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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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身體被重重的壓進床鋪。
顧傾城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麽盯著男人,清澈透明,她淡笑,“薄祁深,你非要強迫我是嗎?”
“這是你自找的。”
“”
在顧傾城麵前,他向來沒有什麽自製力,何況她眉眼言語間的挑釁。
顧傾城被男人抵著,他俯身,鋪天蓋地的吻就這麽壓了下來,男人的手掌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被強迫了太多次,顧傾城幾乎都已經快要麻木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她還是會哭,會覺得難受。
等到結束,顧傾城直接啪地一個巴掌打在了男人的臉上。
男人的臉很快偏到了一邊,上麵清晰地浮現了幾根手指印,顧傾城便起身進了浴室,砰的一聲巨響,女人已經把門關上了。
薄祁深起身,眸光微微看著浴室的門。
顧傾城在浴室裏待了整整半個小時,把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洗了個幹淨,她這才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
隻是臥室裏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睡了她就走了?
嗬。
唇角慢慢地爬上一抹冷笑。
不遠萬裏,他就隻是為了來和她打一炮嗎?
他還真是不嫌麻煩,蘭城那麽多女人,他隨便挑一個就好了!
還是說,他就是沉迷她的身體?
顧傾城眸色一點點變冷,把床鋪統統換下,她這才覺得有些口渴,便決定下樓去喝杯水。
隻是剛到了二樓,就看見客廳裏站著兩個人,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而薄祁深也並沒有離開。
顧北城也是剛剛才回來,他是覺得奇怪,他隻是出去見個人而已,之後怎麽在路上又會忽然遇上有人說他偷東西,直接把他拉到了警察局去
在警察局又耽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回到家,他看到了薄祁深,這才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並不是意外。
肯定是這個男人故意在拖延時間,隻為了讓他晚一點回來。
顧傾城很快就下樓,看著還站在她家客廳的男人,眉心狠狠地皺起來,嗓音有些沙啞,“薄祁深,你還在這裏幹什麽,你給我滾!”
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滾滾滾,這女人過了三年怎麽脾氣變成這樣了,就不能好好說話?
菲薄的唇瓣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過了一會兒,男人這才輕描淡寫的道,“我說了,我這次來,是要帶你一起回去的。”
“你休想。”
顧北城聞言差點一個拳頭就揮了過去,隻是他的紳士風度還是讓他克製住了,男人轉身看著自己的妹妹,過了幾秒,就發現了異樣。
女人的嘴巴紅腫。
原本雪白的脖頸也有密密麻麻的痕跡。
他是個男人,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吻痕。
顧北城眸色一冷,目光落在女人的手腕上,又看到了顧傾城手上那一圈的痕跡
實在是忍不了了,顧北城把顧傾城推開了幾步,一轉身,直接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臉上,薄祁深看著那拳頭就朝他打了過來,但男人眉眼波瀾不驚,站在原地生生受了這一拳。
男人的唇角被擦破了,冒了點血出來,俊美的臉染了血卻一點也不落魄,倒讓人覺得有些邪魅和血性的美。
“薄祁深,你他麽就知道強迫女人,你還算不算個男人?!”
早知道,在蘭城的時候他就應該一槍崩了他!
看他現在還能不能到曼城來撒野!
顧北城抿著薄唇,今天晚上,他一定不能放過眼前這個男人。
薄祁深伸手擦了擦唇角的鮮血,目光微微落在顧北城的問題臉上,“這是我和她的之間的事情,顧北城。”
“她是我妹妹,”男人眉心狠狠擰著,“薄祁深,現在有我在,你就別想欺負她。”
“”
他雖然提前出獄了一個月,但他在進監獄之前,答應過一個人一件事情,所以出獄之後,他就立即去找了那個人
可是等到他回到蘭城,卻聽到傾城跟薄祁深在一起的消息。
他自己的妹妹他清楚,三年前那麽要死要活地要跟薄祁深離婚,都過了這麽久,怎麽可能又和他破鏡重圓?他一查,果然是薄祁深逼迫她的。
這口氣,就算顧傾城能夠咽下去,他這個做哥哥的,也咽不下去。
想到這裏,顧北城又幾步上前提起男人的領口,下手又是重重的一拳!
薄祁深就這麽被男人狠狠打了好幾拳都沒有還手,但顧北城卻像是殺紅了眼,徑直就是一拳打到了男人的太陽穴,“哥!”
這一拳就連顧傾城也尖叫出聲,薄祁深應該有多疼,她難以想象!
這樣打下去會死人的!
顧傾城睫毛顫抖著,然後上前攥住了顧北城的手臂,“哥,算了,把他趕出去就行,別真的”
“我說了,你跟我一起走。”
男人輕輕啐了一口血,嗓音沙啞到了極致。
顧傾城直接被男人用手撥開,顧北城冷笑,“我也告訴你,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我決不允許你和我妹妹再在一起!”
