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鄧局嗎？是我，白秦，我現在需要你給天海市公交總局打個電話，配合一下我！”

    “現在沒時間說這麽多！之後，我再跟你解釋。”

    ………

    “白警官，你找什麽人？”天海市市公交總公司負責接待他們的副經理吳全滿臉錯愕的看著白秦。

    事出突然，他現在都沒有弄明白這位突然冒出來自稱警察的人到底要幹什麽，如果不是因為警察局局長突然打電話過來，他才沒工夫搭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呢，他忙得要死。

    “我要找256路的所有公交車司機。”白秦說。

    “把人叫到這來？他們要麽上班要麽在家輪休？都叫來，我們這條線就沒法運營了，我們可就要挨投訴了。”吳全很為難地提出抗議。

    “那好，不用叫人來，我要他們的檔案和照片就夠了。”白秦說。

    “那好辦，我叫小李去給你們調檔案。”

    “所有的都要，不管是全天職工還是半天職工，我都要。對了，還要一份256路的公交地圖。”

    ……

    小裏是經理秘書，吳經理一個電話，她急忙到電腦裏資料庫去查。

    過了一會，她從拿著一摞打印好的材料走進辦公室。

    “吳經理，這些司機的檔案都在這兒了，一共有13個人。八個全天的，5個半天的。”

    前經理朝白秦做了個請的手勢。白秦不敢耽擱，拿過一摞檔案飛速翻看。

    他翻頁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看得人直咂舌。

    很快，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從裏麵抽出一份扔在桌上。

    朱建，43歲，高z文化，本地人，已婚，半天工作……

    入職照片的頭像是一個外貌偏瘦的男人個人信息很普通，相貌也很普通。

    他也就是發際線有點兒後移，眼睛不大，眼圈有點兒發青，尖鼻子，薄嘴/唇，普普通通一張臉，扔在人群裏能馬上與其他人混淆的一張大眾臉。

    白秦又仔細看了一下256路的公交車的路線圖，沒錯，就是這個人。

    ……

    “鄧局，犯罪嫌疑人，我已經找到了，我需要立即抓捕他，他手上還有人質，我想調動所有警力，一隊在公交總站等朱建，一隊繼續抓周武，一隊找到256所有公交車，跟著他們。”

    鄧局按照白秦的安排，從警隊抽調能調動的所有警員，兵分幾路參與抓捕朱建。

    但幾路人馬都撲空了。

    朱建是當天上午的班，但他隻走了一趟車就說自己腸炎犯了，回家休息了。

    鄧局就給白秦派了最近的方林一隊跟白秦一起到朱建的家，在家見到了朱建的老婆，但她說朱建不在家。

    朱建老婆叫馬紅。大概四十歲左右，一副臃腫的身材，長相倒不算太醜。吊眼梢，圓瞪瞪一雙發黃的眼珠子，說起話語速極快，腮幫子上的黑痦子也跟著一抖一抖的，脖子上還帶著一根很土的金項鏈，瞧著就不是善茬。

    “就我丈夫能犯罪？還什麽連環綁架犯？你可別逗了，警察大哥，他那窩囊樣子還敢綁架？哈哈哈——”馬紅肥胖的身子堵在門口，拍著大腿笑得嘎嘎的，活脫脫一隻鴨子，一臉不屑一顧的模樣，就好像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似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方林表情嚴肅的說，“你丈夫到底在哪兒？”

    雖然還不知道白秦在搞什麽，但鄧局嚴令他們配合。

    “上班去了。你們要找自己去找。”馬紅翻楞眼珠子，硬邦邦回道。

    “他今天上午隻出了一趟車，就說自己腸炎犯了，請假下班了。我們到處找都沒找到他。”

    在馬紅跟方林說話的功夫兒，房間裏傳來斷斷續續的鋼琴聲，攪得人心煩，聽半天也聽不出是什麽曲子。

    “什麽人在彈鋼琴？”方林問。

    “我兒子。”

    “介意我們看一看嗎？”

    “切，隨便。”

    方林和白秦進了門，方林推開傳出琴聲的房間，裏麵果然有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在專心致誌的彈鋼琴。有人進來，他連臉眼皮都沒抬一下。

    另外一個房間也沒有人，看來馬紅沒說假話。

    白秦對馬紅說“請你現在打電話給你丈夫，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真是煩，你們想找他就自己找嘛，還要折騰我。”馬紅氣哼哼的拿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丈夫的手機號，撥了一會兒，電話通了。

    馬紅朝著電話吼“你又死哪兒去了你，你不是說你今天上午上班嗎，你上的哪門子班啊？你是不是出去給我惹禍了你，王八蛋！警……”

    方林一把將手機搶過來，捂住話筒，朝馬紅吼道“你幹什麽你，是不是故意提醒他……”

    “我想說‘警告你。’不行嗎？再說了，我丈夫根本就不可能犯罪，你們這幫家夥絕對弄錯了！！當我們是好欺負的嗎，我跟你們沒完！！！”馬紅掐著腰毫不讓步的跟方林對罵。

    白秦現在真有點兒同情朱建了。如果讓他跟這樣一個潑婦一起生活，他不會找其他女人報複，他能直接把這個女人掐死。

    忽然覺得身後有點兒異樣，他回頭，看見馬紅的兒子不知什麽時候把門拉開一條縫，站在門後，眼神冷漠的瞅著他們。

    看到白秦發現了他，他退回去了。

    白秦趁著方林和馬紅吵架的功夫，推門走進男孩的房間。

    男孩正坐在琴凳上生悶氣。瞅白秦的眼神好像要咬人似的。

    “你有什麽話想說？”白秦一麵打量著房間，一麵說。

    “你們已經吵得我沒法練琴了。”男孩氣呼呼說。

    “哦。”白秦不以為然。他看見書架上的獎狀，上麵寫著“校文藝會演三等獎”。、

    “那是我去年得的。”男孩得意洋洋的說。

    “……”

    見白秦沒有表示出絲毫讚許，男孩終於憋不住了，“如果你們知道我爸在哪兒，是不是就不會來煩我和我媽了。”

    “你知道你爸在哪兒？”白秦忽然轉回頭。

    “我大概猜的。他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地方，他跟我媽一吵架，就願意去那兒。”

    男孩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在聊家常一樣。

    白秦忍不住問“你希望你爸爸被捕嗎？”

    男孩臉上露出厭惡，“抓不抓是你們警察的事兒，關我什麽事兒。那樣無能的家夥不配當人爹。他要真是犯了罪，你們就趁早把他弄走，他不配再回這個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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