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刻意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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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陸菲一直在學校陪著程珊,和她閑聊,想讓她不要一直想著紀興文和丁琦的事情。這天下午,攝影社因為獲獎的事情要開表彰大會。陸菲因為是獲獎者,必須出席,本想讓程珊一起去,但想到丁琦會在那裏,紀興文可能也在,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領完獎就走,到時候打你電話,我們出去大餐一頓,你哪也別去啊。”陸菲站在宿舍門口,倚著門框說道。那樣子在程珊看來,倒有點像媽媽要出門,叮囑孩子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的架勢。
知道了,快去吧。磨磨蹭蹭的,你是不是不想請客啊?”程珊一副頗輕鬆的口吻,陸菲還想說什麽,但想著早去早回才是正理,和程珊說了聲再見就關上了門。
哎,真是的,磨蹭這麽久。”雖是抱怨的話,但語氣卻沒有一點半點不耐煩。程珊清楚陸菲是擔心她,所以這些天陪著她到處玩兒四處逛兒的,她很感謝這個交心的朋友。
程珊打開書本,準備溫習功課,本就安靜的宿舍走廊,漸漸傳來女孩子嬉鬧交談的聲音。
......肯定很多人去的,畢竟藝術係3大係草都在哦。”
嘻嘻,我能感覺到春天的氣息,在向我撲麵而來。我的男神,等著我哦。”
切,大三那個校花丁琦也在啊,你的男神啊,隻會圍著她轉,你啊,就在旁邊邊看邊擦口水吧。”
哈哈哈哈......那個丁琦啊,已經和那個化工學院的才子紀興文在一起了,沒空找我男神,我會祝福他倆的,哈哈......”
幾個女孩已經下樓離開,但她們交談的聲音像有魔咒一般,縈繞在程珊耳邊,她再也無法集中精力看書。
......紀興文......我......”
突然,陸菲的電話打斷了正在發呆的程珊,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通了電話。
怎麽了?這麽快就結束了?”
不是不是,我,我比賽用的參選證落在宿舍了,老師讓我們上交要登記,能不能......”
程珊在陸菲的桌上看到了被落下的參選證,“你桌上這張是吧?我馬上送過去,別急啊。”
嗯嗯,那我在門口等你。”陸菲說完,猶豫片刻,繼續說道:“麻煩你了,程珊。”但電話那頭已經是忙音。
程珊趕到時,陸菲正在門口來回踱步,低著頭皺著眉的樣子,讓程珊誤以為自己來晚了,有些歉意地問道:“陸菲,是不是耽誤你領獎了?”
啊,你來了。沒,沒錯過。裏麵在致辭呢。”
哦,那就好,我陪你進去吧,反正都來了,走吧。”
程珊的一番話,讓陸菲楞了一下。因為丁琦正在致辭,紀興文待會也會過來,陸菲並不想讓他倆碰麵。彼時程珊已經拉著她從後門悄悄進去了,台上致辭的人美麗大方,程珊坐在旁邊看著,臉上還是她熟悉的那一抹平靜。
表彰大會結束時,紀興文還沒來,陸菲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程珊,咱們走吧。”陸菲轉身去找坐在位置上的程珊,看見她看著別的地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丁琦和一同獲獎的學長們在攀談。
幾個人聊得很開心,丁琦的手很隨意地搭在其中一個男生的肩上,男生抬手幫她理了理頭發,有說有笑地樣子看起來關係不一般。丁琦不經意間看到了不遠處看著她的程珊,並沒有稍加收斂,還是和男生約著晚上聚餐的事情,看著程珊的眼神裏隱約有一絲不屑。程珊有些詫異,覺得丁琦的眼神和第一次見麵時大相徑庭,這次眼神中帶著一股莫名的不友好,讓她倍感不適。
陸菲也看到了,於是拿著獎杯和證書,快速跑到程珊麵前,擋住她的視線,“走吧,程珊。拖到現在終於結束了,我們趕緊吃飯去吧。”說著說著,拉著程珊往門口走去,不想再呆在這裏。
程珊移開了看向丁琦的視線,可後者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讓他們離開,“等等,程珊。”丁琦已經和那些男生聊完,見到她們要離開,一路小跑過來。
陸菲聽到丁琦叫喚她們的聲音,想假裝沒聽見,手卻被程珊拉住,她小聲嘀咕了一句,而後滿臉笑意地轉身看著叫住她們的丁琦。丁琦顯然是衝著程珊來的,帶著勝利者的高姿態而來。
學姐,恭喜你啊。看你這麽忙,也沒空向你祝賀。”程珊語氣溫和地說道,臉上是有禮貌的、官方式的微笑,並沒什麽不妥之處。
嗬嗬,這沒什麽的。不過還是謝謝你的祝賀啦。”丁琦的神情比之前緩和了不少,但也虛假了很多,這讓一旁看著的陸菲對她全無好感。
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就是紀興文啊,說了會過來,打他電話卻聯係不上他,他那些朋友我都不熟。你是他朋友,我想讓你幫忙聯係聯係他,我這裏還得忙一會兒,告訴他讓他晚飯自己吃,別等我了。”
丁琦說起紀興文,雖是有些發脾氣的話,但在她們聽來,明顯是撒嬌的語氣。陸菲對著丁琦也不好發火,畢竟沒這個立場,她偷偷拽了拽程珊。程珊不是不清楚陸菲的意思,但她嘴上怎麽也拒絕不了,“我未必聯係的上,隻能試著聯係一下。”
程珊的同意讓一旁的陸菲很無奈,等兩人離開報告廳,她就有些生氣地問道:“你幹嘛答應她啊?別管他們了行嗎?”
