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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人？哪個女人？

    高凝沒有說名字，但船長的表情卻明顯變了，變的有幾分震驚，有幾分憤怒。

    “高凝！你究竟知道些什麽！”這一次，船長連眾人都不避諱了，直接用英語講了出來。

    高凝抬眸：“如此，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

    這一眼，仿若一盆涼水當頭澆下，船長似乎這才想起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已經封王。

    可這又怎樣？

    以色列總統不也被自己給擼下來了嗎？

    他畏懼的，不是這個身份，而是這個小丫頭智慧，還有此刻正坐在後麵打哈欠的年輕男人，淩歡！

    若不是他赤鷹手腕通天，她高凝就算大智如妖又能掀起多大的波瀾？

    在這一刻，船長才真正的懊悔了，他似乎選錯了隊伍。

    因為利己私情，他一手葬送了摩薩德，而如今看樣子隻怕還要連累到以色列。

    抬眼，船長望向高凝那雙攝人心魄的紫眸，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幾分真相，可高凝的眸子始終似笑非笑，清澈如水。

    他看不透！

    “放過她，我赴死。”許久的沉默之後，船長終於還是咬著牙妥協了。

    那個女人……他的確很在乎她。但這裏的‘她’說的卻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以色列。

    他看不透高凝的算計，但用大拇指想，等到所有的手段塵埃落定之後，以色列將不複存在，就如同櫻島一樣。

    他為以色列服務四十餘年，早已經將自己的性命與國家綁在了一起。他可以承受失去愛人的痛，但無法承受自己親手將祖國葬送。

    雖然這樣做，一世英名將毀於一點，為之付出的一切當將變成泡影，但這又如何？隻要以色列好，他隻要以色列好！

    “真的嗎？”高凝卻笑出了聲，譏笑。

    “你會被釘在恥辱柱上遺臭千年，這就是你追求的嗎？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埃裏克！

    埃裏克·萬斯！”

    埃裏克·萬斯，這是船長的本名。

    這個名字，他有多久不曾聽人叫起，此時被高凝一喊出來，心裏竟莫名生出一種感慨。

    感慨世事無常。

    “我還能怎樣呢？勝者王，敗者寇。如今貴為女王的你已經為我譜寫好了結局，到這一步，我若是再反抗豈非和待宰的豬發出的哀嚎一樣讓人鄙夷？”

    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船長寧願相信那是一場夢魘。

    當塔莉婭被解聘之後，他為了安全起見連夜放棄了摩薩德據點，當他們搬到新的據點，剛剛整頓好一切之後，數百名身穿aylm製服的異人戰士閃電般潛入。

    那一天天氣很好，好到讓人完全沒有預料會迎來災難，他那些久經訓練的特工在暗影聯盟的異人戰士麵前好像變成了不會反抗的白菜，一邊倒的殺戮，一邊倒的潰敗。

    他作為摩薩德的最高指揮官，就這樣在睡夢中被擒……

    “是嗎？”高凝的輕音打斷了船長的會議：

    “孤倒是可以放過她，也可以放過你。”

    “哦？”

    “我要那個女人！”回頭，高凝眼神銳利的直視船長，這是一個侵略的姿態，她在試圖壓垮船長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

    船長卻笑了，無所謂顧忌的，他眼神裏有一種連自己都能察覺的出來的絕望：“高凝，我以為你了解我們這樣的人，看來你並不懂……”

    “不懂什麽叫做士可殺不可辱嗎？巧了，孤倒是相信隻要籌碼到位，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以收買的人。

    好了，愉快的閑聊就到此為止吧，你要她活，就要為我做事。如果你不在乎她，我會把你送到海牙，屆時……”

    說到這裏，高凝忽然收聲，唇角又勾起了笑容。

    彈琴聽音，棋盤揭開一角，這時候船長才算是明白高凝下一步要走怎麽走。

    把他送到海牙法庭，在全世界的人麵前把他釘死在恥辱柱上，介時，隻要稍稍推波助瀾，他扶持起來的傀儡君王將被擼下台，以色列政局就會發生變化。

    這時，她高凝完全可以以保護扶持塔莉婭女王重新掌局的名義借道以色列前往丹東王國，當赤鷹國大軍壓境，以色列還會是現在的以色列嗎？

    船長不敢想下去了。

    他有勇氣被人唾罵千年，但他沒有勇氣葬送自己的國家！

    “好吧，我答應你，但是我無法相信你的信譽！我相信艾米麗女士，她代表了海牙法庭！”

    幹黑活兒的不講信譽，他船長就是圈內人，和高凝過招，必須要留一手，防備這女人過河拆橋。

    艾米麗懵逼，這兩人彼此對視了好半天，也就船長忽然用英語說了一句話之後就又是半天的沉默，這會子再開口怎麽就扯到了她身上？

    這兩人這半天有交流？

    心靈感應？

    “是摩薩德的暗語。”大勞倫斯見多識廣，笑著對艾米麗點了點頭。

    艾米麗回禮一笑，起身，雙手合握，前傾看高凝：“高小姐，我不太明白你們的意思，請問……有什麽能幫助到你的嗎？”

    她詢問的是高凝，要幫助的也是高凝，這是個討好的語氣，但卻又不著痕跡的給了船長台階。

    高凝笑，故意賣關子道：“其實說起來這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故事，但孤沒有興趣講太多，不如這樣，艾米麗女士，把船長送到海牙，在法典下接受秘密審判，這個故事他會講很多年，可以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亦或是海底監獄。”

    海底監獄，是關押窮凶極惡罪犯的地方，能被送到這裏的人，隻有一個罪名：反人類罪！

    艾米麗：“……”

    這話就不好接了！該說什麽？關鍵是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船長歎氣，看來是指望不上艾米麗了，高凝故意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她先說了自己是叛國者，又用摩薩德暗語和自己交流，此刻外人隻知道他是高凝放在鐵板上的魚肉，卻不知道她要怎麽吃。

    “我答應你，但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畢竟以色列和赤鷹國並沒有私仇。”船長決定還是賭一把了！

    高凝又笑了，隻不過這一次卻是勝利者的笑容，她轉身看百無聊賴的淩歡：“親愛的，孤需要你為孤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