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到嶺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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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沫完全沒有料到侯滄海跑出去就拳打腳踢,等到她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時,侯滄海已經走遠,消失不見。她取出電話,趕緊撥通侯滄海電話:“你在哪裏?”

    侯滄海用平靜的聲音道:“我直接回火車站,賓館麻煩你退掉。”

    李沫挺擔心侯滄海會變得狂躁,惹出更大麻煩,道:“你沒事吧,回酒店,讓自己冷靜下來再走。”

    侯滄海道:“你放心,我很冷靜。”

    窗外,熊小梅丈夫昏頭昏腦從地上爬起來,行人從他身邊走過,隻是好奇地看一眼,並沒有停下來幫助流鼻血的中年男人。

    李沫一直坐在窗邊,看著熊小梅丈夫捂著鼻子仰著頭走進小區。她沒有吃飯的胃口,想著侯滄海動手打人的畫麵仍然覺得心慌,於是撥通陳華電話,“你猜一猜,剛才我和誰在一起?”

    你遠在天邊,和誰在一起,我怎麽猜得出來。”陳華聽到李沫不同尋常的聲音和用語,似有所感,莫名其妙心跳加快。

    李沫道:“你出賣了朋友,把我的電話拿給了侯滄海,今天他坐火車到廣州。我原本想讓他隔著窗看一看熊小梅,讓他知難而退。誰知,熊小梅和老許在門口吵架,結果,你再猜猜結果?”

    我怎麽知道是什麽結果?”

    熊小梅走到小區門口時,遇上老許,兩人吵架。熊小梅進小區後,老許不知什麽原因很生氣,將熊小梅丟下的番茄踢得老遠。估計這事惹毛了侯滄海,他衝出去打了老許一頓。侯滄海以前練過散打,人又長得牛高馬大,老許幾下就被打倒了。”

    出事沒有?”

    侯滄海打了人,氣衝衝就走了。他在做什麽,看起來挺落魄,混得不怎麽樣啊。”由於陳華與侯滄海有特殊關係,她在以前同學麵前盡量回避提起侯滄海,偶爾李沫問起侯滄海現狀,她總會把話題叉開。因此,李沫並不知道侯滄海當前狀態。

    陳華聽到侯滄海為了熊小梅衝冠而起,不禁有些吃醋。又聽到李沫貶低侯滄海,心中有不平之氣,道:“侯滄海落魄?你搞錯了。他辭職以後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做總經理,現在自己又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才買了一塊地,混得很不錯。他幾年第一次到廣州,都能遇到熊小梅和老許吵架,這隻能說明他們經常在一起吵架。”

    侯滄海真的當了房地產公司老總,收入不錯吧。”

    肯定不錯。他很能幹,當初熊小梅做了錯誤選擇。”

    兩人聊了幾句後,李沫提醒道:“熊小梅流產兩次,現在最擔心習慣性流產。侯滄海來找她這事就別給她講了,講了也改變不了事實,白白增加她的煩惱。”

    陳華道:“確實如此,他們兩人很難回頭了。”

    放下電話,陳華走到窗前,望著樓下星星點點的燈火,憂鬱又悄悄襲來。她坐在窗邊,撥通侯滄海電話,“剛才接到李沫電話,你在廣州打人了。”

    侯滄海在火車站站台上如孤狼一般漫無目的亂走,道:“江南地產的項目結束了,我想見一見熊小梅。如今見到了,了結一個心願。”

    陳華道:“這事終究應該有一個了結,現在可以放下了。你下一步就做屬於自己的房地產公司?”

    侯滄海道:“那隻是計劃之一,我正在找山醫大的專家做一款產品,如果成功,準備開一家保健品企業,把連鎖店開到全國,讓所有分店都尋找小河。”

    這個想法挺不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有個老鄉也是師姐叫程琳,以前在晚報工作,她最近想跳出晚報,正在找工作,你那邊缺人嗎?”鎖廠危房改造項目成功以後,侯滄海自信心大增,同時,其他人對他的信心也大增。陳華很了解侯滄海,更是對他信心十足。

    侯滄海初到二七公司時要接受老段設置的外調考驗。為了完成這個考驗,他在程琳幫助下弄到一張南州晚報的工作證。正是這個工作證讓侯滄海非常順利完成外調,讓大偉哥等人眼前一亮,迅速得到重視。

    我馬上要登上到南州的火車,到了南州,我和程琳聯係。”侯滄海在最困難的時候得到過程琳的幫助。他是真心想邀請程琳這個前媒體人來到以後的保健品公司工作。

    你坐哪一班火車,什麽時候到南州,到時我好給師姐聯係。”陳華用臉頰夾住話筒,在小紙條上寫下了侯滄海乘坐火車的到達班次。

    結束通話後,陳華將這張小紙條放在桌上,用手機壓住,免得被風吹走。她在這期間打過好幾次電話,每次打電話時總會看見這張小紙條。夜晚,她獨自一人在床上烙起餅子,翻過來,又翻過去,就是不能入睡,閉上眼睛就會想起與侯滄海在一起的性福時光。

    在火車硬鋪上,侯滄海的思維始終隨著火車在晃動。他閉上眼就會想起懷著身孕的熊小梅與那個中年人吵架的情形。這個畫麵變成九牙釘耙,不停地胸口上鑿洞,每個洞口都流出鮮血。

    從廣州到南州是漫長旅途,盡管火車多次提速,仍然要三十七八個小時才能到達。最終經過了三十八個小時,火車到達南州。這一次南行,侯滄海大部分時間都在火車上消磨,在廣州的時間加在一起也就三四個小時,也就是說,有將近七十個小時是在火車上渡過。

    走下火車時,侯滄海很疲倦,既是身體的,也有精神上的。他將從廣州火車站買來的外套丟掉,換回羽絨服。

    侯子。”

    侯滄海悶悶地走出車站,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招呼聲。他抬頭看見了戴著帽子和眼鏡、圍巾遮住嘴巴的陳華。

    你怎麽來了?” 看到陳華接站,他感到一陣溫暖。

    生活按部就班,實在無趣,我得給自己尋找點變化。難道不歡迎我來接你嗎?”

