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繼續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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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你確定?”湘南震驚的問。

    眾人都驚的下巴都要脫臼了。

    “不管你們信不信,事實就是那樣。”他淡淡的說了聲。

    身邊的女人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他,就那麽靜默的站在那裏聽著他的一字一句。

    信麽?

    她也問自己,在眾人低低的議論著的時候,她卻已然看不見聽不到那些多餘的人和聲音,就那麽寂靜的望著他,確定的望著他。

    “不然你以為那天晚上為什麽會那麽糟糕?”

    他突然問了她這樣一聲,戚暢才不自禁的一滯,隨即回過神看著周圍的朋友們。

    突然的心慌起來,生怕他再說出什麽丟臉的話來條件反射的在他要開口的時候立即抬手堵住他性感的薄唇。

    “別再說下去。”那無關他的糗事,隻是因為她覺得屬於兩個人的最*,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傅瀟站在旁邊暗自傷神的笑了聲,錢秘書站在他斜對麵看著更是忍不住心疼他。

    至於別人,都各懷心思。

    他抬手抓住戚暢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既然已經說到這裏,他似乎什麽都不在乎了,隻是那麽溫柔的望著她。

    “我知道我有些地方做的不讓你滿意,但是我有我的責任,正如你也有你的責任,新年的第一天,我隻有一個願望,就是你能跟我回家。”

    戚暢一怔,隨即手立即從他掌心裏抽出來。

    “你喝多了吧?”低低的一聲詢問,然後看向旁邊的朋友,不自禁的又看他一眼,然後——

    然後眾目睽睽下轉頭就走,有些尷尬,有些自尊心受創,又或者還有些別的什麽感覺。

    即便大家都在等待著,悄無聲息的等待著。

    然而她卻是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傅赫這次沒追上去,倒是湘南跟戚雪追了上去。

    戚暢剛到洗手間,兩個女人就跟了進去,小雪站到她身邊,湘南關了門。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你會不會跟他和好?”湘南問。

    “小暢,我突然覺得傅總其實挺可憐的。”小雪也開始替他說話。

    “你們現在也覺得他很無辜?”戚暢隻輕輕問了一聲,之後低眸淺笑。

    他們之所以會分開,是因為在傅家的問題上,而不是因為感情的問題。

    如果僅僅是感情的問題,隻要不出軌,他們都沒必要非鬧到這一步。

    “可是看他真的挺可憐的,尤其是他說他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讓你回家的時候,我都要被感動哭了。”

    “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沒說過是他的錯,現在大家好像都覺得他是個可憐人,其實他並不是。”戚暢垂著眸,說完後不自禁的用力歎了一聲。

    “其實我們都不需要別人的憐憫,我們的問題在於我的家庭跟他的家庭不和睦而已。”

    “可是就因為傅家的其他人,你們明明都愛著對方也不能在一起,你不覺的不值得嗎?”湘南質疑。

    “什麽事情是值得的呢?”她輕聲問。

    “愛情啊,你們相愛著,在一起就是值得的事情。”

    “我會為了維護戚家而利用他,他也會為了維護傅家而跟我為敵,愛情?愛情在家庭糾紛麵前一文不值。”

    她依然輕輕地聲音,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麽的絕情。

    戚雪跟湘南聽了她的話都忍不住低頭。

    不得不承認的是,她說的好似都對。

    “何況,他從沒說過那三個字。”說著,她又輕笑了一聲。

    昂首,眼睛裏那些晶瑩的東西隨著緩慢的沉吟而散開。

    “什麽時候你們之間才沒有別人去幹涉?”湘南輕輕地勾著她的肩膀,也替她憋屈。

    “我們回不去的,結束的時候最心安理得的一件事就是,他並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並沒有對不起他,誰也沒說過愛誰,一切,都還沒來得及開始。”

    深夜,她獨自開車回了戚宅。

    大年初一這晚上並不是很溫暖,或許是因為昨個夜裏下了點雪吧。

    車子在門口的小路停下,下車後關好車門回到房間裏。

    因為家裏沒人,一回來竟然冷的厲害,她立即放下包去開了空調,隻是許久房間裏都暖和不過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開了空調後就去了浴室,浴缸裏放滿了溫熱的水。

