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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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車禍死了三個人,是一場重大事故,但是卻並未傳開,警方匆匆結案,定為意外交通事故,原因很簡單,車禍現場唯一幸存者,四歲孩童‘顧毅洛’並且他並不知道車禍是如何發生的,而現場經過暴雨的洗禮,除了一輛報廢的汽車外,並沒有再發現別的物證。
但是,顧毅洛的原話卻並不是這樣的,但他隻是一個四歲的孩子,那些警察對他的話一笑了之,並未過多睬理,而對於顧毅洛母親身上的傷,警方也未說出個所以然來。何浩了解了此事,曾三番五次的找過警方,剛開始警方還支支吾吾的敷衍,到最後警方卻不再理會,盡管何浩說得口感舌燥,氣的火冒,那些警察也依然該幹嘛幹嘛,就當他不存在一樣,不受人待見,何浩無奈,隻得放棄,畢竟他隻是旺家村一教書的
旺家村,旺家村那個小村很窮,這個村隻有一百多個人,房屋普遍是泥巴房,磚房沒幾戶,雖窮,但勝在風土人情好,這裏的人很樸實也很團結,他們這的人,傍山而居,種土種田,喝的是井水,沒有收入來源。
何浩在這算是小康之家,他在村裏建了所簡陋的小學,何浩父母去世得早,他隻有高中文憑,但何浩待人溫和,謙遜有禮,有的人家過於貧困,何浩分文不收依然讓孩子來免費學習,甚至有點家長不願孩子來讀書識字,何浩也會登門勸說,何浩深知孩子讀書的重要性
這所旺村學校的建成,可有他妻子的鼎力相助,他的妻子莫瀲雪,知名大學畢業,出自書香門第之家,父母都是中學教書的,C世人,因執意與何浩結婚,父母與之斷了關係,現在是這旺村小學的全能老師。夫妻倆人一直恩愛如初,可謂羨煞旁人
何浩夫妻帶著三個孩子,在醫院待了四天才回家,在這幾天裏,何浩可是累得夠嗆,忙的不可開交,又要照看妻子孩子,又要跑警局,最後把顧毅洛和何蓮汐的母親,送去縣裏火化了才好些了,在其中阮醫生還出了不少力,不然怕是麻煩了,誰會載兩具屍體到處跑!
年輕司機被其哥哥帶回了鄉下埋葬,其哥雖傷心難過,卻也無可奈何,畢竟隻有一四歲孩子活了下來
何浩回到家裏也沒閑,一路從鎮顛簸了近兩小時才到家,一到家就去忙碌了,他帶著顧毅洛一起,將兩個骨灰盒埋在了家後的山腳下,立了兩塊碑,一塊無名碑,一塊‘愛母顧淑雅之墓’
“叔叔,你先回去吧,我想陪陪我媽媽”顧毅洛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後說道,但卻沒有起身,跪得筆直的背影透著堅強
“好,早點回來”何浩輕聲,沒多說什麽就走了,他知道這孩子需要單獨待會兒
“媽,你怎麽舍得?洛兒還這麽小,怎麽舍得讓洛兒再也見不到你?媽,洛兒好想你,你跟洛兒說說話好嗎?怎麽辦?你再也聽不到我說的話了!媽,是洛兒做錯了什麽嗎?所以媽媽你才這麽懲罰洛兒啊,可是這樣真的好殘忍,對洛兒真的很殘忍”等何浩走了,顧毅洛壓抑的感情才爆發了出來,他靠坐在墓碑旁,右手輕撫碑邊,聲音空洞,音落後,他哭了,顫抖著雙肩,哭得無聲,顯得脆弱不堪,那周圍都充斥著悲寂
就這樣,直到太陽西落,看著紅得有刺眼的夕陽,顧毅洛站了起來,可是雙腿早已麻木,還沒等站起身就又坐了下去
“媽,洛兒會好好聽話,好好長大,洛兒會常常來陪你,跟你說話,不讓你孤單的”
“媽,等我長大,長大後我會替你報仇的,我會找出殺害你的凶手,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我會讓害你的人悔不當初”
原本柔和了的麵部,因這句話變得有些陰沉,一點不像是個四歲孩子的
“南宮蕭,你呢?你是否會後悔?”隨著最後一句話消散在風中,顧毅洛走了
等回到何浩的家時,看著那三扇門有些疑惑,中間是雙扇門,兩邊的是單扇門
其實何浩家相當於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隻是廚房和洗手間修在了屋外,左邊的是衛生間,連著一間臥室,右邊的是廚房,連著何浩夫妻的臥室,廚房和衛生間的門是相對著的,兩間臥室房也是相對著的,客廳在兩間臥室中間,是一間臥室的兩倍大,所以看著倒是蠻大的
看了看中間的雙扇門沒鎖,虛掩著的,試著推門“吱”門開了
“浩,你回來了!洛兒還沒回來呢,你去看看,天都快黑了”莫瀲雪的聲音從裏屋傳了出來。因著莫瀲雪剛生完孩子,需要坐月子靜養,所以現在家裏就隻有莫瀲雪和睡在她旁邊的兩個嬰孩,何浩現在還沒回來
聲音是從他右手邊,那扇門裏傳出來的頓了頓,朝著那邊走去“咚咚咚,阿姨,是我,洛兒回來了”顧毅洛敲了敲門,走進去說道
“啊,是洛兒回來了啊,來,快來,做這裏”聞言莫瀲雪抬頭驚喜的說道,又招招手,拍了拍床邊,叫顧毅洛坐她那兒去
