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衝擊(8)我想吃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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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護士從她病房裏出去把門隨手給她帶上,她便一個人靠在床頭看報紙。

    電梯裏出來的高挺的男人大步朝著她病房門口走去,而這一層竟然沒什麽人出沒,顯得格外的冷清。

    裁剪合體工整的黑色西裝套在他身上,裏麵是白色的襯衣,沒有領帶的束縛顯得更加大方。

    挺拔的身材微微傾斜,裏麵床上的女人被長發遮住了大半邊臉,他走進去緩緩地把門關上。

    戚暢看著報的眼神立即掀起,手上拿著報紙的動作滯住。

    條件反射的抬頭朝著門口看去,他已經大步到她麵前,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臉上氣勢逼人。

    “戚雪給你打電話?”

    “她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在路上。”

    好看的眉形微動,她淺淺一笑然後屏著呼吸又低了頭,將手裏的報紙繼續看下去。

    他就垂著眸看著她坦然的模樣,然後轉頭看著不遠處的椅子便隨手拎了過來在她最近的地方,然後就座。

    戚暢這才又轉頭看他,其實她眼裏有些發燙,他應該看得出來。

    “沒別的事情要忙?”

    “沒有。”他淡淡的一聲,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低著頭開始看手機。

    戚暢有點不了解的看著他,雙手被報紙自然合起,看不出他這倒底幾個意思。

    是打算在這兒陪她?

    “我口渴了,你可以幫我倒杯水嗎?”她柔聲問了句。

    他立即把手機放回口袋裏,起身去給她倒水。

    當他拿著水杯到她麵前:小心燙。

    戚暢便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哦!

    淡淡的一聲答應,便接過水杯,其實她並不口渴,所以不急著喝水,隻是他又坐下的時候她忍不住看他:“你能幫我去買點水果嗎?我想吃梨。”

    傅總才剛坐下,聽到這一聲立即抬了眸,冷冷的目光朝著戚暢射去。

    戚暢卻依然那麽從容安靜的望著他,眼神依然溫柔。

    “你現在還敢吃梨?沒有。”他冷冷的回複她。

    偌大的病房裏兩個人一來二去,之後便都安靜下來了。

    她自然不是真心想吃梨,隻是他那晚去找她卻匆匆離開,昨夜到今天她也沒有見到他,他一出現就坐在這裏像個好丈夫的模樣到底打算幹什麽?

    “聽說傅佳回家了?”

    “嗯。”

    “傅總。”

    “有話就說。”

    “我以為是你有話要對我說。”

    漆黑的杏眸就那麽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她突然不想在繞彎子了。

    傅赫也瞅著她,隻是眼神冷的能殺人。

    “先打完針,有什麽問題我們回家後一個一個解決。”

    如此……

    甚好。

    戚暢便沒再問,也沒再找話題跟他聊天,她看報紙,他……

    抱著手機,隻是挺拔的身子坐在椅子裏好像有些乏力,後來便抬了抬頭看她,再後來就起了身去了窗口。

    戚暢這時候才抬了抬眸看向窗口的背影,不過在他轉身的時候,她又移開眼神,就好像她從來沒往那裏看過。

    她還記得她走的那天,他也是不太高興。

    病房裏又安靜下去,隻是兩個人各忙各的。

    她的手指一動,報紙就會發出一點點聲音,很悅耳。

    他傾身靠在玻幕前,雙手自然的插在口袋裏,雙腿交錯著。

    漆黑的鷹眸就那麽緊盯著床上的女人,二十多天不見,她真的瘦了好多。

    那天在新聞上看到她,他還隻以為是她穿衣的問題,但是今天仔細端詳她的半張臉,卻發現,她真的瘦了。

    一邊的長發被掃到耳後,她的耳朵如玉般,幹淨,漂亮,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而那蘊藏著銳利的眸子卻是越發緊逼著她,從上到下,哪怕她穿著衣服。

    那一刻,他好似已經看到她的衣服裏麵的內容。

    而且是很清晰的,那記憶,讓他不自禁的垂了眸一下,喉嚨微微動。

    戚暢的手機適時地響起來,因為就在身邊,她轉頭看了一眼便立即拿起了:“喂?”

