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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歎口氣,聽著不遠處鍋碗瓢盆摔在地上的聲音,她無奈了。

    那個男人,帥的無可救藥,一頭黑色的半長秀發,梳的比她這個女人都要順滑,鷹一樣的眼睛,高鼻梁,薄薄的嘴唇,這個男人好像從青春期就有很多女孩子追他,他總是冷漠地,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也有女人勾引過他,脫了衣服,想和他共赴**,他看都不看,摔門就走。

    他們兩個在一起多久了呢,王玉都記不得了,隻是覺得她醒過來之後,就是他在陪伴。

    這個男人很冷靜,從不輕易表達自己的情緒,不笑,不怒,像個雕像。

    隻有碰到她的事情,他會失去理智。

    他們第一次擁抱是什麽時候呢,啊,對了,是她那次發燒,暈了過去,他把她一路抱到了醫院,嗬嗬,這個傻瓜,明明有家庭醫生,幹嘛大老遠去醫院啊,那也是她印象裏,他第一次失去理智。

    他們第一次接吻是什麽時候呢,啊,對了,是高中的時候,高一,那個時候,有一群不知所謂的家夥,闖入他們的生活,王玉默默地推開洛城,拚命的掙紮死守,卻被洛城一句話打敗,他抱著她,走向幸福的摩天輪。然後,他就吻了她,那次接吻,她沒什麽印象了,隻是兩片唇瓣的接觸,涼涼的,沒什麽特別。

    他們第一次睡在一起是什麽時候呢,額,很久以前了吧,忘了多久了,那個男人居然第一次受傷,他的功夫很好,比她還要好,學的是空手道和截拳道,出拳力道很大,一拳就能把人打暈。但是,還是因為她,受傷了,她的仇人太多,防不勝防,他就這樣躺在床上,躺在她的床上,他說過,不允許她進他的房間,他的房間,隻有他自己有鑰匙,別人沒有,她沒有別的辦法,把他安置到自己的房間。她家的別墅有很多屋子,她晚上去別的屋子休息,被高燒39度的他一把拉住,他們就睡了一張床,他很熱,是發燒的熱,他背對著她,濃重的喘息,是傷口很疼的原因嗎。她性子強硬,冷靜,霸道,卻沒辦法勉強他,就這樣合衣而眠。

    他們第一次結合是什麽時候呢,啊,是她上大學的時候,大三,別人都去開房,她一個宿舍裏六個人,五個不是處女,隻剩下她,她就隨便選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醜,學習差,窮,沒優點,隻有跟那個雕像一樣的一米九的個子。那個男人帶她去的旅館,50塊錢一晚上,很便宜,也很髒,她無所謂,等著那個男人洗澡,他們就要結合了。

    結果,那個男人還沒有洗完澡,那個雕像一樣帥氣的男人就踹開門,把她直接擄走了,那個洗澡的男人,驚訝極了,那時候,這個男人已經有了很多手下,他沒有出手,隻是把她擄走而已,但是那個洗澡的家夥,好像就因為傷重而休學了。

    他把她帶回家,抱進他的房間,她第一次進了他的房間,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和她有關係,牆上是她的照片,衣櫃是定製的,上麵也是刻進了她的照片,被單上繡著她的名字……這個男人,默默地愛了她這麽多年,她知道的,他的愛,她沒辦法回應,確切的來說她不知道怎麽去回應。洛城多次抓著她的手,用這樣的,那樣的方式給她信心,給她和他繼續走下去的勇氣,許給了她現在和未來,她卻總是不知所措,總是不敢相信他的深愛,就連他的計劃,她都不敢慢慢去配合,所以,她逼迫了他。

    他把她按倒,她要反抗,卻打不過他,最後,任他撕了衣服,進入她的身體,第一次,很疼,但是他的吻卻是和初吻不一樣,火熱的吻,落在身上,唇上,她閉了眼睛,終究還是沒辦法拒絕他,這個男人,她從來沒辦法勉強。

    隻是那一次以後,他們依舊正常相處,他有名字,叫洛城,姓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他一直在照顧她,以執事的身份。她想不到要叫他什麽,他冷冷的回了一句,“叫我穆試”,她笑了,穆試,牧師,墓室,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是一個好名字,她懂得,那是俄語裏麵“老公”的意思,“穆試”,那個她叫了很多年的名字。

