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把它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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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廂裏,即使光線很昏暗,馬玉梅在把一把將拽進來之後,便又把她狠狠地甩開了。

    向筱楌努力想平衡身體,站穩了,結果還是抵不過那股力道,被甩倒在地上了。

    這會兒也顧不上疼不疼的,她“蹭”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與馬玉梅對峙,“秦煒晟呢?秦煒晟在哪裏?馬玉梅,你知不知道,孫炎坤找了人想收拾秦煒晟?”

    這個事情,孫白玫私底下早就跟馬玉梅解釋過了,說她是用秦煒晟被孫炎坤的打得快要死的消息把向筱楌引過來的。

    當時,一聽到這話,馬玉梅就差當麵翻臉了,好在孫白玫馬上又解釋了,“都說了,這是用來引向筱楌那個賤人過來的誘餌!誘餌!我那麽愛煒晟,一心隻想嫁給他,你覺得我舍得傷他一根汗毛?”

    有了這番解釋在前,所以馬玉梅聽到向筱楌如此焦急迫切的質問,她依舊黑沉著臉,從從容容地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茶幾上菜牌,往她麵前一丟,“你是自己點杯東西喝?還是我幫你點?”

    ……

    敢情她連拒絕不喝飲料的權利都沒有了?

    能“強勢”一詞演繹得這麽淋漓盡致,大概也隻有馬玉梅才擁有這麽強悍的表演力了。

    “我點了,你就會告訴我,秦煒晟的下落?”向筱楌居高臨下,望著她那一臉毫無商量餘地的陰沉之色,問。

    “是。”

    既是如此,向筱楌也沒再廢話,隨便點了一杯。

    馬玉梅打diàn huà給前台,報了飲料的名字,讓人盡快把東西送過來。

    而就在她打diàn huà的時候,向筱楌的手機響了,“嫂子,你在玫瑰城哪個包廂,我和爺爺現在過來。”

    周煒燁焦急的聲音,急急地從那邊傳過來。

    哦!

    向筱楌這才想起來,剛才太過著急了,忘了把包廂號告訴他了。

    “我們在……”

    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來,猛地將她的手機搶走了,“馬玉梅,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你的手機,我暫時替你保管了,等我們談完了,手機自然就還給你了。”馬玉梅當著她的麵前,將她的手機拆成好幾瓣兒,給扔進自己的包包裏。

    媽蛋!

    向筱楌氣得怒火衝天,撲過去就想搶回自己的手機,這可是她緊要關頭的救命稻草,她必須得搶回來!

    隻可惜,身材嬌小且力氣也小的她,終究不是比她高出大半截的馬玉梅的對手,手機,最終也沒有搶回來。

    “馬玉梅!虎毒尚且還不食子!你為了對付我,竟然同意孫白玫對秦煒晟下手?你tm還有什麽資格做他的母親?”搶不過,向筱楌也不搶了,後退兩步,氣惱地對著她怒吼指責,“馬玉梅,秦煒晟今天要是受傷了,我倆之間怨仇,再加上一筆!”

    “嗬嗬!”昏暗的光線中,馬玉梅冷笑顯得有點瘮人,“今晚,我不介意在你我之間多加些怨仇。”

    雪白的牙齒,在這種暗暗的光線的映襯下,有些寒氣逼人。

    向筱楌剛想說什麽,卻發現,包廂側麵的門被打開了,fú wù員端著她點的那杯飲料走進來,“您好!這是您點的飲料。”

    放下東西後,他又從原來的門退出去了。

    向筱楌一直以為fú wù員剛才進來的那個門是洗手間的門,沒想到,竟然是通往外麵的!

    “不用看了,再看我也不會讓你從那裏出去的。”馬玉梅對她,似乎總缺少一分耐性,好像看到自己,會讓她折壽似的,“向筱楌,像你這樣的女人,我都懶得去理你,可是,這麽多年來,我明明給過你那麽多機會,你怎麽就是不肯離開我兒子呢?”

    呃……

    馬玉梅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態度上又忽然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努力想裝出苦口婆心的樣子。

    可是啊,她的表情,真tm不要太堅硬,這樣強勢別扭的表情,搭配這番話,讓人怎麽看,怎麽聽,都有種別扭感。

    “馬玉梅,你怎麽不說,是你兒子不肯離開我呢?”

    “要不是你用下三濫的手段勾引著我的兒子,就我兒子的品味,他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自己好不容易生,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卻對一個沒有出身,沒有學識,甚至沒有身材的鄉下野丫頭著了迷,這是馬玉梅怎麽著都不願承認的事實,那會讓她有種自己自己養大的大白菜給豬拱了的感覺,無比心痛!

    可笑!

    可悲!

    那些喜歡背地裏做棒打鴛鴦的事兒的中老婦女,都有一個共同點都喜歡責任歸結到女方身上,在她們眼裏,隻要他們兒子喜歡的女人不是她所喜歡的,那就一定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了她兒子,使用了下三濫的手段,把她兒子迷得三津五道的,仿佛他兒子就是個腦殘,任由女方迷惑一樣。

    就這個問題,向筱楌已經不想再跟馬玉梅爭論下去了,反正,她從沒指望過,對出身極為看重的馬玉梅,會對她這個普通人家出身的兒媳婦有所改觀。

    她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而馬玉梅無法改變自己的觀念,所以,她倆注定不能和解。

    “是我用了什麽手段也好,是你兒子被我的魅力折服也罷,反正我現在是你兒子唯一且合法的妻子。”向筱楌目光冷冽而堅定,毫不畏懼地迎視著馬玉梅怒火衝天的瞪視,“身為秦煒晟的妻子,我再問你,秦煒晟在哪裏?”

    她現在有些拿捏不準,馬玉梅到底知不知道秦煒晟的情況?

    若說她知道,那她此刻應該不會這麽淡定地坐在這裏和自己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畢竟她的後半生,可全都需要仰仗這個兒子呢。

    若說她不知道,自己說了很多次,秦煒晟很危險了,她還能這麽淡定?

    馬玉梅理了理身上在剛才的爭搶中被弄亂的衣服,嫌棄鄙夷地瞥了向筱楌一眼,“鄉下出來的粗鄙丫頭果然無禮粗俗!這年頭,離婚的人大把大把,你是他的妻子又如何?妻子是可以換,老媽,是一生隻有那麽一個的!”

    ……

    好吧,這是事實。

    向筱楌無言反駁,也沒打算在這個如鐵的事實上跟她多費口舌,她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探到秦煒晟的下落。

    馬玉梅自然知道她來這裏的目的,她忽的淡淡笑了,“想知道煒晟的下落?好啊,”視線一垂,落在茶幾上fú wù員剛才送進來的飲料上,“把它喝了,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