    當然歡迎。”

    出了車站以後,陳華迅速左顧右盼,這才上前挽住侯滄海胳膊,並排朝前走。

    侯滄海有過化妝經曆,而且比陳華化妝得更加徹底。他從陳華的裝束便明白其不願意在光天化日之下曝光。這事也好理解,陳華是江州市最年輕的副處級幹部,人又長得漂亮,私生活必然會成為議論話題,得注意影響。

    同是天涯淪落人,理解和寬容才是對方最需要的。另外還需要互相安慰。

    你怎麽突然就去廣州?”

    熊小梅當年留了一封信就南下,我們一直沒有見過麵。沒有見麵這件事情本身就成了我的心病,這次見了麵,總算了結了我的心事。”

    熊小梅後來嫁給一個香港人,家境還不錯。”

    被我揍了一頓的中年人是香港人。”

    嗯,他有一個小孩子。你到廣州見了她,又揍了人,這次應該放下了吧。”

    放下,談何容易。隔了這麽多年,又在火車上坐了三十多個小時,我能夠正確麵對,就是有點累。”

    有點累,那趕緊找賓館休息。”

    這是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侯滄海將陳華往自己身邊拉了拉。他看到前麵有一家五星級酒店,徑直朝裏走。

    喂,很貴的。”

    我好歹當過總經理,賺了錢,偶爾還是要享受。”

    走進了富麗堂皇的酒店,侯滄海沒來由想起了熊小梅辭職後的事。他們被熊家趕出了門,發狠住進了四星級賓館,往日情景被深埋在內心最下麵一層,時間長了,似乎談忘了,誰知遇到合適場景又立刻浮現,清晰得要命。

    進了高層房間,窗外絕大多數房屋都在腳上,從大幅玻璃看出去,天空蔚藍,世界遼闊。陳華比起侯滄海更主動,放了滿滿一缸水,又將自己放進浴缸。

    這個浴缸設計得很有情調,與大幅玻璃連在一起,坐在浴缸裏麵,仿佛在空中一般。兩人在淩空浴缸裏拚命發泄身體真實的欲望,浴缸水波不斷起起伏伏,發出嘩嘩聲音。

    整個浴室排水係統做得很棒,盡管兩人在浴缸裏折騰得厲害,地麵仍然很幹燥。侯滄海從浴缸裏出來,抹掉身上的水,道:“起來吧,到床上休息。”陳華長長地歎息一聲:“唉,真舒服。讓我再躺一會兒。”

    陳華讓身體浮在浴缸上,眯著眼,回味剛才身在雲端的美妙感覺。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很難盡興,每次剛被撩撥起來就要結束戰爭。次數多了,她很厭惡這事。幸好還有侯滄海讓她能感受到陰陽交融的美好,否則她多半會喪失性趣。

    她仰頭看著天空,將所有複雜心思暫時拋到一邊,享受單純的快樂。

    興盡之後,陳華打電話到距離賓館約一公裏的火鍋館要了房間,約師姐程琳晚上過來吃飯。

    經過在賓館的休整,侯滄海和陳華各自釋放了壓抑在心中的沉鬱情緒,漫步在南州街道上,這才都有了些笑意。在前往火鍋館時,兩人經過海龍空調廠經銷部。在經銷部門口放著一個大牌子,上麵貼著海龍空調廠的招聘廣告。

    侯滄海走過這個廣告牌,又停了下來,再退回去細看。空調廠業務員將派駐嶺西,負責嶺西省空調銷售。

    陳華跟著身邊,道:“你看這個做什麽?”

    侯滄海道:“我這一段時間沒事,準備到空調廠當業務員。”

    陳華道:“開玩笑吧。”

    侯滄海道:“我真準備去試一試。保健品要建全國網絡,我的經驗還不夠。以前當醫藥代表雖然也是銷售,但是與全國網絡還是有區別。我趁難得的空閑期腳踏實地再做一回業務員,徹底弄懂銷售體係的方方麵麵,以後自己決策就有把握了。”

    陳華道:“你當過總經理,又當最基層業務員,能適應嗎?”

    侯滄海道:“能收能縮方為男子漢,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陳華將頭靠在侯滄海肩頭,道:“我喜歡男子漢。”

    侯滄海撥打了招聘廣告中的電話,簡單講了自己當醫藥代表的經曆。對方同意明天過來麵試。

    晚餐,侯滄海、陳華和程琳一起燙了火鍋。程琳願意保健品公司成立後就到新公司工作。

    第二天,侯滄海送走陳華,到海龍空調廠應聘。侯滄海有二七醫藥公司的工作經曆,應聘成功,由江南地產總經理變身為海龍空調廠駐嶺西業務員。

    來到海龍空調駐嶺西陽州的辦公室,一個老業務員上上下下打量侯滄海,語重心長地教育道:“侯滄海,你也三十多了吧,這個年齡出來跑業務,說明你以前工作沒有做好。你給我講個實話,家裏有多少存款?肯定沒有多少,否則也不會在這把年齡再來當業務員。”

    侯滄海聽到老業務員一口一個三十多了,很鬱悶地摸自己的臉,心道:“我真有這麽老嗎?”

    (第二百五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