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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美看了眼前麵的隊伍，輪到她還要再等一會兒。想了想，她跟前後的人打了個招呼，也跟著林可馨走進了洗手間。

    林可馨知道王小美一定會跟過來，專門在洗手間等著。所以王小美一進來，她就衝王小美甜甜一笑：“小美姐您好！真沒想到在這裏也會碰到你，看來我們倆還真有緣分。”

    王小美真想一把撕爛林可馨笑顏如花的臉，可是，這是在景輝集團，而這份高薪水的工作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所以，硬生生壓住火氣，她低聲問：“林可馨？你來幹什麽？”

    我能來幹什麽？還不是和您一樣，我也來應聘。”

    王小美心中一喜：“既然大家同為天涯淪落人，也都是來應聘的，那就不要互相為難，裝成不認識怎麽樣？”

    不要互相為難？裝成不認識？嗤……”林可馨笑了。

    林可馨進洗手間之間，專門把包包的拉鏈拉開，把防狼劑放在最容易取的位置，就是打算王小美對她大打出手的時候，狠狠噴王小美幾下。

    沒想到，兩個多月的落魄生活，能讓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王小美這麽低聲下氣地跟她說話，林可馨覺得，這個世界，真的亂了。

    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小美，她話鋒一轉，突然說：“如果，我非要為難你呢？”

    你……”王小美被她一堵，直接說不出話來。

    林可馨臉上的笑容依然明豔動人，聲音卻越來越冷，“小美姐？兩個多月不見，您真的變聰明了。不過，既然你開門見山，那我也應該禮尚往來。兩個多月前我和徐經理的談話錄音，是你的傑作吧？那幾個故意在娛樂新聞網發惡意煽動貼的小號，也是你找人做的吧？”

    王小美的身體一僵，臉上滑過一抹驚慌。不過，她還算沉得住氣，隻是抿緊嘴角，卻沒有說話。

    林可馨也不介意她承認不承認，笑容燦爛地繼續說：“其實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小美姐。你上次害我，讓董事長和徐經理對我刮目相看，我也因為那件事，被總經理當成公司的重點培養對象，派來景輝集團做了筆大單子。在景輝集團上了一段時間的班，我認識了不少朋友，比如，業務部經理，再比如，慕總的私人助理王書。

    所以，這次總經理整我，景輝集團這些朋友們就給我出了個主意，讓我幹脆辭職，跳槽來景輝集團工作。我一想也是，畢竟人往高處走，所以今天我就來了。您說，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呢？”

    王小美的臉色突變，雙手猛地緊握成拳，像是隨時都要打死林可馨。

    但想到自己等會兒的麵試，王小美又拚命壓製自己的火氣，拚命勸自己，林可馨隻是在激將她，她千萬不能上當，千萬不能再像上次在徐氏保險的洗手間那麽被動。

    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王小美才把情緒調整過來。

    然後，她揚起下巴，異常高冷、鎮定地說：“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麽林可馨，咱們就各自憑真本事吃飯。我就不信，這麽大的景輝集團，還真能變成你的天下。”

    說完，王小美轉身就要走。

    小美姐，你別急啊！”林可馨趕緊伸手擋住她：“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讓開！”

    可我還有一句話，您一定非常感興趣。”

    看見王小美停下來，林可馨笑得像隻狐狸：“王小美？你一定特別奇怪，你和總經理的那些事，怎麽會被曝光吧？”

    王小美一愣，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沒錯！”林可馨笑得更加嫵媚動人：“那個娛樂記者很狗仔，而且，誰的消息都收。”

    還有！”沒等王小美回過神，林若溪又說：“小美姐？咱們要不要打個賭？今天，你準備應聘的這個職位，會變成我的。因為，不止你會開後門，我也會！”

    王小美的眼眸中猛地浮現出滔天的憤怒和仇恨，她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太陽穴噗噗亂跳，把雙手鬆開，握成拳，再鬆開，再握成拳，最後，居然叉開五指舉起手，像是準備掐死林可馨。

    可是，想到這是景輝集團的洗手間，王小美又把手放下來，在身體兩側緊握成拳，粗重的呼吸跟牛喘一樣。

    很滿意王小美的反應，林可馨終於繞過她往外走。

    拉開門，一隻腳已經跨了出去，林可馨又扭頭說：“對了小美姐，差點忘了告訴你，本來今天我是來應聘董事長休息室的私人助理。可是，我剛才找朋友開了個後門，他已經答應讓我應聘你的職位。所以，我今天其實專門是來搶你的職位的。”