    “你老公去找你了嗎?”

    “嗯,他在。”戚暢便抬了抬眼看他,他也正在看著她,很犀利的。

    戚暢又垂眸,聽著電話裏戚雪有些緊張的聲音:我可能又說錯話了,你自己多保重啊。

    隨後電話就掛斷了,戚暢的眉心皺了下,隨即卻又看向傅赫:她說她說錯話。

    “她知道就好。”傅赫淡淡的一聲,然後又死死地盯著她。

    戚暢被他那漆黑的深眸盯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不過他好像樂此不疲。

    之後護士進來給她換袋子,看到傅赫在還嚇了一跳,不過卻沒敢多看他,因為他那冷漠的眼神告訴小護士,她該立即離開。

    隻是戚暢看著小護士匆忙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歎了一聲:傅總你對一個不熟悉的小護士也有成見?

    “沒有。”他淡淡的一聲,又開始剛剛那樣幽怨的眼神盯著她。

    戚暢覺得自己快瘋了,但是還是告訴自己:忍,一定要忍。

    其實……

    她很想他。

    想他想到,寧願就這樣互不理睬,但是至少他在這裏。

    所以從他來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她都沒舍得說一些沒心沒肺讓他去忙工作的事情了。

    後來她快要掛完的時候大夫又來,並且對傅赫說:按照戚總的狀態該住院的,不過她很堅持要回去。

    傅赫聽著大夫說話便是轉頭看她一眼,她把報紙豎的高高的讓他看不見。

    “所以還希望您能監督一下每天讓她按時來打針,由於她已經在外地打過一天,昨天在咱們這邊打過一天,今天又一天,最起碼還要打七天。”

    戚暢覺得陳大夫話太多了。

    “我知道,我會每天監督她過來。”他淡淡的一聲,然後送走大夫。

    大夫走了以後她也不說話,直到他在她身邊站了有快兩分鍾,她無奈一笑:你知道的,他向來喜歡誇大其詞。

    他不說話,隻是又在她身邊坐下,戚暢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覺了?

    那會兒她沒敢抬頭看他,但是覺得他肯定是打算教育她,或者說些什麽。

    但是她說了一句之後他竟然什麽都不說,隻是又坐下。

    戚暢震驚的看他一眼,細細的端詳他。

    她突然想起他對她好的時候……

    他要對一個人好或者壞,好似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好似全憑心情。

    不過誰讓他有資格呢?

    回去的時候坐他的車,她的車子被別人開回去。

    路上誰也沒說話,掛了五袋鹽水,去的時候還早,回的時候已經天黑。

    隻是回到家後她在門口就有個重大發現,她昨晚太累所以沒把行李箱拿上去,然而此時,行李箱已經不見了。

    無可厚非,他回來過,隻是什麽時候她不知道而已。

    早上她走的時候因為心情不好便沒在意,不過現在看著空蕩的地方她倒是有些期許。

    他昨晚或許真的回來過。

    “在想什麽?”

    他關好門一回頭看到她在發呆。

    “沒什麽,——就是行李箱不見了。”

    她低聲道,自然也是故意試探。

    其實她希望他說出來,主動說出來。

    他卻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換好鞋子:幫我把鞋子放好,我去準備晚飯。

    嗯,他肯定回來過。

    戚暢低著頭看著地上放著的兩雙鞋子,彎身去把鞋子放好,很肯定他肯定回來過。

    於是他煮飯的時候她走過去看著: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很晚。”他淡淡的回了一聲。

    她當然知道很晚,因為她睡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啊。

    “哦,那早上幾點走的?”

