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 黃傑,一頭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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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人當然是猴子。

    但至於“墨花毒”是什麽毒,我不知道,黃傑也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對猴子的信任。好歹是黑四代,博聞多識、見多識廣,沒有他不知道的,他說墨花毒就一定是墨花毒,他說不能動就一定是不能動。

    這麽多年來的無數風雨同舟,已經使得我們對猴子百分百的信任。黃傑立刻將鼻血依舊流個不停、麵色白到已經像紙的趙春風放了下來,又朝著猴子看了過去:“現在怎麽辦?”

    與此同時,四周已經響起一片嗡嗡之聲,“族長中的是墨花毒!據說中了這種毒。身上的血液會變得像墨汁一樣黑,而且一炷香內不找到解藥的話就必死無疑!誰幹的?把他給找出來!”

    猴子也奔上台去,仔細觀察了一下趙春風鼻子裏流出來的血,說剛中毒不久,凶手就在附近,凶手的身上一定有解藥!

    從趙春風進來這會場開始,大概一個多小時,一步都沒離開過;也就是說,給他下毒的人隻能是場中的人,那麽凶手是誰?眾人立刻麵麵相覷起來,越是這種時刻,氣氛就越容易緊張。看誰都像凶手了。

    “是誰?!”黃傑狠狠地瞪著台下的人。

    就在這時,田正突然往前跨了一步,義正言辭地說黃傑,數你和族長接觸最多,莫非這毒是你下的?你想早點接替族長之位,竟然下得了這種狠手!族長待你不薄。沒想到你是這種狼心狗肺之徒!

    黃傑直接抽出回龍刀來,說田正,你再在這裏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田正一挺胸膛,說黃傑,你給族長下毒不說,還想殺人滅口?你殺得了我一個,殺得了青族千千萬萬的人麽?你做得這些事情,隻要有一個青族人在,你就休想隱人耳目!

    趙春風都成這樣了,田正還在這裏混淆視聽,趁機往黃傑的身上潑髒水,可把黃傑氣得不輕,當場就要劈出回龍刀去。然而田正這麽多年在青族中的深耕不是假的,他一發話,場中不少人都跟著聒噪起來,有讓黃傑給個說法的,有讓黃傑把解藥拿出來的,有罵黃傑是狼心狗肺之徒的,還有嚷嚷著要把黃傑給殺了的。

    奄奄一息的趙春風掙紮著坐起來,想讓大家閉嘴,但是他的聲音太小,完全被蓋住了。

    在我身前這位叫做柳長亭的堂主,也趁亂起著哄,嚷嚷著要把黃傑大卸八塊。我將他往角落一拖,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我便一手掐住了他的喉嚨,說你看到了,我這是纏龍手,這一招叫混元歸一,隻需一瞬間就能掐斷你的脖子,要配合點,k?

    柳長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墨花毒是誰下的?

    柳長亭也是真的怕死,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起來:“是田正幹的”

    然而,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場中的氣氛已經達到了一個高ha,那些田正的擁躉紛紛指責、辱罵著黃傑哪怕隻有一半的人,也是相當恐怖的量。即便場中也有黃傑的支持者,但是事發突然,大家都有些懵,而且也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所以力量反而顯得小了許多。

    趙春風命在旦夕,這些家夥竟然還在罵人,黃傑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揮舞著回龍刀就衝了出去,同時口中咆哮:“給我交出解藥,不然你們這些家夥通通陪我幹爹去死!”

    看著趙春風奄奄一息的模樣,終於使得黃傑殺性大發,持著回龍刀就衝進人群。而田正還在煽風點火:“黃傑要滅口了,大家給族長報仇,不能放過這個小子”

    田正的話雖這麽說,可是人已經悄然退到混亂的人群後方。

    四周的人如潮水一般湧向黃傑,這些人既然能在青族之中占有重要地位,實力當然也是非同小可。現場當即陷入一片混戰,慘叫聲和喊殺聲時不時地響起,殷紅的鮮血和殘肢斷臂也時不時地飛起

    回龍刀一出,誰與爭鋒?

    現場頓時成了一片血的海洋、惡的地獄。

    台上,猴子不知用什麽手法在按著趙春風身上的血脈;台下,柳長亭還在我的手裏,雖然柳長亭還沒有說完,但是已經能夠確定是田正下的毒,所以我衝著黃傑大喊:“解藥在田正身上!”

    黃傑手持回龍刀,稀裏嘩啦地砍飛了一大片人,接著橫刀立馬,四處尋找田正的身影。

    但是,混亂的人群之中,哪裏還有田正?

    而四周的人再次一哄而上

    黃傑的身上本就有傷,又和這麽多的高手相鬥,漸漸便有疲態。我一手抓著柳長亭,同時四處尋找田正,但確實找不到那個家夥。眼看著黃傑已經身陷重圍。一聲大吼突然傳來:“都給老子住手!”