    她就靜靜地躺在裏麵,靜靜地感受著水染著身體一點點的放鬆著,靜靜地回憶著。

    這夜,他那深情款款的模樣與她說的話。

    他可以在那麽多的事情上做到坦白,他甚至不怕別人笑話他沒用。

    可是他最摯愛的長發被人剪掉,他卻不過是懲罰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根埋在地底下,每天都會長出新的須來,時間久了,又會開始發出新芽嫩枝,然後一天天……

    可是他是傅家的人,他有權利,也有義務去保護自己的家人。

    後來洗完澡吹完頭發從裏麵出來,她心煩的有點喘不過氣來,便點了根煙。

    他那麽那麽討厭她抽煙,是為了她的身體好嗎?

    戚暢從來不願意考慮這個問題,但是今晚,卻突然覺得沒什麽可怕的。

    那晚幾家酒店組織了一場舞會,自然是在璀璨,安逸竟然也‘大方’出席,劉夢跟在他身邊,戚暢從樓上下去的時候便看到劉夢悄悄朝她點了點頭。

    戚暢淡淡的一眼,然後又朝著安逸看了一眼,更是不屑的眼神。

    安逸扭頭的時候也看到她,眼神在她身上停留,戚暢今天一身黑色的西裝,並沒有穿裙子。

    眾人見到她出來自然也都圍了上去,她秘書低調的跟在她身後。

    “首先跟大家道一聲:新年快樂!”

    戚暢站在舞台中央,首先致辭。

    周圍掌聲響起,有人站在門口湊熱鬧,自始至終沒有走進去的意思,隻是站在人群後看著她堅定的站在屬於她的舞台上。

    天生的強大氣場加上合體的西裝在身上的淩人氣勢,周遭除了掌聲,幾乎所有的人都屏著呼吸。

    “今年這場聚會能選在璀璨,戚暢在此先謝謝各位朋友的賞識跟信任。”

    戚暢說完後宣布酒會開始,之後音樂響起,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

    良靜雲站在一群老板身邊,過完年後回來,她聽說璀璨已經成為豐城之最。

    隻是誰能想到,短短幾年,戚暢就能讓璀璨有這麽大的發展。

    劉秘書拿著酒跟著戚暢後麵一起去跟各位老總敬酒,戚暢總是笑著寒暄,直到在跳舞的人裏麵看到良靜雲,良靜雲今天竟然跟安逸跳上了。

    戚暢不自禁的輕笑一聲,轉眼看到劉夢朝著自己走過來,便是笑著等她走近。

    “這個良靜雲住進璀璨不會是在預謀什麽吧?”

    “不過是最普通下作的手段,她根本沒有伸拳的機會,不過安少是什麽意思?無論什麽女人都通吃嗎?”

    “總有一天他會死在他的通吃上。”劉夢冷冷的一聲。

    戚暢轉頭看著劉夢,因為她那一句話著實凶狠。

    就連戚暢旁邊的小秘書都忍不住瞪了瞪眼,之後更是小心翼翼的站在老板身後。

    “就在新年夜,他跟傅佳又大吵一架,別看他現在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其實心裏早就瘋了。”

    劉夢冷冷的說道,直到安逸一道目光朝著她看來,她溫柔一笑。

    戚暢冷冷的看了安逸一眼,然後收回眼神麵對眼前的女孩:他相信你當我是朋友?

    “他前幾天還差點掐死我,逼我承認我是你的人,不過他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劉夢似乎無論說什麽都沒有什麽感情。

    “然後呢?你還想在她身邊待到什麽時候?”

