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 櫻花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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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鄭午還能吹牛,說明他沒有事,我們都鬆了口氣。

    我們趕緊把鄭午扶了起來,已經受了重傷的神穀一郎一臉地不甘看著鄭午雖說受了重傷,但他看上去好像沒事人一樣,果然身體大了也有好處。鄭午同樣不服氣地看著他,說等我換了戰袍,咱們再好好玩一次哈。

    娜娜同樣問了神穀一郎有沒有事,又叫來醫生為他處理傷口,接著又對我們說道:“今天謝謝你們大家了,這份恩情娜娜一定記在心裏;隻是今天我們會中出了狀況,有好多事情需要處理,恕我不能親自送你們了。”

    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幫娜娜闖進醫院,連坐都沒來得及坐一下,娜娜就下了逐客令,頗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她的爺爺剛剛去世,會中又有一堆事情要做,肯定沒時間也沒心情再招待我們了。

    猴子點點頭,說你忙吧,改日咱們再敘。

    千夏也和娜娜說了再見,便和我們一起準備離開。我們幾個扶著鄭午剛走兩步,身後突然又傳來娜娜的叫聲:“師父。”

    回頭一看,娜娜已經從病房裏出來了,正站在走廊中間看著我們。準確地說,是看著鄭午。娜娜的麵色平靜,沒有不舍也沒有仇恨,一字字說道:“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父,謝謝你曾經的指教,我會永遠銘記在心。我還是那句話,希望我們都把那件本就不該發生的事徹底忘掉;以及,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以後也不能再來往了,從此就相忘於江湖吧。”

    這是要和鄭午斷絕關係,鄭午張了張嘴巴,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終隻是點了點頭,說好。

    然後,我們繼續便繼續往外走去。出了醫院,鄭午就像沒事人一樣吹著牛逼,問我們剛才看沒看見神穀一郎的兩個熊貓眼,那就是他打的。我們幾人都附和著他,說看到了看到了,千夏卻因為很少和鄭午相處,當即有些不滿地說:“一無道人,你怎麽沒心沒肺呀?”

    鄭午愣了一下,說怎麽了?

    千夏:“你說怎麽了,娜娜姐都難過成那樣了,你怎麽說走就走了,也太無情了一點吧。”

    鄭午說我沒看出來她難過啊,再說是她趕我走的。

    千夏氣得還要再說,我趕緊把她拉到一邊,說不管娜娜到底想不想讓鄭午走,可是現場那麽多組長都在,神穀一郎也在,鄭午留下來也不合適,離開才是對的,你就別說他了。

    有我相勸,千夏也不言語了,但明顯的很不高興。

    醫院外麵,那位警視廳的廳長還在等候,猴子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得知事情已經解決完畢,廳長便撤退了。今天任務完成,我們也分道揚鑣,猴子回洪門總部,黃傑回青族總部,我和千夏則回稻川會的分公司。

    我們問鄭午去哪,鄭午悶悶不不用我們管,一個人走了。猴子說算了,讓他一個人冷靜冷靜吧。

    回去的路上,千夏也悶悶不樂的,我以為她是因為娜娜和鄭午的事不開心,便安慰她說,男女之間在不在一起也要看緣分的,不能說因為發生過什麽就道德綁架,我們華夏都沒這樣封建的了,東洋應該更不至於吧?

    結果我哄了半天,千夏卻說不是因為這個事,我說那是因為什麽事?千夏囁嚅了半天,才說東洋這幾天發生的事有點多,先是洪門的龍頭死了,接著青族的族長也死了,然後住吉會的會長也遇害了……感覺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有點類似於連環死亡套,她很擔心接下來會輪到她的父親。

    我聽完就你也想太多了,你說的這三個組織的大佬之所以遭遇不測,那是因為一來他們的身體本就不好,二來遇到手底下的人爭權奪利;咱們稻川會又沒有這樣的事,你爸的身體那麽好,會裏也沒有人居心叵測,不會有問題的。

    聽了我的安慰,千夏才好一點了,說希望如此吧。

    在我們回去的路上,住吉會會長西口茂男遭遇不測的消息已經傳遍東洋的整個地下世界,娜娜也把訃告發到了各處。一時間,人心惶惶,因為這些天來死掉的大佬實在太多了,誰都懷疑這背後會不會有著一場更大的陰謀,或是一場更加劇烈的暴風雨即將到來?