    “想要查我的行蹤?”他轉頭看她一眼,從冰箱裏把菜拿出來然後專心做事。

    戚暢便是站在那裏轉了個身,靠著門框,雙手放在腰後麵,就那麽靜靜地抵著門框看著他煮飯。

    她覺得她就算想查也沒什麽不對,最起碼她是他的妻子。

    “你去找我的那天晚上,我正好胃痙攣去了醫院,當時正在掛點滴。”她說道,沒再看他,隻是看著對麵的門框。

    “先去沙發裏看會兒電視,吃完飯我會給你時間解釋。”他淡淡的說了一聲,卻是頭也沒抬。

    戚暢轉頭看他一眼,然後轉身便緩緩地離開了。

    不是不願意離開,隻是快不起來。

    而傅赫扭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裏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

    她打開電視,然後退到沙發裏看電視。

    在外地的日子,忙的幾乎沒空想家裏,但是一閑下來,哪怕幾分鍾,她也會懷念在家的感覺。

    不知不覺,這個公寓便被她當成家了。

    然而具體哪天發生的事情她卻不記得,正如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到她的心裏的,雖然早有預感。

    那麽多難以預料的事情,想著不自禁的扯了扯唇角,等到廚房裏傳出來一陣陣的香氣,她覺得自己的胃已經在抗議了。

    吃飯的時候她看著桌上的飯菜竟然不自禁的眼裏氤氳著水霧,隻不過他沒看到,他正在盛湯。

    “先喝湯在吃飯。”

    “ok!”

    她淡淡的一聲,然後迅速吃飯。

    太懷念了,他煮的飯的味道,還有感覺。

    太溫柔,溫柔到讓她快要哭出來。

    不過她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很理智。

    傅赫看著她一口口的喝湯的樣子,似是很享受,卻又不誇張。

    往她碗裏夾了點菜:吃點菜。

    “謝謝。”她低著頭吃東西,看也沒看他一眼就說。

    吃過飯倆人在沙發裏看財經新聞,傅總實在是太愛看這個,而她就在掃手機,其實是幾個女人在微群裏聊天,都在說她。

    所以她隻是刷屏,有時候她想插一句吧,但是還沒等說人家已經聊到別的話題。

    她便隻是低頭看著,偶爾發個表情便被唏噓一頓。

    “小暢暢今晚又要成霸道總裁的腹中餐了吧?”

    “什麽小暢暢是霸道總裁的腹中餐,說不定是小暢暢先餓狼撲食把傅總給吃了呢?”

    她隻是不小心摁了一個語音,是下意識的的動作,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傅總坐在她身邊聽著那些私房話都忍不住皺眉,然後緩緩地轉眸朝著她手機看去。

    戚暢更是震驚的立即想關掉,卻是手忙腳亂中又自動出了兩句。

    “哎呀呀,孤男寡女,又是久別重逢,xxoo是正常事,你們別這麽說人家,人家都害羞的不出來了。”

    “說不定已經去xxoo了呢?”

    戚暢用力的捏著手機關機。

    那幾個女人的聲音他們自然都很熟悉,傅總隻是看著她手忙腳亂的關機後用力吐了口氣的樣子覺得好笑。

    她的臉竟然紅透了,並且蔓延到耳根。

    她的長發在耳後溫柔的散著,看著她那漂亮的肌膚,他幾乎下意識的就抬了手。

    “她們就是隨便說說,你別在意。”

    她卻突然站起來,他的手搭在她剛剛坐著的背後,剛剛搭上。

    她以為是錯覺,錯覺他嚴重一閃即過的失望。

    “我說什麽了嗎?”他淡淡的一聲問。

    “啊?”