顧毅洛看看這房間,房間擺設很簡潔,一張雙人床,床外邊有一小桌子,上麵擺了寫嬰兒用具,和一些吃食,床裏邊有一木質衣櫃,衣櫃上嵌這一麵大鏡子,床對麵有一長抽屜櫃,上麵有一電腦和一推書本,旁邊還有兩張凳子,收回大量的目光,走了過去
“阿姨,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剛坐下,顧毅洛充滿歉意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嗯,乖,都沒事兒了啊”莫瀲雪微笑,聲音柔柔的,抬手摸了摸顧毅洛的頭說“餓了吧,來吃點桃子,這毛桃是你叔叔先摘回來的,洗過了的”聲音裏帶著憐愛,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長得可愛又懂事,隻是現在的他讓人心疼
“謝謝阿姨,我還沒餓”顧毅洛笑笑
“嗯,洛兒今年多大了,可曾去學校上學?”莫瀲雪想要了解了解顧毅洛
“恩~沒有,我四歲了”顧毅洛想了下,搖頭,他的都是在家裏學的
他卻實沒去學校上過學,她媽媽在時請的都是些家教來教他東西,因為有的東西他是在一歲多,就開始接觸了,慢慢的學的就越來越多,因此就算他常年在家,懂的東西也很多。
在音樂方麵他的天賦很高,四歲的他已經能彈得一手好鋼琴,會拉小提琴,會彈吉他,對數字敏感,給他一串數字,他都能倒著背過來,還會一口流利的英語,盡管他如此聰明,但也會交流困難,因為這裏的人可不會說普通話,更不懂英語,現在和莫瀲雪,何浩說話倒是沒發現,想當初莫瀲雪剛來那會兒的慘樣,特別是課堂上教孩子的時候,慘不忍睹。
也是因為語言問題,顧毅洛給人的感覺就是高冷,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隻跟家裏人說話,當然這是後話
“哦~那你的生日是哪天?”該讓他去學校學習了,莫瀲雪這樣想
“昨天”顧毅洛有問必答
“嗯?昨天?”想了下“那這樣,明天叫叔叔他給你做好吃的,叔叔做飯很好吃哦,洛兒喜歡吃什麽?”帶點驕傲
“阿姨,,我不挑食的,也沒什麽特別喜歡吃”顧毅洛正正經經的回答
“呃,不挑食好,真是個好孩子”莫瀲雪總覺得自己不像是在和一個孩子說話,這孩子也太少年老成了些吧
原本在床上靜靜躺著睡覺的兩個嬰兒,外邊個將自己的小手伸了伸,然後握著鬆拳樣彎著肘伸在那
“咦?”顧毅洛頓時被其吸引過去了,他將自己右手的小食指伸了過了,慢慢放進了那微握著的小手中,剛放進去就被那小手給抓了個緊
“好可愛!”抓得顧毅洛心癢癢
小嬰孩慢慢睜開了眼,看了一會兒眼睛直盯著他看的顧毅洛,忽的扯了扯嘴角
“哈哈哈……你笑了?他笑了!”顧毅洛被萌到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小的東西呢,真的好可愛
原先顧毅洛一直沉浸在母親去世的傷心中,他並沒怎麽注意四周的一切,那段時間一直陪著她母親,直到回來,他也是抱著他母親的骨灰盒發呆,所以他現在才是真正的仔細的看
“不是,他現在還不懂得笑呢”
“哈~”就像是否定莫瀲雪的話一樣,小嬰孩發出了一個單音
“這……這怎麽會?凡兒才出生幾天啊?”莫瀲雪驚到了,她怎麽都不敢相信,可她看到的就是她的孩子正在笑,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哈~……哈~”何一凡可樂嗬了,抓著顧毅洛的手前後擺個不停,小嘴巴開始嚕泡泡
“嗬嗬~嗬嗬嗬……”此時的顧毅洛才像個小孩子一般,笑嗬嗬不停“吧唧”被萌得不行的顧毅洛,沒忍住,親了他一口,還想伸手抱他,卻無從下手,眉頭皺的緊緊的看著莫瀲雪
“哈哈哈~哈哈……洛兒,你真的好可愛啊”說著說著,一雙手就揉上了顧毅洛的臉,蹂躪得顧毅洛都想哭了才罷手,莫瀲雪看著顧毅洛,真真是太可愛了
“來,到床上來,小心點,這隻手托住他的頭,這手攬住他的腰,抱著他一定要小心,他現在太小,可不能碰著頭閃著腰的”
“哈~哈~”這莫瀲雪還在手把手的教著顧毅洛,那何一凡也在那鬧騰,小手在那打來打去的,顧毅洛也不惱,寵溺的笑著,任由他去了
“哇……哇……哇”
“哇……哇……”
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唬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懷裏的那個也跟著哭了起來,頓時嚇得顧毅洛不知所措
“哦哦~噢噢,不哭不哭哈,哦~哦噢”莫瀲雪反應過來趕忙把何蓮汐抱了起來哄著
“哦~哦~不哭啊,哥哥愛,不哭了”顧毅洛也有樣學樣,說著還把自己的臉愛了上去,何一凡呆冷的看了一下顧毅洛,接著又閉著眼睛哭,因為何蓮汐哭太厲害了,顧毅洛現在是打心眼裏不喜歡何蓮汐了,長得醜就算了,還哭得那麽難聽
何蓮汐“(?_?)”