    “輝煌馬上就完蛋了,我會等到他跪下來求我的那天。”劉夢說。

    戚暢震驚的望著她,直到安逸跟良靜雲跳完後朝著她們走來。

    “不會是在說我的壞話吧?”安逸淺笑著說道,雙手插在口袋裏,後背稍微有點駝。

    “我隻是在提醒劉小姐早日擺脫安少這樣的人渣罷了。”戚暢淡淡的一聲。

    安逸臉色一變,轉瞬卻笑起來:你還是那麽伶牙俐齒。

    “伶牙俐齒是眾所周知,但是不近人情想必安少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戚暢冷冷的說了一聲,然後帶著自己的秘書轉身離去。

    至於良靜雲,她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安逸不自禁的冷笑一聲,然後轉頭看著良靜雲:就憑你想要讓她難堪,簡直是癡人說夢了。

    良靜雲立即不高興的抬眼看他,他卻不再看她,隻是帶著劉夢離開,便走便問她:你們剛剛就在說這些?

    “我說同為女人,我很欣賞她能夠敢打敢拚的精神。”

    “盡是如此?”

    “她的很多作為我都很喜歡。”

    “哼,劉夢,別做她那樣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

    他突然停下步子,轉頭看著劉夢,雙手撫著她的肩膀對她低聲說道。

    劉夢就那麽靜靜地望著他,突然溫柔一笑:你怕我變成她那樣的女人?

    “我怕我再也找不到那個溫柔體貼的劉夢。”

    “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你還這麽說我?讓我情何以堪?”她溫柔的與他說。

    之後安逸摟著她往外走去。

    戚暢跟幾個老板在一塊聊天,有人說:戚總這幾年變化可真大啊。

    “是啊,雖說這樣穿也很顯得戚總另有一種滋味,但是腦子裏總記著戚總那時候穿禮服,穿裙裝的時候。”

    “那可叫一個星光奪目。”

    戚暢挺直著後背站在幾個男人中間,聽完那一席話眸子裏卻是沒有半分異樣,一直那麽璀璨,精明,臉上掛著淺淺的,很職業化很大方的微笑。

    “那時候我才二十出頭,這不一眨眼就二十四了嗎?二十歲跟二十四歲,在很多事情上都改變了。”她淺笑著。

    “好在我今天這一套行頭也不是看不過去?”她微微張開雙臂,低頭看著自己的黑色西裝,這是她特意訂做的長款西裝,很顯身材,也很顯戚暢。

    璀璨走到今天,她已經不需要再穿著那些讓她自己都覺得刺眼的衣裳,市場一旦打開,這時候的璀璨,光芒根本是誰想擋也擋不住。

    這裏麵有個大功臣,即便這段時間他都默默地做事,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幫了她的大忙。

    怎麽說呢,這場交易婚姻對她,是利大於弊的。

    隻說璀璨的飛速進步跟他脫不了關係。

    除去在她跟傅佳的事情上他都做的不錯,但是她跟傅佳的事情上,一內一外,他那麽做也是無可厚非。

    雖然心裏是涼的,但是從理字上講,她又怨不得他半分。

    傅瀟出現的時候酒會已經結束了大半,戚暢出去一趟回來正巧看到他一身黑色西裝朝裏走,傅瀟看到她也停下步子,看著她也是一身黑不自禁的笑了一聲。

    “好像情侶裝啊。”小秘書站在旁邊小聲說了句。

    戚暢便是微笑著看了秘書一眼,然後又抬頭看著他:怎麽才來?

    “現在有劉秘書跟著你,我自然有了遲到的借口。”

    戚暢竟然無言以對,隻是緩緩地點著頭,臉上的笑意不減,然後兩個人一起往裏走去。

    兩個人一進去立即引起大部分人的注意,傅瀟難得有雅致的對她說:請你跳支舞吧?

    這幾天他特別的不好過,從傅赫在大年初一跟她說的那段話之後,或許是從她從巴黎回來之後,反正他這段時間一直特別難熬。

    或者是音樂剛剛好放到他喜歡的那首,也或者是此時的心情剛剛合適。

    他突然說了一聲。

    戚暢一怔,隨即低頭看了眼自己:隻要你不覺的難看。

    “你在我眼裏從來都是最好的。”