    戚暢臉蛋紅的不像話,連她自己都在傅總那一聲質問後覺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先上樓去洗澡了。”

    然後她便抱著手機轉頭上樓去了。

    他沒說話,隻是看著桌上放著的白開水傾身過去端起來喝了兩口。

    他的喉結很漂亮,漂亮的讓女人看了忍不住流口水。

    她的心跳的有點快,回到房間後忍不住咬了咬唇,狠狠地咬了一大塊,卻並不用力。

    之後又把手機開機,是的,她需要提醒一下那幾位愛幻想的女孩,至少大晚上的別這麽亂發語音,嚇死人。

    “剛剛傅赫就在我身邊,警告你們,這是最後一次。”

    她發過去一句,然後便想著大家肯定怕了,誰知道大家就著她這一句又展開了駁論。

    戚暢徹底抓狂,把內容刪除,然後把手機靜音。

    拿了睡衣去洗澡,泡在浴缸裏讓自己身心放鬆,卻忘了今晚家裏還有人。

    嗯,那個男人已經洗幹淨躺在了床上。

    看到床上她的手機一直在閃著,雖然沒有聲音,想到剛剛在樓下聽到的,黑眸一動,便把手機拿了起來。

    打開微信,直接便點進去那個微信群,因為那是最熱鬧的一個地方。

    幾個女人大晚上不睡覺,各自躺在自己的被窩裏聊天,嗯,還有睡衣照。

    原來女人的微信群,內容這麽豐富,他倒是大開眼界。

    戚暢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他躺在床上了,心尖一蕩卻遲遲邁不開腿,知道看到他手裏拿著的手機是她的,她才立即走上前去。

    “你怎麽能偷看我手機?”

    “我哪有偷看?”反駁一聲後抬頭,然後看著他老婆大人一身紫色睡裙穿出來,好吧,他原諒自己立即有的衝動,實在是她的身材美的讓他把持不住。

    不過他心裏卻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她盡快在胖一些,她現在瘦的讓他羞愧,他的妻子,怎麽能瘦的皮包骨頭呢?

    “拿來!”戚暢站在床邊也不去搶。

    “你猜中我看的什麽內容我給你。”

    “我閉著眼睛都知道你在偷看一群女人聊天。”

    嘴巴犀利的如小刀那般,卻讓躺在那裏的男人禁不住笑了聲。

    “把衣服脫光。”他壞笑著又提出意見。

    “什麽?”把衣服脫光?她以為她聽錯了。

    “把衣服脫光,我保證立即還你。”

    戚暢……

    恨的咬牙切齒,傅總都聽到她的磨牙聲音了。

    “不給你就抱著睡好了。”她卻不要了,轉而就轉身朝著那邊走去。

    有什麽好掙的?反正他玩夠了自然會鬆開。

    戚暢便是走到自己那邊坐在床沿抬手攏了下頭發,然後拽著毯子躺下。

    不過毯子下麵她那白嫩的小腳丫卻在跳舞,表麵她現在在努力放鬆。

    傅赫看著那漂亮的小腳丫忍不住扭頭看她,然後便躺在那裏。

    毯子下麵他那東西很明顯跳高,但是他卻沒有撲過去,繼續拿著她的手機玩。

    “小暢,發傅總的裸照來姐妹們幫你鑒賞一下到底行不行。”

    是湘南,那女人其實特別色,隻是裝著高冷,戚暢聽著那一句簡直熱血沸騰,卻隻是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便也掃她一眼。

    戚暢幹脆抓住毯子把自己的腦袋給蓋起來,眼不見為淨。

    “傅總正在玩小暢手機。”關掉以前他好看的手指發過去這麽一句。

    不到三秒群裏就安靜了,他便躺下。

    “把燈關掉。”她蒙著頭命令了一聲。

    傅總看她一眼,然後抬手去拿起旁邊的遙控器把燈關掉。

    戚暢這才又把頭露出來,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望著屋頂。

    傅總卻像是比較放鬆,竟然還很有閑情逸致的把一雙手臂放在腦後當枕頭墊著。

    戚暢好奇的轉頭看他一眼,這還真不是他的風格。

    不過他既然要忍,她怎麽能不成全他。

    隻是她剛一翻身,身子立即被一有力的臂膀給摟住。

    她不動,僵硬的背對著他。

    但是身子卻被他輕巧的圈到他懷裏。

    戚暢的心狠狠地一蕩,隨即哽咽。

    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的胸膛,他的溫度,他的心跳……

    他的肌膚與她的輕輕貼著,卻是嚴絲合縫。

    抬手將她的腦袋搬到自己的胳膊處,然後另一隻手再次將她擁住。

    戚暢不敢說話,屏著呼吸任由他靠近她,任由他把她摟在懷裏。

    “現在我們可以來說說關於那晚的事情?”他的聲音那麽低柔的在她耳邊。

    小暢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他這個前前後後的反差太大,大到她來不及想明白。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她淡淡的一聲,想要逃離,卻被他緊緊地摟住。

    “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他記得他問了她兩遍她都沒說。

    “我——因為我沒告訴你,所以你就立即離開?”

