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冒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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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可馨咽了口口水:“那,何伯伯和何伯母,他們會不會有事?”

    慕景宸遲疑一下,實話實說道:“我不敢保證!”

    “你怎麽能不敢保證呢?”林可馨一下子急了:“當初你爭取何伯伯和何伯母的時候,不是胸有成竹嗎?現在事情弄成這樣,你卻把何伯伯和何伯母推出去,阿宸,這相當於卸磨殺驢。”

    “我知道……”

    “你不知道!”林可馨伸手摁住自己的臉,哽咽道:“阿宸,你不知道夏夏的苦,你體會不到夏夏的害怕。夏夏等了這麽多年,其實,根本不是王書做得不夠好。而是,夏夏早就把自己的心鎖死了,她就認定了清遠。

    你們男人和我們女人永遠都不一樣。男人可以隻要現實,隻要金錢,隻要物質,隻要利益。但女人不同,女人需要認可。

    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夏夏希望自己變成紅顏禍水,破壞清遠和他父母的關係嗎?你們錯了,清遠也錯了。讓清遠和他父母斷絕關係,這不是夏夏想要的。

    何伯伯和何伯母雖然做過很多錯事,雖然他們買凶殺人,差點害死夏夏一家。但,他們是清遠的父母,這一點我們誰也改變不了。

    夏夏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所以,第一次去何氏別墅見清遠父母時,夏夏才敢那麽膽大包天地扇兩位老人耳光。夏夏不是匹夫之勇,她是把自己對何伯伯和何伯母的恨,全都用那兩耳光發泄完了。

    從那兩耳光扇出去的那一刻開始,何伯伯和何伯母就已經成了夏夏心中的普通老人,他們是清遠的爸爸媽媽,是忘忘的爺爺奶奶。夏夏希望跟他們和睦共處,希望能承歡膝下。

    現在,夏夏好不容易融入了清遠一家,好不容易讓何伯伯和何伯母承認她,好不容易讓忘忘見到了自己爺爺奶奶,何伯伯和何伯母把忘忘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你知道夏夏多幸福嗎?

    這樣的幸福和快樂,不是清遠一個人能給得了的,也不是單單清遠一個人的力量,就給得起的。家庭的支持,那是維係一段婚姻,最穩定的基石。

    現在,你卻要毀掉這個基石,毀掉夏夏的幸福。阿宸,你不能這麽做。你一定要想辦法幫幫夏夏,一定。因為,因為我們欠夏夏的。如果沒有我們倆的拖累,夏夏不可能經曆這麽多磨難,你得幫幫她。”

    “我知道,我知道寶貝。”慕景宸一邊親吻林可馨的額頭,一邊柔聲勸她:“你別激動,文軒和清遠都說,你現在不能情緒波動,會頭疼。”

    “我怎麽可能不激動?”林可馨一把推開他:“你都要把何伯伯和何伯母送到監獄裏去了,你要破壞夏夏的幸福,拆散夏夏的家,我能不激動嗎?”

    “可可,你聽我說,最初我的想法,是像把王書洗白那樣替何伯伯和何伯母洗白。但如果那樣做的話,我就需要準備很多東西。

    可可你要知道,圓一個謊,需要撒更多的謊。王書當初之所以那麽容易被洗白,並不是我和琳達為他準備的證據充分,更大程度上,是因為他能幫助警方鏟除江城的黑勢力。

    王書孤身陷入敵營,他在紅番區娛樂城中一潛伏就是數月。那段非人的經曆,讓他替警方獲取了紅番區娛樂城大量犯罪證據。對於警方來說,王書不僅僅是汙點證人,王書還是臥底,是功臣,警方自然會對王書寬大處理。

    可何伯伯和何伯母不一樣,他們當年在黑市販賣禁.用藥物,流通渠道是中東。你知道跟恐.怖.分.子扯上關係,何伯伯和何伯母有多被動嗎?

    慕天佑雖然是警方通緝的罪犯,但他這次回國,到底是不是搞恐.怖.活動,誰也不知道。如果他隻是單純的複仇,那就跟中東完全沒關係。這樣的話,何伯伯和何伯母除了做汙點證人外,沒有任何機會戴罪立功。

    你要知道,何氏從事的是醫療行業。這麽敏感的行業,卻做那種事情,會引起民憤。一旦公眾被發動起來,就算政.府能睜隻眼閉隻眼,也會迫於輿論壓力,采取重判。而我們這邊,屆時準備的東西,也許不但不能幫何伯伯和何伯母,還有可能害了他們。”

    慕景宸說的這些,林可馨怎麽可能不懂?

    所謂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指何伯伯和何伯母吧?

    林可馨自己也承認,何伯伯和何伯母在黑市倒賣禁用藥物,的確傷天害理。

    她就是直接受害者。

    可是,人就是這樣,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事情輪到自己頭上,誰也瀟灑不起來。

    “可可!”慕景宸繼續安慰她:“你也別太著急,我和琳達會再想想辦法。畢竟何伯伯和何伯母這麽大歲數了,而何氏在業內,聲譽非常好,老百姓信賴何氏。我設法控製媒體,封鎖消息,先把慕天佑的後路斷掉,然後再想辦法。”

    “阿宸?”林可馨突然問:“你說,有沒有可能當初慕天佑威脅何伯伯和何伯母,所以他們才會鋌而走險,做出竊取研究資料,倒賣禁用藥物的事情?”

    “嗯?”慕景宸先是一愣。

    繼而,眼睛一亮。

    “寶貝!你真是我的福將!”

