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千年又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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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過柳綠如繰,含煙吐翠,衣袂臨風,長袖飄舉。汝陽公主,手帶金龍首連珠鐲,銀絲髻前麵有一彎銀鎏金鑲寶金鈿,正麵一隻挑心,兩邊一對掩鬢,另有琢針、小插三兩對,上方一支頂簪,背麵一支滿冠,裝飾主題為四季花卉。讓人感受到皇家女子的儀態高雅從容,莊重大方。
都督謝達與汝陽公主挨坐的挺近。乍眼看去的瞬間,他沉靜優雅端坐的姿態,仿佛以一種天荒地老的姿勢,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緒。
汝陽公主袖手一抬,恰巧謝達同時抬手去拿跟前的酒杯。兩人的舉止一模一樣其實看上去很有默契很和諧,可汝陽公主笑容僵了一下,登時麵色漲紅,喘息聲都清晰可聞,她雙拳握了握,立馬把玉手給縮了回去反倒讓局麵變得有些尷尬,其他人就當什麽都沒瞧見一個拿著酒杯若有所思,一個握著玉笛輕拍著手掌,一個托腮發呆
謝達卻一笑,抬著的手並未收回很自然的輕握酒杯,抿唇清償。謝達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汝陽,道:“公主,微臣早聞棲霞寺聖明,聽聞寺裏的主持師傅是活佛轉世,有求必應,百靈百驗。公主可有什麽未完成的心願,不如去試上一試?”
汝陽公主轉身看著謝達,有些期待的表情,眨了眨眼睛道:“真的?”
“自不敢欺瞞公主殿下!公主若是不信,微臣願帶著公主去瞧瞧倒時便知。棲霞寺香火旺盛,明柱素潔,氣象莊嚴。”謝達唇角含笑,不由湊近她,笑著道。
汝陽公主揚了下眉卻未答,瞧了瞧三位王爺,三位王爺眼中含笑,好整以暇地靠到椅柱上,一副懶洋洋地表情,似乎沉靜在大自然中心靈遨遊。汝陽見兄長們並未反對,也壓根兒不理會。她有些六神無主,礙於跟一個陌生男子單獨去寺裏遊玩,傳出去若是壞了名節怎麽辦。卻又瞧見謝達微笑著,溫和的眼睛定定看著她。心中又想,我乃金枝玉葉,誰敢亂嚼舌根子,就讓他變成啞巴。去就去他是臣本宮是君,沒什麽不妥當的。
本想著要高冷一些的回應他,可發出來的聲音確是,嗲聲:“嗯!!聽你說的如此傳神倒是勾起本宮的好奇心,那便隨你去瞧瞧。”
朱權被驚得一愣一愣的,半會都沒緩過神。他第一次聽汝陽公主用這樣的語調與人說話,真是奇了,甚至有些起雞皮疙瘩,率先掩嘴笑了起來。汝陽也注意到方才自己的變化,有些失態,低下頭,隻管弄衣服,那一種軟惜嬌羞。朱棣瞪了一眼朱權讓他適可而止。謝達的臉淡定無波,顯然是喜歡汝陽為他的改變,眼裏全是寵溺領著汝陽,兩人順著山路小道悠悠下山去了。
兩人走後,朱權一臉坦然,輕佻地一笑,道:“四哥,那都督謝達是不是你特地為了十五姐才請來的呀?”
朱棣懶洋洋地抬眼看著朱權搖了搖頭,此時朱榑怔了一下,唔……,有趣!朱榑的表現,完全似個輕佻浪蕩的花花公子,身上全沒了剛才與李永樂針鋒相對的怒氣。朱榑眼裏閃過一絲趣味,本躺在石椅上的身子,配合地坐起,手指捏在下巴上輕浮地一挑,半真半假地嬌笑道:“昨兒十五妹風風火火的來我永和宮,與我說四哥帶著她郊遊問本王要不要一道去之類的。碰巧了,那時謝達剛好也在我宮裏品茶與我下棋,聽聞四哥帶她今日出來郊遊,於是便自行邀約要一道來賞春。而後,十五妹一陣嬌羞,棄門而去估計是去尋小十七嘚瑟去了。”
“哦難怪了,昨兒十五姐於我說話時一臉春意,嘚瑟的跟我炫耀四哥與七哥私下裏約好帶她去郊遊,說是看我一個人呆在宮裏可憐,便偷偷來告訴我,讓我今日跟著七哥的馬車一道來。為何十五姐與七哥說時是,四哥一道邀約七哥,於我說時就變成,看我可憐讓我跟著七哥一道來。這哥哥與弟弟的差別怎會如此大??哼!本王想出宮還需誰帶著嗎?想出來分分鍾的事兒!”朱權鬱鬱不樂、唇角帶著嘲弄。
隨即,朱棣端起酒,淺酌一口。恍然失笑道:“本王如今是領教了何為,三人成虎。從別人的言談之中,聽信為真,傳言已經與事實不符。嗬嗬~~你們兩個本王都沒邀請,還不是汝陽瞎胡鬧的。”
朱榑發出一陣狂笑,眉宇間卻透著一股英氣。朱權竟一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愁眉苦臉的喝著杯中美酒。原來不僅是女人愛八卦,男人八卦起來,也和女人差不了多少。嗬……,這紛紛擾擾的人世啊!
