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還要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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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男人的存在,對她而言實在是個風險。

    “其實拍zhào piàn而已,也沒什麽好看的。”時一心悻悻的說到。

    “是不怎麽好看。”

    時一心一聽,頓時開心了。“對呀。你快走吧,一點兒也不好看。我給你說,我們的工作看起來很光鮮,其實是非常的枯燥,而且……”

    男人側頭看了看她,正好對上女人興奮的眼。本想揶揄她的男人,一下就改變了主意。

    微微傾身,低頭,輕而易舉的吻上女人聒噪的嘴。

    “你……”時一心捂著嘴,慌張的往四周望了望。

    幸好沒有人看向這邊。

    “喬斯年,你吃硬不吃軟的嗎?每次都要我發火,你才會聽。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不停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嗎?”

    “我都說盡了好話,你到底要怎樣?”

    時一心一直都不是別人所以為的好脾氣,事實上她一點就燃,一燃就爆。

    “發生什麽事了嗎?”

    一個第三方的聲音突然插入。

    時一心慌張的轉過頭。明明剛剛她沒有看到有人靠近。

    “沒事。”她收住剛剛的脾氣,低著頭說到。

    薊夜明從喬斯年的側後方出現。時一心不知道剛剛的話被他聽去了多少。

    或者說,他是從何時開始聽的,有沒有聽到喬斯年的身份,有沒有看到他吻她。

    “第一次見你發這麽大的脾氣,我很吃驚。”話是如此說。但走到時一心正前方的薊夜明,看起來並沒有很吃驚的樣子。

    眼中更多的是驚喜。

    他一直以為時一心是一個永遠沒有脾氣的人,那樣的她看起來太不真實了。

    “讓你受驚了,剛剛一時沒收住情緒。”

    她在喬斯年麵前總是這樣,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情感也好,怒火也罷,她都無法掌控。

    薊夜明用微笑表示著不介意,然後才轉頭看向喬斯年,“這位先生是?”

    “哦他是公司老板的朋友,喬先生。今天在這邊玩,順便過來看看。”

    反正老板從來都是神龍見頭不見尾,隨便用一下他的名號,也不會被拆穿。

    “這樣呀。”薊夜明其實並不關心喬斯年是誰,他隻是找個理由,過來和時一心聊天。

    “一心,你對今天的拍攝有沒有什麽想法?”

    “趙攝影師很專業,我覺得聽他的應該就沒有什麽問題了。”時一心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到。

    “那剛剛添的吻戲呢,我看你很不適應。”

    她那不僅僅是不適應,更像是抗拒。

    時一心低頭,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想說什麽卻又無法說出口。

    畢竟她不能當著喬斯年的麵告訴薊夜明,她是因為喬斯年的出現,無法集中注意力而導致的不在狀態。

    “一會兒,我會好好拍。”時一心最終選擇了這種有決心的話,表達她的工作態度。

    而一旁沉默的喬斯年,在此時卻黑眸裏翻起暗影。

    “iknowthatthespadesaretheswordsofasoldier……”的歌聲響起。

    時一心向四周看了看,最後眼睛鎖定在放在靠椅上的包,“抱歉,我去接個diàn huà。”

    “喬先生是在追求一心嗎?”薊夜明看見時一心拿起diàn huà,還朝著他們的方向望了望。

    “追求?也算是吧。”

    “也算是?那很可惜,喬先生怕不能如願了。”

    “是嗎?”喬斯年淺淺的笑了一聲。

    仿佛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他不能夠再次得到她。

    “一心,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薊夜明的聲音聽起來低緩了很多。

    這是失落和頹然。

    喬斯年這時才轉頭看向薊夜明?

    “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她已經喜歡了很多年,所以不會輕易改變心意。”

    “你如果了解她,就一定知道她這個人看起來很隨意。其實對一些東西專情無比。”

    “我都知道。”喬斯年淡淡的說到。

    她如今的丈夫,就是她喜歡的人。所以她才會堅持這樣徒留形式的婚姻。

    “所以喬先生會放棄嗎?”薊夜明轉身,正對喬斯年。

    話剛說完,他就看到喬斯年的眉頭皺起,是擔憂的神情無疑。

    突然,喬斯年向右前方跨步,與薊夜明側身而過。

    薊夜明隨著他的動作轉身,然後就看到喬斯年快步走向遠處的時一心。

    他離開前的聲音還在薊夜明耳邊回蕩,他說,“該放棄的是你。”

    是的,即使是知道時一心她心有所屬,薊夜明也沒有放棄。否則,他又何必在喬斯年身旁說這樣一句話。

    薊夜明無聲的搖了搖頭,向遠處的正在交談的二人走去。

    還沒有走近,他就看到喬斯年帶著女人步伐匆匆的向外圍走去,像是要離開。

    “一心!”

