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太子篇之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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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奮之後,死心塌地的埋頭苦幹了。

    還真的感謝陳嬌,首先她送來的這八個堪輿師在這兒就派上了用場,在落基山與蛇河平原交匯不遠的一處平坦山包上,為他選好了建城的城基之地,沒有他們,毛行健連去哪兒建城都抓瞎。

    不要小瞧了老祖宗傳下來風水堪輿之術,雖然他們觀風嚐氣的手段哪怕是毛玨穿越前那個時代,依舊沒有個合理的科學解釋,可經過他們觀望風水的地脈山穴,建設起的古建築卻是總能保存成百上千年,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元大都的營建。

    當時主持官員以風水堅定元大都為包絡蟠亙,倍蓰鍾山,虎踞龍盤之地!可納帝王千秋偉業!這個千秋偉業姑且不論,後世地質學家考察,整個大都城營建之地,正好處於華北平原與燕山山脈之間的地質穩定帶上,無地震洪水可以困擾,除去政治因素,這兒建城市還真可以千秋萬代。

    這幾個風水堪輿師給毛行健選的地方,也是出於衝積平原與落基山脈之間的穩定帶上,地勢高於平原,就算是蛇河泛濫,也無需擔憂洪水進城,而且地質結構穩定,同樣沒有地震之憂,也是背山麵水,聚風藏氣之所,總之各種風水歌唱的毛行健嘴角都按不下去的向上勾,一高興,自己親自為新城寫了個金字招牌。

    蛇城!

    一方麵城市建在蛇河平原上,因地取名,另一個方麵,蛇乃小龍,修煉得果也可以翻身當大龍,他毛行健是太子,這兒經營好了回朝也能當皇帝,寓意好,又不忤逆毛玨這個大龍,一舉兩得。

    隻不過名字雖然訂好了,城市實際上卻還停留在圖紙上,選好小山包之後,毛行健命人用繩子丈量出了個規規矩矩的方格棋盤,每家分了差不多四百多平米的麵積去建房子,可這些移民僅僅來得及用寶石海砍下來的木材一家搭建個幾平米的簡陋小木屋,就全都下地去了。

    現在屬於三月中旬,已經有點誤了農時了,況且肥沃的河邊水澆地尚且還沒開墾,工作可是多得很!

    三月十八,大明移民開墾這塊處女地的工作也是正式開始了,多虧了毛行健的先見之明,通過三個多月,馴養了二百二多頭北美野牛,這些沉重的大家夥先是驅趕到河邊,充當了一把肉除草機,把肥沃的河岸上長出那些綠油油的青草吃了個七七八八,旋即就套上了腥海子港口買來的犁,被推下了田。

    現在還沒有分地,也不需要你家先用牛,完後我家再用,一群牛拉著鐵犁就這麽一字排開的向東方碾壓過去,鋒利的鐵犁在寶石海鎮漢子的按壓下,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地傷痕,來回這麽拖拽中,僅僅五六天時間,適合種植,土地鬆軟的水澆地就被犁出了個雛形。

    由於一切都是新建的,現在對這些田地還沒啥太大的占有欲望,分地時候也是一片和諧,基本上毛行健在地圖上一劃,這快地就歸了趙錢孫李豐田本田馬自達的家,就算多一塊少一塊也沒人去計較,大家夥此時心裏憋得還是今年種好糧食,明年囤上足夠的吃的,好去開挖金礦去,兩天時間,三千幾百人,八百戶,每戶三十畝田,也是分的清清楚楚。

    這時候,陳嬌派人送來的木匠又派上了用場。

    河岸邊,足足十頭老牛,一百多個漢子咬牙切齒的怒吼聲中,在蘇盧克答塔恐懼加敬畏的眼神下,一個足足高六七米,一兩噸重的沉重木頭家夥緩緩在奔騰流淌的蛇河中站了起來。

    在華夏農業中,占據著舉足輕重角色的一個大家夥,水車!

    河水的推動力之下,車輪子一樣巨大而沉重的水車咯吱咯吱的轉動起來,前麵的水鬥隨著水流灌滿了清澈的蛇河河水,等水車轉到另一側時候,水鬥自然傾斜,又把河水倒了出來,順著搭建好的木槽子,居高臨下的的流塘進早已挖好的蓄水池內。

    另一頭,蓄水池的閘門一開,嘩啦啦的河水順著分天時候自家拍結實的田埂溝渠,又是輕快的流進一家家的水田中,僅僅一天時間,大地上就多出來了幾十塊亮晶晶的“鏡子”來。

    這時候,陳嬌派來的那些農匠又是派上了用場,早二十幾天前,他們就在寶石海鎮早早的把稻種給播種了下去,此時,稻種已經發育出了鬱鬱蔥蔥的青苗,就像電影中描繪的那樣,一個個農人背上背著背簍,辛勤的彎下腰,一趟一趟整齊猶如小楷那樣將這些青苗插在了地裏,隨著河風吹拂,綠意盎然的青苗輕輕彎著腰,隨風舞動的模樣看的人心都跟著顫抖起來。

    現在毛行健的夢想是完成了一半了,本來來新大陸發財的這些亡命徒,被他重新規勸成了農人,按照最古老的生產方式,十戶為一裏,十裏為一甲,裏長就用的淘金者中名望大的,而甲長則是陳家給他派來的二十幾個書生,那種華夏最原始的生產組織架構,被他在這個異域大陸完整的複製出來。

    儒家士大夫理想中的田園牧歌,桑田阡陌,現在是在他手頭完成了一半兒。

    不過,要是在他陶醉的時候,耳邊沒有個喋喋不休的黑臉兒軍官,那就太好了!