棲霞寺,占地麵積40多畝,共有毗盧殿、藏經樓三進院勤務,依山勢層層上升,格局嚴整美觀。棲霞寺前是一片開闊的綠色草坪,有波平如鏡的明鏡湖和形如彎月的白蓮池,四周是蔥鬱的樹木花草,遠處是蜿蜒起伏的山峰,空氣清新,景色幽靜秀麗。寺內主要建築有山門、彌勒佛殿、毗盧寶殿、法堂、念佛堂、藏經樓、鑒真紀念堂、舍利石塔。寺前有明徽君碑,寺後有千佛岩等眾多名勝。
汝陽與謝達並肩進入山門,便是彌勒佛殿,殿內供奉袒胸露、麵帶笑容的彌勒佛,背後韋馱天王,昂首挺立。出殿拾級而上,是寺內的主要殿堂棗大雄寶殿,殿內供奉著高達10米的釋迦牟尼佛。其後為毗盧寶殿,雄偉莊嚴,正中供奉高約5米的金身毗盧遮那佛,弟子梵王、帝釋侍立左右,二十諸天分列大殿兩側。佛後是海島觀音塑像,觀世音佇立鼇頭,善財、龍女侍女三旁,觀音三十二應化身遍布全島。堂內塑像,工藝精湛,入化傳神,令人讚歎。
汝陽公主虔誠的跪在佛前,動作不緩不急、內存虔敬、外現恭謹。許完心願,便五體投地,雙手翻掌,手心向上托起,觀想接佛足,雙腳、額頭都著地。
謝達攙起她,嘴裏卻仍恭恭敬敬道:“拜佛好,多多拜佛,佛祖會保佑公主殿下,身體安康,事事順心。公主閑時可多來拜佛誦經,遇到不順心的事時在寺廟裏住上幾日,定能讓心情豁然開朗,蔚然成風。”
汝陽看他恭敬有禮,笑了笑:“謝大人也熱愛禮佛?那你可相信凡人能悟道成佛?”
“嗯自然,世間萬物都是以眾多因緣和合而生,一切眾生智能成佛,隻因迷故,為無明妄想所蒙蔽,所以成佛與否,關鍵在於迷悟。嗬嗬~不過說來慚愧,微臣心中有佛,但終是放不下三千紅塵,人人愛此色身,誰信身為苦本;刻刻貪圖快樂,不知樂是苦因。”
汝陽卻是一愣,“卟哧”一聲笑出聲來,習武之人心中有佛愛佛敬佛,嗬嗬一笑道:“是何人,讓謝大人放不下紅塵?成了謝大人的苦因?”
謝達目光微微一轉,落到了汝陽的身上,汝陽不禁全身一個激靈,心中暗驚,這看似溫雅的男子,目光卻猶如兩道驚懾人心的閃電,仿佛直指人心。
謝達溫雅地一笑,定定地望著她:“相思人,相思棋,構一篇,相思局。黑與白沉寂,相思已過萬語。三千個紅塵,隻為你一人。公主可否願陪我醉笑紅塵三千場,不訴離觴。”
言罷,汝陽公主麵對謝達**裸的表白麵紅耳赤,片刻她麵帶難色,麵上露出慌亂,此刻才驚覺自己方才拜佛時他攙扶自己起身手還搭在他的手中,立即像觸電般收回手。想了想,咬了咬唇,道:“你你輕狂,你敢輕薄本宮。簡直大大膽,放肆!”汝陽已經羞憤得紅了臉,本想著打算逃走的身子卻被一直大手拽回。
“公主若是不信,現在謝某就當著滿天佛神起誓。”謝達見汝陽公主言詞激動,便鬆開汝陽跪在佛前的軟墊之上,對著大佛發誓道:“信徒前府都督謝達,家父謝彥曾數次跟從先帝征討四方,有軍功,累官到前軍都督僉事。謝家忠與先帝忠於大明兩朝為官,清廉為政,自警、自醒、自勵、自勉、自珍、自愛。白璧無瑕家世清白,隻是如此也自知是配不上公主的。如若公主願陪謝達白頭相守,謝達對滿天佛神發誓,當我牽你衣袖,與你執手,我的生命便盡賦與你,相依相伴,或生,或死,謝達會守候公主,千年又千年。”謝達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習武之人愛佛,愛讀詩經心細如塵,這樣一個男子叫人不得不愛。
“不知所謂!”汝陽公主迷離的眼神,卻露出淺淺的微笑。然後帶著幾分羞澀轉身離去。有一種眼神,不需要言語就感覺到。
謝達追至棲霞寺門前,牽起她的手,默默的凝望著汝陽的臉,想起方才她的甩袖奪門離去勾起幾縷心愁:“公主,還是不信?或者公主對謝達毫無情意,是謝達表錯意,惹惱公主了是不是?”
