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男人的較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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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和月月瘋了一身臭汗,睡覺前得先洗個澡,王書一個人伺候不了,文軒便去幫忙。

    康健留在客廳裏收拾。

    慕景宸則走進廚房去做飯。

    王書之前心急火燎,蔬菜還裝在食品袋裏沒拿出來,海鮮倒是倒在水桶裏先養著,豬肉、雞肉和牛肉,也都放在冷藏箱裏。

    蔬菜總是最後做,慕景宸沒管。

    他先把雞肉、豬肉和牛肉從冷藏箱裏取出來,然後拿了個笊籬,準備撈海鮮。

    才彎下腰,水桶被人拎起來,直接放在了小飯桌上。

    慕景宸抬頭,正對上文軒溫和純淨的眸子。

    他疏離地笑了下,說:“謝謝!”

    文軒也不給他打下手,靠在門上看著慕景宸忙:“真想不到,堂堂景輝集團董事長慕景宸,居然會做飯!”

    這話譏諷的味道太濃,慕景宸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他沒回答文軒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來幹什麽?好好和月月洗完了?”

    康健把夏雲叫回來了,王副總在那兒都是湊熱鬧,就是跟好好和月月胡鬧。我再過去,一屋子人,夏雲反倒施展不開。”

    話鋒一轉,文軒又老話重提:“宸少真叫人刮目相看,居然會做飯?”

    這次口吻變了,不是感歎句,而是疑問句。

    但裏麵的冷嘲熱諷,半點沒減少。

    慕景宸臉上沒任何表情,硬邦邦地回答:“以前隻會吃,現在才會做。”

    為什麽?”

    可可喜歡!”

    這話像一把刀,狠狠在文軒的心髒上劃了兩下。

    他痛得有點承受不住,卻又有些不甘心:“可馨曾經告訴我,你們結婚後,都是她給你做飯,因為,你信奉君子遠庖廚。”

    對!曾經,都是她給我做飯。”慕景宸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他也沒看文軒,但唇角,卻輕輕勾了勾:“以後,換我給她做,做一輩子!”

    在林可馨這個問題上,文軒是討不到好的。

    這一點,文軒自己很清楚。

    不管林可馨表現得有多恨慕景宸,在她內心深處,她都深愛著慕景宸,誰也代替不了。

    而慕景宸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說以後換他給林可馨做飯並不是空話,事實上,他已經這麽堅持了一年。

    這一年來,林可馨幾乎依賴上了夏雲的“廚藝”,每過一周,她就會問:“雲雲什麽時候再給我們做江城菜啊?”

    飲食上吃得順口,身體就好。

    好好和月月又非常可愛,林可馨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開朗。

    上個月,UChicago排練歌劇,強尼邀請林可馨參加。從來不參與這些活動的林可馨,居然破天荒地答應了。

    那麽小個角色,她卻興致勃勃,非常投入。

    文軒相信,林可馨的抑鬱症已經好了六七成了。

    如果不出意外,到今年年底,林可馨的抑鬱症就能痊愈。

    到時候,隻要理清思路,林可馨和慕景宸遲早要複合,根本沒他文軒什麽事兒。

    也不給自己找難受,文軒笑了下,轉移話題:“好好和月月太小,還不知道應該跟誰親近。”

    但他們知道誰是爸爸!”

    這話說得太直白,來勢洶洶,文軒皺了下眉:“宸少?您是個有品味的人,您這樣讓兩個小嬰兒在地上爬來爬去,還把家裏搞得跟垃圾場一樣,真的好嗎?您要知道,好好和月月還很小,他們的免疫力非常差,芝加哥的四月跟江城的冬天差不多,非常冷。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小嬰兒在這麽不衛生的環境下,很容易生病。而這樣超負荷的瘋鬧,晚上他們有可能會發燒、哭鬧不止,嚴重的,會產生驚厥,您……”

    你覺得,我慕景宸的孩子,是兩隻營養不良的小綿羊?”

    文軒:“……”

    文主任?”慕景宸放下手裏的大龍蝦,目光深邃地看著文軒說:“我承認,芝加哥的天氣比較冷。但這棟別墅的采暖設施很好,我看過,房間的溫度始終保持在25-27ºC,濕度始終在55-60,你覺得他們會被凍著?

    我也承認,小嬰兒玩鬧得太厲害的確不好,但好好和月月準點吃飯,中午也睡過午覺,他們的精力很充沛,適當運動對身體有好處,多爬更是有助於嬰幼兒大腦發育,培養他們的靈活性。而小兒驚厥這類病症,重點發生在體質比較虛弱的孩子身上,好好和月月很健康。”

