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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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麵色一僵,白素素微微一笑道:“青兒,這你可沒法子了!”
許陽找了一圈,也不見龍女,聽人招呼,見是位船公,嗯?還是位龍宮的專用船公?忙道:“老人家,我剛剛在找人,你能不能等我一會啊?
船工既然被派來接許陽,當然對於許陽的身份還是有些了解的,此刻一見這位龍君如此好說話,便也答應了下來,隻是看著小青白素素二人道:“這個,對不起了二位!”
小青恨不得立刻躍下水去,白素素笑著瞥了她一眼,道:“老人家,我們剛好也是不急著走,那就等會那位公子也行!”
老漢笑道:“那敢情好!”
許陽聞那輕柔的女子聲音,心中一動,遂至船上,朝船艙裏一看,一青一白,不,是一青二白,龍女在那白衣女子懷裏誰的正香呢!那青衣女子柳葉彎眉比之那晚變化極大,若非有心恐怕還認不出來,但許陽自然是有心人,一眼就瞧出了她的身份一一小青。
白素素卻有些小小的尷尬,自己幫他看孩子,轉身跑到船上算怎麽回事,他要問起來該怎麽解釋呢?不由白了一眼小青,卻見小青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卻不知小青在心中念叨:“別認出我,別認出我”……那夜丟臉就夠了,若讓他知道自己是個女子,那豈不是更是丟臉。
許陽一時有千般言語想要道出,但又不知從何說起,自己總不能立刻道:白娘娘,我就是看著你的故事長大的,你可是我的偶像啊!
那樣不被人當成神經棄才怪呢!而且穿越者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決不想任何人得知,然後被當成怪物。
那就隻能先認識一下了。低頭走到艙中坐下,位置並不寬裕,靠得也是極近,依稀似有幽香傳來,許陽抬頭,第一次仔細的瞧著她的臉龐,卻又第一次不知該如何形容麵前這人。
一襲白衣勝雪,聖潔的仿佛要供於神壇之上,不能令人生出任何褻瀆的念頭。麵容的微笑卻是極為溫柔,親切的仿佛是剛從鄰家走出的姐姐,隻等你笑著打聲招呼。兩種極為矛盾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這一人身上,絕非驚豔,而能讓人一見傾心卻又不敢動一絲妄念。
許陽不禁心中歎息:這就是許仙等的人嗎?似乎真的值得用千年去等待的樣子。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其妙的一酸…
白素素也在瞧著麵前這人,雖是眉軒目朗,卻不見得如何俊美,隻是氣度朗朗日月入懷,卻無尋常讀書人的刻板迂腐氣。想想她剛才作為,現在還覺得有些好笑,將孩子交給自己,竟然是為了回頭揍那人一頓!隻是現在這麽看著自己,不知道作何想法,難道是要責怪自己不告而別。
舶公撐杆,船行離岸,艙中一震,許陽道:“多謝小姐幫我看住了這位!”
白素素一愣,趕緊把懷中的龍女交給許陽,龍女的酒意似乎醒了一些,環視了一周,又閉上了眼睛。小手卻抓著白素素的衣衫不肯放,嘟噥道:“我又不認識他,而且剛才看他揍人好怕,還是這位姐姐的胸口更舒服!”
白素素不由臉上一紅,許陽更是罵道:“你這丫頭,要不是我救你,你現在就住在縣衙大牢裏了!”
要從白素素懷中接過她,白素素也暗鬆了口氣。
龍女頓時不依,一邊死死的抓著白素素,一邊扭動著身子,她力氣驚人,船身頓時晃動起來,艙中的人沒有防備,隨之東倒西歪。
正好許陽和白素素碰到了一起,頓時兩人都紅了臉!
許陽隻覺所碰甚是柔軟。若是平時許仙說不得還要暗爽一下,但現在隻覺隻覺得身上陣難受,仿佛做了莫大的錯事。
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而這個時候龍女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頓時放聲大哭起來。
這時許陽和白素素隻覺得周圍水汽開始凝聚,心中道:不用法術就能引起水汽?這孩子果然是真龍呢!隻是哭的樣子也真是可憐。
本來晴朗的天空,立時聚起了陰雲,暴雨從天而降。
許陽一陣頭痛,大聲訓斥。龍女同他賭氣,哭的更加大聲,白素素白了許陽一眼道:“她還是個孩子呢!”便低下頭柔聲細語的安慰起這龍女!
許陽心下苦笑,這似乎是我的台詞。平時自己和靈伢子在一塊,不都是保護小蘿莉的正派形象嗎?現在怎麽成了反派的樣子。
說來奇怪,那連許陽都沒辦法的大哭竟然漸漸止住了,白素素一邊瞧著許陽一邊不知在龍女耳邊說了什麽,龍女倔強的搖搖頭。
白素素隻是瞧著她,作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龍女就點點頭,轉臉對許陽輕聲道:“對不起!”
許陽不由大為佩服,哄孩子這項工作他自認已經是專家級的了,沒想到這還有一個大師級,不,是宗師級。能讓龍女在這種情況下不哭的才是大師級,能讓她道歉的隻有宗師級的水準才能做到!
白素素柔聲問道:“這位公子,這孩子是你什麽人呢?”她很好奇許陽怎麽跟一條難得一見的真龍混在一起,而且好像還很親近的樣子。
龍女打斷道:“姐姐,我叫熬心!”
許陽斜眼瞧她,心中大是不忿:跟我也沒見你這麽乖過,好歹我也救過你的命,還在亂叫。人家不過跟你說了幾句話就叫上姐姐了!
敖心也拿眼反瞪許陽,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許陽一邊回答白素素道:“我和這家夥一點關係都沒有!”一邊微微眯眼,仿佛要將眼神凝聚起來。熬心立刻反擊道:“鬼才想和你有
關係呢,大壞蛋,大色狼!”
那一聲大色狼讓小青撲哧一笑許陽險些跌倒。
白素素覺得的有趣,笑著幫她擦擦臉頰,道:“敖心乖,我和你許大哥說話!”嘴裏這麽說著,卻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尋思的時候,一抬頭便看到了許陽正在看她,便有些麵色微紅。隻是她未免太高估了自己修行的決心而低估了自己那一顆柔善之心。她若真能夠理智,就不會有什麽水漫金山,而埋下禍根。她若真能夠絕情就不會在該離開的時候依依不舍,被法海擒於缽下,而生出被困於雷峰塔下的惡果。
身處局外之時想想尚覺得不忍。更何況迷於局中之時,要她去
做呢!逃不過躲不開,正因為她是白素素啊!
而她身為修行者卻偏偏沒有修行者的決絕,身為妖怪卻偏偏沒有妖怪的殘忍。
這又能怪得了誰呢?但也正因為這樣,千古之下,才會有人記得,
這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