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刀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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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當空,熱浪滾滾,百姓們想著辦法來解暑,或納涼,或搖扇。

    翠明樓,是金華城中最大的一座酒樓,喝酒吃飯之人絡繹不絕,這裏自然也是避暑的好去處。

    在翠明樓的三樓有各式各樣的雅間,每個房間意境都大不相同,有富貴,有清雅,有殺伐……。

    其中一間門口站著兩人,虎背熊腰,眼神銳利,如同門神一般。

    雅間內有一桌坐著兩人,男子威威,女子靚麗,如同畫卷一般。

    男子約莫四五十歲,長須板臉,有如刀削,雙目炯炯,不怒自威,身重若輕,勢顯雷霆。

    女子好似雙十年華,櫻桃小嘴,鳳眼勾魂,膚如凝脂,麵似桃花,手如柔荑,窈窕淑女。

    中年男子看著對麵的美人,秀色可餐,食欲旺盛,很快就吃完了。

    美女抬起頭問向中年男子,“大伯,咱們在這裏已經等了好多天了,到底什麽時候動身?”

    “今天就走,媛萍,我讓你帶的東西可有帶著麽?”

    麵對中年男子的詢問,美女想了一下,回答道,“帶了”。

    中年男子放下筷子,“那好,回屋收拾一下,咱們一會兒就走。”

    “好”。被喚作媛萍的美女起身離開。

    中年男子目送美女離去,然後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兩個門神走了進來。

    “有消息了麽?”

    “回稟主人,鬼頭刀不知所蹤,目前下落不明。”

    “回稟主人,據說銀泰豪獲得了神功秘籍,翠屏山疑似銀泰豪所為。”

    “哦,不太對啊,這不符合銀泰豪的行事風格。”中年男子想了一陣,說道,“這事暫時不管了,一會兒動身前往杭州”。

    “是”“是”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退下。心裏想著,“銀泰豪,不管是不是你,我都先給你找點麻煩,再說。”

    ~~~~~~~~~

    “快快快,跟上。”

    一隊一隊的官兵從各個街道向翠明樓集合。

    黃元正,柳葉兒看著奔跑的官兵,心中疑問,對街邊的一位商人詢問起來。

    “這位大伯,你可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我怎麽知道,看樣子是去抓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此動作,必然是新來的上官鴻飛所為。”

    這商人看黃元正,柳葉兒年輕,便說道起來,“看你二人不似本地人,我告訴你們,像這樣的場麵,上一次在金華城那還是六年前,全體官兵出動,去抓一個飛賊。那飛賊輕功了得,一竄三丈多高……”

    黃元正,柳葉兒看這人要有滔滔不絕之勢,立即道了個謝,跟著官兵走了。

    上官鴻飛手持紅龍偃月刀,胯下烈焰追風馬,頭戴花翎閃金盔,身穿紅蓮鎖子甲,腳踏火雲錦絲靴。雙目如火,紅光滿麵,虯髯生輝。圍觀百姓紛紛叫好。

    翠明樓裏的人該跑的早都跑了,一男一女還有幾個隨從自翠明樓內走出來。中年男子看到外麵的陣仗,觀察了一番,便將視線鎖定在上官鴻飛的身上。

    “這位想必就是威震北方,大名鼎鼎的上官將軍,不知將軍如此,是何意思。”中年男子不卑不亢,沉著冷靜。

    “奉城主之命,請先生出城。”

    “哦,這如此請法,真是讓人難以接受啊。本來我已經要走了,但你們如此做,我若是一走了之。那樣豈不是讓人以為我怕了你,我還有何顏麵在這江湖上行走。”

    “不知閣下想如何做?”

    “久聞上官將軍大名,紅蓮刀法,天下無雙。我今日想討教討教。”

    “好,我接了便是。”麵對挑戰,上官鴻飛怎有不應之理。上官鴻飛下馬上前,抱拳,“在下還不知大當家的名諱,可否告知。”

    “嗬嗬,你們官府,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就來堵我,是不是有點過了。”

    “職責所在。官府隻有畫影圖形,大當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

    “那上官將軍可要記住了,在下孫傳義,回去告訴趙大人,我孫某感謝這些年對我翠屏山的照顧。哈哈哈……”

    上官鴻飛聽完,若有所思。

    孫傳義感覺差不多了,“孫河把我的刀拿來。”

    “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從背上取下一把大刀,解開套索,雙手用力,將大刀抬起遞給孫傳義。

    孫傳義接過大刀,撫摸刀身,抬眼看著上官鴻飛。

    圍觀的群眾自動後退,空出一大片場地,唯恐被戰鬥波及,但又不願遠離。

    威風拂麵,吹動了場上人的胡須,戰戰巍巍,似乎預示著即將上演一場激烈的龍爭虎鬥。孫傳義撫摸著刀身,“這把刀名叫雷怒,乃是由名劍山莊出手打造,為了求得名劍山莊出手一次,我足足花了萬貫金錢。這把刀,長四尺四寸,重八十八斤。”

    上官鴻飛聽著孫傳義說話,自己也打量著這把刀,觀此刀材料工藝非同尋常,刀身略厚,刀背平整,刀刃鋒利,刀尖下部弧線,上部帶刃,突出刀背。刀柄烏黑發亮,螺紋細密,刀體亮如明鏡,光可鑒人。在靠近刀柄的刀身上有隸書刀銘“名劍山莊”四個字,使用的是金銀錯中錯金的工藝。

    “是把好刀。”上官鴻飛讚賞了一句。

    “多謝讚賞,請。”孫傳義上前一步橫刀在前,做了個防禦架勢。

    “好,我來也,看刀。”上官鴻飛也不矯情,手持紅龍偃月刀向孫傳義衝了過去。

    上官鴻飛先手一刀【橫掃千軍】,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從右向左,一刀揮出,破空之聲響起,如同千軍萬馬一般,攻向孫傳義。

