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風雨欲來(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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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醋了?”慕景宸不答反問。

    “嗯!”林可馨點頭:“我看見你聞她,好難過。”

    “傻瓜!”低頭在林可馨唇上親一下,慕景宸緩緩道:“我隻是在確認。”

    見林可馨愣住,慕景宸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最近你在服藥,清遠和文軒都告訴過我,那種藥物,可能會導致新陳代謝紊亂。你的膚質和發質,甚至瞳孔的顏色和牙齒,都可能發生變化。有時候,這些變化大概還不是一點點,可能會很明顯。

    我不想吻她,沒辦法利用技巧來確認自己的感覺。又不能把她剝光了,在她身上尋找我熟悉的標記。隻能靠嗅覺,來進行驗證。”

    “你,聞出來了什麽?”

    “她不是你!”

    “嗯?”

    “可可,你知道嗎?最近這大半個月,因為你一直在服藥,新陳代謝加速,你的汗液帶著一股苦澀,還有點腥。哪怕每天洗完澡,你身上也帶著這樣的味道。可是,剛才我在她身上,除了令人作嘔的汗臭味,什麽也沒有聞到。”

    林可馨的眼眶又紅了:“我身上有這樣的怪味兒,你不覺得惡心嗎?”

    “怎麽會惡心?”慕景宸抱緊她:“我最怕哪天你的氣味變化得太快,我沒有發現,會錯過你,根本聞不夠,怎麽還有時間去惡心?”

    “阿宸”林可馨哽咽著說不下去。

    夫妻倆都不再說話,安安靜靜抱著。

    過了好久,林可馨才問:“阿宸?你怎麽知道齊念把我藏在沙包裏了?”

    “我不知道!”

    眸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氣,慕景宸道:“我那時候特別害怕,根本不知道她把你怎樣了。我擔心擔心她已經對你下了毒手,恨不得立刻就掐死她。

    但,我又抱著一點僥幸。我想,萬一我把她弄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裏。如果你還活著,就等於是被我親手害死的。所以,我一直在忍耐。

    當時,我不停地想,她能把你藏到哪裏去?客廳裏有那麽多保鏢,就算她已經殺死了你,也不可能堂而皇之把你的屍體帶出去,而不被保鏢和jǐng chá們發現。

    可我回來的時候,客廳裏很正常,保鏢和jǐng chá們都沒有半點懷疑。這隻能說明,你還在健身房裏,她把你藏在了某個地方。

    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齊念,但我察覺出她對我感興趣。她想跟我在健身房親熱,連臥室都來不及上去。

    這種情況隻能說明兩點,第一,她害怕出去後露出破綻,想要盡快殺死我。第二,她想讓你看她表演。

    一個職業shā shǒu是不會具備那麽多感情的,當年王書shā rén的時候,幹淨利索,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說。可這個女人卻囉裏吧嗦,演得那麽投入。

    所以,她是齊念。她想讓你看的目的,是報仇、炫耀和泄憤。她這種表現,恰恰證明了我的推測,你不但在健身房裏,而且,還活著。我雖然看不見你,但是,你卻時時刻刻都能看見我和她。

    那時候,我真的很想掐死她,想把她剁成肉泥。但是可可,我不能。我明明那麽討厭她,卻不得不抱她,不得不親吻她的額頭和頭發,我不能讓她懷疑。中東培養出來的shā shǒu,如果她自己不露出破綻,就算我把健身房拆了,我也不一定能找到你。

    所以,我不停地跟她**,想從她的一言一行中進行分析,看看她到底把你藏在了哪裏?

    當時,我說讓她演示一下,隻是在試探她。我沒想到她會錯解我的意思,居然要踢沙包。那時候我也沒有意識到你就在沙包裏,我隻想看看她接下來怎麽演。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劈出一字馬的瞬間,會用那麽凶狠、得意的眼神盯著沙包,連我在旁邊看她,都被她忽略了。那一刻,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你在沙包裏。

    我怎麽可能讓她當著我的麵兒折磨你?其實,我抓住她的腿,壓住她的時候,差一點就把她撕爛了。強忍住沒有出手,是因為,我還需要證實。我怕自己猜錯,怕你不在沙包裏,我得留下她這個活口。

    對不起可可,是我考慮得不周到,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寶貝,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了。我跟你保證,再也不會了。”

    “嗯嗯!”林可馨含著淚拚命點頭。

    她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在她以為,慕景宸被齊念迷惑住,要跟齊念恩愛的時候,這個男人,卻在經曆著最艱難的心理折磨。

    他那麽強大,那麽戰無不勝。

    連齊念這麽刁鑽、狡猾,匪夷所思的暗shā shǒu段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她還有什麽可害怕的呢?

    “我不怕!我怕什麽怕?隻要有你在,天塌下來我也不怕。我知道你會保護我,知道你會保護好奶包們。我不怕,阿宸我真的一點都不怕。”

    看著妻子哭紅的眼睛,慕景宸長歎一聲,終於吻住她的唇,將她緩緩壓倒在沙發上

    玫瑰園。

    一個送外賣的年輕人將電**車停在夏溫怡家樓下,動作嫻熟地拎起飯盒,摁了二十七層的門鈴。

    房主的聲音傳出來:“誰?”

    “送外賣的!”