    “如果你在別的男人的床上,難道我還要在那兒等你?”他卻質疑了一聲,自然話不好聽。

    戚暢聽著這一句卻是立即掙紮,她在一開始就想過他可能想到那兒去了,但是這時候他說出那話,竟然叫她覺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別浪費力氣,你忘了你不是我對手?”他突然翻身,壓著她,雙手用力的攥住她的手腕舉高在她的頭頂讓她動彈不得。

    昏暗的房間裏,柔軟的床上,他們就那麽四目相對,一個如掌控一切的男人,一個惱羞成怒的女人。

    “小暢,我會誤會是因為我是你男人,明白嗎?”

    他突然溫柔下來,望著她那怒火中燒的樣子,他突然放柔了聲音。

    “是嗎?同樣的話告訴你,我現在會生氣也是因為我是你妻子。”她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當然,誰也不能否認你我的關係。”他立即笑著說。

    “說好的互相忠誠,你當我是跟你說著玩嗎?”她卻氣急了。

    他怎麽能這樣?

    先是懷疑她不潔之身,然後又懷疑她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在他的眼裏,她究竟是個怎樣不堪的女人?

    她還記得他說賭她是完璧的那次,如果他是賭徒,那麽除了那一次,之後他都是個輸家。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現在這麽生氣,是因為你已經深愛上你的丈夫?”

    她的心狠狠地蕩了出去,他那富有磁性的,好聽的聲音,竟然叫她一下子無言以對。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氣還是羞怒,隻是這一刻看著他那深邃的黑眸,她覺得自己一點也看不清他。

    她不了解他的意圖。

    是的,他說這樣的話,必然是有意圖。

    他輕吻她的唇瓣,牙齒輕咬著她的一點點唇,然後輾轉反則。

    隻是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卻是痛定思痛,就那麽一直睜著眼看著他,盡管有的時候看不清。

    “把眼睛閉上。”他低啞的嗓音說,然後吻她吻的越來越癡迷。

    “你心虛嗎?”她低聲問,眼睛依然盯著他。

    “心虛?我跟自己的女人做,愛有什麽好心虛?”

    “因為你怕我說我不愛你。”她很堅定的說。

    “我最不怕的就是那個。”他冷笑一聲,繼續親她。

    鎖骨處被親的發涼,戚暢心裏卻是冒出那個念頭。

    “傅赫,你有沒有愛上我,哪怕一揪揪。”她突然說出來這句話。

    而他的親吻在那時停止,他緩緩地抬眸,去是未能到達她的眼底,他便又低頭去吻她。

    這次是很霸道,有些發狂的親吻。

    她感覺到自己唇瓣在發疼,她感覺到唇齒間被霸占,她卻感覺不到心裏有一絲溫暖。

    他們永遠都無法打開對方的心吧?

    難道他們之間,隻能像是這樣的相愛?

    隻能在床上互相配合,發泄。

    隻能在平日裏說幾句不會讓彼此吵起來的話?

    隻能維持著表麵的和平,隻能在平日裏隔著心……

    這種日子,她討厭死了。

    她突然翻身壓住他,雙手用力的抵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她穿著粗氣,隻是那麽淩厲的眼神望著他。

    他便躺在那裏,看著她氣喘籲籲的樣子。

    她側身去找到遙控器把燈打開,燈光下他們能互相清清楚楚的看到彼此,誰也不用說看不清,誰也不用在第二天耍賴。

    “我受夠了,我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我知道你對我有好感,我也對你很有好感,所以傅赫你告訴我我跟傅佳之間讓你做選擇,你選誰?”

