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樂見她半步都不願離開朱棣的床榻，便也不在堅持，默默的走向朱榑的軟塌。她向來就是個好奇心極重的人，但又不敢刨根問底萬一她問出來的答案讓她心碎。“好奇心殺死貓。”往往好奇心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還是等一等順其自然吧。等真相實在瞞不住的時候，到時自會大白於天下，何況現在朱棣身受重傷這時還是別耍小性子。先救他一條命，到時他若真的跟這黑衣女子有什麽糾纏不清的情分，還可以跟他討一筆高昂的分手費，這樣貌似也不錯。

    約半盞茶的時間，她見朱權拎著酒與紅糖還有鹽進來，她又吩咐翠兒去煮開水，又讓小和尚去催一催大夫為何到現在還沒來。

    “小姐你要的熱水。”翠兒走近屋子，微福身，態度恭敬，禮儀沒少。

    李永樂掃了翠兒一眼，聯想著白天發生的事，她與自己說的那番話，對翠兒有一絲失望。翠兒也知曉自己有錯，也不敢抬眼看李永樂，隻低著頭聽她的吩咐。

    “翠兒，去把泡一碗濃濃的紅糖水，再泡一碗鹽水，給兩位王爺喝下！我要銀針，還有繡線。準備一下拿給我。”翠兒聽完微愣，她不知小姐要這些做什麽，但她隻能照她的意思去做。

    朱權把視線轉向李永樂，目若朗星李永樂被他這樣的目光盯地滿身不自在，驀然轉過了頭，看向朱榑趴在軟塌上。朱權的聲音低低的啞啞的，他道：“永樂，現在可不是胡鬧的時候，你弄這些東西能不能告訴我是為何？”

    李永樂聞言勾唇一笑，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也替朱權來了一杯，幾分懶散，幾分猖狂的道：“小權子，我敢拿我的性命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胡鬧，而且我知道他們都不會有事，尤其是燕王，他一定不會有事，他身上還背負著必須完成的使命，老天不會讓他就這樣去了的。我那紅糖水是給他們補血益氣的，方才他們流了那麽多血肯定貧血了，眼下又沒補血的藥丸待大夫來了就不用再喂紅糖水了。早上喝鹽水如參湯，如果人體出汗較多，喝杯鹽水可以維護細胞正常代謝，保持比較旺盛的精力，不至於出現身體疲憊、眩暈等症狀。你瞧他們之前與刺客作戰定是出了不少汗，受傷之後又出了不少冷汗，喝些鹽水最合適不過。說那麽多你也未必懂，反正這些都是小常識。放心，安啦！”

    朱權怔了怔詫異地看著她，隨即麵上帶出一抹迷人的笑容：“雖然我聽不太懂，但我知道你一定在盡全力幫助他們，你也不想他們有半分危險對嗎！”李永樂笑了笑，不語！

    翠兒將紅糖水和鹽水相繼喂給朱榑喝下，朱棣哪兒自然有千蕁照顧喂著湯藥。李永樂四周掃了一眼，聳聳肩對朱權說道：“你看，他們都有人伺候著，我們兩反倒變得有些多餘了。”

    朱權癡癡一笑，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梨渦微現，直是秀美絕倫：“你從來都不是多餘的，在你沒出現之前我們的生活平淡如水，王爺相當於一個大地主，可以從自己的封地上收田租，生活條件很好。但沒有離開自己封地自由活動的權力。除非皇帝召喚進京。當你出現後你是平淡生活裏的一絲甜，像生長在懸崖峭壁邊緣上的花，很美很想摘取。你可知道為何當初我要假扮小賊混進永樂樓？”

    “嗯~~我記得第一次與你相遇，那時我與沈通在溜街你偷我錢袋，當時你離我兩米多距離大有機會逃走，可你卻又將錢袋還給我。”

    “嗬嗬~~第一次瞧見被偷錢袋的人不是追著小賊滿街跑，而是凶狠狠的盯著小賊可一步都未曾挪動過腳，那時我的確有足夠的距離逃走，但是不知為何看到你射來的目光，手竟不自覺的向你伸過去並且還了你錢袋。那的眼睛在眉毛下麵炯炯發光，像荊棘叢中的一堆火。我從未見過這樣深黯的眼神，好像能吞噬一切！”朱權神情不自覺帶著追憶和恍惚。