    劉秘書默默地退出,隻是那麽看著,都覺得這倆人好般配。

    戚暢便把手放在他早已經準備好的掌心裏,一支舞罷了。

    而且他給酒店賣命這麽久,怎麽說她也該請他一次。

    劉秘書剛打算提前開溜,一轉頭就看到豐城三少一起出現在門口。

    頓時毛骨悚然。

    而裏麵大家基本都已經在跳舞,還有幾個沒伴的在聊天,劉秘書緊張的望著自己老板有說有笑的跟‘男仆’跳舞,又擔憂的往門口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傅總跟王少還有李少離開的背影。

    之後她竟然震驚的望著門口,直到手機響起,場內的音樂擾的她立即奔跑出去接電話。

    劉秘書想自己待會兒還是要去跟戚暢說一聲被傅總看到她跟傅特助跳舞的事情。

    不然,若是傅總突然質問,她老板什麽都不知道可就糟了。

    於是離開的時候給戚暢發了條信息:戚總,你跟傅特助跳舞的時候被傅總看到了,還有王少跟劉少。

    戚暢跟傅瀟跳完舞之後便離了場,很多人都是走個過場而已。

    也又人是走全程,走全程的大都是有需要的。

    倆人上了樓頂,傅瀟鮮少的點了根煙,戚暢便也要了根。

    “好久不見你抽煙。”他低低的說了聲,眼裏的笑意加深。

    戚暢抽了一口後笑了聲,細長的手指夾著煙卷望著樓下的燈火闌珊。

    “有人不喜歡,後來也就不怎麽抽了。”她說著的時候低了頭,因為想起他因為她抽煙而大發雷霆的時候,想起他多次在一些場合對她說別在抽樣。

    他那漆黑的眼神,想起這些的時候就像是在她的眼底一樣。

    戚暢又用力的抽了一口,雙手手肘搭在護欄上,站在最高處看著遠處的那些依稀的燈光。

    “傅瀟,我們怎麽活的這麽被動?”

    她突然惆悵的問了一聲,然後轉頭看他。

    而他自始至終都看著她,看她的眼神朝著自己看去的時候他才又笑了笑,卻是苦笑,也看向遠方:是啊,我們怎麽活的這麽被動?

    他也想不通,為何他要活的這麽被動,為何要讓她愛上了別人。

    自己也覺得好笑,明明自己哪一樣都不差,為什麽沒有勇氣去追求她?

    就因為她在拚命?

    “你爸爸有沒有在逼你相親?”

    “當然有。”

    “那你還有相親嗎?”

    “有。”

    “哪天要是有看順眼的告訴我一聲。”

    “你要準備紅包嗎?”

    “是啊,我要準備一個超大的紅包。”

    兩個人相互對視著,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之後兩個人在地下停車場分手,她在車門口找出手機看了眼,然後就看到劉秘書發給她的那條信息。

    傅瀟車子發動,轉眼的功夫看著她轉頭望著遠處。

    他的車子緩緩地離去,而後視鏡裏,電梯那邊出來的黑色西裝的冷漠男人卻是那麽清晰的映入他眼裏。

    戚暢站在那裏,打開車門,不慌不忙的看著傅赫打招呼:傅總也在呢。

    傅赫冷冷的瞅了她一眼,走到她跟前的時候黑眸盯住她清靈的杏眼。

    “收放自如這四個字送給你。”

