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纏綿的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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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鬥大的汗珠在應霞的額頭凝聚著,看著她輕晃著腦袋,看著她輕顫著蒼白的唇……她是做了什麽惡夢?
裘風擔憂地抓起她的手,溫柔地擦拭掉她額頭的汗珠,他想喚醒她。
夢中——
沒見過麵的父親從相片中走出來,怨恨地說她是個煞星,她出世那天就將他克死了。
畫麵一轉,火海裏,她的媽媽燒焦的軀體在濃煙中翻滾著,痛地扭曲的麵目,憎恨地看著應霞。都是她,要不是她一出生就克死生父,母親的生活就不會那麽艱辛,她可以不用改嫁渣男,就不會受欺辱,也不會變瘋子!
都是她的錯!母親不要她了,她跟火融為一體,就要向她撲來。
火,好熱!好熱!
火化成一朵朵的好似鬼火般又幻化成繼父、兩個繼兄、欺辱她的星探的影像……他們正衝著她不壞好意地淫笑著撲來,
“啊……不要!……不要啊!快走開!……不要!……走開啊!……”
看著四麵八方都是一朵朵邪惡的鬼火,應霞被包圍了,退無可退了,恐懼!
她好怕,她看向媽媽,她的媽媽就靜靜的在半空中像看戲般看著。
媽媽不要她了,連媽媽也不要她了!
一隻一隻的鹹豬手向她伸開,她好想躲,可是她躲不開啊!
畫麵又一轉,衣衫襤褸的她在一張大床上醒來,一身橫肉的禽獸導演裸著身子意猶未盡地對著她舔著嘴。
她好髒了!她認命地閉著眼睛,反正再怎麽反抗也都是髒的了!
她好恨,她應該清楚明白上天是不會友好的掉餡餅給她這種人的!
她十七歲那年到市裏進廠,在廠門口遇到個人,他說他是星探,要將她包裝成明星。他殷勤地每天都出現在她工作的工廠門口等著,苦口婆心地勸著她當明星多好,終於用他的誠意打動了她。
天真爛漫的她依然對生活抱有美好期待。她確實遇上了星探,那個星探說剛有個電視劇要在他們這市區的名山古寺取景,於是帶她到片場找導演。那個導演見到她就色咪咪的盯著她的胸前,她很反感。想走的時候,那個導演對星探說不錯,正好有個角色可以讓她試試鏡,便叫人帶她去換衣服試鏡。
漂亮的姐姐將她帶到一間房間倒了杯水讓她喝就離開了,應霞以為那個姐姐是給自己拿衣服去了,耐心地等著。門開了,進來的是肥豬般的導演,直接將門反鎖後,色咪咪地叫她將身子給他,他一定會將她捧成最紅的明星。她不從,可是她不知道她剛才等得實在無聊喝下了半杯帶迷藥的水,等到頭昏昏沉沉的時候已經晚了,昏倒後的她隻能任由他糟蹋了。
在市裏讀高中的裘風,接到了魚樂的電話,讓他到片場去看看應霞確定她的安全。隻是那天剛好有事耽擱了下,等他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應霞已經被那個了!
看著那麽美好的應霞被糟蹋了,裘風無法原諒自己地紅了眼眶,他狠狠地揍了那個導演一場,甚至動用父親的關係讓這個導演從此混不下去。
…………
她已經放棄了自己。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想象中的欺辱沒有再發生,可是為什麽要讓裘風來救她!這麽不堪的她,為什麽要讓他看到啊!
被救她寧願不被救!
她隻想在他心中留下最美的一麵啊!趁著他在打禽獸導演之際,她逃開了,可是又逃進了火海!
她的媽媽出現了,依然笑著看戲。她又置身在鬼火中,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壓壓的人都在笑,笑得她頭脹欲裂。
她是顆煞星!活該!活該!她克死愛她的人,她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
看著應霞的額頭越布越密集的汗珠,裘風害怕地拍打著應霞的臉頰,他迫切地想將她從夢魘中拉出來。可是她睡得實在太沉了,他心痛地聽著她心碎的夢語,一開始絕望的求救聲,到撕心裂肺的求饒聲,再到現在蒼白無力的自嘲聲!
“嗬嗬,嗬嗬,嗬嗬……”她在睡夢中淒厲地笑著,笑得裘風頭皮發麻。
“該死的!”,裘風突然地低下了頭,吻住她還夢語不斷的小嘴。
真好!世界安靜了,原來她的唇竟是這般美味的,裘風欲罷不能地深深吻著。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裘風貪婪地吻著,吻得睡夢中的應霞難以呼吸地忽然醒來了。
一睜開眼,對上裘風的眼,那是一雙冒著火花的眼。那熾熱炙得應霞慌了神,慌亂地推開裘風。
他怎麽可以吻她!她這麽髒!應霞將手搭在被他吻得溫潤的唇,她喜歡他很久了,隻是她從不敢想有一天他會吻上她。心裏五味雜陳的,他見過最狼狽的她,她以為他會嫌棄她的。
她一醒來就驚慌失措地將他推開,又躲到角落像隻可憐兮兮的小綿羊般防備地看著他。裘風也愣住了,是他唐突了,他情不自禁地當了回大灰狼,他和那個欺負過她的色狼爛導演又有什麽區別?
由於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裘風一直心疼應霞,在他心目中她是高潔的梅花在寒冬臘月中堅強地吐露出芬芳,她所承受過的苦造就了她的美,她是他心目中一直敬仰的美好,她是傲雪的紅梅!也許她不如魚樂平易近人,也不似青青天真活潑,她身上自有股成熟穩重的韻味。
她是一朵梅花,曆經一番寒澈骨,終得飄香萬裏。愛慕她的人很多,她卻隻脈脈深情地遙望著他。
卸下堅強的外衣,她不過也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女子。她是搖曳在風雪中的梅花,她是堅強的,隻是風雪太無情了,刀霜雪劍不停歇得向她刮去,終刮得她遍體鱗傷。
看著孤零零的她,難得露出脆弱的神情,他怕了!他怕她會在風雨中凋零。
這種心情不同於對魚樂的情感,魚樂在他心中燦若煙花,簡單明了的她讓他忍不住一眼迷上。而應霞,就像是一顆手榴彈,深埋在他心中,直到踩雷了,他才發現原來她對他竟是這般重要!
愛上了,就不該退縮,他已經錯過了魚樂,不能再錯過對他有情的應霞了。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他要將她在風雪中解救出來,他要將她插在花瓶中獨自欣賞。
做好決定的裘風向應霞表達出了對她的愛意,他用真誠感動了應霞,消除了她的顧慮。
他說他愛她,他說他不在意她不是清白之身,他說他喜歡她如傲雪紅梅的風姿,他說他不再讓她獨自受苦……
情話總是蜜,叫人迷醉,愛他的心讓她輕易為他打開心扉。
兩具如火的軀體終抱在一起,的燃燒。
他溫柔的吻落在她身上,慢慢洗掉曾經肮髒的烙印,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瘋子與傻子終於像風沙般糾纏在了一起!
幸福有時候也來的讓人猝不及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