    取了浴巾將林可馨抱起來,慕景宸連自己身上的水珠都來不及擦,便穿上衣服,又匆匆走回書房。

    他先給琳達打了個電話,讓琳達那邊進行準備。

    然後,再次給何建國打電話。

    何建國剛剛給江燕清洗完,才在江燕身邊躺下。

    聽見電話鈴聲,他不大想接聽。

    但手機響個沒完沒了,他皺了下眉,悄悄起身。

    看見是慕景宸打來的,何建國臉上的表情凝滯了一下。

    然後,他接通電話:“喂,景宸?這麽晚了,還有事嗎?”

    “何伯伯?當年,在何伯母竊取清遠和文軒的研究資料之前,慕天佑有沒有威脅過你們?”

    何建國被慕景宸劈頭蓋臉這句話問得愣住。

    “這與我跟你伯母去做汙點證人有關係嗎?”

    “當然有!”慕景宸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平時那麽平穩,有些激動:“如果在何氏生產禁.用藥物之前,慕天佑就威脅過你們。那麽,你們竊取資料,生產禁.用藥物,就是被迫,你們沒有主觀意識上的犯罪。被迫和主動,從法律上來講,有著天壤之別。”

    何建國一下子聽懂了。

    內心一陣狂喜,他顫抖著聲音道:“有,在那件事情的早幾年,慕天佑就想利用我們何氏的生產線,給他提煉某種高純度的毒榀,被我拒絕了。當時,他還打過恐嚇電話。”

    “有證據嗎?”

    “有,我保留了當初的電話錄音。”

    “太好了!”慕景宸的聲音裏透著罕見的喜悅:“何伯伯,你一定要把電話錄音保存好,明天我讓琳達親自來取。我們會把電話錄音拷貝好幾份,其餘事情您和何伯母不用操心,你們隻管去自首,安安心心做好汙點證人,後續的事情,琳達會全部給你們安排好。等危險期過去,我和清遠親自來接你們。”

    “景宸?”遲疑一下,何建國問:“你伯母想把買凶殺人,製造車禍謀害小夏一家未遂的事情,也向警方自首,你……”

    “這件事不用自首!”慕景宸幹脆地拒絕。

    “可是,你伯母說,既然要自首,那就……”

    “聽我說何伯伯,紐扣扣錯了,可以解開重新扣。但如果你們把衣服都撕破了,那麽,再華麗的紐扣,都沒有地方釘上去。那場車禍沒有成功,誰也沒有受傷,就讓那一頁翻過去吧!何伯伯,夏夏第一次去見你們,她打你們耳光的事情,你們忘了嗎?”

    “你是說?”

    “對!夏夏雖然很單純,但她又不是腦缺?她一個小輩,怎麽可能衝進去就掄你們兩個長輩的耳光?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們是清遠的父母?夏夏之所以這麽做,就是想揭過這一頁,想徹底做個了斷。

    她都不提了,你們幹嗎還要耿耿於懷?夏夏的父母身體都不好,您和何伯母難道想刺激他們一下,讓他們一命嗚呼嗎?

    還有忘忘,如果這件事情再捅出來,忘忘遲早都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們讓忘忘怎麽接受?她的爺爺奶奶,曾經要害死她媽媽、外公外婆,還有她。難道忘忘不會造成心理陰影嗎?

    何伯伯,有時候,我們贖罪,不一定非要魚死網破,贖罪的方法有很多種。夏夏的爸爸媽媽身體不好,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您和何伯母把夏夏父母接回來吧!我相信,你們能冰釋前嫌,開開心心接受夏夏和她的家人,才是最好的贖罪。”

    “好,好,好!”何建國一連說了三個好,眼圈都紅了:“我會跟你伯母說,我們知道了!”

    “何伯伯,這是一場賭,我們都在冒險。但,請您和何伯母相信我,我慕景宸會竭盡所能,保護你們,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們一家團圓……”

    掛斷電話之後,何建國噓唏不已。

    他在床沿上坐了很久,才重新爬上床。

    人還沒轉過去,猛地看見江燕坐著,正靠著床頭,紅著眼睛看他。

    何建國嚇了一跳。

    趕緊伸手抱住妻子,他低聲道:“是不是我打電話聲音太響,吵醒你了?”

    “我……一直都沒有睡!”

    “……”何建國。

    江燕紅著臉看了何建國一眼:“我就是氣不過你,想慪慪你。我沒想到……沒想到你會伺候我。我更沒想到,你……你會尊重我的意見。”

    一下子反應過來妻子說的是他給她清洗的事情,何建國“嘿嘿”笑起來。

    “我舒服了,我不伺候你,誰伺候你啊?”

    “你怎麽這麽老不正經?”

    “什麽叫老不正經?我們這叫恩愛!”

    “去你的,誰跟你恩愛?”

    “阿燕,既然你睡不著,我們繼續?”

    “滾開,你別碰我。”

    “你別跑,我跟你說阿燕,剛才景宸給我打電話,讓我們這樣做。我覺得他說得很對,贖罪的辦法有很多種,就比如說我們現在這樣。所以,你也不用急著跟警方坦白謀害小夏一家的事情,我們以後盡心盡力照顧他們一家,把小夏當成自己的孩子就好。我想,小夏也會開心的。”

    “你幹嗎?好好說事情。”

    “說什麽說?都說完了,該做了!”

    “你……何建國……唔……”

    何建國的嘴,重重堵住妻子的嘴巴,人也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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