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和先天強者當麵交談的機會，風雲無痕自然不想錯失。雖然，風雲無痕心中有九成九的把握，斷定祝老亦是一名強大的先天高手，可他同祝老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許多問題，無從問起。

    “先天和後天的區別？”那‘黃前輩’行走如風，氣息若有若無，身上散發著一種檀香味，一邊走一邊解釋道。“簡單的說，後天武者，所修的是‘玄氣’。而，先天武者，修煉的則是‘罡氣’。化玄為罡，這就是後天和先天之別。”

    “罡氣？”風雲無痕蹙眉。

    黃前輩笑道。“郭姓小輩，你可以這樣理解……罡氣，是一種比玄氣強大百倍以上的能量！”說話間，他右手平平伸出，掌心向上，托著一枚蘋果般大小的先天罡氣球，玄妙氣息氤氳浮動，波光灩瀲，至高無上。“同體積的罡氣，比玄氣精純至少百倍！凝練至少百倍！強大至少百倍！”

    “哦？”風雲無痕亦是右掌攤開，掌心同樣凝結出一枚蘋果般大小的玄氣球。同黃前輩掌心的先天罡氣球相比，風雲無痕的玄氣球，顯得虛弱不堪，飄忽閃爍，黯淡無光。

    黃前輩啞然失笑道。“郭姓小輩，你這團玄氣球，隻不過是7品玄氣凝結而成，比之老夫的罡氣球，同體積之下，要遜色上千倍。”

    赫然，一道靈光閃入風雲無痕腦際，他雙目一亮……“我明白了！黃前輩，也就是說，你畢生的罡氣修為，比起我此時的7品玄氣修為，要強千倍以上！”

    “嗯，千倍以上！你可以這樣理解。”黃前輩點了點頭，“若果你修到後天10品大圓滿境界，那你渾身的玄氣量，比之老夫的罡氣量，便隻遜色數百倍。所以我說你小子天賦異稟。要知道，那‘冷老頭’，全身罡氣修為，同我相當，也就是說，他的罡氣能量，同樣是你的玄氣修為千倍以上，他一招竟然殺不死你，真是異數！不過，你除了修煉玄氣，還練成了一門古怪的絕技，竟然能煉化冷老頭的一成罡氣，丹田中更是暴出一隻凶獸之臂，威力無窮，嘖嘖，也不知道你得過什麽奇遇，練成此等妖孽功法。異數，絕對是異數。”

    看起來，這黃前輩亦不知道‘妖胎秘術’這回事。風雲無痕怕他追根問底，連忙岔開話題道。“那麽，黃前輩，先天和後天之別，僅僅便隻是‘玄氣’和‘罡氣’的分別麽？除此之外呢？”

    “嗬，郭姓小輩，罡氣不但比玄氣強大百倍以上，其特質，更不是玄氣能夠比擬。罡氣可千變萬化，刀槍劍戟，蛇獸龍虎，包羅萬象。你看！”

    話音剛落，黃前輩頭頂上空，浮現出一團巨大的先天罡氣，聖潔，高不可攀。驟然之間，那團罡氣扭曲幾下，變成一把巨劍，符文篆字縈繞，寒氣逼人，竟比真正的寶劍，更加犀利百倍千倍；罡氣再扭，化為一頭白色猛虎，張牙舞爪，威壓劈天蓋地，擇人而噬；接下來，這團罡氣又化蛇，化巨掌，化帆船，化千山，化萬水，化繁花，化古樹……

    光怪陸離。每化一物，唯妙唯俏，真假難辨。

    風雲無痕和李修等人，隻看得唏噓感慨，歎為觀止。

    黃前輩繼續道，“任何一門功法，由後天武者和先天武者施展出來，意境完全不同。譬如，一門普通的玄階低級劍技，由後天10品大圓滿境界武者施展，就要比罡氣修為最弱的先天武者，遜色百倍以上。根據先天武者所修的武技，罡氣又細分為……烈火罡，寒冰罡，劍罡，刀罡，掌罡，拳罡，不一而足。那冷老頭，修煉的是玄階高級劍技，即成劍罡。老夫修煉的是一門玄階高級火性功法，便成烈火罡。”

    風雲無痕一邊聽，一邊點頭，受益匪淺。

    “那麽，黃前輩，修煉出‘意’的後天武者，晉級先天之後，‘意’的威力，那又如何？”風雨無痕詢問道。

    “哈哈！”黃前輩大笑，看了看風雲無痕，“你小子如今領悟出了幾分劍意？”

    風雲無痕猶豫了一下，旋即道。“4分劍意。”

    黃前輩激讚道，“果然是武道上的極品妖孽！似你這般年齡，4分劍意，已經可稱之為逆天了！領悟出‘意’的後天武者，晉級先天之後，後天之意，蛻變成‘先天罡意’，威力強悍，可移山填海，砍斷江河，殺人於百裏之外！瞬殺同級武者，如拾草芥！老夫一生碌碌，在後天時，並沒有領悟出‘意’，到了先天，依舊無法領悟，引為畢生憾事！”