    戚暢低眉,然後淺笑一聲:謝了。

    上車,關門,然後發動車子,離開。

    一氣嗬成。

    他雙手插兜冷冷的站在那裏看著她瀟灑的離開,隻覺得煩躁。

    眼裏無意間流露出的神情泄露了他不爽的心情。

    戚暢開著車子離開之後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去了市南。

    他送她的聘禮嘛,雖然已晚,但是她到餐廳的時候裏麵還有幾桌客人沒走,她從那經過,挺直著後背又上了樓。

    這個地方,有著讓她心動的回憶。

    到了房間後吩咐工作人員給她準備了吃的跟喝的,然後便去洗澡。

    後來一個人坐在沙發裏,捧著一杯紅酒朝著外麵的璀璨星光望去。

    那次他們初次交涉,他便是坐在她坐的位置。

    那時候他給他的感覺便是很不好。

    他是個很霸道,很驕傲的男人,自然他有著那樣的條件。

    但是她就是不爽他。

    她還想起那天早上的第一眼,他幽暗的眸子朝著一側看去,她站在他麵前,他抬了抬眼,似笑非笑,高深莫測的望著她的第一眼。

    如今在回憶起那些,心裏像是紮了無數根刺,可是她突然就想來到這裏,就想回憶那些過去,包括那些很刺耳的字字句句。

    轉而,她仰頭將手裏的酒杯放在唇瓣,紅酒一飲而盡。

    酒杯被穩穩地放在茶幾上,她拿起一本剛剛被工作人員一同拿進來的雜誌看著。

    湘南從王韓那裏搬出來的事情上了頭一頁。

    湘南毫不忌諱的談論那段感情,而且這一次的封麵也是那麽有範。

    安安靜靜的看完了一整個頁麵的采訪,最後眼睛在那個封麵上定住。

    為何他們都看似活的很瀟灑,實際上卻過的那麽被動呢?

    他們在事業上好似風生水起,但是在感情上,卻步步艱難。

    甚至,都不敢開始一段感情。

    到底曾經被怎樣傷過,才那麽害怕再次陷入?

    戚暢突然想起那時候湘南告訴她,湘南也是離異家庭,不自禁的輕歎一聲。

    雜誌放在旁邊,她寵辱不驚的眼眸裏終於有了點波瀾。

    挺直著後背站在了玻幕前,望著外麵的萬家燈火,望著大半個輝煌的市南,突然腦子裏好多的想不通,但是具體又想不起。

    當初他拿著將近兩個億的酒店來當聘禮要娶她,當初她那麽堅定的拒絕。

    如果那些人不出現,他們是不是會繼續發展下去,直到深愛上對方?

    神愛上……

    低眉,長睫下晶瑩剔透的眼眸裏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但是她還是回去了。

    她沒想過在市南睡著,而且她很想在外麵走走。

    下半夜,城市裏已經很安靜。

    即便現在是年後,甚至還有些人沒上班。

    但是下半夜開著車在外麵,暢通無阻。

    一個人縮在床上,把自己的雙腿緊緊地抱住。

    幾個小時以後就是天亮。

    而那個公寓裏,冷冷清清的,好似早就沒人住過。

    ——

    早上廚房裏明明有細碎的聲音,卻那麽不真實。

    她穿著毛衣跟牛仔從樓上下來,靜靜地聽著樓下的動靜。

    她就靜靜地站在台階上沒再往下走。

    他怎麽會在?這裏又不是他的公寓。

    ——

    那天她跟傅瀟在餐廳裏吃飯,終是被良靜雲給抓到。

    良靜雲端起她麵前的果汁便朝著她臉上潑過去,戚暢立即閉眼,傅瀟立即站了起來:你瘋什麽?

    “我就是要這個賤人出醜——啊,燙,啊……”

    良靜雲尖叫著,戚暢站在她身側,一雙溫柔的手抓著白色的湯碗對著她腦袋上,一滴不剩的全都灑在她的頭頂。

    良靜雲驚慌的轉頭,眼睜睜的看著戚暢拿著一個盛著魚湯的碗站在她一側,並且咬牙切齒,狠毒之極的。

    戚暢一雙淩厲的眸子就那麽緊盯著良靜雲要瞪出來的眼珠子。

    “你……戚暢你幹什麽你?”她緊張的大吼,然後感覺頭上掉下了一個什麽來立即伸手接著,卻是一接著更慌張的尖叫起來,是一個魚頭。

    戚暢也笑,冷笑,嘲笑。

    “啊……你這個小賤人,你……啊!”

    良靜雲剛想去跟戚暢吵架,戚暢往後退一步,傅瀟在良靜雲後麵抓住她的兩隻手。

    “你放開我!”良靜雲氣的大吼。

    碗被戚暢輕巧的扔在桌子上,冷如冰霜的眼眸望著那個滿頭魚骨頭的女人,然後一步步的走上前去,抬手便是用力的捏住那滿是魚湯的下巴。

    良靜雲抬眼看著戚暢,戚暢臉上的果汁也還沒幹,但是就那麽霸道十足的讓她看著害怕心慌。

    “告訴你,我手上有你的n多醜事資料,你要是不想再像是上次一樣在媒體上丟臉,就給我乖乖的滾出豐城,知道嗎?”

