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是我最後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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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顧政揚都沒預料到,安諾敢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他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跟惱怒。

    可是他並未因此發怒,他仍舊保持著淡定跟從容。

    隻是那眸光足以震懾人心。

    “顧政揚!我真的沒有見過比你更卑鄙的人了!這就是你所說的代價嗎?”安諾將手中的那個酒杯直接朝地上砸去。

    酒杯瞬間碎成了一地的碎片,玻璃碎渣散得到處都是。

    南墨站在一旁,什麽都不敢說,心裏頭開始擔心起來。

    是他把安諾帶來這裏的

    顧政揚等下會不會把這些賬都算在他的頭上?

    南墨不禁在心裏頭開始暗暗地禱告起來,希望別再發生什麽事情了!

    “安諾,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那酒順著顧政揚的頭發一點點地滑落滴落,落在顧政揚白色的衣領上。

    可即便是被安諾潑了滿身的酒,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仍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狼狽。

    “顧政揚!你故意不接我的電話躲起來嗎?不就是你的意思嗎?如果不是你,我爸怎麽會坐牢!顧政揚,我說過,你報複我可以,不管你如何折磨我,我都會忍著受著。可是我不允許你動我的家人!那是我最後的底線!”看起來安諾是真的被觸怒了。

    這是第一次,她在顧政揚這個隻手遮天的男人麵前發怒。

    因為她什麽都顧不了了。

    南墨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的,安諾的意思是,顧政揚對她的家人下手了嗎?

    顧政揚一定也聽到了這層意思,顧政揚的眼中顯然閃過了一絲的困惑,隻是稍縱即逝。

    顧政揚保持著一樣的姿勢,安靜地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嘴裏雲淡風輕地吐出了幾個字:“南墨,你先出去。”

    南墨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看著這兩個人,他總覺得提心吊膽的

    既然顧政揚已經發令讓他離開這裏,他當然得趕緊離開!

    南墨點了點頭,然後就迅速離開了,不敢再多多一分一秒的逗留。

    “把話說明白。”顧政揚的冷眸落在安諾的臉上。

    他哪裏不接她的電話?

    他來這裏是為了辦正事,而在談正事的時候,他的手機都是調靜音的,因為不想被人打擾。

    他沒有接到她的電話,完全就是偶然,根本就不是故意。

    再者,他什麽時候動過她的家人?

    她這是發什麽神經?

    “顧政揚,你真的越來越會裝模作樣了!之前你好歹會承認你的所作所為,而現在你開始拒不承認了嗎?可如果不是你,還能是誰有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爸為什麽會被警察帶走?而且還被誣陷做出非法交易!”安諾的眼圈紅紅的,因為氣憤,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著。

    顧政揚這會兒才伸出手抽出了幾張紙,將臉上的那些痕跡擦去。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半響之後,將手中的紙團丟了出去,然後起身,踱步到安諾的麵前。

    顧政揚朝著她走來,她便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性的氣場,所以她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直到她退無可退,被逼到了角落的位置。

    “為什麽來質問我?為什麽不先去問問你父親?如果他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有人誣陷,警察難道查不出來嗎?你是在質疑警察的辦事能力嗎?”顧政揚的身上的雪茄味瞬間充斥在安諾的呼吸範圍之內。

    安諾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他這話什麽意思?

    他是說,一切都是她父親咎由自取嗎?

    “顧政揚,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父親?”安諾也不想跟顧政揚爭論下去,她隻想要聽到他的答案。

    顧政揚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

    他放過她父親?

    她還聽不明白他的意思嗎?

    他的意思是,他沒有做出陷害她父親那樣的事情!

    可是這個女人好像聽不明白,而且她認定了這件事跟他有關!

    顧政揚懶得去解釋這樣的事情。

    顧政揚輕蔑一笑:“安諾,如果不是我今天心情不錯,就衝你把酒潑到我身上的這件事,我就能讓你痛不欲生!你覺得你有資格用這樣的口吻跟我說話嗎?”

    “顧政揚,你不覺得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不覺得你太冷血自私了嗎?你從來都隻相信你自己的判斷,你從來都隻按你的意願辦事,可是你知道你會因此錯怪多少人嗎?”安諾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眼角有一滴淚水悄然滑落。

    安諾的話,讓顧政揚的心為之一顫,他那撐在她的身畔的手猛地收緊,眸光也是越發地清幽起來。

    “顧政揚,我如果不是真心把蕭夢瑤當作我的朋友,我不會為了她的死而愧疚這麽多年!我更不可能心甘情願地背負罵名去坐牢!而對你,我從來都是愛這種感情大過於恨。可是顧政揚,這一刻,我真的有點恨你。”安諾一把推開了顧政揚的手,然後憤然地離開了包廂。

    安諾走了,顧政揚卻始終愣在原地。

    安諾的話一遍遍地在他的耳畔回響著。

    為什麽當他聽到她說,她有點恨他的時候,他的心會那樣悶?

    就像是被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著一樣,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你恨我?你憑什麽恨我?”顧政揚的唇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隱忍著的痛楚。

    而從外麵徐徐地走進來的南墨,看到顧政揚眼中的頹喪的時候,他的心下一驚:“她跟你說什麽了?”

    “你也學會自作主張了?”顧政揚白了南墨一眼,他在責怪他一聲不吭地就將安諾帶來的這件事。

    南墨很為難地皺了皺眉:“不是我去你公司找你,看到她在你公司門口,一副要哭死在你公司門口的模樣!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善良,我看不得這樣的場麵,所以就大發慈悲地幫她了”

    “出什麽事了?”顧政揚到現在都還隻是了解了個大概,那就是安諾的父親犯事了,被警察帶走了,可是她卻誤以為這事跟他有關。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事兒真的跟你無關?”連南墨都下意識地想到了顧政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