汝陽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表情。此時此刻難為情,見他輕牽自己的手,她沒再次甩開他的大手,輕聲問道:“為何,為何是本宮?”
謝達見她如此,眼神堅定的望進她眼眸的最深處,道:“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那麽,我怎能讓你從我的身旁走過,我們之間卻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然後彼此消失在茫茫人海當中呢?佛門前不敢言妄語,自見過公主第一回便牢記於心,心中想公主定是與謝達前世便是一對恩愛夫妻,此生再次相遇是天定的緣分,命中注定公主便是我的妻。”他鼓起勇氣對著紅了臉的汝陽表達傾慕和愛意還有娶她的決心。
春風,撫動她的衣發,這一刻,仿佛時間之輪停止了運轉。謝達瞧著她沒有回應,便又喚了她一聲:“公主?”
汝陽從那紅衣袖裏掏出一張白色的手絹,然後伸出她的纖纖細手將它遞給了謝達,謝達輕輕的打開手絹,上麵繡著一副雙燕雙飛的美麗畫卷,他把它緊握在手心,隻覺得這一切如夢如幻,讓人如癡如醉。
偶有涼風吹來,李永樂喝的有些微醺,用手撫摸自己微紅的臉頰,不由淺笑。這個憂傷而明媚的三月,吹了會子山間的輕風心情一下子變得沒方才那麽壓抑,跟朱榑之間的小情緒一下子也淡了許多。便拉著翠兒的手打算回山中涼亭裏與他們會合,畢竟生氣什麽的最容易餓了,翠兒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回去,像是怕遇見朱榑顯得尷尬。
李永樂輕啟唇角,笑得淺淡:“翠兒,你能不能別總是那麽磨磨唧唧的,我就跟你明說了齊王不喜歡害羞磨嘰的女子,你若是想讓他瞧上你,你就的改改你的性子。喜歡就大膽的說,他接不接受無所謂,你表達了最起碼以後自己不會後悔吧。本小姐一向主張,別人高不高興,與我無關,而我爽沒爽了,那才是重點。別說齊王不會喜歡,我也不喜歡拖拖拉拉,磨磨唧唧,支支吾吾的。這性子的人真心沒法子很難交流。”
翠兒不由自主,她往李永樂身邊靠近,小聲道:“小姐翠兒知道了,我會努力的,你別嚷的那麽大聲呀,翠兒感覺山裏的人全能聽進去。”
李永樂詫異地揚了揚眉,抬起食指對著翠兒搖了搖:“你呀,這輩子都別想追到齊王了。”笑容冷淡,背對著翠兒扭著小細腰便走了。瞧翠兒她那嬌嗔的模樣,讓自己神煩。
齊泰暗派刺殺三王的殺手,不聲不響地埋伏在萬物之中,準備偷襲他們。涼亭已被黑衣人重重圍住,裏頭的三位王爺忍各自賞著山上的那一片墨綠蒼翠。也不知是誰撥弄了身旁的草堆,發出了一絲蚊子般的輕音,落入了朱棣的耳裏。
朱棣眯了眯眼盯著發出響聲的那個顆蒼天大樹之下,半響才壓著聲音恨聲道:“小心,有埋伏。”起跳,半空轉身,指尖滴水射向樹下致命的一滴酒穿透黑衣人眉心,那人當場斃命!一場戰爭就此爆發。
朱榑的玉笛一改常態已是一把鋒利閃著寒光的寶劍握於手中,他的劍一旦出鞘,又會增加多少亡靈這時黑衣人已沒有再繼續隱藏的必要突圍住小涼亭。朱權大罵一聲:“媽的,最厭惡有蒼蠅打擾本王打盹兒。看老子不弄死你們。”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伸進口中,“咻……”清脆尖利的口哨聲刺得耳膜鳴鳴直響……朵顏三衛,從山下趕來,刻不容緩,一刻也不敢拖延。
“速度解決,樂兒快回了,莫嚇到她。”朱榑哪裏還顧得上跟李永樂賭氣,隻要她安全她想介紹幾個女人就介紹,本王全部接受,隻要她安全。
躲在朱棣身側一黑衣人緊緊握著的手突然筋骨暴起,接著驟然凝聚內力,五指張開,飛身而起。同時他成掌的雙手一前一後在空中破風擊出,直逼朱棣背後要害。他這一下無聲無息,氣勢淩人,且是背後突然傷人,分明是要打朱棣一個措手不及。
見黑衣人突然出手,這次朱榑卻隻冷眼瞧著飛身而起的黑衣人沒有出手,他知道黑衣人根本就奈何不了朱棣,黑衣人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自找死路,他想著鋒銳的唇線抿起冰冷的譏嘲來。自己與朱權主動出擊向黑衣人群打去!!