    一看,原來是青蠍子闖進了戰場,一個大光頭怒目橫生,看上去滲人的很。好歹是青族第一高手,青蠍子一現身,眾人畏懼他的威名,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

    青蠍子走到渾身傷痕累累的黃傑身前,說你怎麽樣了?

    黃傑用刀拄著地,說你別管我,快去抓唐正,解藥在他身上,再遲就來不及了

    青蠍子一聽。立刻朝著門口追了出去,而四周的人則再次朝著黃傑一哄而上。台上,猴子將不知是死是活的趙春風背在身上,口中大吼:“左飛,快走!”

    我便提著柳長亭往門口衝去,柳長亭哀求地說:“你放了我吧”

    但是我不能放他,有他才能搞清楚是怎麽回事。我提著柳長亭,猴子背著趙春風,黃傑手持回龍刀,從不同角度往門口方向衝去。我和猴子的目標小些,沒什麽人關注我倆,所以我倆沒幾下就竄到了門口;而圍攻黃傑的人太多,他挪一下步子都難,所以仍在場中鏖戰。

    猴子將已經閉上眼睛的趙春風交給我,讓我先把人帶出去,他去救黃傑出來。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臉上戴著黑色墨鏡、身穿黑色皮衣的壯漢突然闖入,抓著我和猴子的肩膀往外一拽。說你倆先走,我來救他。

    正是鄭午。

    我和猴子隨時易容,但鄭午同樣認得出我們。

    看著場中一團混亂,鄭午搖頭嘟囔:“嘖,果然離了我就不行,這讓我怎麽放心地把天下交給你們去打?”接著。他便提起八極拳,如同一架犀牛坦克般闖入人群,慘叫聲再次傳來

    我和猴子也沒時間去搞清楚鄭午是怎麽來的,我倆一個提著柳長亭,一個背著趙春風,忙不迭地衝出走廊。朝著電梯的方向奔去,距離身後的廝殺聲則越來越遠。

    我倆下樓,出了大堂,又出了酒店大門,外麵是一片清平世界,和裏麵的修羅地獄沒有關係。而酒店外麵停著一輛小貨車,玻璃放下,馬傑探出腦袋:“上車!”

    原來馬傑也在,那就可以解釋鄭午為什麽來了。

    我和猴子分別提著柳長亭和趙春風上車,柳長亭一臉驚恐,而趙春風依舊閉著眼睛,不知是死是活。不過鼻血倒是不流了。我們一坐好,馬傑便發動了車子,朝著前麵衝去。

    我叫了起來,說黃傑和鄭午還在後麵!

    馬傑說沒事,會有其他人接應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估計是馬傑的手下。馬傑無論到哪裏,總會搞一幫神秘兮兮的暗影出來。猴子喘了口氣,便問馬傑:“我不是讓你到東京起了嗎,你又來這幹嘛?”

    馬傑說:“我一個手下說這裏可能有情況,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猴子戳了一下馬傑的腦袋,說你就不聽話吧。

    我說你先別說他,先說說趙春風怎麽樣了啊?不是說一炷香內拿不到解藥,人就不行了麽?

    猴子回頭看了一下躺在後座上的趙春風,說趙春風暫時沒事,已經被他用特殊手法封閉住了全身血脈,隻要毒性不入腦袋,一條命就暫時無虞;但也要盡快找到解藥。否則還是有生命危險。

    聽完,我便伸手巴了一下柳長亭的腦袋,說你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拿出來解藥,你他媽膽兒夠肥的啊,連你們族長都敢謀害。

    柳長亭哭喪著臉,說一切都是田正做的,和他無關,而且他也沒有解藥,解藥在田正的身上。我又問他田正在哪,他說他不知道,我說行吧。看來不給你上點手段,你是不會說實話的了。

    我一邊說,一邊把柳長亭的兩條胳膊都卸了,車廂裏頓時傳出柳長亭淒慘的叫聲:“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與此同時,馬傑一拐方向。車子衝進一條小巷子裏。馬傑看了一下後視鏡,說飛哥,咱們藏身的地方就快到了,一會兒讓我來審他吧。

    馬傑是幹情報工作的,情報工作當然包括如何逼供;論逼供,馬傑就有一百多種法子。車子開進一間普普通通的小院,馬傑下車之後,便把柳長亭拖到了後院,而我和黃傑則把趙春風移到屋內。

    剛剛坐下,外麵傳來聲響,出門一看,青蠍子和鄭午扶著渾身是傷的黃傑走了進來。

    “幹爹!”黃傑急匆匆地、一瘸一拐地朝著趙春風奔了過去。

    雖然趙春風一直叫黃傑兒子。而黃傑主動叫幹爹,卻是我們第一次親耳聽到。趙春風躺在床上,黃傑奔過去,一頭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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