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把她安置在這裏嗎？”我問，麵前是全城市民心中的創業偶像-小柯董事長。

    小柯身著精致的西裝，已然看不出原先在老城區宅院內的一絲一毫舊模樣，她女強人範十足的說：“就這裏吧，她總是向身邊的人宣傳自己跟我的關係，並借此謀求好處，這裏比較適合她。”

    小柯指的是她的繼母，曾經的市政府辦公室一秘，後來的以善於拉人頭著稱的招工獵頭，以及如今的小超市主人：李威。

    李威見到小柯為她專門配建的社區小超市時是很欣喜的。

    那整潔如新的地板、一應俱全的商品、明亮得刺眼的照明燈，一下子就打動了這個虛榮而勢利的女人的心扉。

    她曾經在市政府最好的辦公環境下待過，一直想要回到那種整潔如新的工作環境中。盡管此後每況愈下，跟髒兮兮的煤礦工人結婚，每天在灰撲撲的大街上招工啦，她都沒有放棄過自己的追求。

    如今，小柯把她領進這家嶄新的小超市，她的眼睛猶如獵犬看到了兔子一般，閃閃發光。

    小柯能夠看出，她的欣喜是發自內心的。所以小柯也鬆了一口氣。

    “小柯，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啊。你看看，我說什麽來著。”李威高興得拉著小柯說個不停：“我跟工人們說的沒錯吧～

    我女兒是一個孝順的人。她如今成就了這麽大的事業，一定會把我這個當媽的放在第一位的。

    那些工人和技術員們還不信，哼，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小柯，你以後要好好懲治他們！

    這工人呐，就是命賤，三天不罰，上房揭瓦……”

    “行了，阿姨，我知道該怎麽管理公司，您就別操心了。”小柯靜靜的說道。

    “哎喲，你看你這孩子。”李威的嘴猶如抹了蜜糖，一口一個“女兒”叫得親切極了，令我這個站在旁邊的旁觀者都有點惡心作嘔：仿佛真的跟她有血緣關係似的，早先在老城小院讓繼女洗衣裳的時候可沒見她這麽親切。

    我拉著小柯離開了超市，伴隨在身後的是李威的怒吼聲：“小柯，這個保安怎麽回事，居然敢拉著你的胳膊，我跟你說，老娘也是在市政府首長室待過的人，這樣的下人在市政府裏早就被開除了……”

    “別理她，她向來都是這樣的。”小柯對我說。

    “嗯，我沒事。”我回應道：“還是你那個父親強，從煤礦過來以後，直接就領了自己的工作任務去幹去了，說實話，我還是更喜歡實幹派。嗬嗬。”我開玩笑道。

    說實話，對小柯的家事我本來管不著的，但李威打著董事長的旗號弄一些招搖撞騙的huó dòng，被我發現了。

    我也隻好給她家裏安排了這麽一出。一來便於她安心工作，二來，也減少李威這人所帶來的不必要的麻煩。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小柯對我說。

    “沒事，人嘛，各有不同是對的。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的素質都高。我們隻可能把公司辦得更好，讓不論是高素質還是低素質的人群都能享受到滿意的生活。”我說道。

    “噢，大人，您的話很有哲理。並不從評判是非的角度出發，而是從平衡社會的角度出發。一般人恐怕沒有這種覺悟。”小柯笑著說。

    “是啊，嗬嗬，你很不錯嘛，現在能跟上我的思維了。”我讚道，一邊用手摸了摸小柯整齊的頭發。

    “哈哈，過獎啦！”在我麵前，小柯還是能夠卸下董事長穩重的外衣，流露出十四歲女孩天真浪漫的一麵的。

    透過瞳仁內的微機圖像，我能夠查看到小超市內發生的一切：

    一個三歲小男孩來到李威的社區超市，此時她正在一一清點自己的商品。

    “要糖糖！”小孩很可愛，惦著腳尖想要拿桌子上麵的糖果。

    被李威看到了，她不滿的吼道：“誰家沒人管的孩子呀，有人生沒人養嗎？

    再不管我把這孩子丟出門去了啊！”

    一個冒失的母親趕緊衝了進來，拉過小男孩，不住的對李威道歉退出了小超市。

    小男孩立馬哭了。

    “要糖糖，要糖糖。”小男孩的母親怎麽哄都哄不住。

    突然，一個虛擬投影人出現在兩rén miàn前。

    歐米茄穿著一身可愛又誇張的兔子裝，手中拿著一串串的糖果。

    “小朋友別哭了哦，姐姐給你變一個魔術吧。”

    早先在公司總部見過投影人的母親倒是一臉感激，因為她知道每當歐米茄出現的時候，所有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的。

    果然，歐米茄為母子表演了一套變糖果的遊戲之後，小男孩馬上就破涕為笑了。

    “再見了哦，小朋友要乖哦，跟媽媽到別處去玩吧。”歐米茄道別後消失了。

    任務卻已經完成，小男孩高興得跟著媽媽去其他地方玩去了。

    “真正完美的社會，就是要創造一種機製，能夠讓素質高低不同的人都能實現自身的價值，而且不會因自身的錯誤行為幹預到他人的發展。”我對自己的行為解釋道。

    “啊，你說什麽？”小柯見我走路走著走著突然冒出一句話來，便問道。

    “哦，沒事。”我說道：“你打算怎麽安排家人，讓她開一輩子超市嗎？”

    “嗚，不知道啊，目前還沒有想到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反正，讓她參與到更多的社會事務上來，我肯定是不同意的。她是那樣一個人，永遠會吸走環境中的正能量，永遠會把好好的社會事務以偏見的形式理解。

    她在我們公司中所能做出的貢獻恐怕永遠也比不上所造成的損失。”

    “那就讓你‘阿姨’永遠待在小超市中吧。”我說：“你得時時關心她，她的店若是虧損了記得補貼她，而且要以她心理上能夠接受的形式。”

    “唉，真難呐。”小柯說。

    “沒辦法，這就是親人吧，一種永遠無法擺脫的羈絆。”我說：“除非你的父親同她離婚。

    不過，這不是你我應當討論的話題。”

    “畢竟，婚姻自由嘛！”我說。

    小柯點點頭，歎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