    文軒啞然。

    他說的話不是危言聳聽,但確實鑽了空子。

    正如慕景宸所說,別墅裏的溫度始終在25-27ºC,濕度始終在55-60。

    這是他和夏雲、康健專門為好好和月月設計的溫度和濕度,是讓小嬰兒感覺最舒服的溫度和濕度。

    隻要慕景宸和王書照顧得當,哪怕好好和月月在客廳裏玩兒水槍,他們也不會感冒生病。

    還有驚厥這類嬰幼兒常見疾病,嬰兒的體質不同,表現出來的症狀就不同。

    這就像農村長大的孩子,天天在田間地頭撒野,個個都很健康。而很多城市裏長大的孩子,被父母嬌生慣養,動不動就生病一樣。

    體格健壯的孩子,沒那麽容易受到刺激,發生驚厥。

    這些知識都很專業,尤其慕景宸說到室內溫度和濕度,以及小兒驚厥的時候,張口既來、如數家珍。文軒一下子被驚豔到了。

    因為慕景宸不是信口開河,他很明顯是專門研究過,而且,還下了不少功夫。

    而慕景宸的細致,更是令人歎服。

    康健家並沒有溫度計,房間裏的采暖和保濕都由程序統一控製。

    慕景宸又不是修理工,看他的樣子,玩具直接攤在客廳地板上,顯然是一進門就跟寶寶們打得火熱。

    這種情況下,除非慕景宸身上就帶有溫度計,和好好、月月在一起,他隨時隨地都在監測溫度和濕度,否則,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像慕景宸這種有錢人,撫養孩子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交給傭人,大多數都不會跟孩子太親近,更不可能注意這些細節。

    可慕景宸卻這樣用心,這樣細心,這樣耐心。

    文軒有點感動。

    以前在林可馨身上輸給慕景宸,文軒就輸得心服口服。

    現在,在好好和月月身上再次輸給慕景宸,他同樣心服口服。

    垂眸默了十秒鍾,文軒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很爽朗,就連慕景宸這種見多識廣的人,看見也覺得文軒的笑容有種明月秋水的驚心動魄,像是一瞬間百花齊放,心情都莫名其妙變得好起來。

    但慕景宸不大喜歡文軒這樣笑。

    這樣的笑容太璀璨,太富有感染力,別說好好和月月,恐怕連可可,都抗拒不了。

    皺了下眉,他嫌棄地說:“別對我笑得那麽花癡,我對男人沒興趣!”

    嗤……”文軒索性笑噴了。

    眼看慕景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才收斂起笑容,輕聲說:“宸少?你確實是個好丈夫,更是個好爸爸,我祝你和可馨,還有奶包們,早日團聚。請放心!”

    請放心”三個字文軒說的意味深長,慕景宸聽懂了。

    對文軒,他是放心的。

    不然,他也不會同意文軒帶走林可馨。

    但聽見文軒這麽直白地說出來,慕景宸還是有點吃驚。

    這個文弱到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居然有這樣的胸襟,實在令人欽佩。

    可不管怎麽看,慕景宸就是不喜歡文軒這個人。愛慕可可的男人,他都不喜歡。

    皺了下眉,他慕景宸頗為真誠地說:“謝謝!我也非常感謝你照顧可可。而且,非常感激你把我的孩子們帶得這麽好。”

    這是我應該做……”

    沒什麽是你應該做的。可可是我老婆,好好和月月是我的孩子。”

    明明是感謝,但說出來,卻帶著抬杠的味道。

    文軒輕輕搖了下頭,笑道:“宸少?大丈夫明辨是非,你是真正的男兒本色。不過,你也是個超級別扭、超級令人討厭的家夥。我不會對可馨做什麽,也不會挑撥你們的夫妻感情。但是,好好和月月也是我的孩子,哪怕他們更喜歡你多一點,他們照樣是我的兒子和女兒。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你,也一樣。”

    慕景宸微微一愣。

    繼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那天晚上,你也在何氏婦幼保健醫院?”

    對!”文軒沒有否認。

    慕景宸的臉色更難看:“你動了手腳?”

    嗯!”

    你怎麽做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

    何靈曾告訴慕景宸,她對那晚的事情有所懷疑。

    先不說張媽和保鏢為什麽會突然同時離開,林可馨是怎麽偷偷跑去齊念跳樓現場的。單就慕景宸抱著林可馨回到何氏婦幼保健醫院急救,何靈曾明確告訴他,林可馨腹中的胎兒很好,沒有任何滑胎征兆。而何靈不過出去了一兩分鍾,再回來,林可馨肚子裏的孩子就沒了,這點很詭異。

    何靈說,就算發生滑胎,速度也沒那麽快。

    何靈還說,她去查過藥房,那晚,何氏婦幼保健醫院藥房少了一些藥,血庫還少了兩袋血漿。

    何靈曾懷疑林可馨的降壓藥被人動了手腳,裏麵添加了墮胎藥,但輸液瓶裏殘留的液體經過檢驗,並不存在墮胎藥的成分。

    最重要的是,三爺曾親口承認,他確實派人去何氏婦幼保健醫院動過手腳,給林可馨的降壓藥裏加入了墮胎藥。

    那麽,為什麽輸液瓶裏沒有墮胎藥的成分?

    為什麽,胎兒明明好端端在林可馨腹中,B超卻做不出來,就連何靈這種專家把脈,都查不到胎兒的存在?

    唯一的解釋,在這一切陰謀進行的過程中,出現過第三個人。

    這個人,有一雙仁慈的上帝之手。

    他不但化解了一場殺戮,還巧妙地掩蓋住了所有痕跡,不管何靈,還是慕景宸,亦或是三爺,居然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這世上,還有誰,是比擁有精湛醫術,擁有強大的藥理知識,還對林可馨懷有最真摯感情的文軒,更合適做這些事的?

    慕景宸妒忌文軒,討厭文軒,但他不得不承認,文軒,是他和可可的救命恩人。

    這個看起來軟軟弱弱,沒有絲毫殺傷力的男人,像固執的陽光,哪怕再濃鬱的黑暗,他都能穿透,力所能及地照亮周圍的世界。

    突然有點想哭。

    慕景宸抬手摁住自己的臉,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將情緒穩定下來。

    這件事,可可知道嗎?”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