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高君翻白眼。

    班覺先前臉上還有些迷惘，反應過來之後眼神就變得憤怒了起來：“高師傅，請你注意說話的語氣！”

    “怎麽，我說淩歡改良過的軍體拳是狗屁，你不服麽？”高君卻挑了挑眉和班覺較起真來了。

    淩歡擦汗：“嶽父大人，這種小事情，呃，就不必計較了。”

    “不，這得計較。”

    淩歡：“……”

    他怎麽就從來沒發現高君原來還是個固執小老頭兒，說起來你女兒要比你成熟多了。

    比起老酒爺的漠然，班覺臉色已經潮紅了起來，他沒理會高君，而是轉頭眼神狂熱的看著淩歡：“赤鷹教官，也許你不在意這些事情，但我在意，我和我的兄弟們都在意！你是華國戰神，這是無可爭議的！”

    “呃，我之前教過你？”淩歡尷尬的詢問道，他沒記得自己帶過的兵力有班覺這個角兒啊！

    班覺：“我們華國人尊師重道，學一式，便為師。更何況你改良過的軍體拳讓我們多少戰士在近戰中避免了傷亡，戰士的名譽，要戰士來守護！”

    “他是我嶽父。”淩歡試圖和班覺講道理。哪裏料到班覺固執的一比：“但也不能羞辱我心中的戰神！”

    高君把淩歡撥到一邊兒：“你想怎樣？”

    “丟你老母……”

    淩歡豆子大一般的冷汗從腦門兒上掉落，尼瑪你一個極藏小夥子說一口粵語腔好嗎？

    好吧，雖然這年頭信息發達了，但聽一個極藏小夥子不說藏語說粵語，這感覺還是很幻聽的。

    高君氣笑了：“丟我……老母？”

    “呃，在粵語裏麵，我的發音是俄，這還要計較口音，嶽父大人，這個……”

    淩歡再次被高君撥到一邊兒：“怎麽，我說淩歡是狗屎你不服？”

    淩歡再次沉默。

    他這算是躺槍麽？剛才隻不過是說他改良過的拳法是狗屁，現在倒好，直接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雖然你們是客人，但我也不會允許你侮辱我心中的聖潔，來吧，按軍中的規矩，用實力說話！”班覺嘴笨，血一上頭直接就擺開架勢要和高君單挑了。

    老酒爺不說話，卻是嗤笑了一聲。

    班覺：“你要不服，兩個人一起上！”

    “呦，還挺自信的！不過我不能接受你的規矩，我不是軍人。”

    “那按你們龍城的規矩，咱們搭把手吧！”

    還懂江湖？

    高君點頭一笑：“好。”

    說著，他雙手抱拳，一個華國禮！

    班覺敬禮，下一秒，眼睛就泛起了赤色，如同殺紅眼一般。

    高君居然還是一副指點的模樣：“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有神之力傍身，倒是可以試試你的身手！”

    “裝比！”班覺蹦出一句髒話，下一秒，碩大的拳頭就朝高君揮了過來。

    淩歡卻是楞了一下：神之力？血玉？

    老酒爺科普道：“血玉隻是神之力的載體之一，並非隻是神之力單一的體現。說起來聖教和鷹領……嗬嗬，你會知道的，看戲吧！”

    看戲……

    淩歡心中縱然有千般疑問，還是轉頭朝兩人過招的方向看了過去，一來他還沒有見過天道境真正出手的模樣，二來他卻是好奇班覺身上得神之力。

    這東西聽起來好像和宿生之力差不多。

    而此時，高君和班覺已經過了不下十招，班覺攻的極快，而高君卻不還手，想來是自持身份不屑於與班覺動手。

    但這樣的不屑落在班覺眼底就成了侮辱。

    他爆吼一聲，忽然一個滑步繞到高君身後從背後出拳，拳風烈烈，這一拳正是朝高君腎髒位置打了過去。而他所用的滑步，也是淩歡改良過的步伐。

    想來班覺是想用自己改良過的軍體拳把高君給打趴下，想明白這一點，淩歡心裏又有些感動。

    “拳法要用心意……”

    “觀棋不語方為真君子。”淩歡開口想提點班覺不用神之力是打不贏的，哪裏料到老酒爺又硬邦邦的插了一句。

    這老家夥自從能站起來之後就脾氣很見長啊！

    淩歡轉頭看老酒爺：“嶽父以天道境過招一個戰士，這也失了身份吧？”

    “過招？不不不，隻是指點。”老酒爺臉上依舊很平淡。平淡的反駁淩歡的話。

    淩歡算是明白了，老酒爺和高君還有賈思幽之所以有這樣的心態，倒不是因為天道境的自命不凡，而是因為境界到了之後他們看眾生的確有一種俯視螻蟻的感覺。

    這是一種自然生成的觀念，與自身所受的教育無關。

    淩歡想了想道：“老酒爺，就算是提點，那我們不也是為了讓班覺更進一步？讓他用神之力豈非更好？”

    老酒爺略一思索，開口道：“力由心生，生於所相，相在心境，心境生，幻境滅。你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這一句猛喝老酒爺帶上了自己渾厚的大道之力，身處戰場的班覺忽然渾身一震，仿若一道閃電在腦域炸裂，又如醍醐灌頂渾身清涼。

    他眼中的血色竟然逐漸消退，人冷靜下來之後，竟感覺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再體內動蕩，這股動蕩的力量隨著他舉手投足間潑墨揮灑，一股順暢感油然而生。

    殺陣之外，淩歡卻看到此時的班覺在揮拳踢腿之間帶上了一片隱隱的紅光！

    “神之力源於信念，血氣是信念的基石。他成了。”老酒爺淡漠的評論一句，轉身竟不在看班覺一眼。

    淩歡恭恭敬敬朝老酒爺拱手：“謝嶽丈大人指點。”

    他知道，老酒爺並沒有高君那麽閑的蛋疼，他之所以願意出言以天道境之力打通班覺心境上的障壁，是源於自己的那一番話。

    他承的，也是淩歡的情誼。

    老酒爺點頭，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讚賞：“隻為華國。”

    “是。”淩歡應聲，這個時候的他也對古道江湖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隻為華國，這是江湖大義啊！

    “可以了！”

    戰陣中，高君忽然抬手擋住了班覺的拳頭：“既然你已經體會到了力量真正的用途，那麽……”

    “那麽你必須要為我心中戰神說句抱歉！”班覺猛然發力，淩歡看到蓬勃的紅光自他手臂上炸開，如同嗜血紅龍一般朝高君手掌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