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見芙蘭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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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尋找米切爾的旅程非常容易,很快我和中島就在起居室裏找到了米切爾,他正在看電視,電視裏播的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娛樂脫口秀節目。米切爾正看得入神笑的前仰後合。
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應該相信剛才的承諾,畢竟對一個剛才還要說要去做正事然後就在這裏優哉遊哉的看電視的家夥是很難再有信任的情緒的。
“你們兩個來找我有什麽事嗎?”米切爾毫無自覺的問我們完全不顧及我有些發黑的臉和中島有些尷尬的神情。
我實在是短期之內不想和這個人說話了,所以交流的任務就又一次交給中島了。
“是這樣,我們想要再去天書聖堂查閱一些資料,想來得到您的允許。”
在中島說話的時候米切爾又扭過頭去看電視了並發出一陣嗬嗬的傻笑聲,我十分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聽到中島說了什麽。
“什麽?是嗎?好吧。我同意。就這樣吧。”米切爾的這種回答更加加深了我的擔憂。他真的聽清楚中島剛才的話了嗎?
中島也麵露難色,顯然他也很害怕米切爾剛才的敷衍態度和回答。雖然中島很得到更為清楚地回答但是無論在怎麽問米切爾都沒有任何反應,我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後發現米切爾在他的耳朵上加了一個魔法印記可以阻擋他一切不想聽到的聲音。這個印記異常複雜我覺得以我現在的能力就算花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也解不開。
“這怎麽辦?我們要等到米切爾先生看完這個節目嗎?”中島有些擔憂的問。
“不用了,反正剛才米切爾已經同意了我們直接去就好了。”想想剛才米切爾的行為我就有些生氣。
“那萬一不是怎麽辦?”中島躊躇的說。
“那就是米切爾的問題了,他又沒有明確的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自然可以按照我們自己的理解來行事。出了問題自然有他來擔當,反正他這麽厲害別人也不能把他怎麽樣。”我沒好氣的說道,“不用管他,我們走吧。等他回過神來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了,時間不等人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我和中島離開起居室的時候米切爾依舊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了,好像對我們的離開毫無察覺。
我們來到二樓那扇通往天書聖堂的門前,在上樓的時候我留心觀察了一下艾娜房間方向的動靜,和之前和我決鬥之前一樣毫無聲響。通過這一個月以來和艾娜的接觸來看艾娜平時的生活是很安靜的但是絕不會是沒有任何聲音。整個房子因為米切爾在外部設置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守護結界導致在房內不能設置任何防護性魔法,所以在我強化了聽力的情況下是不太可能聽不到任何動靜的。隻有艾娜刻意不想發出聲音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說明她不想被人打擾,想要好好的思考人生或者反思問題。看來這次輸給馬克文給艾娜的衝擊還是很大的,雖然米切爾很不靠譜但是我還是希望他能解開艾娜的這個心結。
中島有些緊張的把手放到了門把手上,輕輕地一用力門把手就轉動了,門被輕輕推開了那條幽深的向下延伸的樓梯又一次展現在我們眼前。
“這是不是說明我們真的得到允許了?”中島問我。
“現在還不能確定,要等到見到那個冷冰冰的家夥的時候才能確定。走吧。”隨著門緩緩關閉的聲音我和中島又一次走進了那條地道。
與上次相比中島的精神狀態明顯好多了,最起碼沒有像上次一樣語無倫次瑟瑟發抖,隻不過還有點走得不穩而已。
因為輕車熟路的緣故我們這次走得快的多很快就到了地道盡頭處的大鐵門,在敲了幾次門之後那雙真正意義上冷冰冰的眼睛又出現在了觀察孔裏。
“我們想要見見芙蘭朵米倫。”這次我沒有廢話直奔主題,“米切爾已經允許我們前往天書聖堂了。可以開門了嗎?”