    她幾乎是用盡力氣,每一個字都說的那麽用力,雖然聲音並不高,但是卻堅定的不容別人質疑她,忽略她。

    “你是我老婆,傅佳是我妹妹,有必要做選擇嗎?”他眯著眼望著騎他腰上的女人淡淡的問道。

    “有,她會幫安逸對付我,而你很可能會為她傷害我。”她很認真的說,眼神裏升起一層薄霧。

    “然後呢?”他的喉嚨動了動,還是淡淡的問出來。

    “然後?我會後悔沒有早點提出跟你離婚。”說道最後,聲音裏已經沒什麽溫度,因為她已經想到結局。

    傅赫就那麽直勾勾的,冷冷的望著她,望著她快要流出眼淚的眸子,望著她臉上的難過跟失望。

    她看他一眼,或許是因為感覺到氣氛太詭異,她立即要從他身上下來,卻是被他的長臂給緊緊地摟住。

    “以後不準再說離婚這兩個字。”他突然抱著她翻了個身,然後便又成了掌握主動的那一方。

    當他性感的手指在她的肌膚上輕輕地遊走,她卻是直勾勾的望著他。

    “那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案。”

    “我給不了。”他幹脆的說,然後彎著腰一下,之後便跟她負距貼著。

    “寶貝,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但是我敢給你另一個答案。”

    “什麽?”她冷冷的望著他,一雙漂亮的手指甲就要陷入他小麥色的肌膚裏。

    “我保證你會是我唯一的妻子。”

    她的心狠狠地一蕩,卻是痛恨。

    他這是保證?

    不,這是要挾,她明白他的意思,璀璨是因為他才這麽迅速的又火起來,她要是敢跟他離婚後果顯而易見。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她是我妹妹,隻要是傅家的人,都不允許有汙點。”

    “那我呢?”

    “你是傅家的人,但是你隻是我一個人的心肝寶貝。”他的手輕輕地捧著她的臉對她低柔的聲音說道。

    “是嗎?”她冷笑,卻因著疼痛而不得不昂了昂下巴。

    “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妹妹,不管她對錯,但是寶貝,同樣也沒人敢傷害你,因為你……。”

    他突然低了頭,然後在她耳邊低低的那一聲。

    之後他霸道起來,戚暢卻是震驚的回不過神,他竟然說……

    “你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身體的一部分不是該比任何的都要重要嗎?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他那句話還在她耳邊盤旋著,他怎麽會那麽說?

    他是認真的嗎?

    她突然有點煩躁,因為昨晚她本來想要跟他有個結果,結果……

    是的,他又成功糊弄過去了。

    門被敲響,她說:請進。

    傅瀟打開門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狀態不佳?

    “還好,有消息?”

    “嗯。”傅瀟走上前把文件夾給她,並且告訴她:“上次刺殺你的人招了。”

    戚暢條件反射的立即抬眸望著他,他依然站在她對麵,隻是眼神無比的確定。

    戚暢的心卻有些沉甸甸的,因為她剛為昨晚的事情苦惱過。

    “你打算怎麽辦?”傅瀟問她。

    “既然人已經在警局,那我們就不需要再幹涉了。”戚暢長睫垂下,杏眸裏的敏銳與難過都被遮住。

    她淡然的嗓音卻是讓麵前的男人有些不是滋味,他自然明白戚暢的意思。

    戚暢不是個會放縱傷害她的人的人,但是這個人牽扯到她的丈夫。

    “傅佳懷孕了,去安家呆了幾天後又回了家,我猜想是安逸對她承諾了什麽,你覺得呢?”戚暢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傅瀟雙手插兜,站在那裏低了頭,眼眸裏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

    “安逸肯定是想利用傅佳,所以接下來要發生的……他可能會去傅家提親。”

    “現在傅佳懷著身孕,雖然我婆婆不喜歡安逸,但是經不住女兒在身邊巧言吝嗇,所以到最後他們肯定會結婚。”