“哦~哦好了好了,是餓了嗎?不哭了啊!媽媽喂”莫瀲雪說接就解了衣服,喂何蓮汐
這何蓮汐不哭了,可何一凡還哭著呢
“阿姨,弟弟怎麽辦?”顧毅洛急了
“沒事,先放床上,待會兒阿姨給他兌奶粉”莫瀲雪奶水不夠兩小家夥吃,所以何一凡就隻喝過兩次母乳
“阿姨,要怎麽做?”顧毅洛實在是不忍看何一凡這麽不要命的哭法
“奶粉和水都在桌子上,四勺子奶粉,把奶瓶兌三分之二的水,水溫的就行了”
顧毅洛不一會兒,就按照莫瀲雪說的那樣,把奶兌好了。看著奶瓶,莫瀲雪有些吃驚,她以為顧毅洛不知道兌多少水才是,她剛剛也是著急了一下,才說成三分之二,等看著奶瓶裏的水才反應過來
“哇……哇……哇……”這下何一凡哭得撕心裂肺,臉漲得紅彤彤的,何一凡可是被燙慘了
“對不起,對不起”嚇得顧毅洛連連道歉,剛一心急就忘了
“沒事,沒事啊,都別哭了,哦~哦噢……洛兒,等奶涼一會兒再喂他”莫瀲雪一手托著何蓮汐喂奶,一手拍著何一凡,輕聲哄著
“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太笨,乖,不哭了啊,哥哥給你呼呼”說著顧毅洛便湊過去,往何一凡的嘴角呼氣,結果何一凡頓時蒙楞著往嘴裏哈了口氣,顧毅洛樂了,又吹一口,又楞,又吹……幾次後何一凡就隻剩下抽噎的份了
“阿姨,你看下這可以喂了嗎?”看著何一凡抽噎差不多平歇些了,轉身拿著那瓶給莫瀲雪試溫
“嗯可以了,但喂的時候,你得一直拿著奶瓶”
“哦”顧毅洛爬上床,將何一凡攬在了懷裏,他總感覺趟著喝會不舒服。
這一細心的舉動,也被莫瀲雪看在眼裏,臉上笑容加深
“阿姨,你知道叔叔什麽時候回來嗎?”
“嗯?怎麽了嗎?”
“沒有,我就是想用下電腦,我不知道叔叔把我的行李放哪了”
“用電腦?”
“嗯,呼,他吃完了!”顧毅洛抬頭看著莫瀲雪眼睛都是閃亮亮的
“哈哈,吃了就睡”一低頭,懷裏那個已經睡熟了
“先去挨著媽媽睡,我出去一下”顧毅洛輕輕將何一凡放在了莫瀲雪身邊,輕起身,朝門口走去
“吱吖,雪兒,我回來了!呃洛兒?”天已黑盡,何浩才匆忙趕回家裏,差點和迎麵而來的顧毅洛撞一起
“呃,叔叔”顧毅洛摸摸鼻子
“洛,怎麽回來這麽晚?洛兒是要去找行李,你放哪兒了?”
“哦,在你臥室呢,走吧,我們一起去收拾一下,先沒來得及”邊說邊領著顧毅洛朝他臥室走去了
其實顧毅洛的行李並不多,這次隻是他媽媽帶他來這玩幾天,陪他過生日來著,所以隻有幾套換洗衣服,一些學習的必用品,其中就有一部手提電腦,一部觸屏手機,隻是手機上的聯係人,隻有他媽媽的,一些課本文具,還有一張卡,那卡是他媽媽叮囑他一定得隨身帶的,說是將來對他有用
走進屋裏,這間屋子格局和何浩那間差不多,隻是床是單人床,床邊不是小桌子,而是一小抽屜櫃,床對麵的長屜櫃上放滿了顧毅洛的學習品,整齊排列有序,看得何浩都驚了下,心中很疑惑,雖疑惑卻也沒說什麽,看著整理好了,便說了聲去做飯了,問問顧毅洛喜歡吃什麽,就出去了
何浩走後,顧毅洛就開了電腦,在網上收索有關新生嬰兒的注意事項,看得格外的細心,他不想再犯同樣的過錯,看著今天的何一凡哭成那樣,可把他心疼壞了,也內疚得不行
也正因為這樣,何一凡的童年會過得很開心,很快樂,也將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