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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還想問問慕景宸，林可馨那天晚上跑到紅番區娛樂城去幹什麽，可是，這話題太敏感，慕景宸臉上的表情又太痛苦。何清遠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拍拍慕景宸的肩膀，他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讓她重新愛上我！”

    你不是說她被人灌了藥，嘴裏都喊著徐大少的名字嗎？既然她心裏有人了，還能愛上你嗎？”

    我想試試！”咬著牙說出這四個字，慕景宸的眼神複雜得令人糾結：“如果，最後她還是選擇徐子陽，我就放她離開。”

    懂了！”點點頭，何清遠問：“那你想讓我幫你什麽？”

    景輝集團和你們何氏醫藥集團暗地裏合作，但明麵而上，由何氏集團收購徐氏的股份。你先幫我把徐氏保險吃掉，然後再吞並徐氏。”

    景宸？”何清遠猛地抽了口涼氣，脫口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我沒有瘋，也不是在發神經！”

    我知道，我知道！”何清遠揉揉額角：“我明白你的野心，也知道你想成為中國的比爾蓋茨。可是景宸？飯要一點點吃，你胃口也太大了吧？徐氏集團雖然不是江城金融界的龍頭企業，但也是上市集團中實力比較雄厚的一家，想要收購吞並它，哪有那麽容易？搞不好會引起江城金融界的全體反抗，萬一他們融資聯合在一起對景輝集團實施反收購，你們慕家的百年基業，以及你這些年打拚出來的商業帝國，會在瞬間毀於一旦。”

    並不理睬何清遠的話，慕景宸平靜地說：“我做了個初步預算，隻靠景輝集團的實力，想收購吞並徐氏至少得用五至六年時間。我等不了那麽久，所以，我需要一個有信譽的合作夥伴。”

    慕景宸所謂的初步預算，一定是可信度極高的綜合性評估。何清遠愣了愣，皺眉：“如果何氏和景輝集團合作，吞並徐氏要幾年？”

    三年，或者兩年！”

    景宸？”何清遠突然問：“我能問一句嗎？你這麽做，是不是因為那段錄音？”

    慕景宸看了何清遠一眼，很坦誠地點點頭：“嗯！”

    你確定，為了給嫂子洗刷這個莫須有的罪名，一定要這麽做？”

    我確定！”慕景宸的回答十分幹脆，沒有絲毫遲疑。

    我說你何必呢？你要知道徐氏現在的發展態勢良好，雖然景輝集團是江城的支柱企業，但徐氏也不是什麽龍尾巴。現在你們景輝集團正在和徐氏合作，你幹嗎要冒這麽大的風險做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情？景宸？景輝集團能有現在的規模，那是你這六年來打拚出來的，你不要因為一時頭腦發熱就做出這麽糊塗的決定。

    我覺得吧，這件事情其實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你隻要跟嫂子說清楚，以嫂子的性格，應該不會在乎那些網民的惡意辱罵，隻要過幾個月，這陣風就刮過去了，誰還會記得那段錄音？

    再不然，你索性破釜沉舟，直接向媒體公開你和嫂子的關係，就說那天晚上是你把嫂子帶走的。我就不相信徐子陽那麽不要臉，你這個做丈夫的都站出來了，他還敢繼續冒充？這件事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啊？”

    似乎特別不滿意何清遠的黏黏糊糊，慕景宸踩滅煙頭皺眉說：“算了，這件事情算我沒跟你說過！”說完，他抬腳就走。

    你怎麽回事兒啊？”何清遠拉住他：“這麽大一件事兒，你總得容我想想吧？再說，何氏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爸媽，還有小靈子，他們都占有集團股份，要是他們集體跳出來反對，我就算想幫你也幫不了啊？”

    所以我才和你商量！”意味深長地看了何清遠一眼，慕景宸說：“何伯伯和何伯母最疼愛你，何靈又特別崇拜你，隻要你去做工作，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問題是我們何氏是做醫藥的，跟保險、服裝、房地產這些行當完全扯不上關係，我們收購徐氏幹嗎啊？”

    賣給我！”

    啊？”

    等成功收購徐氏之後，我出高出何氏收購徐氏百分之二十的價格，把徐氏從何氏手裏再買過來進行並軌。何氏什麽都不需要做，隻要露個臉，就可以在三年之內，甚至兩年之內，賺五分之一個徐氏集團回來。麵對這樣的高收益、高回報，何氏沒有理由拒絕。就算何伯伯和何伯母再看不起保險和房地產行業，他們也跟錢沒有仇。所以清遠？你隻要告訴我，你究竟願不願意幫我就行。”

    景宸？”何清遠的目光漸漸凝重起來：“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吧？在我的印象當中，你好像從來沒有求任何人幫過忙。就算當年你那樣瘋狂地尋找嫂子，幾乎把自己害死，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個求字。現在，就因為一段莫須有的錄音，你卻要用自己這麽多年建立起來的商業帝國和信譽做賭注，你到底為什麽啊？”

