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詭異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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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在一旁搭腔道:“對,對,去醫院。”
她手忙腳亂的拿起一件東西又放下,然後又轉過身,不知道尋找什麽,似乎她還沒有從那驚恐的一幕緩過來。
“老婆,別急,大白天沒事的,也許糖果隻是出了偶然狀況,我以前從新聞中還看到一個小孩剛出生就可以扶著護士的胳膊走路呢。”我安慰道她。
我們草草的洗漱了一番,誰也沒有心思吃早飯。抱著糖果就去了醫院。
現在不知道是人越來越弱呢還是環境越來越差,醫院裏每天都是人滿為患,我們站在醫院大廳,不知所措。
“該掛哪個科呢?”我自言自語,眼睛在醫院的科室平麵圖上尋找著。
此時我感到無比的迷茫。肩頭上的糖果還沒有醒,我心裏一陣酸痛。
我們緩緩地來到導醫台。
“您好,我女兒腦袋上不小心撞了個包,我該掛哪個科呢?”我衝導醫台的服務人員問道。
“掛外科吧,先去拍個片子,拍好片子拿去給醫生看看,其他的事情醫生會告訴你們的。”導醫台的服務人員說。
“好,謝謝。”我謝過導醫台的服務人員後,朝掛號窗口走去。
掛完號,又找完當班醫生。遵照醫囑,我們最後來到ct室門口。
ct室門口早已排起外長長的隊伍。
我和老婆抱著糖果,安靜的坐在長椅上等待。
這會醫院的門外走進一群人,這群人的中間是醫療床,上麵躺著一個老太太。她閉著眼睛,帶著呼吸器,臉上幹枯,臉色發灰。蒼老的臉上滿是皺紋,布滿了老年斑。呼吸器裏,嘴巴微張。眼看是不行了。
“醫生,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救救俺娘。醫生,醫生…;…;”這大概就是她兒子了,在後麵推著她。眼中滿是淚水。他應該是個孝子。
周圍的人,似乎並不關心剛進來這群人,依然還是各幹各的事情。
我老婆心軟,她從來看不得這樣的場景,她把頭依靠在我的身上。我感覺她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應該是哭了。
“富貴在天,生死由命啊。”我也歎息道。
就在這時,裏麵的醫生喊著我們的名字。輪到我們了。
我把軟軟的糖果,抱到那個機器上。看著那個大機器,一點一點把糖果遮住,心裏很不是滋味。
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麽心情,我們剛當父母,已經陪伴了這個小家夥六個多月了,她每天總會做出搞怪動作的女兒。可是此刻她被推進那個冰冷的機器裏。我心裏很害怕。我怕失去她。
老婆一下趴在我的懷裏哭了,我抱著著她,用手在她背後拍著。
醫生催促我們在門外等著。我們緩慢的走出這扇門,隔著窗戶往裏看著。我隻能通過坐在電腦屏幕前麵那個女醫生的表情來判斷糖果情況的好壞。
那個女醫生很年輕,似乎是剛畢業,來到這個醫院實習。一個看上去大概五十多歲的中老年婦女站在她的後麵,時不時跟她交談著什麽,還時不時用手指在屏幕上指指點點。
我死死的盯著那兩個醫生。生怕錯過他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如果他們有什麽詫異的表情,那就代表情況不妙了。
整個ct的過程持續了八分鍾,我在外麵緊張了八分鍾,好在這兩個醫生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
ct結束了,糖果緩緩地從機器裏被送了出來。突然後麵那個年長的醫生,俯下身子,眼睛仔細地觀察著電腦屏幕。
我的心裏一緊。那個年長的醫生,立刻又直起身子,左右看了一下,接著又指揮那個年輕醫生做工作了,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那個年長的醫生看到了什麽,而她又在掩飾著什麽。她沒有看向我這邊,她似乎知道我一直在觀察她,而她也用餘光一直偷瞄著我。
“家屬過來,帶上片子給當班醫生看看。”那個年輕醫生說道。
“我女兒有什麽問題嗎?”我朝著那個年長的醫生問。
“對不起,我們這邊隻負責拍,不負責看的。”那個年輕醫生冷冷地對我說,那個年長的醫生沒有回頭,坐在電腦屏幕前,調試著儀器。
我抱起糖果,走到走廊,向當班醫生那個辦公室走去。老婆拿著剛拍的片子,緊緊地跟在我身後。
糖果這時候醒了,她用小小的手撫摸著我的臉,癢癢的。
“糖果,別怕,爸爸媽媽在呢。我們在玩遊戲。”我強擠著笑容,對糖果說。
