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靈台之中，林霄盤膝而坐，周圍聖光齊聚，凝聚成一麵目慈悲的佛陀化身。

    “我佛慈悲！”佛陀化身雙手合十，一副悲天憫人之態：“曆經大悲，卻又大喜，開啟佛心本源，千百年後，我佛門終再度有此天驕了麽？”

    “前輩便是天佛？”

    “天佛沒有實體，而存在於無數佛教典籍和修行功法之中。每個人，都有可能遇到自己功法凝聚而成的天佛，也有可能終生都無法得此機緣。”天佛說道：“問心之前，天佛有一問題，還請解答。”

    “天佛請說。”

    “意識之中見到過世的師尊，本是大悲之事。為何你能從中，體會到大喜之情？”

    林霄歎息道：“悲喜本就互通，師尊之死，是我內心最大的痛。但能在這麽多年之後，還能夠見到師尊一麵，哪怕是在自己的意識幻境之中，我也甘願！”

    “阿彌陀佛，大善！”天佛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天佛問心，開始！”

    話音落，整個識海之中，忽聞一聲鍾響。

    隻見天佛手中出現了林霄所用的枯禪杖：“告訴我，這是什麽？”

    “我的兵器。”

    “天佛一問，它代表了什麽？”

    “它不代表什麽，它隻是枯禪杖，隻是我用來殺人的利器而已。”林霄毫不猶豫地說道。

    “難道，它不是你救苦救難的武器麽？”

    “救苦救難也好，殺人如麻也好，都是人在做，武器隻是武器，哪有那麽多的意義存在。”

    “好，天佛二問，為何你身為佛教之人，一路行來，所作所為皆是違背佛典宗意之事？”天佛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手腕心機，毀了兩大家族。本應六根清淨，卻執著於情愛之中。身為佛教傳人，你為何如此觸犯戒律？”

    “戒律在心不在行為，更何況林霄的道，不是佛道，不是慈悲！”林霄輕笑道：“人命在我眼中就是有貴賤之分！若要讓我為了親人屠戮世間，我也絕不心慈手軟！漫天蒼生如何抵得上我至親至愛的一根頭發！執著情愛？人生若無情，便是聖人。而我，不要做聖人！我心中還有仇，還有恨，還有情，還有義！”

    “但這是苦海沉淪。”

    “苦海，隻是超脫者的說辭。而我，甘之如飴！”

    天佛點點頭：“最後一問，殺生和救生，你如何選擇？”

    林霄笑了，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天佛問心的真正用意是什麽。隻見林霄緩緩起身，拿起了天佛手中的枯禪杖：“殺生為護生！此杖，便是憑證！”

    一句“殺生為護生”，天佛哈哈大笑起來：“你之佛途已然成型，殺生斷罪，無情護生，縱是千難萬險，但保持此心，你便可靈台不滅！記住，佛修注重的，不在修為境界上，而在心性的境界上！作為通過天佛問心考驗的獎勵，這柄蛻變的枯禪杖，好生使用吧！”

    旋即，天佛化作泡影消失。

    而林霄手中的枯禪杖，也在這一刻開始出現變化。隻見那枯禪杖上，竟是多了一道裂痕，宛若將枯禪杖分成了上下兩截。林霄手一抽，竟是將枯禪杖一分為二！一者為杵，一者為劍！

    “天佛問心，凝心成器。一者，護生輪杵！一者，殺生聖劍！”

    刹那間，林霄睜開雙眼，四周景色，再度恢複成那片青山斷崖。看向對麵的千夕顏，發現對方的眼中已經多了一份看待同級高手的尊敬！

    “想不到，今時今日，我還能一見天佛問心的奧妙！早就聽聞，佛修者若能直麵本心，靈台之中便會有天佛問心。一旦過了此關，將有相對應的好處。”千夕顏感歎道：“一曲《青霜吟》，本隻是為了讓你了解我得知小弟隕落之時的痛楚，對你權當教訓。你卻能從我的琴聲之中，頓悟涅槃。此番心境雖不會讓你修為大增，卻能夠保你魂靈不滅！可喜可賀！”

    “還要多謝堡主成全。”

    “我沒有成全你什麽，一切是你自身的能力。與我無關！”千夕顏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你能夠用如此特殊的方法化解我的《青霜吟》，千夕顏心服口服。也恭喜你，為我們之間的合作正式打開了契機！”

    林霄笑了。他自然明白千夕顏的意思。

    對於千夕顏來說，自己到底還是殺死她弟弟的凶手。縱然這件事情，黑沙孤影有錯，但孰能無情？所以，千夕顏想要看看，自己是否有足夠的資格和能力與其合作。這才有了之後的《青霜吟》的考驗。而自己完美的通過了考驗，更是完成天佛問心，完成了枯禪杖的一次蛻變，這讓千夕顏，也終於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那一抹高傲。

    因為，強者永遠隻會尊敬強者！

    “找上幻沙堡，雖然是碰巧，但，不可否認，對我來說，也最為有利。”林霄說道：“幻沙堡和善水宮之間一直存有嫌隙。而那龍君崩，雖然是我推測，但十有是善水宮之人所為。所以，我們之間的合作，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為幻沙堡內部的高層查探一次，看有沒有中毒之人。”

    千夕顏點點頭道：“不錯，這的確是重中之重。”

    “第二，堡主實力，我雖然無法完全看透，也和善水宮主素未謀麵。但我卻大膽推測，堡主的能為，不在善水宮主之下！而剛才進入幻沙堡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幻沙堡內有一些強大的氣息。也就是說，幻沙堡不論是高層實力，還是在川星郡的能力，都不弱於善水宮。但就是這種情況下，善水宮卻隱隱能夠在川星郡成為第一勢力。我想是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川星郡官方勢力的扶持。第二個原因，就是幻沙堡內部！”

    “你的意思是，我幻沙堡當中，有內鬼？”千夕顏頓時眉頭一皺。

    “雖然這樣說十分無禮，但，適當的調查，還是必須執行！如果堡主信任林霄，那麽林霄可以在這件事情上為堡主出力！事成之後，幻沙堡自然可以在川星郡做大。而我，也可以為好友媂雲君報仇雪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