    風雲無痕心中一動……這黃前輩沒有領悟出‘意’，達到先天境，都如此厲害，倘若我晉升先天境，那又如何？至少，我目前已經領悟出了4分劍意！

    “我一定要晉升先天境！”風雲無痕心中肯定的很，目光堅定不移。

    “這小子心性堅定，若能排除萬難，達到先天境，一步登天，前途不可限量！”黃前輩暗自點頭。

    “黃前輩，先天境界，又是如何劃分？”風雲無痕又是提出一個問題。“我想，先天境，並非武道的盡頭。”

    黃前輩有問必答，“那是。先天境，又分為三個境界……先天罡氣境；先天紫氣境；先天浩氣境。這三個境界，都細分為初階，中階，巔峰。紫氣的品質，是同體積罡氣的百倍以上；浩氣的品質，是同體積紫氣的百倍以上。一名先天武者，要從罡氣境晉升紫氣境，必須在50歲之前完成。50歲一過，全身肉體髒腑腐朽老矣，終身無法晉升紫氣境。”

    說到此處，黃前輩目光黯然，嘴角肌肉微微抖動，眼中竟然凝出幾粒瑩然淚珠，漠然不語。

    風雲無痕心中一動……這黃前輩看起來，沒有七十歲，也有六十歲，他至今仍舊停留在先天罡氣境界，他這一生，再也無法晉升先天紫氣境了！可以說，乃是先天武者中的墊腳石！

    此時，黃前輩黯然神傷，風雲無痕知情識趣，自然不敢繼續再問。

    過了好一陣，黃前輩才緩過勁，眼望天邊白雲，悠悠歎息道。“若果我在當初，後天之時，選修一門煉體功法，練到先天肉體，便可無視年齡的桎梏，在先天一途，恣意修煉……哎！悔之晚矣！不過，要練成先天肉體，那又是玩笑話了，在戰秦帝國，不管是散修還是宗門弟子，能夠練成先天肉體的，鳳毛麟角。罷了，罷了！是命！都是命！苦也！”

    “煉體功法？先天肉體？”風雲無痕忍耐不住，脫口問道。“黃前輩，這又是怎麽回事？”

    “噢，肉體力量若達到20萬斤的武者，可將俗體凡胎，淬煉成先天肉體。據說，先天肉體可令肌膚血肉骨骼內髒煉成罡體，百毒不侵，諸法不破，非常厲害。咱們武道中人，都很清楚，煉體功法，可增進肉體力量，不過，要練成20萬斤的肉體力量，千難萬難！可以說，修玄氣達到先天，雖然難如登天，可比之肉體先天，卻又容易了許多。一個武者，即便是天賦異稟，體內也不可能承載20萬斤巨力，那還不撐爆？”

    “肉體力量達到20萬斤，可成就先天肉體，俗體凡胎，化為罡體？”風雲無痕心髒加快跳動幾下，“我就是修煉體功法的！難怪，祝老曾經對我言道，我要以力量挑戰耶律宏，須得達到20萬斤的肉體力量才行。原來，他是讓我達到肉體先天，才有本錢與耶律宏一戰！”

    “不過，要達到肉體先天，談何容易！我如今的肉體力量，如果不加持神力錘，隻有十餘萬斤，還差足足一倍！當然，若有數之不盡的10品凶獸屍體，讓我煉化成肉丸子，一一吞吃，終究倒是能夠達到肉體先天的。”

    黃前輩並不知道風雲無痕心中所想，繼續出口道，“先天三境之後，便是聖階，此後是帝階，神階。不過，無論是成聖成帝成神，都需要天大的機緣，根骨，毅力，運氣。當然，聖，帝，神三階，實在太遙遠，不是我輩所能了解和揣測的。僅僅也就隻一說，不敢深究。”黃前輩說到‘聖’，‘帝’，‘神’，三個品階的時候，語音都微弱了許多，眼中自然而然渲染出五體投地的膜拜，朝拜，叩拜。

    風雲無痕立時多嘴一問，“那麽，李萬仙大人，又是何等境界？”

    黃前輩微微一瞪眼，似乎是怪責風雨無痕無理莽撞，擅自詢問李萬仙這個戰秦帝國散修世界巨擎人物的品階，不倫不類，無理之至。不過，他依舊歎息道。“李萬仙大人，千年難遇的英才，如今已達先天浩氣境巔峰，一步成聖！”

    一步成聖！

    一聽這話，風雲無痕的呼吸，都粗重起來。心中對‘李萬仙’，生出一分敬仰。

    繼而，風雲無痕心中盤算……罡氣比玄氣強大百倍；紫氣比罡氣強大百倍；浩氣又比紫氣強大百倍。

    換言之，李萬仙至少比這黃前輩，強大萬倍！

    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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