    “我的眼神？有你說的那麽奇怪嗎？怎麽我的眼神被你形容得像隻，饑渴難耐半夜在沙漠中求配偶的母老虎啊。唔所以從那以後你就想了法子混進永樂樓來是吧？你該不是被我迷住了吧！成了我的小粉絲？？”李永樂打趣道，抿嘴兒一笑，說不出的嬌媚。

    朱權的臉頰帶上一絲酡紅，雖然嬌羞，倒也答得坦然：“才不是，本王早就妻妾。再有我早聞四哥與七哥老往永樂樓走，我自然好奇便也想了法子才進了樓子，可不全是為了你”那一個你字說的很輕，輕的隻有自己能聽見。

    李永樂震驚：“我靠，你那麽點兒大都有妻妾啦，如此看來果然齊王是個大剩男。”

    朱權看她一臉錯愕，眼睛裏帶上一絲醉人的神采，一臉幸福的陶醉表情：“我都那麽大了，哪裏小？我的妻妾成群，本王如此英俊瀟灑怎麽能少了美人的陪伴。我可比你年長，笨蛋！再說，七哥不是不娶，他那個人性子看上去風流散漫，其實他對感情非常執著，他的王妃之位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就可以坐上的，他的王妃定是大明朝最美最動人的第一王妃！”

    話閉，李永樂有些糾結的皺了皺眉頭，替翠兒擔心了起來，朱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娶她，聽說朱榑雖風流成性經常出入風月場所，但王府裏連個侍妾都沒有的。他的王府裏倒還算得上幹淨，將來能做他王妃的那個女子定是會被他寵上天。那日除夕宴後在宮頂中，她記得他曾經與她說過有一個女子他在等她，也不知他等到了沒有。無奈的眼神朝朱榑方向飄了過去，確瞧見他麵色蒼白也在看著自己，四目相對，朱榑伸手淺笑：“樂兒過來！”

    李永樂怔了怔，下意識地問：“你醒啦？”

    李永樂走到他的身邊，朱榑牽起她的手，說道：“樂兒，還是那麽聰明，喝了你調製那兩份奇怪的東西，現在有點精神了。”

    李永樂點了點頭，稍稍安心了些，此時大夫進來替兩位王爺止血，給朱棣含著百年人參吊氣。大夫替朱榑清理了傷口，大約要包紮時李永樂說道：“他那麽大的傷口不縫合會感染的，我等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麽法子不用受太大的罪在傷口上消毒的啊。”

    “給傷口消毒？將草藥一頓咀嚼然後熬上去消毒便可。”大夫看向李永樂很認真的說道。

    一頓咀嚼然後熬上去？我靠，這一聽就不衛生，口腔裏也有細菌的好吧。算了那隻能用我的法子了，媽的虧得我等你大半天，要不早就下手替他縫合了。於是，她問道：“有沒有麻醉藥什麽的？”

    老大夫緩步走向藥箱取出一包藥，說道：“來時，太趕隻帶了一份麻沸散，兩位王爺許是不夠使啊。”大夫臉色並不好，有些為難。

    李永樂雙眸沉了沉，隻有一份麻沸散，怎麽辦？朱榑抬了下眸，卻是一笑，道：“給四哥吧，他受傷頗重至今還在昏迷，給他，本王無礙的隻是皮肉傷，樂兒想怎麽做，本王都配合。”他隻勾了勾唇，那點疼倒不太放在心上。

    “你相信我？我可跟你說雖然這個方法我家鄉每天都有人在使用，但是我從未做過，今兒如果替你做了，那是第一次，會很痛！並且沒有十足的把握。”李永樂雖然知道醫院裏幾乎每日都有醫生在替病人縫合傷口，很是常見。但畢竟自己從未做過，有些猶豫，似想再跟他打點商量，與他說清楚。

    “無妨，我相信你，來吧！”朱榑摸了摸鼻子，搖頭一笑，轉身對著她。

    大夫帶來的另一個年輕些的小大夫正在搶救朱棣，老大夫將朱榑交給了李永樂，自己也去和小大夫一起處理朱棣的傷口。朱棣的傷口很是麻煩，也不知劍有沒有插進心髒若是利器入了心髒，就算是大羅神仙都無法救治。翠兒和千蕁都很奇怪為何李永樂隻關心朱榑的傷，對朱棣卻不是很上心。其實她不是不上心，她也擔心但是她是來自未來的人，她深信朱棣不會有事，他一定不會拋下她。他還不能拋下她，她還要等朱棣醒來後，問清楚他與哪位黑衣女子到底有何奸情。他若是敢對其他的女子動一絲一毫的情，我就去喜歡別人。