    戚暢說道最後,眼神更為淩厲了。

    良靜雲的雙手被傅瀟綁在背後,動彈不得,隻是被戚暢強大的戚暢給逼的說不出話。

    戚暢細長的手指絲毫沒有半點愛惜一個女人的下巴,而是用力一甩鬆開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那個狼狽的女人,之後看了傅瀟一眼:放開她吧。

    傅瀟這才放開她,良靜雲卻是被傅瀟突然的鬆手而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一抬眼便是戚暢的黑色高跟鞋,那一刻的屈辱,她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戚暢說自己拿了她很多醜事的資料。

    戚暢就那麽居高臨下冷漠的望著腳下的女人,明明自己身上也是狼狽不堪,卻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種。

    精致的下巴微微昂著將她的霸道跟冷酷顯示的淋漓盡致。

    嚇壞良靜雲的同時,周圍不知道為何突然有人開始鼓掌,再然後便是全體鼓掌。

    戚暢抬了抬眼,這才回過神,她不再生那一杯果汁的氣,隻是對著眾人淺淺一笑:抱歉讓大家看笑話,今天這單算在我身上。

    “先走一步!”戚暢客套說完然後轉身離去。傅瀟都震驚了,就那麽癡癡地望著她離開的地方,然後許久才又笑了出來。

    良靜雲從地上好不容易爬起來,孤獨的站在餐廳裏,一下子像個小醜一樣被眾人低低的議論著。

    她轉頭看著別人看她的眼神,還有人拿著手機給她拍照。

    “你們想幹什麽?別拍照,不準拍照。”

    這是她年後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出現,這幾天她一直在找機會想要對付戚暢卻是被戚暢看的死死地,好不容易今天裝作下樓吃飯的樣子來跟她鬧,竟然被她……

    良靜雲轉而就丟臉的跑開了。

    戚暢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換了衣服,傅瀟站在窗口看報紙,看到她進去便對她淺淺一笑。

    戚暢關上門,然後走上前去:嚇到你了?

    “那倒不會,隻是沒想到你會那麽做。”他淺笑一聲。

    “你抓著她的手腕,我當你想讓我那麽做呢。”戚暢卻說。

    他笑了,戚暢的霸道他早就知道,但是今天卻絕對讓他過足了眼癮。

    “隻是可惜那是碗已經不太燙的魚湯,也浪費了那碗魚湯。”戚暢想著還可惜的歎了一聲。

    “你怎麽不說可惜這竟然不是夏天。”

    戚暢……

    “你說的也對,如果是夏天,肯定惡心死她。”戚暢冷冷的說完,之後卻笑的像個淘氣的小女孩。

    “我心裏的戚暢便是這樣,有仇必報,絕不受一點委屈。”

    戚暢剛轉頭朝著辦公桌那裏走去,聽到這一聲的時候又忍不住轉頭,他那麽安靜的望著她,像是她一直活在他的心裏。

    她便也淺淺的一笑,看著他眼裏的緣淺,她隻是想到別的事情。

    是不是在他心裏,這段時間她受了太多委屈?

    是不是她忍了太多的事情都不太像是她的風格?

    她其實從沒想忍讓誰,隻是遇上了他。

    她竟然不忍心,就那麽一直跟他對著幹。

    可是到頭來呢?

    換來的是他那一聲,她從來那麽分得清……

    她要是分得清,他們倆現在,應該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吧?

