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斷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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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鋒與交涉,這樣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在酒哥的身上,因為從一開始,酒哥就沒有想過,雖然不知道來的人到底是誰,但是,似乎自己也不應該怕誰。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底線,酒哥感覺自己的自信心在莫名的爆棚,這可能是由於自己的情感,早已經缺失。
    張宇終於看到了那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家夥,卻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了,那個坐在地麵上的人,竟然是酒哥。張宇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見過酒哥了,一兩天?還是快一周。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張宇感覺,就在這短短的幾天裏,自己無論是思維,還是思想,認知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酒哥就坐在那塊草坪,而這裏就是煙霧的盡頭,肉眼可見,地麵上竟然無故冒出煙霧,張宇不知道這到底代表著什麽,但是自己,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擔驚受怕了,不是說這裏很安全,而是張宇很相信酒哥,能解決問題,畢竟一直以來,酒哥總是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酒哥仍在思考,思維或許已經僵硬,來的人竟然是張宇,是了,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初和自己一起去藍山的人,酒哥早已經從藍山回到了雅蘭小區,甚至酒哥比張宇來得還要更早一些。
    站起身子,酒哥慢慢清理自己身上的灰塵,似乎已經快一周沒有動了,身上不但有很多的灰塵,還有一些飛蟻昆蟲,這是把自己當成石頭了嗎?
    隨著酒哥的起身,眼前的煙霧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怪獸,酒哥隻是靜靜地對視,而煙霧化成的怪獸,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將酒哥拉入幻境,卻又一次又一次的以失敗告終。
    不過煙霧並沒有放棄,自己的攻擊手段還有很多,煙霧在空中凝聚出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這些屍體一個個張牙舞爪,但酒哥也隻是靜靜的看著,如果說煙霧隻有這些手段的話,那根本不算什麽。
    自己剛剛已經經曆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個夢讓自己清醒,又讓自己空間,麵對這些煙霧,以及那些可能對普通人來說,是致命毒藥的東西,酒哥能做的,隻是等待著煙霧的小消散,這些東西是有距離限製的,不能離開自己眼前這片區域太遠,這些煙霧,能輕微做到影響現實,但是也隻是一些類似於催眠的手段。
    可自己已經連睡眠都可以拋棄了,這些煙霧又能有什麽用?
    張宇感覺自己開了眼界,見到了以前從未見過,從未想過的東西,奇怪的煙霧,已經很厲害的酒哥。煙霧一次次攻擊酒哥,然後越來越淡,直到消散,這個時候張宇才敢湊上去。
    “怎麽樣了?解決了嗎?”
    “再等等,這些煙霧並沒有消失,而是躲起來了。想要解決,還是要從根源抓起。”
    張宇沒有詢問那一天酒哥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沒有救自己,也沒有告知酒哥,自己的身後還有隱患,隻是看著酒哥,用雙手挖開了前麵的空地。
    人的皮膚和泥土到底哪一個更堅硬點?
    酒哥很快就在眼前挖出了一個坑,坑裏麵竟然是一把鏟子,一把已經生鏽,並且看樣子快要斷裂的鏟子。
    “原來是這個東西呀。”斷裂的鏟子無疑是煙霧的全部源泉,酒哥終於想起了一切,那過去的過往,隻是被自己遺忘的一切。
    有的人願意回憶過往,認為自己的過往,就是自己的曾經,以前的種種,都是美好的回憶,那麽,那些人注定沒有未來。
    張宇並不知道自己這些突然出現的感覺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然後就看到,從酒哥的手上,那把斷鏟上麵,冒出黑色的煙霧,就像是鎖鏈一樣,將自己纏了起來。
    一陣又一陣的情感,順著黑色的實線,張宇感覺自己似乎正在閱讀一本書,一本名為酒哥的書,不過這本書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人生。沒有什麽精彩的過往,也沒有足以讓人稱道的輝煌,酒哥的記憶,隻是一些無聊的瑣事,張宇並不知道酒哥為什麽現在成為了這個樣子,但是在記憶中,張宇終於看到了酒哥的全名:任初九。
    張宇怎麽也不會想到,找了這就久的任初九,就在自己的眼前,當初自己可是去了藍山,藍山精神病院,以及藍山公墓,沒有力氣去吐槽為什麽酒哥講述自己故事的時候把竟然是將自己區分出去的,但現在無疑,酒哥就是任初九,酒哥就是九哥。隨著張宇繼續觀察酒哥的記憶,黑色的線條卻在慢慢的變粗,張宇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帶入到酒哥的記憶中,但都是完全無法讓人留戀的場景。
    日複一日的生活疲憊了向往冒險的山野愛好者,一個對未知充滿好奇的青年,然後就是酒哥一次次的作死自己的生命。那一個個記憶中出現的怪獸,冒了出來,當初的酒哥,甚至連自己都不如,卻能在絕望麵前,一次次的抗爭?那是一個村落的鬼魂,一個村落的厲鬼,僅僅是透過記憶,張宇都能看到,那整個村落的厲鬼都在等著酒哥的死亡,而酒哥,也在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記憶到這裏就斷了,接下來能看到的就是大片大片的黑暗匯聚,凝結成籠罩世界的黑暗。張宇隻感覺,那雖然是黑暗,卻是屬於生者的歸宿,不知道腦海裏為什麽突然出現奇怪的想法,如果死在這裏其實也挺不錯的。
    是了,就在這記憶中,就在這黑暗裏。
    酒哥小心翼翼的將斷鏟收好,看著斷鏟上麵層層的黑暗,也完全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該怎麽解決,從出生到現在的記憶已經全部恢複,但是,有些解不開的謎團,仍然沒有結果,酒哥能夠想起當初在荒山,自己麵對危險,麵對厲鬼的抗爭,卻想不起自己又是怎麽脫救,最終來到了雅蘭小區。
    終究來說,還是有太多的謎團沒有任何的結果,那麽自己要做的,是在這裏等待嗎?還是?出去尋找曾經的痕跡?
    記憶中最讓人著迷的無異於那三封自己曾經書寫的書信,可是在記憶的最後酒哥看到了三封書信的結局,那些東西,就在這裏,就在雅蘭小區,就在自己所住的房間。
    張宇身上的黑色煙霧已經快要將自己淹沒,那麽,要怎麽做呢,手中拿著斷鏟,在心中,用意識交流,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黑色煙霧快速的回到斷鏟上麵,斷鏟也在發出幾道光亮後,融入到酒哥的手中,就在左手的小臂上,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道刺青。
    酒哥隻感覺力量在自己身體裏匯聚,自己好像變得強壯,變得有力,無論是聽覺還是視力都得到極大的提升,其中最大的無疑是感知能力,就在不遠的樹後麵,似乎有一個奇怪的東西,正躲在那裏,正在張望著自己,酒哥不知道怎麽形容奇怪,如果真要說,那個似乎已經發現自己察覺到它,正在開溜的家夥,長著一個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