    從他們第一次結合,他就沒再主動碰過她,她倒也無所謂,隻是不再找男朋友,但是會找女朋友,就是同性戀的意思,甚至做了那樣的事情,也就是所謂的結合,他無動於衷,任她胡鬧。

    她是放縱不羈,任性的不行的女人,願意幹什麽就幹,不分場合,不需要借口,身邊一大堆下人,從不敢忤逆她,這個女人,是女王,沒有人敢得罪。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拉著她的“穆試”,一起去找小姐,那個雕像沒有反應,隻是冷冷的看著她把另一個女人撲倒,狠狠地吻,紅唇相印,他無奈,把那個小姐攆走了,給她穿衣服,她任性,把衣服摔地上,他依舊無奈,把她撲倒,教她怎麽去睡女人,教她結合,他們又一次睡了,她卻哭了,他懂得她的眼淚,她也想要幸福,卻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是愛,才是幸福。他拂去她的淚,狠狠地進入她,用力的碰撞,結合,幸福著。

    他明白,她不找男朋友,是因為他絕對不允許她找,她也是不願意的,他們睡了,她是他的,這是隻有他們兩個知道和默認的事情,他太冷靜,隻是奪了她的初夜,不再碰她,她想要放縱,就去找女人,其實是發泄他對她的不理不睬,好像他們第一次結合,他都隻是在完成任務而已,不是因為愛。她知道他愛她,但是,他的方式,她不懂,愛,不是應該衝動的嗎,他怎麽這麽冷靜,她洗澡都是鎖門的,他卻是唯一有鑰匙的,無數次,闖進去,給她送換洗的衣服,看到她一絲不掛,依舊不衝動,她瘋了。

    所以她去找女人,要讓他生氣,他無動於衷,在他心裏,他知道的,她也喜歡他,隻是別扭著,不願意去幸福而已,他就這麽默默地守著她,等她。

    他絕對不允許有男人碰她,她的初吻,初夜都是他的,他就是這麽霸道。她的手機上有定位,他有自己的事業,有公司,沒辦法跟著她的時候,就會開著定位,她沒辦法和別的男人約會。

    其實,他想多了,她不喜歡別的男人,那次和別人開了房,她可以關了手機,讓他找不到她,她卻沒那麽做,甚至掐著時間,看他多長時間會來找她。

    ……

    他們的故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是悲劇喜劇誰也不知道,願意聽的話,坐下來,我們從那年冬天開始說起。

    王玉很無奈,美國的冬天真是冷啊,她穿著羽絨服,裏麵是厚厚的毛衣,依舊擋不住冷風,她梳的馬尾辮,12歲在美國是個什麽概念呢,她太漂亮,大眼睛,同樣的高鼻梁,嘴唇薄厚均勻,她身體不好,臉色很白,像個漂亮的女鬼。

    走在街上,有很多流氓一樣的男生對她吹口哨,甚至有一次,他們合夥把她抓到沒人的巷子裏,要撕她的衣服,她有保鏢,很多,隻是沒有成群結隊跟著她而已,就這樣,那群小混混,傷的很重,有一個還折了一條腿。那些保鏢問她要怎麽處理那群流氓,她隻是一句話,“讓他們以後都沒辦法睡女人”,那一年,她就有了狠毒的特質,她從不對傷害自己或者企圖傷害自己的人善良,這叫原則。

    王玉是一個人住,每天都有一個滿臉青春痘的胖大嫂來給她打掃屋子,做飯,洗衣服……她那時候還會笑,除了經常給她小費,還會把剛買的蛋糕分給那個大嫂。

    王玉住的是公寓,她的父親和母親是要安排她住到他們買的別墅的,她不願意,那裏太大,隻有她一個人,其實,她很害怕,怕黑,怕寂寞。

    公寓不大,隻有臥室,廚房,衛生間,大概40平米左右,她很喜歡,很開心,對了,那時候她不叫王玉,叫王嫣然,是她母親起的名字,她挺喜歡的,喜歡母親在電話那邊喊她“然然”。

