第8章 茂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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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鑰匙握在韓陽手裏,輕輕地一擰,一道大門出現在兩個人眼前。

    一人懷裏抱著個孩子。

    有了上一次穿越的經驗,這一次韓陽倒是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頭暈目眩。

    “我以為這東西穿越出來地點可以隨便選呢,沒想到依然是滄州府。”韓陽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說道。

    秦瑤笑著說道:“這個倒無妨,滄州府距離北平府總共也就三四百裏的路程,咱們二人走幾天也就到了。”

    “走太累了。”韓陽心疼說道。

    “無妨,我正好趁機好好的觀賞一下大明的風景。”

    就這樣兩個人找了家客棧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草草吃了兩口陽春麵,準備直奔北平府。

    此時的大明,國家還沒有統一,北平府一帶剛剛結束戰爭,很多百姓還處於貧困狀態。

    像韓陽和秦瑤這般裝束整齊嶄新的人走在路上,格外的惹人側目。

    而韓陽則將自己準備好的布幡拿了出來。

    布幡兩麵都有字,正麵寫妙手回春,反麵寫專治疑難雜症。

    看著韓陽從藥箱裏還拿出個鈴鐺,搖搖晃晃的,秦瑤就笑得前俯後仰。

    “韓陽,你這個家夥逗死我了,咱們家裏就有黃金幾十斤,你有必要搞得那麽落魄麽?都成赤腳醫生了。”

    被愛妻嘲諷,韓陽也不惱火,得意的說道:“你知道什麽?咱家祖上,就是出了名的遊方醫生,如今到了大明,咱正好有樣學樣。家裏的真金白銀雖好,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可是你這年紀不夠啊。你見過哪個遊方醫生,那麽年輕的。”

    “本事不在老少。能救人就行。”

    “哈巴狗穿白袍子,愣充大神醫。”

    韓陽嘴笨,正想找句話嘲諷自己家的娘子,就聽到遠方一陣戰馬聲傳來,遠遠的就見一隊官兵騎著高頭大馬朝著一家醫館跑了過去。

    周圍的百姓在一旁看熱鬧,“哎呦,可了不得了,這騎馬的看樣子是飛熊衛的好漢,他們怎麽跑這兒來了?”

    “看樣子是有人受傷了,你們剛才沒看見,一群人抬著架子進了醫館?”

    “怎麽可能,這裏是滄州府,怎麽有人能傷了飛熊衛的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最近咱們滄州府可不太平,就在前天,咱們滄州府竟然混進一隊蒙古韃子,殺了一隊燕山左衛的好漢,大將軍聽聞非常震怒,竟然打了茂太爺五十軍棍,為了這事兒,茂太爺都瘋了,大晚上的都帶著隊伍在大街上巡邏,聲稱非要將蒙古韃子救出來活生生的撕了不可。”

    “這他娘的狗韃子,竟然還敢犯我大明神州聖土,不行我得回家將我那口菜刀好好磨磨,一旦大將軍征召,我就得入伍殺韃子。”

    “都什麽年月了,還用菜刀,我準備去鐵匠鋪打口大砍刀,那物件殺賊才爽利!”

    “同去!”

    大明人尚武,聽聞滄州府地界除了韃子,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回家準備武器,參軍殺韃子。

    年紀大一些的,也站在醫館門口,跳著腳往裏麵看。

    醫館的掌櫃的本來正倚著門檻兒打盹,忽然被一陣馬蹄聲吵醒,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群凶神惡煞的軍人闖了過來。

    趕緊作揖說道:“諸位兵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有老小兒能幫上忙的。”

    領頭的軍漢是個百戶,一抱拳道:“掌櫃的請了,我們家茂太爺昨個兒親自領兵巡邏,跟賊子作戰的時候,忽然腹痛如絞,摔落下馬,差點兒讓韃子砍了腦袋,你快給看看吧。”

    那掌櫃的請了坐堂的大夫過來。

    坐堂大夫,做一眼,又一眼,看了九九八十一眼。

    隻見那躺架子上的病人,捂著肚子嗷嗷怪叫,“救命呦,疼死太爺了,你他娘的還看著,看你娘啊,你還不快給我治病。”

    換做別人敢這樣罵自己,坐堂醫生早就讓他滾蛋了。

    偏偏這位茂太爺是領兵的大將,打不得罵不得。

    在他下腹部點了點,那躺在地上的茂太爺頓時跟炸了鍋一樣,“你娘的,你想弄死你茂爺是不是?”

    周圍的將士聞言,頓時跟瘋了一般,直接將刀拽了出來,領頭的大漢罵道:“你們想殺了我們家太爺嗎?”

    那坐堂大夫叫滿堂春,是滄州府有名的大夫。

    現在基本上確診,起身,搖搖頭說道:“抬走吧,你們家太爺得的是腸癰,這是不治之症,若是積善行德,沒準兒還能多活兩天。”

    那茂太爺一聽,頓時怒了,頓時氣得七竅神暴跳,“好你個老東西,你竟然咒你家茂爺死?兄弟們給我剁了他。”

    周圍的一群兵士呼啦啦,抽刀就要剁了坐堂的大夫。

    周圍百姓也指指點點說道:“這大夫怎麽回事兒?茂太爺一條禹王槊打遍黃河兩岸無敵手,就連韃子大將保保江麵都得聞風而逃,是咱們大明的柱石之臣,他怎麽一句話給判刑了。”

    “是啊,茂太爺這全乎著,就是肚子疼,他瞅兩眼,就說準備後世,這大夫也太喪氣了吧。”

    一群百姓在一旁談論,將滿堂春氣的,指著百姓罵道:“你們一群愚夫,懂什麽。這腸癰本身就是不治之症,不論是到哪裏,都治不好。”

    掌櫃的趕忙上前說好話,他知道這滿堂春手藝好,脾氣也大。

    這病他未必不能治,很有可能是這位茂太爺脾氣太衝了,氣著自家的先生了。

    “先生,這茂太爺不是什麽壞人,他就是嘴臭。您給想想辦法治治,死人您都能救活了,怎麽這大活人您瞅一眼就說不行了呢?”

    那滿堂春聞言,搖搖頭說道:“掌櫃的,不是我滿堂春見死不救,實在是這腸癰是他肚子裏的腸子壞了,我總不能將他肚子弄開,給他把腸子剪了吧。”

    “那你開幾副湯藥也行啊?”

    “開湯藥有什麽用?頂多是延緩痛苦,該死還得死?老夫行醫五十餘年,不能白白砸了招牌。”老頭頭一樣,長須飄然,任你怎麽說,這個家夥我是真的治不了。

    底下架子上的茂太爺氣的,這一會兒病正犯,腦門上豆粒大的汗珠正滾滾的往下落,疼的鋼牙都要咬碎了,還不忘指著滿堂春罵:“你這個老東西,你打趣你們家茂太爺不是?今天你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不然茂太爺不光要拆了你們家醫館,還要你的腦袋。”

    說這話的功夫,從不遠處的大道上跑來一群大夫,指著茂太爺就罵:“常茂,你個畜生,你這病誰都治不好,憑什麽拆我們醫館。”

    滿堂春一瞅,笑了,好家夥,滄州府有名的坐堂大夫這不全都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