    李永樂褪去自己的外衫，外衫上染上了血跡還有些灰塵，李永樂脫去外衫時屋子裏的男子都看瞪了眼。尤其是兩位大夫麵紅耳赤，這女子怎的如此大膽在那麽多男子麵前褪去衣物。朱榑眼神一黑，發出寒光冷冷瞪了一眼兩位大夫，大夫再也不敢往李永樂的方向看。李永樂喊朱權搬來屏風將屋子分為兩半隔開，又讓翠兒在朱榑那處點了許多蠟燭，屋子亮堂了很多。拿來一木盆將一壇竹葉青酒倒了個幹淨全在木盆中。頓時屋子裏滿是濃烈的酒香，飄香四溢聞味醉心房。她將雙手和銀針，繡線浸泡在酒中還外加了一條白色的毛巾。屋子裏的人無一不瞧著她奇怪的舉動。

    手中端了一大碗竹葉青遞給朱榑，命令的口吻說道：“喝了它，一會疼的時候你就喝一喝，如此或許會好受一些。放心喝管夠。一會我會用酒，從你的傷口淋下，是替你的傷口消毒，你若是疼就叫出來不要憋著。”

    朱榑寵溺地地拍拍她的臉，癡癡一笑：“樂兒不要擔心，也不要怕我不疼。”其實李永樂心裏，常常覺得朱榑是柔弱的，也許潛意識裏，她沒有把他當成男人看，因為他那張臉，實在是美得脫離了姓別。

    朱榑將碗裏的酒一飲而盡，翠兒又將他斟滿。李永樂拿著一大碗白酒對著他的傷口慢慢的淋著。朱榑隻覺傷口仿佛有著上萬隻蟲子啃噬著。一股劇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著他的神經。冷汗相繼的又發了出來，雙手緊握絲絲發抖卻一聲也不喊出來。李永樂見他難受的緊，吩咐一旁的翠兒：“翠兒，再去準備紅糖水，和鹽水給王爺喂下。”

    翠兒得令，急匆匆的就去辦了。消毒完畢，李永樂穿針引線，朱榑與朱權從未見過，她的小臉上何時出現過這等認真的表情，兩人也被她情緒感染，目光晃了一下。

    李永樂身子一陣發冷，全身控製不住地顫抖，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怖。她看著朱榑傷口深深直達肉骨，血淋淋，手開始有些抖，但她強忍著。自己對自己說不能抖，越抖他更會痛，李永樂你可以的，可以的。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縫合著傷口，動作很輕很慢嘴裏還時不時的對著傷口呼呼，生怕他疼了半分，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他又怎會要受這份罪。

    一股絞心的疼痛遍布朱榑的全身，汗也一個個勁地滴下來，李永樂感受到他的疼，自己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著，她大聲喊道：“小權子，替我與齊王擦汗。”

    小權子拿著那條在酒裏消過毒的毛巾替他們兩個擦汗，因為手心出汗李永樂縫合了一半的傷口隻能停下來，又將手放進酒裏泡幹淨。

    轉瞬，又開始替朱榑縫合，眼睛睜的有些幹澀可卻不敢眨眼睛。朱榑又喝了一碗竹葉青，頓時，火辣辣的感覺仿佛燃燒這自己的身體。

    李永樂微微彎腰，溫然道：“這是我第一次替人縫合傷口，若是縫的不好看你可要擔待著，留下的疤痕這輩子是都掉不了的。若是將來你嫌棄不好看，可以請個紋身師傅替你設計個好看的圖案，把這道縫合的疤給藏起來。”

    朱榑笑了笑，也不驚訝，忍著縫合帶來的巨疼蹙著眉，聞著她身上的幽香，極其貪戀地深吸了一口氣，用沙啞著的嗓子，述說著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柔聲道：“樂兒，這道疤痕是為你留下的，也是你親手為我縫合，我怎麽舍得毀了她。每每看到它時就會像你在我身邊一樣，它會變成你的影子，與我如影隨形，永不分離。”