    她的父親開了一家珠寶公司,所有的珠寶都是母親設計的,都是限量,很貴,卻很多人買。他的父親很愛她的母親,有多愛呢,王玉第一次感受到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摯愛,卻成了永別。

    電話一直響,她發燒了,打掃屋子的大嬸不在,她無奈,拿起電話,“hello”她的聲音嘶啞。

    對麵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嫣然,快做飛機回來,爸爸死了”那是她哥哥的聲音,急壞了,隻說了這一句,就掛斷了,她愣了很久,沒有來得及穿外套,拿了護照就走了……

    到了家裏,媽媽剛剛因為搶救無效死了,是殉情,爸爸遇到了搶劫,所有的保鏢被殺,她父親被那個搶劫犯捅了12刀,母親聽了父親的死信,靜靜地回房了,沒有哭,房裏很安靜,等大家反應過來,踹開門,她母親已經割腕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她送到醫院,她卻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這就是他們的愛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者不可以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那一天,父親母親一起出殯,她從美國辦了退學,改了名字,王玉,玉比王多一點,多什麽呢,多一點狠心,多一點疑心,多一點防心,殺伐決斷,不再手軟,對手就是殺害她父親的罪魁禍首,她的叔叔,王岩。她從那一天開始,從不真心的笑,夢裏是無數次把刀子插到王岩心髒上,血流滿地的畫麵,12歲,她的生命,就隻有恨,沒有了愛的能力,甚至失去了自由的可能。

    她接手父親的公司,“依戀”珠寶,在哥哥的幫助下,紮穩了腳跟,她學習空手道,在她那個年紀,她差點殺了人,那個女孩罵她是野孩子,她用了新學的那一招打倒那個女孩,然後,不停的用拳頭打那個女孩的臉,等有人把她們拉開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麵目全非。

    班主任把她叫過去,那是一個戴著眼睛的歐巴桑,滿臉怒氣地質問她,“你知不知道這麽做是什麽後果”

    王玉冷冷的看著那個歐巴桑,把手上的血擦到衣服上,問了一句,“她死了嗎”

    那個歐巴桑愣了一下,隨即皺緊了眉頭,“多虧搶救及時,她沒死,不然的話你就是殺人犯了”話裏麵都是責怪和惋惜,沒有母親和父親的教育,這個女孩還是要毀了嗎。

    王玉抬起頭,眼裏都是殺氣,“那就告訴她小心點,再讓我看到她,我就殺了她”

    那個老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害怕極了,一個12歲的孩子,差點殺了人,而且毫無悔過之心,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再見那個女孩,她真的會殺了她。

    那個老師害怕極了,就去找校長,那個校長是她父親生前的好朋友,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把王玉找了過來,“孩子,以後就叫我父親吧,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除了殺人”

    那個女孩抬起頭,依舊是冷冷的目光,看到那個父親一樣的男人和藹而又滿含期待的目光,她沒有哭,也不笑,隻是說了一句,“我的父親已經死了,還有,我一定會再殺人”

    ……

    就這樣,王玉12歲的時候,不再笑,不會哭,不懂得愛,不知道什麽是幸福。

    她沒有關於初中的記憶,因為她剛上初中,就隻會打架,打架,打架,最可怕的是她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她甚至申請參加了初二的期末考試,不是第一,卻是前十名,這個女孩,是個天才,他們都這麽說。

    那群笨蛋怎麽會懂,她每天隻睡四個小時,晚上除了看書,還要處理公司的事務,公司多半是交給哥哥的,她哥哥也是一樣不愛笑的男人,他們在父母去世的那天,抓了鬮,她哥哥抓的是空,她抓到的是,“滅”,所以,她是負責報仇的,他是負責接應的。

    他哥哥說過,依戀珠寶,他會主事到她十五歲,然後,就自己出去開公司,所以,她成長很快,因為,沒有人願意等她,她必須快一點。

    她13歲就穿過高跟鞋,沒有她的鞋碼,她就去定製了,然後去了股東會,把她的叔叔的權力全部收回,經曆了半年的準備,她和哥哥一擊成殺,把她叔叔從公司除名。

    那個殺了她父親的凶手,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走著瞧吧,王家下一個辦的葬禮,就是你的”

    王玉笑笑,是啊,走著瞧吧,王家下一個葬禮,根本不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