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哥的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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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總是那麽的耀眼,如果能夠懶懶的躺在陽光底下無所事事似乎又是那樣的不錯,但我好想知道,那樣的陽光可能溫暖,也可能讓人燥熱不安。
我慢慢的走過人群,卻感覺到異樣的眼光,是了,我生存在這個城市,卻對我的過往一無所知,我不知道我能幹點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程序在一點點的變多。我不知道我在幹著什麽,似乎靜靜的坐在電腦旁敲打著程序。
複雜的代碼從我眼中飄過,可我卻不能理解那些東西到底是些什麽,我隻是在敲打著我的鍵盤,似乎周圍人幹的事情也都和我一樣。
我可能在虛度我的光陰,可時間起碼還流淌著。這個城市多我不多,少我不少,那麽我存在的意義又到底是什麽。
我到底來這個城市幾年了?似乎我已經忘記了,是由於時間太長而忘記,還是由於其他,我不是很清楚,我隻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我好像還有一個朋友。
那應該算是我的朋友吧,但又好像很久沒有見到過了,他和我一起上班的時候,事實上一直是在照顧我的,可當他走了,那種若離若失的感覺,卻又很強烈。
這簡直就好像是天大的諷刺,人本來都是獨立的個體,那麽為什麽偏偏要生活在群體之中呢?
我仰望著公司的高塔,在那最頂端是一個時鍾,時鍾永不停歇的走著,就像我,不曾停下。我木然的看著秒針追逐著分針,分針追逐著時針,時間就這樣過去,似乎一直都在追趕,可我卻永遠都追不上所有。
我的朋友走了,這裏好像也沒我能夠停留的地方。
部門總是在聚餐,而我卻永遠是最角落的一個,我能記得我的朋友,他是一個相當陽光的人,這樣的場合他總是很合得來,甚至可以說,他很享受這樣的環境,因為他嗜酒如命,可我和他,就好像是兩個極端,我天生似乎酒精過敏,那樣的場合總是讓我難受,可我的朋友卻帶著我,他似乎說過,人就是在群體中生活。
公司的事情總是很繁重,而我,卻總能忙裏偷閑,我是一個很容易走神的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我知道的時候,我就好像很容易的走神了,我總是以超然的態度來觀看一切,到最後,不是別人躲著我,而是我已經適應了旁觀者的地位。
在很多的時候都是我的朋友在幫著我,可是他好像已經走了很久了,健忘的我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
漸漸的,我也開始在公司裏,被邊緣化。
順應發展,簡直就是可笑。
我做的事情好像是記錄,最早的時候,我朋友帶我做的是寫軟件,我不知道我是否適應現在的生活,可現在的生活又好像更加的富有節奏感。
為了順應發展,我暫時就有了新的工作。
社會變化的太快了,太快了,快得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適應,我依稀能記得幼年時期,但那時絕不會像現在。一切都變得有條理化,格式化,那濃厚的人情味已經淡的煙消雲散。
本市最大的公墓,藍山公墓竟然也需要管理條例,於是我就被分配到了這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都知道自己在幹著什麽,幹些什麽,可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
於是我可以不用每天去公司,早上從自己的狗窩中起來,我會到附近的一家麵館吃上一頓飯,而我總吃的是油潑麵,好像我的朋友也喜歡吃這個,畢竟是麵呀,陝西人的力量源泉。
我會慢慢的去趕九點半的第一班班車,班車直接出城,隻需要短短一個半的小時,我就能夠到達我的目的地,藍山公墓。
藍山公墓到底有多麽的大,我沒有算過,雖然我就是要做這些的,可我真正需要做的,也就是做到藍山公墓的管理大樓裏麵,繼續的敲打著我的鍵盤,我不清楚我的工作究竟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我的朋友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然後等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慢慢的坐上班車,然後回家,日常就是這樣的日常,可是卻總感覺生活好像少了點什麽。
我的生活節奏變得很慢,沒有再看到那個大鍾表,我的時間也變得很慢,可是在藍山公墓的管理大樓裏麵還有一群生活節奏比我還要慢的家夥。可我每天就是這樣生活的,可能我也已經習慣。
習慣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最能改變人的一個東西,我隻知道我一直都沒有聽過,上班下班,我甚至也認識了八路公交車的司機,因為第一班和最後一班,都總是那一個人,他好像叫做陳元科,不過我也隻有在去早的時候才能稍微和他聊上兩句。
“來了?”
“嗯。”
“等等,馬上就發車了。”
“好的。”
我知道公司那些人為什麽不來這裏,因為這裏是藍山公墓,死人的天堂,藍山公墓最早的名字叫做烈士陵園,紀念那些為國家獻身的人們,最後由於周邊也沒有什麽好開發的,這裏就形成了墓葬群,藍山公墓最後就變成了一個總稱。
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來到藍山公墓,哪怕我來到這裏也隻是坐在最角的角落,事實上,我在這裏可有可無,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別人給我的紙質材料變成電子材料,按道理說無論我在哪裏,其實我都是可以做這些事情的,但由於這是形象工程,為了顯得公司重視這裏的事情,最後我被派了過來。
但生活卻沒有太大的改變,我還是每天早上在那家固定的麵店吃著麵,隻是當初和我一起的朋友,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都說人是有生活的目標和追求的,可我渴望的沒有夢想,隻有開水。
本來我希望是這樣悠閑的日常能夠繼續,可直到我遇到了一個人。
在藍山公墓的旁邊就是藍山病院,藍山病院裏麵住著的都是一些精神上有問題的人,藍山病院的鐵柵欄修的相當完善,但是每次要去藍山公墓,我都要路過藍山病院。
那隻是相當平常已經平淡的一天,可卻改變了我的生活。
酒哥的話平時不少,可是一講起故事,卻沒有間斷,張宇隻是靜靜地聽著,卻猛然戛然而止。
酒哥已經停了下來,因為酒已經喝光了,張宇照著之前的量買了三瓶白酒,可是估計有兩瓶多都被酒哥喝了下去。
酒哥走到陽台,張宇自然也跟著曹樂溝他們還在外麵轉著圈子,可是速度已經沒有那麽快了,張宇雖說剛才有點恐懼,可是在聽了酒哥講的這段故事後又沒啥感覺了,說到底,酒哥也隻是和一般人一樣,像一個平常人,但,下一秒張宇推翻了自己的結論。
酒哥揮了揮手,說了聲散了,之間外麵的那群人就開始朝著小區外麵走,張宇驚異的看著酒哥,而酒哥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又回到了大廳,看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