    關於璀璨有力的廣告跟新聞越來越多,那天下午戚暢終是迎來了不速之客。

    當秘書將人帶進她辦公室的時候她也隻是淺淺的客套。

    “我也是最近才聽聞了傅總跟戚總的事情,傅家老宅跟我們說戚總跟傅總是交易婚姻,遲早要分手,我們才將小女送到他們家裏,前兩天遇到一個老朋友,聽說傅總跟戚總其實早就恩愛有加,還因為小女給添了不少困擾,我這次來呢,一是帶著小女回家,其次主要是來給戚總道個歉。”

    洞察秋毫的杏眸就那麽靜靜地望著對麵的男人,在男人講完話之後淺淺的一笑:我跟傅家老宅關係一向不好,至於我跟傅總之間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想多說,但是您女兒的確是給我造成了困擾這是事實。

    良靜雲的父親很通情達理的樣子點了點頭:我明白。

    “所以作為晚輩我很高興您能來帶她回家。”戚暢便是隻表述自己的想法跟心情。

    良靜雲的父親抬眼看她,然後淺淺一笑,眼裏是經曆半世後的敏銳。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戚總是怎樣一個女人,能把這麽大的璀璨給撐起來,還撐的這麽紅火。”

    “外界的傳聞相信良總也聽說了不少,再有,這幾年傅總確實是從各方麵幫助了我。”

    她不敢獨占其功,隻淡漠的與人談起這件事。

    良靜雲的父親點了點頭:無論是哪個時代,總有些讓男人們刮目相看的女人,或者也該有你這個年紀的‘女孩’。

    是的,在良靜雲的父親眼裏,戚暢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戚暢聽完之後卻是微微抬眸,眼光裏閃爍著一些詫異,之後又低眉淺聲著:我當良總是誇我吧。

    “自然。”

    良靜雲的父親說完站起來:那麽我就不多打擾了,我女兒給你添的麻煩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的誠懇倒是叫小暢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雖然她麵上沒表現出來,但是送走他,小暢關門轉頭後突然想到那次做的事情。

    不過,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因果報應,所以挑挑眉,繼續做事。

    這一場自然是傅家傷了良家,雖然良靜雲也是咎由自取,但是淩美先給出的空口承諾才讓良靜雲敢有那樣的心思,並且還一而再的加重。

    良靜雲跟父親回城的路上還說:我不甘心。

    “傅家那家人以後跟你媽別再來往,至於戚暢那個那孩子你還是別再招惹的好。”

    “為什麽?”

    “為什麽?她那是不和你鬥,她要是和你鬥起來,十個你也打不過她。”

    “爸爸,你怎麽會這樣說?你一向不會長他人威風的。”

    “璀璨在豐城一直起起落落,是不是到她手裏才漸漸好起來?”

    良靜雲一想,轉念卻不服氣的說:那又如何?還不是靠著勾引那些老男人。

    “我的女兒啊,你什麽時候才能看到她的睿智,當你敢承認她比你成功,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再贏回那個男人。”

    良靜雲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父親,她從不覺得自己那麽差。

    而且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父親母親的驕傲,但是今天,父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

    晚上戚暢在會所應酬,那時候她剛剛好坐在一個男人身上媚笑,眨眼便看到他跟錢秘書一起走進來。

    眼神一滯,臉上的笑意卻是絲毫沒減去。

    漆黑的鷹眸淡淡的看她一眼而已,轉而就帶著錢秘書上了樓上雅間。

    過完年之後大家都很忙的樣子,後來傅總辦完事從雅間裏出來站在樓道裏抽煙就看著樓下那一場。

    她倒是大膽,也不管大廳裏都是人,隻管坐在那男人腿上賣弄風騷。

    他便靠在牆邊霸氣側漏的抽著煙眯著眼看著樓下那一場。

    璀璨的燈光下,一群男男女女的自我放縱,他們在角落最大的一張桌那裏。

    “薑總整天誇我好看,也沒見為我跟嫂子離婚娶我不是?”戚暢笑著說了聲。

    周圍男男女女便是笑了起來,她從容的從他腿上離開站到了旁邊,端著自己的酒杯:大年一過,咱們今晚把合同簽了,大家也好一起暢飲不是?

    她酒店的幾個高層都在,看著薑總臉色微怔大家卻是立即幫襯著說:是啊,薑總,我們今年最大的客戶,其他幾家都簽約了,您可不能在這時候讓我們為難啊。

    戚暢便站在一旁笑著看著,一隻手捏著酒杯,另一隻手輕輕地擺弄了一下肩上的圍巾。

    黑色的皮鞋踩著幹淨的台階緩緩地往下,一步步的靠近。

    “我啊,算是毀在你們戚總手裏,昨個剛給我太太灌了*湯,今天又給我來個色誘,戚總,這個合同我簽了,咱倆喝個交杯酒怎麽樣?”