    說完，再也不看王小美一眼，林可馨走了出去。

    王小美的肺都要氣炸了，一個人站在洗手間裏喘了半天氣，才顫抖著雙手，慢慢從洗手間走出來。

    不，她不能輸，林可馨是故意氣她的。

    如果林可馨有這麽大能耐，怎麽可能在徐氏保險那麽低調？如果林可馨那段時間真的在景輝集團積攢下了人脈，怎麽可能當時不跳槽，又回到徐氏保險安分守己地做業務員？

    什麽她林可馨走了後門來應聘董事長休息室私人助理？誰不知道慕景宸從來不用女助理？如果真的像林可馨說得那麽篤定，今天又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社會精英來應聘董事長休息室私人助理的職位？

    所以，林可馨剛才是排錯隊了。隻不過這個狡猾的女人利用去休息區休息，以及來上洗手間這樣的小動作轉移了別人的視線，也掩飾了她自己的尷尬而已。

    她王小美，絕對不能因為林可馨的小把戲，丟掉自己的前途。

    ……

    林可馨從洗手間裏一出來，就看見王書站在走廊盡頭。

    有點尷尬地走過去，她紅著臉說：“是阿宸讓你下來的？”

    老板正在召開高層會議，很忙！讓我來照應一下太太。太太想怎麽做？”

    我就想……”垂下眼眸，林可馨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我就想搶走她的職位，讓她當著所有人的麵兒出出醜……”

    明白！”王書點點頭，轉身走了。

    ……

    王小美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林可馨和之前一樣，正坐在休息區喝水。

    王小美看都不想看林可馨，走到應聘隊伍裏，跟前後的人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黑著臉繼續排隊。

    王小美一排好隊，林可馨就站起來朝她走過來。

    走到跟前，林可馨也不插隊，就站在王小美身邊，看起來像是陪王小美來應聘的。

    王小美真的有點火，壓低聲音，她悄聲怒道：“林可馨？你去應聘你的，能不能別跟著我？”

    我今天專門來整你，當然要跟著你。”林可馨笑得很無辜，也很甜美，還不好意思地衝後麵的人笑笑，在別人眼睛裏，她和王小美就是好姐妹。

    你……”王小美氣得胸膛一陣起伏，過了十幾秒鍾，才咬牙切齒地說：“那你就跟著吧，最好跟我一輩子！”

    一輩子三個字剛說出來，他們這個區的麵試會場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麵無表情的男人走出來，看了一眼應聘隊伍，非常淡定地說：“鑒於今天來應聘的人很多，現在我們改變麵試的方式，把麵試現場放到大廳裏來，實行完全透明化招聘。由我，擔任今天招聘麵試的主考官。”

    來應聘的基本上都在景輝集團沒有關係，主考官這麽說，大家自然很高興，紛紛鼓起掌來。

    主考官打了個手勢讓眾人稍安勿躁，然後指揮人在大廳正中間擺了幾張桌子，再把其他招聘區的麵試官叫出來，所有麵試官全都坐成一排，開始點名現場麵試。

    五個應聘區合並成了一個，麵試耗費的時間更多了。但這麽稀罕的招聘方式，卻吸引住了所有來參加應聘的人的眼球，來參加麵試的人還以為這是景輝集團故意別出心裁，專門考驗應聘者們的臨場反應，所以一個個打起十二分精神，顯得又激動又緊張。

    五個應聘區岔開麵試，前麵幾個沒什麽特色，就是不同部門招聘的麵試官問一些問題，讓應聘者回答，進行得也很快。

    等過了大約十個人之後，主考官突然喊道：“王小美？王小美來了沒有？”

    王小美今天麵試的號排得挺後麵，看了前麵十幾個人的麵試之後，她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也等得特別心焦。現在心想事成，主考官突然叫她，王小美的第一反應就是衝林可馨丟一個嘚瑟的眼神。

    林可馨的反應很平靜，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看好戲的表情，王小美挑釁她，她跟沒看見似的，她在等王書出手。

    王小美剛給眾麵試官們鞠了個躬，還沒來得及在應聘者的位置上坐下來，主考官突然說：“王小美？你唱支歌吧！”

    唱歌？”王小美一呆，直接愣住。

    現場的應聘者們也麵麵相覷，景輝集團在江城是高大上的代名詞，是他們心目中的巔峰。能來景輝集團應聘，這是多麽嚴肅的事情？又不是藝考，還需要唱歌？景輝集團這是在搞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