    “太子爺!子都曾經曰過: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不教老百姓如何去戰鬥,等於拋棄他們!現在您是擴展到了蠻夷的嘴邊上,身處蠻夷的包圍中,還不把壯丁組織起來準備防禦工事,在下官看來,實在是太危險了!”

    別說,這宋黑子也有了文縐縐的時候,居然引起了論語,來勸說自己,聽得毛行健卻是哭笑不得。

    “宋大人,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孔聖人的意思是驅趕沒經過訓練的老百姓去打仗,等於直接拋棄了他們!”

    “沒錯啊!太子爺,一個意思嗎!您現在不訓練一支防備力量,等到這些土著蠻夷打上門來時候,您就拋棄了整個寶石海鎮啊!”

    脖子也梗的跟梗梗脖一般了,宋勇忠一拍大腿,理所應當的說著,一句話卻是把毛行健噎了個半死,他這個飽讀詩書的經太子,居然讓個粗野武夫給反將了,還真夠丟麵子的。

    不過也實在是沒心情和這個武夫去辯解經意,毛行健幹脆是一歪腦袋,對著看著那些正在耕田的移民,看的魂不守舍的蘇盧克答塔歪著腦袋問道。

    “小蘇,每年春季時候,你們蘇人部族,都在幹些什麽?”

    現在,這位意外得來的蘇族小部族王子的南京官話已經說得很流暢了,基本交流基本無礙,還是癡迷的看著河水邊咕嚕咕嚕作響的水車,他是不假思索的說道。

    “春天,找一塊地,把草燒光,女人們,下地種安洽耶!種玉米!沒有玉米,冬天餓肚子!”

    “男人們,附近打獵,太近,打不到什麽東西!”

    “聽到沒有,宋大人,人家也得種地!等著春耕完了,孤王再調出一百人來,讓你訓練成守衛兵,你看如何?”

    “太子爺,他們是女人種地,男人們還閑著呢!況且一百人如何夠!”

    臉色難看,宋勇忠還是焦慮的叫嚷著,可這功夫,遠處同樣一聲焦慮的叫喊聲卻是猛地傳了來。

    “太子爺,出事兒了!”

    眼看著陳造忽然是滿臉焦急也奔了過來,實在沒心思和宋勇忠糾纏,毛行健幹脆是無奈的一點頭:“到時候孤的黑珍珠號衛隊也歸你指揮!就這麽樣了!孤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了!”

    “太子爺!”

    還想規勸,可毛行健已經是急促的奔著陳造叫喊的方向走了去,目瞪口呆的目送著他背影,宋勇忠終於是無可奈何的一拍大腿,回頭他也是急躁的揮起了巴掌來,暴躁的命令著:“偵查範圍放到蛇河南岸一百裏,大沙漠的邊緣,務必要搞清楚土人的動向!”

    “標下遵命!”

    .........

    另一頭,簡陋的跟原始部落差不多的蛇城邊緣牲口棚,還真發生了些大事兒,一排排挨在一起健壯的北美犍牛,忽然間一下子倒下了五六頭,有的口吐白沫,有的眼睛都睜不開,反正就是站不起來了。

    至於那些沒倒下的,細看去,也是粗壯的蹄子抽搐著,全然沒了昔日裏尥蹶子的牛脾氣。

    還好,陳嬌心疼兒子,派來的人才夠全麵,這兒還有個蒙人養馬倌兒蹲在那兒抽著。

    為啥曆朝曆代不允許殺牛?牛對於農耕社會的作用實在是太大了,又牛耕田和沒牛耕田,簡直是兩回事!況且從寶石海鎮將陳嬌給自己的寶貝物資一點點搬運到蛇城來,還的依靠著這些牛來運輸,這幫大家夥出了毛病,看的毛行健還真是心頭直抽搐,急促的就快不走了過來。

    “這是怎麽了?這些牛為什麽會忽然生病?南宮炳文呢?孤不是命令他,一定要照看好牛群嗎!”

    “殿下,不怪南宮大人,這些牛不是生病,而是累倒了!”

    聽著養馬倌兒草原味兒十足的話語,毛行健禁不住鬆了口氣,也難怪,最近拉車,春耕,這群牛就是連軸轉,真叫累的跟孫子那樣,現在下種了,那就讓這些牲口歇息些時日,再去寶石海鎮拉東西好了!

    可沒等太子爺這口氣兒鬆完,老馬倌兒慢悠悠一句話卻是又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過照著太子爺這個養法,過不了多久,這群牛也得死完了!”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