    “那有何不可呢?不過就是杯交杯酒嘛。”

    戚暢說著讓人將自己的酒杯倒滿,然後又將薑總的酒杯倒滿。

    爽快的端著酒杯,看著有人收拾好桌子,劉秘書立即將合同送到薑總麵前的桌邊。

    薑總無奈歎了聲,臉上笑意很深:我竟然還是被你們戚總給拿下了,這次合約一簽就是五年,戚總該不會過河拆橋吧?

    “在豐城誰敢拆了您薑總的橋?”戚暢便是扭著頭看著他說道,給足他麵子。

    最終薑總在合同上簽了字。

    這個男人看似好說話,整天跟你擠眉弄眼,弄不弄就偷偷吃你個豆腐,卻是在簽約的事情上一拖再拖,前麵那麽多人都簽約了,就他,先前他最痛快的樣子,卻是他最後才肯簽約,被璀璨這麽大一幫人求著。

    戚暢看他簽約後眼裏閃過一絲冷薄。

    “戚總說好的交杯酒不會忘記吧。”

    戚暢淺淺一笑,卻扭頭看著早就在她身邊站著的男人。

    薑總一仰頭看向身後,然後蹭的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傅總,您什麽時候到的?”這話說的時候,那叫一個心虛。

    “我要是不來,薑總還真打算跟我太太喝交杯酒不成?”傅總雙手插兜就那麽邪魅的眼神望著站在他麵前卑躬屈膝的男人。

    “傅總這話說的,我不過就是跟戚總開個玩笑而已,怎麽可能跟戚總喝交杯酒,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對吧戚總?”

    最後四個字薑總看向戚暢,幾乎是祈求的眼神。

    戚暢上前,抬手,手肘搭在薑總肩上,客套的看著薑總對傅總說:那是自然,我跟薑總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薑總痛痛快快跟我簽了約,開個玩笑總是要的。

    薑總卻是額心冒汗,之後聽著戚暢的話更是用力點頭。

    傅赫冷冷的看著戚暢,然後自己在便是拉了把椅子坐下,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

    薑總一看那架勢,心裏頓時不爽,卻是瞅了一眼戚暢,戚暢立即抬手輕輕掃了掃他肩膀上的布料,然後說:既然合同也簽了,那咱們舉杯慶祝吧?

    周圍一群人都不敢說話,直到傅總翹起二郎腿冷冷的道了一聲:你們隨便,不用管我。

    眾人這才敢拿起酒杯喝酒。

    傅總就坐在他們那一桌,看著她跟眾人嘻嘻哈哈的說笑著。

    之後大家很快就撤了,她站在他麵前,高深莫測的笑著望著他:傅總還不走?

    他抬手拉住她放在桌沿的手輕輕一扯,她柔若無骨的身子便完美的落入他懷裏。

    他低眸看著她略紅的臉蛋,看著她分紅的耳後,然後輕輕地在她耳邊吹氣。

    一下子曖昧之極,戚暢垂著的長睫掀起,裏麵明朗的杏眸立即惹人注意。

    “你玩的很開心?你到底跟多少男人喝過交杯酒?”

    戚暢這才掀開眼簾去看他,目光冷鷙。

    隨後她卻笑的放蕩:那自然是很多很多啊,很多男人都喜歡跟女人喝交杯酒,借著喝酒的時候暗送秋波,你不知道嗎?

    她說起來眼波流動,仿佛就在那一場交杯酒裏一樣。

    而抱著她的男人卻是突然一個用力,將她的腰給掐住。

    “你再多說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給我聽?嗯?”

    ------題外話------

    推薦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占新妻》她跟他的第一次,無邊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記憶。

    深黑的夜,一場算計,製造出一對可愛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結婚生完寶寶後,

    幽暗的房間,狹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