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沐凡在後廚吃完了早飯，才走到咖啡前廳。她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那個外國女人，但還是想確定一下。

    嗯，剛走沒幾分鍾。”李子寒一邊思量著今天做什麽甜品，一邊輕聲回答道。

    沐凡走到李子寒身旁，小聲詢問道:“她以前來過我們咖啡館了？”

    李子寒聽到沐凡問起這個外國女人的事情，微微愣了一下。他在想，沐凡是不是對剛才這個外國女人的話，產生了想法。他在思量著，該怎麽樣和她解釋，但是，似乎又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她……”

    李子寒還是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回答沐凡的這個問題。她的問題並不難，而且非常容易回答，但是李子寒一時間就是想不出話來回答她。

    這個外國女人，是他調查那艘豪華遊輪時知道的，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有這個女人的存在。他從一開始就對這個外國女人的真實來曆，十分懷疑。但是後來，卻和顧彥卿有所交集，而他並不讚成他的想法，反而覺得這個外國女人當時出現在豪華遊輪上，純粹是巧合。現在，若是他將自己和顧彥卿，對於這件事情的不同看法告訴了沐凡，他總隱約覺得，自己有一種在背後告狀的感覺。

    怎麽，你似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是，隻是當時，陸菲被帶到豪華遊輪上的時候，她也在那艘船上。但是，她和這件事情並沒有關係，或者說沒有直接關係。我會這麽講，主要是因為，我當時調查這遊輪的時候，查不到這個女人最近的入境記錄。當時，陸旭和顧彥卿都在遊輪上，他們去找陸菲了，陸旭聽到這個女人在致辭的時候，說了她是這兩天跟著她的團隊來這做生意的，可是我查不到她最近的入境記錄，我從一周查到了近三個月，都沒有。所以，對她的這句話我產生了疑問。沒有出入境記錄，那她就一直在這兒，怎麽會是最近兩天到Y市的呢？之後，我想查一下她具體的背景來曆，查無此人。所以……Nancy這個名字，根本不是她。”

    對於他和顧彥卿，因為這個女人的來曆而發生的矛盾，他並沒有和沐凡講，也沒有和沐凡說，顧彥卿早在多年前，就見過這個女人了。而且這個女人似乎和顧彥卿非常熟悉，剛剛她來到咖啡館之後，竟然詢問顧彥卿為什麽不在？

    顧彥卿對於這個女人，一定是有所隱瞞的，但是他究竟想隱瞞什麽？李子寒甚至無法理解，究竟有什麽事情需要顧彥卿瞞著不說。

    查無此人？難不成，這個名字隻是一個口頭稱謂，或者換句話說，這個名字，會不會是她在什麽組織裏麵的一個代號。而不是她的本名，所以，查不到這個人。”

    沐凡這麽一說，李子寒突然有些事情，似乎能夠想通了。

    這個外國女人，出現在張素新的家裏。很明顯，聽她今天這話裏的意思，她早就發現了他在跟蹤張素新。可是，她一沒有和張素新說他被人跟蹤。二沒有來找他攤牌，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種種的一切，都表明了，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這個外國女人，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就如同當初的柯承那樣，她在布一個局。他們雖然沒有什麽聯係，但是這個外國女人所做的一切，都和柯承所計劃的一切如出一轍。

    難道，他們之間有聯係嗎？”李子寒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麽？”

    沐凡，有些事情，我必須馬上跟你說。但是，我接下來說的話，並不是我自認為這樣的。如果不是有一些跡象，表露出來了，我實在，不會有這種疑問。”

    李子寒突然間鄭重其事地向沐凡說道，沐凡看著一臉嚴肅的李子寒，皺了皺眉。

    閣樓上，書房裏。

    你要說的事情，是和陸菲當時被柯承帶到豪華遊輪上的事情有關嗎？”

    李子寒點了點頭，“就在錢大爺的委托結束之後沒多久，陸菲就遇到了意外，被帶到了那艘豪華遊輪上。據陸菲自己回憶說，整個過程，她全是昏迷的，所以她並不清楚誰襲擊了她，並不清楚昏睡過去之後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事情。這期間她一直昏睡著，最後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顧彥卿和陸旭安全帶回來了。所以對於豪華遊輪上麵到底發生了什麽，陸菲是不知道的。而唯一知道全過程的，隻有去過遊輪的顧彥卿和陸旭。我當時是留在咖啡館裏的，為了防止，他們上遊輪會碰到什麽危險的事情？我在他們的手機上，都裝設了定位係統，而且，和他們一直保持著聯係。可是，就在他們上了遊輪之後，意外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們的通訊設備，受到了嚴重幹擾，而且，我之後查出來，是人為的幹擾，不過查不清楚幹擾源具體在哪裏。我們的通話，斷斷續續。我能夠清楚的聽到陸旭在電話裏的聲音，但是陸旭卻聽不到我的，也就是說我這邊的信號被人為剪斷了，無法傳達過去。”

    那你怎麽不聯係顧彥卿呢？”

    李子寒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沐凡，繼續說道:“我和他們兩個都保持了聯係，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因為誰都不清楚遊輪上麵究竟是什麽情況。可是，顧彥卿的電話，從一開始他上了豪華遊輪，就和我斷了聯絡。”

    這……”