    我和千夏回到分公司後,清田次郎果然將我們叫了過去,讓我們解釋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就像對千夏說的那樣,七分真、三分假的和清田次郎講了一下,說娜娜的師父一無道人本身就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才孤身犯險;遭遇困境之後,得虧另外兩個朋友,也就是洪門的龍頭孫孤生和青族的族長黃傑相救,所以我們後來又一起幫助娜娜奪回大位……

    如此種種,娓娓道來。說謊話的最高境界就是夾雜著真話,而且還是大量的真話,也由不得清田次郎不信。清田次郎沉吟一會兒,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和娜娜應該都欠下他們兩個人情了,你打算怎麽做?

    我搖搖頭,說不僅是現在才欠下人情,當年我們在國內患難與共、風雨同舟,已經建立下深厚的感情;如今在東洋雖然不在一起,但是感情仍在、義氣仍在,這也就是我們能夠走到今天的原因。

    接著,我便把昨天和娜娜說的那番話,也給清田次郎說了一通,說洪門和青族都是華人方麵的頂級勢力,已經成立上百年了,並不容易斬草除根;又說洪門和青族雖然被我們國家趕了出來,但他們畢竟還是華人,如果東洋方麵真對他們不利,我們國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又說這麽多年,各大勢力錯綜複雜,打起來的話傷筋動骨,連累老百姓是肯定的,沒準會引發東洋之亂。

    如此種種,分析利弊,清田次郎也是個聰明人,沉吟良久之後說道:“要除洪門和青族,是櫻花的主意,而櫻花又可以代表政府。按理來說,我是沒有抗議權力的,但如果你們能說服娜娜……娜娜現在是住吉會的會長,分量較之過去已經不一樣了,如果和我一起抗議上麵,或許還有阻止他們這個計劃的可能。”

    我一聽清田次郎這意思,知道他其實也不願意打,當即立刻點頭,說好,我聯係一下他們,看他們能否說服娜娜!

    我說的他們,當然指的是猴子和黃傑,他倆今天才剛剛幫過娜娜這麽大的忙,娜娜沒道理會在這件事上落井下石反將一軍。我正要離開,清田次郎突然又叫住了我。

    我回過頭來,奇怪地看著清田次郎。

    “如果,我是說如果。”清田次郎說道:“如果娜娜不願意,那鏟除洪門和青族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到時候你……”

    清田次郎看了我一眼,說:“如果你不願意參與此事,可以不用參與……但無論如何,不要欺騙我,還有千夏……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信任!”

    “爸,你說什麽呢,左飛怎麽會騙我們?”千夏有些不高興了。

    清田次郎沒有說話,仍舊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出去了。

    心裏卻刺痛。

    這就是做臥底的難處,猶如行走在無間道一般。在別人眼裏,清田次郎或許是個臭名昭彰的惡人,可他對我著實不錯雖然是因為千夏的原因,但也讓我覺得感動。

    人心都是肉長的,別人對你的好,誰也做不到無視。

    所以我還是希望這件事能夠和平解決。

    出去以後,我就給猴子打了電話,把清田次郎的意思說了一下。猴子聽了也挺開心,說不打那肯定是最好的,一打起來指不定要鬧成什麽樣,整個東洋都會席卷入內。

    又說西口茂男剛剛去世,等過幾天再給娜娜打電話說吧……

    因為在稻川會的分公司,清田次郎的眼皮下,所以我和千夏沒在一個屋子睡覺。當天晚上,我給王瑤打了個電話,把鄭午和娜娜的事從頭到尾、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並說兩人已經講清楚了,以後不再來往。

    王瑤歎了口氣,說我們這幫人真是不省心,還說當初鄭午要是不去招惹那個娜娜,不就沒有後來的事了嗎?還說鄭午就是蠢,這種發生就發生了,自個心裏知道就行,還專門給蘇憶打個電話說明;又說她會好好勸勸蘇憶,希望我們不要再搞出什麽幺蛾子了。

    西口茂男的葬禮舉行過後的幾天,猴子給我回了電話,說他已經和娜娜講清楚了,娜娜同意和清田次郎一起在即將到來的會上共同拒絕櫻花的這個“滅洪屠青”計劃。我早知道娜娜會答應的,但得到確切消息還是鬆了口氣,趕緊去找清田次郎說明。

    推開書房的門,清田次郎也恰好放下電話,說他已經接到了娜娜的電話,兩人已經達成一條戰線,成功率應該會大大提升。同時,清田次郎也說,再次接到了櫻花的邀約,三天之後在櫻花的總部會麵。

    櫻花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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