    因為徐氏的人傷害了她！”

    何清遠一愣，許久才問：“你就這麽愛她？”

    看了何清遠一眼，慕景宸並不正麵回答：“那段錄音還是其次，我之所以一定要搞垮徐氏，是因為徐氏對她的惡意傷害和集體打壓。我隻想告訴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傷害她，隻有一個下場，死！”

    ……

    慕景宸和何清遠回來的時候，林可馨已經在X光室門口等了一會兒了。

    聞到兩個男人身上帶著股煙味兒，林可馨笑問：“去吸煙了？”

    慕景宸沒看她，也沒說話。何清遠卻笑著接口說：“嫂子的鼻子真靈，一下子就聞到了。以後景宸如果敢在外麵偷吃，帶點女人的香水味回家，嫂子一準也能聞到。”

    重逢之後，何清遠一直叫林可馨小學妹，現在突然改口叫嫂子，林可馨本來就不太習慣，加上何清遠現在的表情，和這番話的深意，林可馨沒忍住，偷偷看了慕景宸一眼。

    沒想到慕景宸也因為何清遠的這句話正在看她，兩個人的視線猝不及防撞到一起，同時愣怔一下，然後，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又異常默契地同時移開。隻是，慕景宸的表情沒什麽變化，林可馨的臉上卻在瞬間浮起了兩團紅雲。

    他們倆這幅模樣跟情竇初開的中學生一樣，看得何清遠一陣牙疼。本來想繼續打趣，再問一句“你們倆這麽害羞，晚上赤城相對是怎麽度過的呀？”

    想想這話太猥瑣，有點深挖人家隱私的嫌疑，搞不好慕景宸會跟他絕交，何清遠又改口說：“嫂子？你可別以為我跟景宸一樣也是個老煙鬼。我其實不太會抽煙，平時吸的也特別少。今天是景宸拚命誘惑我，我實在抵禦不了他的威逼利誘，所以才被迫吸了一根。我告訴你啊嫂子，我吸煙還是景宸教的。你別看他現在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樣子，上中學那會兒他可比誰都要壞，不但教我吸煙，他還教我泡妞，那時候都把我帶壞了……”

    冷不丁撞到慕景宸飛刀般的眼神，何清遠一哆嗦，趕緊往林可馨身邊湊了湊，嘴巴上卻一點不放鬆：“嫂子你可要好好管管景宸，這些年他過得跟野馬似的。我跟他說過多少次吸煙的害處，他根本不聽。你說吸煙吸得滿嘴口臭，接個吻都會被對方嫌棄，那該多尷尬？哎對，嫂子？你跟景宸接吻的時候，有沒有聞到過他的口臭？”

    林可馨沒想到何清遠不但揭慕景宸的老底，還會這麽問，紅著臉輕聲說：“我……我好像沒聞到過……”

    慕景宸下意識地皺了下眉，好像沒聞到？她怎麽說得這麽勉強？難道，他真的有口臭？

    沒等慕景宸想明白，何清遠已捶胸頓足地嚷起來：“矮油嫂子！你是不是跟景宸接吻太少了？每次接吻的時間也很短，都跟蜻蜓點水似的，所以聞不到啊？要深吻，法式濕吻那種，一親就聞出來了。不信你現在跟景宸試試，看他到底有沒有口臭？”

    林可馨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實在不知道何清遠這話該怎麽接口，她隻好抿著唇角笑笑，連看都不敢看慕景宸一眼，害羞得幾乎要把臉貼到胸口上去。

    慕景宸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狠狠瞪了何清遠一眼，他把手裏的西服外套往林可馨頭上一罩，拉了林可馨就要走。

    知道慕景宸真的生氣了，何清遠不敢再開玩笑，趕緊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親自把他們送到車跟前。

    直到慕景宸的車絕塵而去，何清遠的眼底才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心疼，低聲自言自語道：“兄弟？加油！”

    ……

    慕景宸把林可馨送回景輝苑之後，又打電話讓王書把張媽接過來。然後在一樓客房擺了張小床，讓張媽住在家裏照顧林可馨。安排好一切，他連招呼都沒跟林可馨打，就跟王書一起離開了。

    車一開出景輝苑，王書就麵無表情地把新聞發布會的情況詳細給慕景宸又說了一遍。

    見慕景宸沒什麽異議，王書才問：“老板？太太的手，沒事吧？”

    嗯！”

    王書早就對慕景宸的少言寡語習以為常，慕景宸不想談，他也不多說，隻專心致誌地開車。

    等汽車駛進新聞發布會地下停車場時，慕景宸突然開口說：“你車上有沒有口氣清新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