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走後，老頭子又在書房鑽了半夜，不斷自語，我覺得很奇怪，就過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麽？”吳媽開始回憶起來。

    “吳教授自語什麽了？”研究生睜大眼睛問道。

    “我隻聽見他斷斷續續地說：印掛在腰間靠左，章刻在樹中偏左；桃園結‘義’：義上有點，點為‘玉’、‘叉’為記，就是說中間左牆上標有‘叉’記號的上方就是寶物......”吳媽模仿吳教授的口氣說。

    研究生睜大了驚奇的眼睛問道：“老師還說什麽了？您不是說在電腦上發現了模擬圖嗎？”

    “是的，我在他電腦上發現了一個和他說的一模一樣的圖。”吳媽說，“走，看看去。”

    二人來到吳老的書房，吳媽打開電腦，在一個文件夾了找到一張草圖，她指著圖說：“就是這張。”

    研究生低頭一看，正是一個墓穴的簡圖，在左邊中間牆上標著一個“叉”號，上麵有一個紅色原點。

    “太好了，我明白了。”研究生有點忘乎所以。

    “我看老頭子畫的就是楊貴妃的墓穴。”吳媽說，“你看這裏，這個紅色的原點是不是你說的什麽‘玉璽’呢？”

    “你再看這裏......”

    吳媽突然扭頭，隻見研究生已經高高舉起了他平時畫畫時坐的凳子。

    “你想幹什麽？”吳媽瞪大眼睛嚴厲地問。

    研究生怔了一下，然後說：“我想讓你閉嘴。”

    “哦，我明白了，劉媽也是被你害的。”吳媽質問道。

    “這個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即使你想知道也晚了。”研究生說著舉著凳子向吳媽逼近。

    “你敢胡來？我要報警了！”

    “你報呀，恐怕你還沒有打開手機就不省人事了。”

    研究生原形畢露。

    “慢！”吳媽大喊道，“你為什麽這樣做？”然後迅速拿起桌上的平板電腦作為擋箭牌。

    “因為最後的秘密隻能我一個人掌握。”

    眼看著研究生的板凳就要掄向吳媽舉起的電腦，突然一聲大喊傳來：

    “住手！你被捕了。”

    李飛和楊晨出現在書房門口。

    研究生高舉板凳一下子愣在那兒——驚慌的眼神，合不攏的嘴。

    楊晨走過去把研究生手中的板凳取下，給他拷上手銬。然後幫吳媽把電腦放回去，安慰道：“沒事了，吳媽，您這出戲演的太好了。”

    “問你兩個問題：劉老太是不是你害的？吳教授是不是持寶者推到牆上的？”李飛盯著研究生問。

    “我沒有害吳老太，也不知道害吳教授的人是誰。”

    看來研究生隻想承擔自己剛才的責任，無證據的事他一概否認。

    “你知道嗎？上午劉老太已經醒過來了，她已經指認你是凶手。”李飛冷冷地說。

    研究生睜大驚愕的眼睛，蹲在地上，再沒說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楊晨問李飛道：“你怎麽知道劉老太會醒？”

    “我查了很多關於這方麵的資料，同時也問了一下醫生，如果劉老太當時看見凶手麵容的話，她的潛意識會千方百計呼喚大腦蘇醒，目的是來指認行凶者。什麽時候醒過來隻是個時間的問題。”

    “哦，你這一激，研究生默認了自己的罪行。”

    楊晨剛說完，電話響了。

    “報告，劉老太已經蘇醒。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凶手是誰’。”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楊晨望著李飛高興地說，“聽到了吧，你的預言被證明了。現在我們就隻剩下吳教授被害的證據了。”

    “研究生一定清楚，他最終會坦白的。”李飛肯定地說。

    “是啊，這樣我們就能結案了。”楊晨說，“你為什麽就這樣肯定推倒吳老的是持寶者呢？”

    “從他轉身毫不猶豫地下手這點來看，他不是研究生也不是吳老的二兒子。從心理角度分析，如果是他們，應該有瞬間的猶豫，畢竟是自己的長輩和老師。再一點我已經說過，行凶者的走路姿態極像持寶者。”

    “那他們為什麽都不用致命的武器來作案？”楊晨疑惑地問。

    “這和研究生的思維定勢有關。”李飛說，“當持寶者告訴研究生已經解開秘密時，二人決定對吳老下手。持寶者當然想致吳老於死地，但研究生於心不忍，他想起了老師有高血壓和腦梗，隻要撞擊腦部就會促使病發而達到想要的效果。這是研究生單方麵的想法，持寶者隻好按他說的去做，但最後還是由於出手太重，害死了吳老。”

    “哦，那劉老太呢？”

    “有前車之鑒，這也在他的思維定勢裏。也許研究生傷害劉老太是偶然作出的決定。他借口去取那幅未完成的畫，其實是想看吳老電腦裏的照片。但當他來到四合院時，突然想起劉老太曾經看到過他，所以頓生歹意。打暈劉老太後，他來到吳媽家，看見吳媽的家人都在，所以就沒有提出要看照片，隻拿了畫走人。可他還是不自覺地看了幾眼吳老的電腦，吳老的大兒子觀察到了他了神情。”

    “那現在立即逮捕持寶者，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楊晨有點急於求成了。

    “還不行，我們現在沒有充分的證據。我覺得持寶者不會這樣放棄的，他一定會有進一步的行動。甚至在解開秘密的同時他這個行動就和尋找寶物同步構思著，而且我懷疑......”

    “懷疑什麽？”楊晨追問道。

    “懷疑還會有人參與進來。”李飛思考著說。

    “誰？收藏者嗎？”

    “收藏者和持寶者有協議，參與是公開的。我懷疑還有第三個人也參與了進來，是誰現在還不好說，很快我們就會明白。”

    這時，車上的車載電視裏正在播放一條廣告，內容是：深圳萬寶國際拍賣行將在明天拍賣一批珠寶，其中一件稀世珍寶就是三國時期蜀國的傳國玉璽，是持寶者在家傳的古畫中按圖索驥找到的。

    “真被你說準了，他們想瞞天過海。”楊晨驚奇地說。

    “是的，這筆不義之財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惜造假。”李飛說，“我想收藏者很快就會來電話。”

    果然，一會李飛的手機響了。

    “李警官嗎？那位持寶者來電了，說寶物已經找到，明天將在深圳萬寶國際拍賣公司拍賣，讓我過去。按協議拍賣成功後將按三七的比例分成。”

    “好吧，你去吧，我會有安排的。謝謝你的支持。”

    李飛想，茉莉花又得去深圳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