    他聲音落下，朱權與翠兒聽到朱榑方才說的話，那分明是情人間的對話，甜蜜，曖昧，寵愛。朱權蹙了下眉，他自然是愣住了，莫名地感到煩悶。

    翠兒，神情極為糾結也複雜。她沒想到齊王殿下心儀之人竟是小姐，那為何小姐從未與她說過，一開始不同意我和齊王殿下，現在又幫助我和齊王殿下，為什麽？因為我隻是丫頭不想跟我說嗎？他們的關係向來都是極好的，一開始小姐還不曾和燕王殿下在一起時，一直以為她會和沈公子在一處，為什麽忽然又多出一個齊王殿下，難道是因為小姐現在已經跟燕王殿下在一起了，她準備放棄齊王殿下和沈公子了嗎？應該是小姐不喜歡齊王殿下和沈公子，所以才沒有跟我說，再說我隻是一個小丫鬟，哪有小姐的事都要與我時事匯報的。可齊王殿下那麽喜歡小姐，一定不會再中意旁人了。小姐喜歡的人是燕王，齊王殿下喜歡的人是小姐，齊王殿下一定很難過他好可憐，我也很可憐因為我也很難過。想著想著心裏頭一酸，掉下兩滴淚來。

    李永樂大功告成，心情一下子輕鬆了許多，縫合之後又一次消了下毒，接著用消毒紗布置於傷口上，雪白的紗布，緊緊的貼合著我的傷口，好似戀人般纏綿。點點紅跡顯現，一朵曼珠沙華搖曳生姿……

    她很高興，雙眼放光，信心滿滿地道：“方才你喝了許多烈酒定是又在說瞎話，我讓小和尚替你騰出一間幹淨的屋子，一會兒小權子帶你去休息。第一次縫合傷口感覺好有成就感呀，感覺就像繡花兒似得。雖然有些不太好看，但最起碼傷口不會因為一點小動作就撕裂，王爺加油快點好起來！”話閉，朱榑看著李永樂俏皮的模樣，對她溫柔淺笑。

    整理好手中的紗布，酒水，回眸的瞬間瞧見翠兒在偷偷的哭，她笑了笑，為了自己也能定神端起大碗喝了半碗的竹葉青，她就是那麽愛貪杯的一個人。笑道：“哎呀，這酒好辛辣。翠兒，齊王沒事了，多修養修養就無礙，你哭什麽，怎麽是不是心疼你的心上人了？”她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她隻是不想翠兒太拖拖拉拉的，耽誤了自己的好時光便直接替她傳達了心意。

    李永樂調笑著，翠兒忽然聽見李永樂當著齊王的麵兒就說齊王是自己的心上人，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小姐怎麽回事兒啊忽然就講出這樣的話。翠兒她的臉兒含羞，小聲的說道：“翠兒看著齊王殿下流了好多血，被嚇著了，翠兒從未見過像今日血腥的場麵。也替兩位王爺擔心，既然齊王殿下沒事就太好了！”

    朱榑心中何嚐不明白翠兒的心思，他向來就是個紳士對待女子一向都是彬彬有禮，笑著試探問道：“額~~多謝翠兒今日裏裏外外為本王奔波照顧本王，難道，本王真是翠兒姑娘的心上人？那本王還真是有辛。”他這句話有半分調笑，又有半分不削的意思戲弄的問道。他清楚像翠兒這樣女孩兒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喜歡我，她太愛害羞而本王不喜歡太別扭的女人。

    “呃”翠兒驚訝地張嘴，忙連連擺手：“不是的，王爺不要聽小姐瞎說，沒有的事。”她心跳好快，快的好像馬上就要窒息。

    “嗬嗬~~本王果然沒猜錯，又是樂兒在瞎胡鬧。翠兒姑娘本王無礙，你不用擔心。”朱榑，側過頭看向李永樂，隻見她此刻聞他之言，心中一沉，咬牙蹙眉，心裏肯定再罵翠兒這個沒出息的東西，這麽好的機會你承認怎麽了，如此便可天天在他榻前照顧他，日夜相守，日久生情，白費我一番苦心，搞得好像我是長舌婦多事了一般。

    李永樂眸光掃視，最後停在一旁正在整理桌麵的朱權，抿了抿嘴，不高興的對朱權說道：“小權子，帶齊王去他的臥房這裏人太多太擠了，不要打擾到大夫救治燕王，趕緊走。”