    “是的。”

    戚暢深呼吸一下,然後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臉上更為從容不迫,隻是眉宇間的愁容也易見。

    “到最後可能都是按照安逸事先想好的,傅家很有可能會幫自己的女婿對付璀璨,所以……”

    “真像個笑話。”她雙手環臂走到窗口嘲笑道,望著外麵的豔陽高照又轉頭望著傅瀟。

    傅瀟朝著她走去,與她並肩站在窗口,雙手插兜看著外麵的景色又轉而看著她,很疼惜的目光:別那麽說。

    “可是事實就是那樣,我為了璀璨嫁給傅赫,他為了輝煌娶了傅家,我們倆都在拿著豐城最有權力的富商來提高自己的品牌,然而結局到底會怎麽樣呢?”

    她看著窗外,看著樓下的車如流水,這世界就像是這條路上,毫無感情,殘酷無比,來來回回的,卻從來沒人能停下。

    “你會愛上傅赫,他卻不會愛上傅佳,而且他根本不配跟你相提並論。”他們的目光看著一處,隻是想的卻不一樣。

    後來戚暢看著傅瀟,然後寡淡的笑了聲。

    她沒想到她的未來會這麽精彩,是真的。

    “你最近怎樣?工作還適應嗎?”她突然想起他自己的事情,她想到自己好似從來沒問過他,而他卻一直在幫她,哪怕是離開。

    “就那樣吧,那些東西,沒什麽難的。”他淡淡的說了聲,眼睛微微眯起望著外麵。

    對於那份工作,真的就隻是工作,不牽扯任何的興趣或者感情。

    戚暢當然知道他不喜歡,可是他依然需要過去。

    他轉頭看著她:你這兩天都在醫院掛點滴?

    “是啊。”

    “還是下午嗎?要不要我去陪你?”他說。

    戚暢不自禁的多看他一眼,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傅瀟望著她詫異的眼神突然又別開臉:聽說昨天二哥去了,應該是和好了吧!

    他不是在問她,隻是在自言自語。

    戚暢側著身看著他的側臉,隻是不自禁的低了頭,和好?

    他們連爭執,都隻爭執一般。

    和好?

    也隻能和好一般。

    “愛也不能愛,恨也不恨!”她突然說了這樣幾個字。

    傅瀟垂下眸,好似,那也是他的心事。

    兩個人都望著腳底下,許久許久都沒人說話。

    這一場,究竟會是怎樣的結局?

    她想到很多小說裏到最後人去樓空,又或者你死我活,空蕩蕩,淒涼涼……

    心裏頓時涼颼颼的。

    可是,這世界那麽殘酷,而眼下正在發生著的事情,又那麽讓她無能為力。

    傅瀟又待了一會兒就走了,戚暢送他下樓的,因為在辦公室也覺得無聊,想要走走。

    於是兩個人一起下樓,誰也不著急分開,像是散步那樣到酒店門口,她雙手抓著自己的手肘望著他離去以後才轉身回樓上。

    她的客房不遠處的門敞開著,裏麵又在拍戲了。

    浩鑫的床戲啊,嗯,那真是好看。

    她站在門口,不打擾任何人,看著他穿著白色的浴袍坐在沙發裏喝酒,另一個女演員端著酒杯朝他走去,也是穿著白色的浴袍。

    那麽多的幕後人員在他們身邊圍著,然而男女主角卻可以做到全身心放鬆的開始,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樣。

    她突然覺得,這就是所謂的戲如人生吧?

    其實當個演員真的挺好的,要是有天璀璨撐不下去,她覺得她可以去試試,試試演繹不同的人生。

    她離開了,低著頭緩慢的朝著前方,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中午陳穎去璀璨找她吃飯,娘倆在幽靜的角落裏,服務卻是最好的。

    “聽說昨天你老公去陪你了?”

    “嗯,據說是醫院的領導給他打的電話。”

    陳穎便矜持的笑著說:誰打的電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去陪你。

    “媽,我跟他的關係或許不適合太好,我這樣說您能明白嗎?”