在這時候我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我回過頭,發現那個年長的醫生正站在走廊看著我們。她發現我回頭,然後又轉身走進了ct室。
我們來到當班醫生的辦公室,老婆把片子交給醫生。
“從這片子上看沒什麽問題,基本排除腦震蕩的可能了,不過有點皮外傷,我給你們開店藥回家摸摸就沒事了。這兩天如果發現孩子嘔吐,趕緊給醫院打電話。如果孩子情緒正常,那就沒事了,以後好好看孩子。啊,好了,去拿藥吧。”醫生對我們說。
“真的嗎?”我問道。
“放心吧,孩子雖然小,但是自愈能力比大人強的多,我剛才仔細看過片子了,沒什麽異常。”醫生說。
“謝謝醫生啊,來糖果,謝謝這位阿姨,跟阿姨再見。”我對糖果說。
我們走出了辦公室。我的腦子裏依然回放著剛才那個年長醫生的怪異舉動。糖果這時候很平靜,她趴在我的肩膀上,一直朝我身後看著。
“我怎麽感覺糖果現在有點奇怪呢?”我老婆對我說道。
“哪裏怪啊?”我問。
“平時她都不喜歡朝後看的,她趴在肩上的時候,總會側向大人的臉。可是今天她一動不動的朝後看。這讓我感覺很奇怪。”老婆說。
“別瞎想了,剛才醫生不是說沒問題嘛。”雖然我嘴上安慰著老婆,但是我心裏隱隱地感覺哪裏不對勁。我想大概是我杞人憂天了吧。
出了醫院門,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在路上,我發現糖果的頭就像是指南針一樣,她的視線總是朝著一個方向,一直朝著醫院的方向。不管她的前麵是樹林還是建築物,她始終沒有改變過方向。似乎冥冥中有一種東西在吸引著她。
我們回到家,我把糖果放到嬰兒床上。我們沒有心思做飯,於是我就下樓隨便買了幾個菜,打包了回來。
我一走進家門就聽見糖果哇哇大哭。我把手裏的東西放到茶幾上,走進臥室。
“這孩子不知道怎麽了,我把她抱起來,想喂喂她,她就哭了,怎麽哄也哄不好。”老婆說。
“我看看。”我結果糖果。
糖果在我懷裏馬上就不哭了,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身後。
“可能是嚇的吧。”我又安慰老婆說。
“你有沒有發現,糖果這一路上,都盯著一個方向,剛才我抱著她,她的頭就使勁的偏向一個方向,她的頭沒法轉過去,她才哭的。”老婆驚恐的對我說。
“別瞎說了,你喂喂她吧,應該是不哭了。”我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我心裏升起了疑問。
我把糖果交給老婆,糖果依然朝我身後那個位置看,我閃到一邊,她依然朝我剛才站著的地方的後麵看。不管我老婆用什麽轉動她,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個方向。
我轉身走出臥室,又抽出今天拍的片子。我把片子放在茶幾上,仔細的觀察。這一張是小腦袋,這一張是上半身,這一張是下半身。我對照著以前看過的人體骨骼模型,並未有什麽異樣啊。可是今天那個年長的醫生又在看什麽呢。她好像又在掩蓋什麽東西。疑問一下充滿了我的腦袋。
我拿出手機,撥了醫院的電話。並且找到了那位年長的醫生。
“喂,你好,我是宋醫生。”電話那頭說。
“喂,你好,宋醫生,我是今天帶孩子拍ct那位家長啊。實話跟你說吧,我感覺我孩子哪裏不對。我感覺您在屏幕前應該是看到了什麽。”我問道。
“關於這件事啊,等我下班後,我給你打電話,我們約個地方談吧。我不想在電話裏說。”宋醫生說。
“好,好,宋醫生,我等您電話。”我回答道。
我坐在沙發上。牆壁上懸掛著的鍾表指針終於指在了下午五點半。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電話。就在我剛要放下的時候。電話響了。
“你好,我是宋醫生。一會我在你們小區門口等你。我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宋醫生在電話那頭跟我說。
“宋醫生,我馬上過去!”我說。
我跟老婆說了一下這個事情,老婆顯得很驚恐。因為昨晚那一幕,單獨把她留在家裏,我也不放心,我隻好把他們托付給對麵的鄰居。
於是他們去了鄰居家,老婆坐在鄰居的沙發上,顯得很是別扭。我看著糖果,我的腦中突然出現個畫麵,糖果就像圍繞著一個中心在轉,她的眼睛時時刻刻都盯著那個圓的中心,而那個中心就是醫院的方向。
我想到這,不由得心頭一驚。
去了一趟醫院,不僅沒有把糖果治好,反而帶著更嚴重的問題回家。這實在是讓人接受不了啊。更重要的是,現在是白天,而晚上又會發生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