我原本以為他還要像上次一樣用很長的時間去確認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沒想到冰人直接就把門打開了。
“可以,主人交代過隻要你們來就可以進去。”他冷冰冰的回答道並讓開道路叫我們進去了。
“什麽?”我有些不敢相信。難道芙蘭朵米倫已經預料到我們要來了嗎?或者是米切爾通知了她?又或者是芙蘭朵米倫自己有事想要見我們?不過不管如何我們都非常快的進來了,總算沒有重複上次那樣在門口枯坐兩個多小時的尷尬處境。
在前往米倫所在的花園的路上我向冰人提出了我的疑問。
“這是主人交代的事情,我們從來不問為何。”很直接的回答,就是沒有解決我的疑問。算了,很快就能見到芙蘭朵米倫,到時自己問她就好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走了什麽近路我覺得我們來到那扇雕花的木門前用的時間少了很多,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中島最起碼少問了7個問題。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人感到驚訝的,最令人驚訝的是推開木門後展現出的景象與上次相比完全不同。
上次的一片花海已經變成了被霜雪所覆蓋的針葉林,這次倒是很符合外麵的季節。高大的喬木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針葉的邊緣掛著晶瑩的冰淩地上也覆蓋滿了純白的雪,雪地上足跡顯示這裏有動物活動的跡象,我甚至在樹影之間看到了幾隻鹿的身影光從天空照下來整個環境雖然看上去十分的明亮但是對這裏溫度毫無作用,一陣冷風吹過即使已經強化了身體的我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而中島則直接打了個大噴嚏。和上次相比依然相同的隻有那條被清掃的幹幹淨淨的小路和無論怎樣都能看的到的那座小山丘和山上的聖樹。
“請過去吧,主人正在樹下等兩位。走的時候請慢一點,小心地滑。”看來冰人應該是很喜歡這個幻境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了些變化。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好兆頭,有時天氣對於人心情的影響是很顯著的,說不定現在芙蘭朵米倫的心情就像現在的環境一樣冰冷異常,那樣的話我們可就沒什麽能得到的了。
上次很短的路在一陣冷過一陣的寒風的吹拂下顯得是如此的漫長,等走到山坡下的時候我已經被寒風吹得牙根打哆嗦了,而我看中島已經馬上就要被凍得走不動道了。
不過走到山坡下的時候突然一股暖意從山上傳來,我抬頭一看有些驚訝的發現這裏沒有任何的積雪,從遠處看山上的白色是因為聖樹上開滿了雪白的的花朵看上去就像被白雪蓋滿了一樣,而地上的白色則是樹上落下的花瓣形成的。這裏暖意盎然和剛才刺骨的寒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幾乎不敢相信我們剛剛處在雪原之中。
中島被暖風一吹也緩過來了,他也對這個情景非常驚訝,他左看看右瞧瞧想要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最後他對我指了指在積雪和花瓣的交界處有一條很細的分界線,在那條細細的分隔處似乎寫有一些非常微小的文字,想來應該是一種銘文用來構建結界分割空間的。我不明白為什麽要搞出這種東西,既然你也不喜歡寒冷那就不要把外麵弄成這種鬼天氣啊,不會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吧。
“休息過來了嗎?如果夠了就上來吧。”山上傳來的話語打斷了我和中島研究結界的進程,看來芙蘭朵有些等的不耐煩了。我和中島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向山上走去。
山上的陳設和上次沒有什麽很大的變化,最大的不同就是在茶幾旁邊多了兩把椅子,看來這次我們能坐著談話了。芙蘭朵的神色看起來不錯,最起碼沒有生氣或者憂鬱的感覺,看來天氣並不能決定人的心情,最起碼不能決定強大的法師們的心情。
“很久不見你們還好嗎?”芙蘭朵很親切的為我們端上了兩杯清香的紅茶。
“我們很好,謝謝您的關心,米倫女士。”中島很有禮貌的從芙蘭朵手中接過了紅茶並道謝。我覺得中島的話並不能代表我,其實我過的並不好,我想她也知道。但是我們這次來是有求於人,我並不想說出這麽沒禮貌的話來。隻不過我不確定我的神色有沒有出賣我的內心。
“是嗎?那太好了。”看來芙蘭朵沒有看出,不過是不是裝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正好想要去見一見你們你們就這樣碰巧的來了,今天真是個不錯的日子。”芙蘭朵微笑著說道。
我不是很想知道芙蘭朵想找我們有什麽事情,像是上次那樣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再答應了。
“您找我們有什麽事情嗎?”中島問。
“就是你們來找我想要的問的事情。”芙蘭朵說道。
“您已經知道了?”中島有些驚喜的問道。
“當然,我說過了我一直都很關注艾娜的事情,所以我也就知道了你們的事。”芙蘭朵端起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我沒想到你居然敢於和馬克文以及肖靖作對,理查茲。”
“那是他們欺人太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勇氣可嘉但是不甚明智。”芙蘭朵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很高興你願意為艾娜出頭,在加上上次你和艾娜決鬥的事情我覺得我欠你很多,所以這次我能幫你的地方我一定會出手的。”
說到這裏我倒是想問一問這段時間她和艾娜的關係有沒有什麽變化,最近一段時間我忙的昏了頭一直忘記問米切爾這個問題了這次見了本人還是問一問的好。
“怎麽說呢?”聽完我的問題芙蘭朵露出了一絲苦笑,“應該還是有一些好的變化吧,最起碼艾娜已經不那麽急於見到我來得知當年的事情了。”
聽上去沒什麽樂觀的變化啊,難道你們之間的問題有那麽深嗎?