就在黑衣人的雙拳距朱棣的後腦隻剩寸裏時,朱棣突然悠悠地俯下了身,他這一番動作瞧著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漫不經心,和平日的動作舉止無一絲不一樣,就好似他根本沒有發覺身後有人襲擊一樣。黑衣人的雙掌絕對是擦著朱棣的汗毛和發絲餘溫打在虛空處的,接著他這個人便因打了空而從朱棣的頭頂越了過去,就在這時,朱棣又慢慢直起了身子,一曲肘,他的手迅速成拳,狠狠地一拳砸在黑衣人正從頭頂掠過的腳心要穴上。
黑衣人兩掌落空,本滿心怒火欲落地後重新出招,豈知下一刻他的腳心便傳來一陣劇痛,那痛意沿著筋脈,迅速上傳瞬間她的心也似被一隻手狠狠抓住擰成了一團般,抽痛傳遍全身。
這股痛意使他這個人生生從最高處啪地一下跌落到了最低,麵朝下登時便摔了個狗啃泥,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這時,朱棣的暗衛千蕁姑娘出現與三位王爺並肩作戰,睫羽輕顫地衝朱棣道:“屬下該死來晚了王爺你的劍。”她聲若鶯啼,震人心弦,言罷她手腕輕轉,那柄寶劍劃過清光脫手而去,直飛朱棣手中。
朱棣旋轉接住揚眉,鏘然一聲劍出鞘,必見血!“本王的劍已經嗅到鮮血的氣味。”風華清逸,清傲不凡,那流光四射劍氣映襯著那一身清傲的男子,那般風華絕代的俊美,震在心頭。
朱榑緊追在兩個黑衣人身後時,其中一黑衣人從另一邊使出輕功,飛簷走壁竄上山壁疾衝而下,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朱榑。這兩黑衣人是頂尖級的高手,兩人同時出手,聲勢自是驚人之極。山壁上的黑衣人拔劍出鞘,全力往剛越過腳下的朱榑射去,朱榑眼看阻之不及時,手腕一番,手中的劍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進了黑衣人的大腿,黑衣人慘叫一聲,身子朝後麵倒去。最教人歎為觀止處,就是朱榑似乎事前對黑衣人的從後偷襲全無所覺,又忽然疾施反擊,確是出人意表。朱榑此時剛發出一道指風,刺中跪地喘氣的黑衣人眉心處,邊不負驚人的氣勁,已壓頂而至,吹得他發散衣揚,呼吸不暢。倒地吐血眼前一黑斷了氣。
朱榑一個跨步,衝到已斷氣的黑衣人從他身體中拔下他的寶劍,寶劍上的血順著劍身一滴一滴的融入土中,另一個黑衣人見此情此景登時皆愣住,風過都寂寥無聲。
腳尖點地而起,直衝那還活著的黑衣人他這一劍來的猛然,毫不留情,毒辣地縱身而起,劍鋒直刺黑衣人胸口。他這一舉止來的極為突然,隻瞧見一道銀光閃過,轉瞬間便直逼那黑衣人的心髒!
黑衣人又驚又歎,凝眸瞧著朱榑身影卻不急不緩地後仰,腰肢幾乎後貼在了地麵上,躲過朱榑刺來那必擊的一劍後又揮劍迎上朱榑的劍鋒。隻是黑衣人的劍氣尚未對上朱榑,黑衣人便被一股詭異而強大的掌風擊中,整個人如一張破布,直接被擊飛了出去。嘭的一聲巨響,黑衣人的身體撞上一旁的大樹,巨大的力道將大樹砸的四飛五裂,又是嘭的一聲響,黑以人倒在了一堆殘屑中,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同時,他手中寒劍也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一枚銀中泛黑的七星精鋼針紮進他的胸膛,鮮血汩汩地往外冒,然後這場以二對一的戰局結束收場。如此劍技,已達驚世駭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