    陸菲當時被帶到遊輪上麵，是柯承來咖啡館直接告訴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去遊輪。我不知道這遊輪上麵設有什麽機關陷阱，我們不能夠三個人全部都去。所以，必須有人留在咖啡館裏麵，和他們裏應外合。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柯承既然如此坦白的要我們去豪華遊輪上麵，應該不僅僅是去救陸菲的，他一定還有別的目的，我們並不清楚他想要做什麽，所以，最後商量之後，顧彥卿提議他去遊輪上，畢竟，他會異能之術，而柯承又是異族人。至少，他能夠抵抗一陣。而當時，陸旭十分著急，無論如何都要去遊輪上麵就他姐姐陸菲，思量再三，便是他們倆去了，而我，留在了咖啡館裏麵。可是，我想不明白的事，為什麽，我能夠和陸旭保持著聯絡，雖說我們之間無法交流，但是至少電話沒有斷過，可是，和顧彥卿，卻不是這樣。原本因為斷了聯絡，我還在想，難不成剛剛到輪船上，就遇到危險了嗎？”

    陸旭和顧老板一起上了遊輪，他們應該在一塊呀，他不應該就在陸旭的身邊嗎？”

    沐凡剛說完這句話，李子寒的臉色並沒有一絲輕鬆，他的眉頭緊緊皺著，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沐凡便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顧彥卿，他和陸旭上了遊輪後，我不清楚他究竟看到了誰，陸旭說，他似乎在追那個人。因為遊輪上麵有其他人在，當時是被一家公司包了下來，在開周年慶晚會。所以，郵輪上的大廳裏人很多，就這麽幾秒鍾的時間，顧彥卿和陸旭就分開了，兩人走散了。我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急著需要找到顧彥卿，畢竟遊輪上麵，可能危機四伏，我擔心陸旭也遭到意外。所以，我便開始搜索顧彥卿的具體位置，可是，他的定位信息，憑空消失了。我完全找不到他在遊輪上麵的哪個地方。我怕陸旭的定位信息也消失，所以，我讓他站在原地，站在至少我能夠知道他確切位置的這塊地方。然後，我又一次仔仔細細地搜索顧彥卿的信號，企圖聯係上顧彥卿。但是，直到後來，顧彥卿自己出現在陸旭所呆著的宴會大廳，這期間我根本沒有聯係上他，而當他來到宴會大廳之後，他的定位信息，重新出現了。”

    那是個什麽人？你在那之後，沒有詢問他嗎？”

    我沒有問他，但是，陸旭卻告訴我，顧彥卿追著的那個人，是個女人。”

    女人？”

    陸旭因為顧彥卿突然看到了什麽人，而後追了起來。陸旭為了不和他走丟，便跟著他一起走，可是，他們在穿過宴會大廳的時候，還是走散了。但他隱約看到顧彥卿追著的那個人，從背影看，確實是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就不得而知了。即使，在陸菲被救回來之後，我也沒有直接問過顧彥卿。起初，我以為他可能看到了柯承才追出去的，可是，後來陸旭告訴我說，顧彥卿在追的是個女人，事後，我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在這件事情之後，我重新仔細地調查了，承包著這樣一艘豪華郵輪的金融公司，以及當時在遊輪上的所有在場員工，雖然說有女員工在，可是，和陸旭描述的，並不是非常符合。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陸旭看花了眼。”

    可是，這件事情，和今天來咖啡館裏麵的這個外國女人難道有什麽交集嗎？按照供電局和我說的，當時，這個外國女人隻是上台，發表了演講，並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準確來講，他和那些，在場的員工，並沒有什麽本質區別。最多他就算是，嘉賓代表，是以合作商的身份，出席去隻眼會的。”

    的確，表麵上看，的確是這樣，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所有人都能夠作證，這個外國女人，他在龍船上的一言一行，都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唯獨一件事情，我對他，沒有辦法放下鬆懈。”

    沐凡走了皺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李子寒。

    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她一口流利的中文，如果不看他本人的話，根本想象不出，這是從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嘴裏說出來，雖說會說中文的外國人很多，但是能夠像他這樣，聽不出任何口音，還是非常少的，可以說，哪怕是在這裏留學的學生，中文係的外國學生，也未必會有他這樣如此流利的中文。如此流利的中文怎麽可能會是，他在國外的時候，就能夠練出來的。就算，他有一個非常好的中文老師，可是。他如果想要學習中文的話，沒有必要這樣說我練得如此嫻熟啊，就算他的學習能力非常強，語言天賦非常高，但是，我還是覺得，他說如此流利的中文，顯得，有些突兀，而且，去不去，後來和我說，這個外國女人，當時在宴會上發表演講的時候，說的，是英語，他明明會中文，覺得這麽多，沒有幾個人聽得懂英文的，宴會上致辭時，輸了他的英文，說著我不是更好嗎？他的中文，並不難懂！換言之，簡直比我們這些中文國家的人說得還要流利！”

    李子寒這樣一說，的確，這個人，外國女人，確實，做這件事情，顯得，有些是怪異了，但是，不排除，真的會有人這樣做，不排除，他真的語言天賦非常強，不排除，他確確實實，中文學習非常好，但是，一個常年在國外生活的人，一個常年，作者，金融類生意的人，沒有必要，而且據他所說是第一次來到智利，為什麽需要練就如此，流利的中文，帶個翻譯，豈不是更輕鬆嗎？

    沐凡沉默片刻，而後，輕聲說道:“你對她起疑，如果僅是這件事情的話，倒是可以慢慢調查，但是，我總覺得你對這個外國女人，並不是一點點的疑心，你似乎並不是很想見到他。”

    果然，還是被沐凡察覺出來了，李子寒原本以為剛才在樓下，和這個外國女人的交談，他已經隱藏得非常好，但是，可能是自己的表情沒有管理好，細微之間還是被沐凡看在眼裏。

    我確實並不是很想看見他，主要是因為，當時，張素欣也在那首豪華遊輪上。你也知道，張作新一年前說過，這會兒應該在國外學習，怎麽可能會出現在英文上麵？可是，確確實實，他回來了，而且，他們之間有經濟交易，我就好，我調查了張素心。就在跟蹤他的時候，碰見了這個女人，在他的別墅裏麵自由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