    孫傳義見此招凶猛,若要硬擋,怕是吃虧。若是尋常人出此招式,其收招硬直必然很長,受招之人躲閃之後必然反擊。但是孫傳義心裏明白,這上官鴻飛不是尋常人,其第一招之後必有其他招式隨後。但是孫傳義此時沒有其他好辦法,隻能選擇躲閃,這就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孫傳義後退一步,避開這一招【橫掃千軍】。

    上官鴻飛這一手【橫掃千軍】自然有後招,無論對方格擋還是閃避,都有後招相隨。除非有絕妙身法近身短打,讓上官鴻飛施展不開,否則必然會讓上官鴻飛發起連續的攻勢。

    孫傳義在大刀臨身之前後退一步避開,上官鴻飛自然變招,改變出招路線與力量的輸出,刀勢上挑,遞出刀攥,這招名曰【將進酒】。這一招帶著一道寒光,速度快似閃電。

    孫傳義看準來勢,舉刀格擋。

    上官鴻飛的紅龍偃月刀的刀攥撞在孫傳義的雷怒的刀身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

    孫傳義感受到一股巨力傳來,又退了一步將刀身上傳來的巨力卸去,這一步踏得地麵碎裂,腳下鋪路的石板瞬間變成蜘蛛網狀。

    上官鴻飛一擊得手,又來了一次【再進酒】,隻不過這次的力道可沒有剛才那麽大了。

    孫傳義防禦的雖然輕鬆,但是用錯力的感覺,也不怎麽好受,就在孫傳義以為上官鴻飛已經招式用老,準備出刀反擊時,聽得上官鴻飛大喝了一聲。

    “呔,烈斬格刀”。上官鴻飛微微躍起,旋轉身體,將大刀揮了個半圓,再從左上向右下斬去。這一招又急又重,正是在孫傳義防禦出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這短短的瞬間令孫傳義驚出一身冷汗。幸好孫傳義不是菜鳥,思想未動,身體先行,左手握住刀背,右手握住刀柄,架在斜上方。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上官鴻飛的紅龍偃月刀將孫傳義的雷怒壓到孫傳義的身上,巨力順著刀身侵入孫傳義的體內,震的孫傳義氣血翻湧。

    孫傳義明白,無論是之前的【將進酒】,還是剛才的【烈斬格刀】,這上麵都附著著上官鴻飛的內力。如果不是自己的刀並非凡品,剛才這一刀【烈斬格刀】必然將自己斬殺。上官鴻飛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其功力深厚,並非沽名釣譽,欺世盜名之徒。若要是讓他繼續攻擊下去,自己怕是離死不遠了。孫傳義運轉內力,在紅龍偃月刀的力量減弱時,大喝一聲,“開”,紅龍偃月刀受力彈開,孫傳義抓住機會,上前一步,從左至右,揮刀斬向上官鴻飛的下盤。上官鴻飛的偃月刀被震到高空,回防已經來不及。若是上官鴻飛跳躍起來,那等待他的將是致命一擊。

    孫傳義明白,上官鴻飛也明白,如果自己應對有失,必然遭受雷霆一擊。上官鴻飛此時重心在前,無力後退,似乎除了向上躍起,別無它法,除非有外力相助。

    上官鴻飛的確向上高高躍起,同時手中的紅龍偃月刀向下回擊,他在賭,賭孫傳義會迫不及待的追擊。賭對了,上官鴻飛的紅龍偃月刀就會格開孫傳義的刀,並且借力,安全落地。若是賭輸了,那麽上官鴻飛就將處在高空無處借力,手中紅龍偃月刀也無法防禦的危險狀態。

    孫傳義本想追擊,但是眼睛瞥見的紅龍偃月刀的刀光,就沒有追擊。

    上官鴻飛賭輸了。

    孫傳義一招高腳踹在上官鴻飛的身上,上官鴻飛飛了出去,撞向人群,撞倒一大片人。

    “你輸了。”孫傳義看著上官鴻飛宣布自己勝利。

    觀戰的人群基本都沒有看懂怎麽回事,明明上官鴻飛占了上風,怎麽突然間他就輸了。隻有少數人看懂了。

    上官鴻飛自然也懂,站起身來,向孫傳義敬了一禮,“多謝不殺之恩。”

    “不用謝,我跟你無冤無仇,說好了切磋武藝,怎能殺你。”

    上官鴻飛低頭無語,剛才自己起了殺意,動了殺心。落了下乘,這江湖人切磋,不似戰場,不用你死我活。在戰場上,自己可以爆發殺氣,配合怒火紅蓮的心法,所向披靡。在江湖上與人爭鬥,看來以後自己要學會一套新的戰鬥方式了。不過還是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恭送閣下出城。”

    這回輪到孫傳義無語了,扛著自己的大刀,向城外走去,前麵街道上讓開了一條道路,孫傳義的一群隨從跟在後麵。

    孫傳義回想剛才的戰鬥,感歎了一句,“我不如上官鴻飛啊。”

    跟在他旁邊的美女臉上遮著麵紗已經看不清麵貌,聽見孫傳義感歎,不禁問道,“大伯為何如此說,剛才我看得清楚,確實是上官鴻飛輸了。”

    “不,你錯了,上官鴻飛尚未動用全部實力。”

    “大伯不必妄自菲薄,上官鴻飛沒有使出全力,同樣大伯你也沒有動用全部實力啊。怎能說不及上官鴻飛呢。”

    “是啊,媛萍說的有道理,看來以後還要和上官將軍好好切磋切磋,下次我可不讓著他了。哈哈哈……”爽朗的笑聲穿透雲霄,驚起了路邊的鳥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