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娜抑製住激動的情緒，翻開桌上的卷宗，按部就班的問郭飛，“我們統計過，一共有八名個女人失蹤，而且發短信向家裏要過贖金，我們剛剛在天海科技大學附近發現了四個裝被害人的行李箱，這四個被害人都是早期被你綁架的女人。再加上餘樂，現在一共有9個女人被你綁架了，這個數字準確嗎？”

    “當然不。”郭飛搖搖頭。

    “你不承認？”

    “太少了，我綁架的女人至少20個，具體多少我忘了。”郭飛顯得很得意。

    至少二十個……

    鄧娜又吃一驚，“這些人現在都在哪兒？”

    “大部分都埋了，還有些扔河裏了。”

    “她們都遇害了嗎，有沒有還活著的。”

    “我不知道，埋完她們我就離開了。也沒回去看過。”

    “那你到底都把她們埋在什麽地方了？”

    “想不起來了。哪兒都有，反正都是些難以發現的地方。”

    “胡說！”沒等鄧娜發作，方林實在壓不住火了，拍案而起，“小子，你敢耍我們是不是？你埋了那麽多人，怎麽可能一個都記不住。餘樂還是你女友，你絕不可能說埋就埋了，還忘了埋在什麽地方。你老老實實交代，你是不是把她囚/禁在什麽地方了？”

    “嘿嘿嘿嘿……那你還想多了，”郭飛笑的前言仰後合，“這些女人，她們都不過是我的玩物，跟那些雞鴨一樣，玩兒了就扔了，誰還去在乎。餘樂跟他們也沒有什麽不同，而且這女人煩人的很，還敢威脅我，勞資早就想殺死她了，我幹嘛囚禁她，費那二遍事？直接埋了就拉倒。”

    郭飛越說越興奮，根本忘了自己是罪犯，呼啦一下站起來，很自豪的說：“幸虧你們今天把我抓住了，否則我還會殺更多的人。媽/的，老子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哈哈哈哈……”

    ……

    郭飛認罪了，案件解決了？

    白秦不這麽認為，郭飛認罪得太快了，這太奇怪了，而且跟白秦心目中的嫌疑犯完全不符。

    鄧局召開了一個會議，方林趾高氣昂地從白秦身邊走過。

    會議說得大概跟剛才的差不多，白秦聽著真無趣，他在思索著這起案件。

    鄧局注意到了白秦，他問道“白秦，你有什麽看法？”

    “郭飛……”白秦意味深長的說了半截話，又開始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白開水。

    鄧局何等老江湖，連忙說道“白秦老弟，有話就直說。”

    “郭飛並不是所謂的凶手。”白秦也不再拐彎抹角。

    眾人都楞了一愣，方林最先反應過來，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臉譏笑道，“白大偵探，其實嘛，就算是案子不是你破的也無所謂，你又不是警察，可你總不能因為這個眼紅是警察破了案，就胡亂說一通，攪亂我們辦案吧，郭飛都親自認罪，還有什麽可說的。”

    被方林這麽說，有一些警察也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白秦也不生氣。

    “我說出我幾個疑惑，第一，郭飛太輕易地認罪了。”

    白秦才說一句，方林就馬上打斷了，“證據都擺在他麵前，容不得抵賴，他想不認罪都難。”

    白秦有些不悅，他很討厭有人在他說話的時候打斷他，他看了一眼老鄧，老鄧領會。

    “方林同誌，你讓白秦先說完，別人有不同的想法，可以聽聽。”老鄧咳嗽一聲。

    局長發話，當然得聽。

    “第二，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照片裏他房間裏貼滿他從其他地方收集了一堆罪案資料和屍體的照片，還用雞鴨的血在上麵畫圈，打叉，弄得煞有其事的。其實這不過是為自己營造恐怖的氣氛，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殺人犯，他的出租房裏，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仔細看出牆上那些屍體照片和文字說明，這些都是他從網上下的或者雜誌上搜集的各種凶殺案記錄。還有他臥室裏全都是風格血腥的電影和電視劇，他就是在模仿恐怖電影裏的殺人劇情來布置自己的家。他在把自己想象成為一名窮凶極惡的罪犯。”

    “所以，我懷疑他是患上了自罪妄想症。”

    “自罪妄想症？那是什麽？”所有人都很疑惑，不知道這是什麽。

    “自罪妄想症的患者經常毫無理由的認為自己犯了嚴重罪行，甚至會認為自己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理應受到懲罰。”

    “你是怎麽判斷他有這種病？”鄧娜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是房間裏的東西，二是在審問過程中他沒有為自己過多的辯解，情緒也不低落，恰恰相反，他十分亢奮，我看到他眼中有一種火，他根本不在乎他所犯的罪，要遭受怎樣的懲罰，症狀完全符合……”白秦繼續往下說。

    鄧娜也回想起那一幕，郭飛眼中有火的那一幕。

    “他既然幻想自己成為罪犯，難道就不能模仿他們作案？”鄧娜不甘心，反問道。

    “這是有可能的，但他還沒有到達那個階段。而且，他在審訊時候的誇張表現，充分證明他就是一個自罪妄想症患者，這樣的人即使作案也會早早的被發現，能夠連續綁架了將近十個女人，手段異常謹慎，這樣的罪犯可不會那麽早就希望會被警察抓到。”

    “還有最重要的是，郭飛明顯在說謊，你們問他把餘樂藏在什麽地方了？他沒有回答，同樣你們問其他失蹤女人被掩埋在了什麽地方？他回答，他記不住了，其實他不是記不住，他是根本不知道，他不是犯人，怎麽會知道。”

    聽白秦，鄧娜像泄了氣的皮球，“照你這麽說，合著我全是白忙活了。”

    “也可以怎麽說，但還是有用的。”

    方林雖然覺得白秦說得條條是道，心中也有些相信了，但他不甘心，“我覺得是笑話，你所說的這些，全是你的猜測，並沒有任何證據來支撐，你證明給我看，郭飛在說謊。”

    白秦眼睛亮了，像隻狡黠的小狐狸，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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