    “哢噠”地一聲,單元門開了。

    年輕人警惕地往四周看看。

    他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大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的眼睛。

    而他臉上,還戴著一個大口罩。

    這是一張連男女都分不清楚的臉。

    一個送外賣的,又不是什麽大明星,至於打扮成這樣嗎?

    毫無疑問,這個年輕人有問題。

    他剛剛走進單元門,隱藏在暗處的保鏢們便一擁而上,悄無聲息地將年輕人押送到了樓門口的車上。

    十分鍾之後,兩個修理工扛著一架梯子,來到夏溫怡家樓下。

    和之前送外賣的年輕人一樣,這兩個修理工頭上也戴著棒球帽,大大的帽簷遮住他們的眼睛。

    而他們的臉上,也都戴著大口罩。

    根本無法看清楚他們的臉。

    一名保鏢,忍不住捅了下旁邊的同伴:“怎麽回事兒?又來兩個戴口罩的?”

    “別管,頭兒說了,隻要是可疑人物,全都抓起來。”

    “好,知道了!”

    不到五分鍾,兩名修理工和之前送外賣的一樣,又被保鏢們押送到了車上。

    又過了十分鍾。

    一個年輕人,帶著幾個朋友來到夏溫怡家樓下。

    看樣子,年輕人住在這裏,他身後的幾個朋友都是他的狐朋狗友。

    因為,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拎著啤酒和熟食。

    他們,每人頭上都戴著一頂棒球帽,大大的帽簷遮住眼睛。

    臉上,也都戴著大口罩。

    隱藏在暗處的保鏢們已經越來越少了。

    有人實在忍不住,悄聲問:“怎麽一次性來了這麽多?哪個才是?”

    “不知道,都抓起來吧!”

    保鏢的話剛說完,年輕人就摁響了門鈴。

    也不知道年輕人摁的是多少層,裏麵連問話都沒傳來,單元門就被打開了。

    這群年輕人歡呼一聲,一擁而入。

    他們才進去不到一分鍾,就被一群保鏢押送出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玫瑰園。

    又過了十幾分鍾,一個頭戴棒球帽,臉上帶著大口罩的清潔工,來到單元門口,摁響門鈴。

    “我是清潔工。”他說:“來收垃圾!”

    “哢噠!”門開了。

    沒一會兒,最後兩名保鏢,押送著清潔工乘車離開。

    他們剛一離開,花池裏就走出來一個人。

    這個人也穿著清潔工的衣服,但他又高又瘦。

    他頭上戴的不是棒球帽,是清潔工的那種連頭都可以捂進去的帽子,臉上帶著口罩,肩膀上還背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垃圾袋。

    他走到單元門口,摁響門鈴,低聲道:“我是清潔工,來收垃圾!”

    這次,門鈴裏傳來業主極其不耐煩的聲音:“怎麽又是清潔工啊?煩死了!要收垃圾一次性收幹淨,怎麽沒完沒了的?”

    嘴裏雖然抱怨著,但業主還是打開了單元門。

    進門之前,年輕人突然仰起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

    陽光很好,淡淡地灑下來,清晰地映出他玩世不恭,仿佛什麽都無所謂,卻又似乎被仇恨徹底淹沒了的,完全沒有焦距的眼睛。

    他看了兩秒鍾太陽,眼眸一眯,似乎笑了一下。

    然後,拉開門,走了進去。

    果然,不管是單元樓外麵,還是樓道裏麵,都沒有保鏢了。

    他哼著歌,十分悠閑地走到電梯前,一陣搗鼓。

    然後,走進電梯。

    很快,他便乘坐電梯來到了夏溫怡家門口。

    確認了一下樓層和門牌號,他把肩膀上的垃圾袋打開,從裏麵掏出一個盒子,放在門口。

    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卷膠帶,在門上搗鼓了兩下。

    聽見門鈴響起來,他才眯著眼睛快步走回電梯,下樓去了

    門鈴響的時候,何清遠正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

    夏溫怡像隻小蜜蜂似的,在他身邊飛來飛去。

    基本上每隔十分鍾,何清遠就要扭頭說一句:“老婆,過來親一下。”

    夏溫怡也不矯情,何清遠一叫她,她就過去。

    但何清遠太貪心了,從一開始蜻蜓點水的親一下,到後來越吻越深,越吻越熱。

    吻到後來,一次吻,比間隔的時間還長。

    而且,夏溫怡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夏溫怡抗議,說這樣炒菜的時候,油會噴濺到身上。

    何清遠卻說,炒菜的時候,他包裹著她,不讓她被燙傷。

    他所謂的包裹是什麽意思,夏溫怡自然清楚。

    被這個男人如此糾纏著,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門鈴響了,夏溫怡以為是王書來了,趕緊推開何清遠,紅著臉把衣服穿上,去開門。

    門口沒有人,卻有個盒子。

    夏溫怡狐疑地去捧盒子,嘴裏還嘀咕道:“這門鈴怎麽了?響個沒完沒了,壞了嗎?”

    她的話才說完,對麵的門開了,王書一邊接diàn huà一邊往外走。

    看見夏溫怡要去捧地上的盒子,王書臉色猛地一沉,脫口道:“別碰它!”

    然而太晚了,王書的話剛說出口,夏溫怡已經把盒子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