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談情,不對,是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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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爺沒有料到張艾葭會答應的如此爽快,以至於他準備的那些說辭都沒能夠派上用場。在盯著埋頭吃菜的張艾葭看了好一會兒後,他悄悄地衝周曉川豎起了大拇指。顯然,他是將這一切,都歸功到了周曉川的身上。

    張大爺一邊給自己和周曉川倒酒,一邊按捺不住高興與得意的在心頭嘀咕道:“我的選擇果然沒錯,小周還真是厲害,這麽快就初見了成效。”

    周曉川卻是苦笑連連,他可不認為自己真就有那樣大的魅力。在他看來,張艾葭這樣做,僅僅隻是不想破壞一個老人家的好心情罷了。跟他,那真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的。

    三人坐在一張桌旁吃飯,氣氛卻顯得頗為詭異。

    其中,張艾葭隻顧著埋頭吃菜。周曉川烹飪的那幾道家常菜,有大半都進了她的口。雖然張大爺很想讓這兩個年輕人能夠聊起來,並就此做出了努力,但是卻收效甚微。不過,張大爺對自己孫女現在的性格也是相當了解,並不奢望一頓飯的功夫就能夠讓她和周曉川成為朋友。能夠像現在這樣,就已經是出乎他的預料,超額完成任務了。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張艾葭放下了手中碗筷:“我吃好了,爺爺你慢用。待會兒你吃完了叫我一聲,我就出來收拾桌子。”說著,她站起身來,就要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張大爺的這個屋子,有著兩室一廳,麵積也遠比周曉川租住的那間來的大。

    “再坐一會兒吧。”張大爺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替兩個年輕人創造相處交流的機會。

    張艾葭搖頭拒絕道:“不了,我還得練琴呢。”

    “練琴?什麽琴?”周曉川這會兒對‘琴’字那是相當的敏感。

    張大爺一臉的自豪,笑著說道:“自然是鋼琴啦,你還不知道吧,我這個孫女,可是師出名門的鋼琴高手呢。”

    周曉川聞言大喜,忙又問道:“這麽說來,這兒也有一架鋼琴嘍?”

    張大爺回答道:“你這不是廢話麽?要是沒有鋼琴的話,艾葭她又用什麽來練琴?”

    周曉川一臉的驚喜:“太好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老龜從周曉川的褲兜裏麵探出頭來,說道:“要我說呀,你這分明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也太好了點兒吧?你要不要考慮待會兒去買張彩票?說不定還能夠中大獎呢。”自從來到了張大爺家後,它就溜進了周曉川的褲兜裏。並不是因為它害羞怕人,而是因為它懼怕張艾葭飼養的那條竹葉青蛇。不過,來了屋裏這麽久,還沒有見到那條竹葉青蛇的蹤影,老龜的膽量也就漸漸地大了起來。

    老龜說的話,除了周曉川之外,別人都聽不見。然而,周曉川說的那句話,卻是讓張大爺和張艾葭聽了個清清楚楚。

    張大爺納悶的問道:“你幹嘛這樣驚喜?你要找鋼琴做什麽?”

    “我正好是想要學習彈鋼琴,剛剛出門,就是想要看看這附近有沒有琴行。”周曉川在解釋了兩句後,一臉期望的對張艾葭說道:“張小姐,我能不能夠借你的鋼琴用用?你放心,時間不會太久,五六天就夠了。”

    “不行。”張艾葭想也沒想,斷然拒絕道。

    就在周曉川失望的時候,張大爺開口了:“艾葭,難得小周想要學鋼琴,你就借給他用用嘛,順便還可以教教他。”

    在說這話的時候,張大爺在桌底下悄悄地衝周曉川豎起了大拇指。顯然,他是誤以為周曉川想要借學習鋼琴為由來接近張艾葭。

    對此,周曉川唯有苦笑。

    既然張大爺發話了,張艾葭的心頭縱然是有千般不甘萬般不願,卻也不敢忤逆老爺子的意思。再加上,剛剛周曉川烹飪的那幾道酷似‘母親味道’的菜,也讓她對周曉川的看法多少有了些提升。故此,在沉吟了片刻後,她最終還是做出了妥協:“既然爺爺替你說話,那我就將鋼琴借給你用吧。不過,你隻能在我每天練完琴後借用。而且,你也別妄想我會教你彈琴。”

    “沒問題。”周曉川本來也沒有打算讓張艾葭教自己彈琴,能夠借到鋼琴用就已經讓他很滿足了。“謝謝你。”

    張艾葭在遲疑了一下後,說道:“你先別忙著道謝,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在借用我鋼琴的這幾天裏,你每天晚上都得給我們做幾道菜。”因為周曉川做的菜,有著母親的味道,隻吃這麽一頓,顯然是不過癮的,所以張艾葭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周曉川還以為她會提出怎樣刻薄的要求來呢,沒想到僅僅隻是做幾道菜而已。在納悶自己做的菜難道真就那麽美味的同時,周曉川也點頭同意了她的要求。

    一旁的張大爺,早已經是笑容滿麵,一個勁兒的點頭。今天這事情的發展,好的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他已經忍不住開始憧憬起了張艾葭走出心理陰影,重新恢複乖巧可愛的那一天了。

    張艾葭沒有在客廳裏麵久待,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開始練琴。她的琴技,果然是如張大爺所說的那樣高超。那如泉水般叮咚悅耳的琴聲,讓周曉川這個堪稱是音樂白癡的家夥,也能夠聽出其中的好來,忍不住就擊掌讚歎了起來。

    張大爺當時就嗬嗬的笑了起來,一臉驕傲與得意的說道:“怎麽樣,我家艾葭的琴技夠好吧?不是我在吹牛吧?她的老師,省音樂學院的教授,不止一次跟我說她在這鋼琴方麵有著極高的天賦。要不是因為她隻將鋼琴當做業餘愛好,說不定早就成為知名鋼琴家了呢。”

    老龜也從周曉川的褲兜裏麵探出頭來,一邊傾聽著張艾葭的琴聲,一邊老氣橫秋的點評道:“這小妮子的琴,彈的還算不錯,不過有一些地方,仍舊是存在著瑕疵。如果能夠改善這些瑕疵,她的琴技還能夠提升不少。”

    也虧得老龜說的這些話,張大爺聽不見。要不然,這個以孫女為傲的老人,還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麽樣呢。

    在周曉川和張大爺吃完飯,將餐桌收拾、碗筷涮洗了之後,張艾葭也練完了琴,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看著已經被周曉川給收拾妥當的餐桌與廚房,張艾葭不由的一愣,眼睛裏麵閃過了一抹驚訝與讚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