    陳穎隻是疑惑的望著她。

    “他妹妹要嫁給安逸的,他們兄妹身體裏流著一樣的血,他妹妹會幫安逸,他會幫他妹妹,再過陣子,我可能會被孤立,所以現在我們即便走的再近也隻是在那時候打的頭破血流而已。”聲音很輕,卻極有說服力。

    戚暢仔細的跟陳穎解釋,因為她看著陳穎的眼神,她知道那個電話是陳穎跟醫院溝通過的,她跟醫生說不準把她住院的事情透露出去。

    “小暢,你怎麽能這樣說?你們是夫妻啊。”陳穎不高興的提醒她道。

    “你忘了我們是怎麽做的夫妻?他不愛你的女兒,換句話說,他就算愛,但是在愛情跟親情之間,他還是會站在親情那邊。”

    “為什麽他不是站在你那邊?”陳穎疑惑極了。

    “我姓戚啊,他們都姓傅。”

    就這麽簡單的道理而已。

    陳穎望著自己的女兒,自己,聰明的,銳利的,堅定的,決絕的,獨立的,冷若冰霜,不卑不亢,從容不迫,不容置疑的女兒,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不該再多管閑事。

    她怕不小心就給女兒添了麻煩,雖然她很希望能幫忙,但是戚暢銳利的眼神告訴她,她好像一直在幫倒忙。

    “媽,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希望您太擔憂了,我會把璀璨經營好。”

    “小暢,就算璀璨沒了……”

    “我知道,就算璀璨倒了,我們依然會過得很好,我們有手有腳,就算我們家破產了,我們依然要比很多普通人都過的好很多,我都知道,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今年我已經二十三了呢。”她突然笑了一聲,說道自己又長大一歲。

    她還記得自己初到璀璨的時候因為年齡問題一直讓陳穎捏著一把汗。

    陳穎看著女兒想要安慰當媽的,不自禁的苦笑一聲:是啊,又長大一歲,又成熟很多,吃飯,我們吃飯,什麽都沒吃飽肚子重要。

    陳穎突然說,然後給女兒盛湯。

    戚暢便也溫柔的眼神看著陳穎,她什麽都不怕,哪怕是璀璨真的破產她也不怕。

    她怕的是,她沒能在該盡力的時候盡全力。

    她也想再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她也想真的愛一個人,很愛很愛,不需要任何隱瞞,但是她沒有資格,她也不能在肩上挑著重擔的時候冒那個險。

    希望有朝一日璀璨跟輝煌會有個結果,那時候如果他身邊還沒有別的女人,她想,她或許會大膽的說一聲:傅總,你願意跟我交往嗎?

    她的眼裏流光溢彩,讓看了的人禁不住迷失自己,但是她又那麽從容的,欣然的接受著身上所發生的任何事。

    她不是不懂反抗,她不是不懂克製。

    但是,若是沒有欣然接受所發生的事實的勇氣,如何反抗?如何挑戰?

    下午她剛收拾好東西下樓,傅總的車就停在了她眼前,他們酒店門口。

    她低了低頭看著窗子裏:傅總是經過?

    “上車。”他淡淡的一聲,從裏麵把車門給她打開。

    戚暢便低頭上了車,坐在他身邊。

    路上她在欣賞沿途的風景,他在保證她的安全認真的望著前麵的路。

    戚暢想起傅瀟給她的材料,然後才條件反射的眼角餘光看他一眼,之後又望著外麵。

    還是那個病房,她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護士給她打了針便離去,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倆,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對她說:累了就睡。

    “還真困了呢。”她笑著說,然後便合上了眼。

    本來夏天就容易犯困。

    過兩天淩美的生日,她還記得。

    但是她不想問他了,她當自己不知道。

    到時候如果需要她,他會說。

    她就躺在他身邊,沒有轉身背對著他,讓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臉,她似乎很自信自己的美貌,而他就靠在椅子裏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長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