    他喊到,但是要離開的二人都沒停下來。

    聽到這方動靜,工作人員才趕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得知女主角無故離開,一眾人等都十分不滿。

    ……

    另一麵的時一心正處於慌亂之中。

    diàn huà是顧傾城打來的,說時又西昨夜發了一夜的高燒,淩晨送到華泰醫院,用藥之後降了下來,可是剛剛又突然升上去了。

    持續高燒,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危險的病況。

    時一心記得她曾看到新聞說小孩高燒不退,引發腦膜炎,高燒將孩子燒傻的事件也有很多。

    她沒辦法什麽也不做。

    時一心掛掉diàn huà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想要去到孩子身邊,可是她應該如何拋下眼前的工作。

    直到喬斯年來到她身邊。男人一聲“出什麽事了?讓她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要求男人帶她去醫院。

    緊急情況,她已經顧不得喬斯年的身份特別,隻是下意識的想要依賴他。

    直到兩人離開拍攝地,她才後知後覺想到,她其實不一定非得讓喬斯年幫忙,即使他是華泰醫院的人

    “現在安排一輛車在嶺山下,我馬上下山。”喬斯年牽著時一心向索道方向趕去的同時,打著diàn huà。

    “慢點,小心。”他環住女人的肩,提醒到。

    時一心步子太過著急,又穿的是古式布鞋,在這遍地冰雪的山路上,完全是一步一打滑。

    雖然喬斯年腳上的休閑鞋,也沒有防滑的作用,但是好在他走的緩慢。

    “你站在這裏,等一下。”女人突然說到。

    然後就一個人向一旁的山間小鋪跑去。過了一會兒,她就拿著四個奇怪的鐵東西走了回來。

    “你把這個帶上,我們好快一點。”時一心將兩個係這紅色塑料麻繩的鐵東西,遞給了男人。

    喬斯年皺著眉看著手裏的東西,一籌莫展。他觀看女人正把它係在腳上,然後蹲下,默默嚐試。

    然而直到女人弄好自己,他也沒有弄好。

    喬斯年聽到了女人小聲到笑聲,他停下動作,甚至厭煩的扯了扯,亂七八糟纏在腳上的紅繩。

    然後他站了起來,直著身子,毫不客氣的將腳邁到了女人的麵前。

    時一心被突然伸到眼前的鞋子驚了一下,很快就開始著手處理鞋上混亂的線條。

    動作之間,隱約還可以聽見她的歎氣聲。

    “你們天才,都是生活白癡嗎?”

    這麽多年了,喬斯年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不知道在國外四年,是怎麽活得人模狗樣的。

    “天才之所以被稱為天才,是因為他們在某一方麵特殊的才華。”男人不自然的偏開頭。

    “所以,被稱為天才的人在其它生活方麵就是個無知的白癡。對嗎?喬天才。”

    “……”

    喬斯年嘴角明顯的抽了抽。

    他無法反駁,因為他的確不擅長生活裏的瑣事。

    “還是再找個人,好好照顧你。”時一心替他綁好兩隻鞋之後,站起身,說道。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正欲開口就被女人打斷,“快點走,我趕時間。”

    “綁腳上的是冰爪,別看它小小的,很簡單的樣子,但是它特別適合在冰雪路麵行走。”

    時一心反手拽住男人,向前快步走去。

    在冰爪的幫助下,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索道點。

    然而,這裏竟沒有人。

    沒有索道,他們就隻能步行下山。就算不考慮時間問題,安全也會成為一大難題。

    作為旅遊景點的嶺山,遊客卻一直不多,最大的原因是,上嶺山隻有索道這一條比較安全的公共交通工具ruǎn jiàn。

    其他的山間小路沒有開發,並且還有野生動物時常出沒。

    “我去旁邊看看,你去亭子裏等一下。”喬斯年直接向她安排到,然後才向不遠處的建築裏走去。

    男人雖然在生活瑣事上遲鈍,但是大多數事情的處理都沒有問題。所以時一心聽從了他的安排。

    過了一會兒,男人再度回來,“今天山上有大風雪,索道暫時關閉。”

    “那怎麽辦?”時一心頓時著急了起來。

    “我們在這附近休息,隻要索道開啟,我們就搭第一班下山。”

    “可是這樣要等多久?”

    時一心想到時又西的情況,恨不得馬上就飛到他身邊。

    每一刻的等待都讓她難以忍受。

    喬斯年看到女人因為擔憂而變化的表情,他感覺得到她的著急和心慌。

    他伸出手將女人擁進懷裏。

    “一心,有時候我們能做的隻有等待。”

    聞言時一心從他的懷裏抬起頭。

    如果他知道,她著急去醫院見的人是他的兒子。

    他還會這樣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