    小權子很聽話的攙扶著朱榑，朱榑的眉宇間愁著，瞥了李永樂一眼，憂心的問道：“四哥，怎樣了？”

    “他不會有事，他一定會好好的，就算他有個什麽我也不會放開他的手。你不用擔心，好好休息，有我在我會看好他。”李永樂轉過身看向朱棣的床榻，他的身邊大夫還在忙上忙下，那黑衣女子還待在他的身旁照看著。那麽多人都想他能活過來，他一定能活過來，曆史一定不會騙我，一定不會。

    一陣尷尬的沉默，朱榑深吸一口氣，對著李永樂笑了笑，便在朱權和翠兒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房間。

    他們走後，李永樂累的兩眼一翻，跌坐到軟塌上，休息了片刻又將軟塌整理了一番，打算晚上留著自己用，她要時時守著朱棣，一步也不離開。

    忽的，聽見大夫傳來的叫聲：“不好燕王呼吸微薄，怕是難以回天了。”大夫一邊說，一邊歎息搖頭。在古代一些小感冒都能死，更別說胸口被刺那麽大一傷口。同時，李永樂心肺撕裂了的一般疼痛，她踉踉蹌蹌走向朱棣的床前。瞧著他俊朗的麵毫無血色，又忽的咳出血來，蜷縮在床上，以這樣的姿勢抵禦靈魄的疼痛，不知道過了多久，額上的汗出了又幹、幹了又出，終於，他筋疲力盡的昏死過去，如今又呼吸微薄，好像分分鍾都會斷氣。

    李永樂隻怪自己讀書少，早知道那時候就該考醫學院這該死的古代，身為一個冷兵器時代動刀動槍沒有好的醫療環境真心不死也得殘。你瞧，這裏有京都最出名的大夫還是束手無策，她瞧著朱棣的樣子像是缺氧，才導致的呼吸困難，緊閉著眼睛讓自己冷靜，好好想想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也不知傷沒傷到心髒。

    “你真的沒有辦法救他了嗎？”李永樂用不安而迷惘的眼神看著大夫。

    “恕老夫無能，醫術不精王爺實在傷的太重，就算是大羅神仙多無力回天了啊。”老大夫也十分懊惱的搖著頭，歎息著。

    過了半刻，好像她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說道：“好，既然你們沒有辦法，那麽就死馬當活馬醫，我來試一試。”轉眼又看向朱棣，對他說道：“朱棣，你一定要活著，隻要你能活著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我不知道我的辦法能不能救你，但還是想試一試，相信我，我不要你死。如果我將你醫死了皇上將來要砍我的腦袋，你一定要在黃泉路上走慢一些等等我好嗎！”

    “不要慌，聽我說。”她看了看黑衣女子瞧她身上髒透了，皺了皺眉說道：“你去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再來，這裏需要衛生幹淨不然你家王爺的傷口會受到感染，你若是不想讓他死的早就趕緊去，你現在不要跟我說什麽你要守護你家王爺，要留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這種老掉牙的肉麻p話，我說的你就去做，做完了你想伺候他多久你就伺候他多久，我不會攔著你。”

    千蕁看了看她，頓時愣住了神，千蕁看著李永樂的眼睛滿是犀利的之色。李永樂看著她站在那處不動立即又大吼：“發什麽呆啊，還不快去~！”

    李永樂讓大夫將朱棣扶起來端坐，要端坐才緩解他呼吸困難。她檢查了下傷口血是止住了，如果現在要是有氧氣就好了，可我要到哪裏去弄氧氣，怎麽辦？

    “大夫，你說王爺傷到心髒了嗎？他的心髒有沒有被刺到？”李永樂開始手足無措，朱棣的這個部位太複雜，太危險，真的要急瘋了。

    “方才，老夫替王爺褪去衣物時在他胸口看到一個這個。”大夫將牌子遞給了李永樂。

    李永樂拿在手上翻看是朱棣的爵位金牌，上麵有個大窟窿。這當兒，突然聽到她一聲嬌笑：“王爺的牌子上有劍口子，這金牌替他擋了致命的一劍太好了，太好了你們瞧。”大夫接過牌子，一拍腦袋：“是了，是了老夫方才一時忘了沒記憶起，王爺心髒應該是無礙的，隻是眼下王爺呼吸困難肺部定是受了傷的，如此也很棘手啊。”大夫一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