陸菲,紀興文畢竟是我朋友,我也沒想管他們啊,我對他隻是......”
算了算了,紀興文,都是這個紀興文!”陸菲打斷了程珊的話,拉著她往食堂走去,一路上兩人沒再說些什麽。
陸菲剛剛是感覺到丁琦的不友好了,雖然她假裝得很好。她知道女生之間感覺很敏感,尤其像丁琦這種感情經曆豐富的人,怕是早就感覺出來程珊是喜歡紀興文的,但她今天擺明了有些挑釁。
程珊心裏想的和陸菲不同,她並不會在意丁琦偽裝起來的挑釁,她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剛剛那對男女親密的舉動,哪怕是她想多了,但會誤會他們關係的應該不止她一人,還有上次晚上在林蔭道的事情,也一並襲來。她意識到丁琦的私生活並沒有因為交了男朋友而發生改變。她現在在猶豫的是,要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紀興文。
兩人各懷心事地走著,碰到了向報告廳方向趕來的紀興文。
你們是剛從報告廳離開的嗎?那丁琦還在那裏嗎?我打她電話也沒接。”
陸菲本來心裏就有些不爽,看到紀興文更不爽,聽到紀興文問起丁琦,一肚子火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丁琦!丁琦!你家丁琦又丟不了,這麽急幹什麽!”
程珊聽到陸菲略帶指責的語氣,看了看臉色有些窘迫難看的紀興文,有點生氣地說道:“陸菲,別這樣說啊。”
看到程珊有些護著紀興文,她氣不打一處來,“行行行,你們聊吧,我回宿舍了。”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程珊喊她也不回頭。
不好意思啊,她最近心情不好。”
沒事,我不會放心上的。”
程珊還在糾結著丁琦的事情要不要和紀興文說,但看到紀興文急著找丁琦的模樣,莫名地她心裏有些酸。
那個,丁琦她,她還在忙,讓我通知你,晚飯不用等她了。”
哦,這樣啊,那行吧,我還想著給她慶祝一下呢,看來得下次了。”紀興文語氣裏有些淡淡的失落,在程珊聽來,異常不舒服。
嗯,是啊,她事情比較多嘛。”程珊附和著,心裏不知怎麽,有一股子衝動,“紀興文,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好久沒聚了。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紀興文很快答應下來了,和她說著最近雜七雜八的課程,程珊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心裏盤算著的是如何開口告知紀興文關於丁琦的事情。
兩人找了一個小館子剛坐下,紀興文就出門接了一個電話。菜由程珊來點,她雙手撥弄著眼前的菜單本,按照紀興文的口味點了幾道菜,小聲地對自己說:“程珊,你做這些是為了紀興文好,不要多想。”
紀興文接完電話,坐到程珊對麵,疑惑地問道:“學霸最近有心事啊?沒事,哥來開導你。”
程珊抿了抿嘴唇,想著該如何開口,尤其看到心情不錯的紀興文後,她更加確定她有必要早點說這件事,“紀興文,這件事不是關於我的,我就是有點問題想問問你。”
喲,竟然有問題難住了你,我得聽聽。”
那我說了啊。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有這樣一個女生,樣貌好能力強,身邊有很多追求者,她和他們相處得很好,但是呢,她有男朋友,她還是和這些追求者玩得很近,你覺得這個女生......”
我覺得吧,她可能愛玩兒,隻要他們之間感情純潔,她男朋友不介意,也沒什麽。”
紀興文的觀點,與程珊所想的不同,她以為紀興文會對這樣的女生有看法。
那,如果她在有男朋友的情況下,私底下還和多個男生糾纏不清、舉止親密呢?”
這就不行了啊,擺明了她感情不專一,私生活混亂啊,早點分手比較好。這樣的女生也虧你想得出來,簡直渣到不行。”
程珊雙手緊握,聽到紀興文這樣的回答,她下一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了,事後讓她懊悔的一句話,“有啊,丁琦就是這樣啊,私生活混亂,和男生舉止親密啊。”
你說誰啊?程珊,我哪裏得罪你了?你要在紀興文麵前這樣詆毀我!”丁琦的意外出現,打亂了程珊所有的計劃。
紀興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拉住有些惱火的丁琦,“程珊沒別的意思,肯定是誤會的。”
誤會?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啊。程珊,我讓你聯係紀興文,讓他等我,你卻單獨約他吃飯,然後貶低我。你蓄謀已久了是吧?要是我不聯係紀興文,今天你就得逞了是吧?”
丁琦的反咬一口,讓程珊始料不及,“什,什麽?我沒有,明明是你讓我通知他,今晚......”
夠了,程珊!我知道你喜歡紀興文。但他現在是我男友,拜托你們這些優等生如果感情上滿足不了,別拆散人家小情侶行嗎?”
紀興文聽到丁琦的話,有些震驚,他看向程珊的眼中帶著疑惑和震驚,“程珊......”
這件事我不計較,你以後別再見紀興文了,他是我男友!”說著便拉起紀興文離開了餐館,程珊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紀興文頭也不回的離開,心裏五味雜陳。
你為什麽,不信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