“不了解真相的艾娜對於當年發生的事情並不了解,我作為她唯一還在世的親人她怨恨我不去幫助她父母也是很合理的事情,我並不怪她。這種事情需要時間來慢慢洗刷幹淨,不能著急的。”雖然她這麽說但是芙蘭朵的樣子看上去還是有些悲哀的感覺。
“真是抱歉,我們答應了您卻無法改變艾娜對您的看法。”中島用充滿了歉意的語氣對芙蘭朵說。
“不,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芙蘭朵說,“還記得你們對我做出的承諾嗎?你們願意幫助艾娜改變自己,我觀察了這一個多月以來艾娜的變化,我認為你們已經完成了你們的承諾。現在是我回報你們的付出的時候了。”
“我並不覺得艾娜的變化足以讓您感激我們的努力。”中島很小心的說,“也許艾娜和之前相比對我們的態度還是有些變化的,但是我覺得從最根本的方麵來看艾娜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從這次和馬克文馮洛林切林奇的決鬥的事情上就能看的出來。”
“不,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最起碼艾娜這次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敗而氣急敗壞,對嗎?你們也許不知道,如果艾娜在和別人的決鬥中失敗了她會變得非常的暴躁,任何接近她的人都會受到她的攻擊。這兩次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就說明你們的努力是有成效的。改變一個人不可能一蹴而就,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像艾娜這樣的人。”芙蘭朵十分親切的回答道。
我和中島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再說話。艾娜和我們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相比確實有了不小的進步,但是和芙蘭朵說的那個純真快樂,待人親切的女孩還差了很遠。而且雖然艾娜最近一直沒有提她父母的事情但是從這次和馬克文的決鬥看來她很明顯還是沒有放下這件事。我猜他的這番變化應該是和米切爾在我昏迷和住院的那段時間裏給艾娜講了什麽有關係,但是艾娜肯定還沒有做到大徹大悟,這個回憶就像在艾娜心靈上的一個深深的傷一樣無論再怎麽治療總會留下很深的痕跡。看來真的像芙蘭朵說的那樣,隻有靠時間來慢慢撫平這處傷疤了。
而且我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是不能拒絕芙蘭朵的好意的。我們認為我們和馬克文的戰鬥是對艾娜施加好的影響的好機會,說不定通過這次合作戰鬥能夠加深我們和艾娜的關係,也許她會更願意和我們進行平等和敞開心扉的交流,這樣能更好的改變艾娜的心境。我覺得芙蘭朵主動提出要幫助我們說不定也有這種考慮。
“好吧,來說說你們的想法吧。”芙蘭朵笑著問我們。
“我們想要了解一下關於團體決鬥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話我們還想知道關於馬克文馮洛林切林奇和肖靖的一些資料。”中島說。
“團體決鬥的事情沒有問題,我可以詳細的解釋給你們聽。”芙蘭朵有些猶豫的說,“可是馬克文和肖靖的事情,我想你們也應該了解他們的身份,我不能如此隨意的把他們的資料交給你們看。你們得到米切爾的允許了嗎?”
沒等中島開口我搶先說道,語氣十分堅定:“沒有問題,我們已經得到米切爾的允許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來這裏。”我看到中島猶豫的神色我就知道他想說什麽,現在最好不要說一些不確定的話,這樣會費更多的口舌。時間寶貴精力有限不能輕易浪費。
我原先以為芙蘭朵會去向米切爾確認一下,像他們這種法師想要互相聯係是很快捷方便的,隻要用出精神感應術隻要對方不緊閉自己的思想就能和別人對話。不過芙蘭朵並沒有這麽做,她隻是輕輕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演技太逼真了還是剛才芙蘭朵的話隻是一種掩飾罷了,她一開始就打算告訴我們。
“既然米切爾同意了那我沒什麽好說的了,我們走吧,我帶你們去查閱資料。”說罷芙蘭朵站起身來向聖樹華夫倫走去,我和中島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我們要怎麽來看到那些資料啊,米倫小姐。”中島的聲音有些震顫,顯然他因為能見識到天書聖堂的更深入的一麵而十分興奮。
“當然就是在這裏,聽聖樹來為你們講述。”芙蘭朵把手放到了樹幹上,嘴裏念念有詞。這種我聽不懂的語言很顯然是一種咒語,應該是用來和聖樹交流的手段吧。因為隨著芙蘭朵念動咒語華夫倫聖樹開始散發出純白的光芒。一開始光芒散布在整棵樹上,後來光開始向樹幹的中央處匯聚,光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明亮慢慢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形。最後在芙蘭朵咒語結束的同時一張麵孔出現在圓形光團的中央。
“時光流逝,人世更迭。有些功勳卓著,有些籍籍無名。法師創造輝煌而我記錄曆史。我是華夫倫,世上最古老的生命之一。何人喚醒我,何人來尋求無盡的知識。”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話語沉穩而有力。隆隆的話語聲在天際間回蕩,仿佛來自天邊,又好像近在眼前。
聖樹華夫倫已經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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