或許是這句話刺激到了薄祁深,原本一直不怎麽還手的男人忽然紅了眼睛,就連身上的殺氣也變重了些。
顧傾城根本來不及阻止,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就在家裏的客廳裏打了起來,但全程距離她有一米的距離,以免誤傷她。
但薄祁深本來就是練家子,男人每一拳都很有力度,專門挑有骨頭的地方打,顧北城挨了幾下就臉色泛白,菲薄的唇瓣緊抿成線,就連額頭上也冒出了幾滴汗珠。
顧傾城看著男人再次揮起的拳頭,直接衝了過去擋在顧北城麵前,“薄祁深,你給我住手!”
女人眼眶通紅,薄祁深這才抿了抿唇,迅速把拳頭收了回去。
見男人收了手,顧傾城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去查看顧北城身上的傷口。
臉上破了皮,好幾處有淤青,手臂上,身上就更不必說了!
顧傾城看著心疼,眼淚都快要冒出來,“哥,你疼不疼?”
薄祁深皺了皺眉,“你手術剛做不久,不許哭!”
“”
顧傾城轉過臉,揚手就要給男人一巴掌,這一次卻被薄祁深在半空中截住。
她真以為他可以任由她打他耳光?
這些天她都打了多少次了!有完沒完!
“薄祁深,你到底走不走?”
他還死皮賴臉留在這,難不成還想在她家裏睡覺?
薄祁深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
他剛才也被顧北城打得很重,身上很多傷口,怎麽沒見她眼裏流露出那麽一點點的心疼?
男人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目光落在顧北城的臉上,“今天就這樣,要是不服氣,改天我們再打一架。”
顧北城,“”
顧傾城,“”
男人又看了一眼一臉慍怒的女人,菲薄的唇瓣緊抿成線,這才抬腳離開了別墅。
薄祁深向來姿態挺拔,哪怕剛才和顧北城打了一架,離開的時候也挺直了脊背,昂首闊步的離開的
等到薄祁深離開了之後,顧傾城這才拉著顧北城到一旁的沙發裏,然後轉身去拿了醫藥箱出來。
她之前眼睛看不到,偶爾也會磕著碰著的,n就在家裏準備了一個醫藥箱,現在居然也能派上用場。
一邊給男人擦著傷口,顧傾城一邊憤憤的說道,“他就是個神經病,下手這麽狠,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報警抓他了!”
“那你為什麽不報警?”
顧北城看著給他悉心擦傷口的妹妹,菲薄的唇瓣翹起一點弧度。
顧傾城抿了下唇瓣,“我我剛才一時忘了”
“”
顧北城眯了眯眼睛。
是忘了,還是不想讓那男人進警察局?
他這個妹妹向來是口是心非,他最了解不過了。
“傾城,你離他遠點,你吃過一次虧了,哥哥不想你再吃一次。”
原本就是嬌身慣養長大的千金小姐,三年前受了那麽些磨難,現在應該柳暗花明了
可那個男人偏偏不肯放手。
顧傾城冷哼一聲,“哥,你以為我想搭理他嗎?跟個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煩死了!”
下次她準備隨身帶一瓶防狼噴霧,這樣薄祁深就不能靠近她了。
顧北城“嗯”了一聲,又想起男人剛才無意間說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傾城,剛才他說你眼睛動過手術這是怎麽回事,你眼睛怎麽了?”
顧傾城給男人擦藥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勾了勾唇,嗓音也低了那麽幾分,“就是因為之前不小心撞到腦袋所以看不見了,不過做了手術就已經恢複了,隻要之後不受刺激,應該就沒事了”
藥上好了,顧傾城看著哥哥一臉花花綠綠的藥水,又心疼又想笑。
顧北城挑眉,“怎麽了?”
“沒事。”
顧傾城把東西放回到醫藥箱,猛然間想起什麽,轉頭看了一眼顧北城,語氣裏帶著一點小心翼翼,“哥,你出獄這麽久到底是去哪兒了?”
是不是去找那個人了?
“”
顧北城眼神一暗,卻隻是道,“哥不想說。時間不早了,傾城,你早點休息。”
“哦”
顧傾城抱著醫藥箱上了樓,然後回到臥室。
隻是屋子裏似乎還有男人留下來的氣息
女人忍著頭疼,拿了香水噴了一會兒,直到男人的氣息全部被掩蓋,顧傾城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睡覺之前,顧傾城把房間的窗戶和房門都反鎖了,這樣一來,那男人總不能再偷偷溜進來了!
酒店。
薄祁深回到酒店之後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發現手機裏躺著很多未接來電。
男人回撥了最上麵的一個。
嘟嘟了幾聲那邊就接了。
林清歡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祁深,你忽然就出國了,怎麽也不跟媽媽說一聲?”
“媽,我臨時有點事。”
“祁深”
林清歡在那邊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其實那天你和你爸在病房裏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這次出國,也跟她有關,是不是?”
“媽”
林清歡笑了笑,“媽知道你還是舍不得她,但是祁深,你們之間隔了太多東西,回不去的。”
就算薄祁深想挽回,但他們之間的誤會太深,想複合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滿城燈火,背影寂寥孤獨,從喉骨溢出低低沉沉的笑意,“媽,我知道。”
可就算回不去了,他也不甘心就這樣讓她走,看她活得自在,活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