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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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因為向筱楌是“重病初愈”,再加上如今,她的身份已經公開,李時揚按著老板的意思,給她安排的都是些十分輕鬆的工作,比如整理整理文檔,比如如果有大型會議,負責通知及確定與會人員等等一些相對輕鬆的活兒。
於是,這就讓向筱楌有大把地時間,來關注楊初淺。
起初,她以為,楊初淺會各種方法,找shàng mén來,可結果,她暗暗伸長脖子等了幾天,沒想到對方居然一絲一毫找shàng mén的意思都沒有,每天都老老實實地上班、下班,且,據專門跑到人事部,準備去揪出她的小辮子的周煒燁講,楊初淺在工作上,認真細心得令人發指,迄今為止,還沒有找到可以她的一丁點兒失誤,反正,她就認真得像是真的衝著人事專員這份工作來的一樣。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來的。這一點兒,向筱楌十分堅信,隻不過,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如此沉得住氣,她還是挺意外,挺佩服的,而且,同時也在心裏,默默將對楊初淺的戒備提高一個檔次。
越是能沉得住氣的對手,越應該小心應對。
她不知道楊初淺現在采取的是什麽戰略,不過,既然對方沒有主動出戰,自己自然也沒有理由主動出擊,所以,向筱楌果斷采取的一股靜觀其變的策略,隻要對方不來找她的茬兒,她也絕對不會去找對方的茬兒的。
連著好幾天,楊初淺都規矩得讓向筱楌差點忘了她這號人物的存在。
而在港城郊外的某個不起眼的出租房裏,孫白玫十分平靜地望著床上隻剩下一口氣在的孫炎坤,眼底裏慢慢湧起一股讓人寒顫的恨意。
她恨!恨天意對她太過不公!
她覺得自己的計劃,完美到無可挑剔,她以為,那天晚上過後,她的人生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此走向人生的輝煌。
可誰曾想到?
她的人生的的確確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隻不過,並不是朝著輝煌的一麵改變,而是……
想到原本應該注射到向筱楌身上的生生相隨,如今卻在自己的骨血裏流淌著,孫白玫眼底裏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秦煒晟、向筱楌和馬玉梅給害的,她要報仇!她要給自己、給孫家報仇!
現在,孫氏已經正式宣布破產,不管是孫大海、孫炎坤還是她名下的不動產,全部都被收回去抵押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她真可是什麽都沒有了,那麽,她還怕什麽呢?
滔天的恨意,漸漸化為一抹堅定的神色,她眸線下垂,落在孫炎坤那張猶如死人般的臉上,凝神了好幾分鍾,她突然伸出手,拔下套在他口鼻上的呼吸機。
沒有呼吸,傷得都不能自主呼吸的孫炎坤痛苦的扭曲起來……
而孫白玫就這樣平靜而冷酷地站在床邊,看著孫炎坤由最初的掙扭,到最後慢慢化為平靜,直至咽下最後一口氣。
“安心地去吧,你的仇,我會替你一起報的。”直到確定孫炎坤已經斷氣了,孫白玫這才伸手,抹上他一直睜著,死都不肯閉上的雙眼,承諾道。
孫炎坤就剩這一口氣,若按孫家以前的家底,倒也不會供不起他一輩子這樣躺在病床上,但是現在,她手上的錢,都不夠自己花了,哪還有那閑錢,供他二十四小時吸氧用藥維持生命?
這樣,也很好。
她再次深看了孫炎坤一眼,轉身走出房間。
客廳裏,毒蛇正倚在沙發上看電視,知道她出來了,也沒看她一眼,仿若在自言自語般淡淡道,“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
那晚之後,她以為秦煒晟會主動shàng mén找她,結果沒想到,他竟然連找都懶得主動找她,而是加大力度對付孫氏。
於是,一夜之間,她就變成了家道落迫的千金xiǎo jiě了,帶著孫炎坤被人從別墅裏趕出來時,她忽然發現,在這個生她養她幾十年的港城,她竟然有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
孫家不是沒有旁支親戚,然而,在孫氏宣布破產之後,孫家那幾個親戚都不約而同地相約出國了。
若是放在以前,孫白玫還能投靠馬玉梅去,可現在……
最後,她把自己認識的人過濾了一遍,發現自己能找的,除了毒蛇,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像毒蛇這樣的人,可沒有什麽善良之心,若不是孫白玫當時跪求了許久,毒蛇也不可能同意讓她在自己這裏暫住一個禮拜。
仿佛在心裏做了個什麽重大決定一般,孫白玫舉步朝他走過去,在他麵前的位置坐下,“我哥已經死了。”
她淡淡開口,情緒依舊很平靜,也沒有傷心難過之類的表情,仿佛剛剛死去的人,不是她的親大哥一樣。
毒蛇微微有點兒意外,側目朝她看過來,“你還真下得去手。”
這個女人,看起來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狠。孫炎坤的情況,如果不是人為,短時間內,還死不了。
“那樣吊著一口氣,他也難受,我還得花錢,如此,也好。”孫白玫聳聳肩,輕輕說道。
親手弄死了自己的哥哥,呃……這麽說,好像有點兒不冤枉了孫白玫了,不過,孫炎坤最後是在她手上的,這點兒是無可辯駁的事實。現在又這個態度做在自己麵前,毒蛇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麽話想說。
他也不急於開口,靜靜地等著孫白玫的下文。
“以後,就讓我跟著你吧。”果然,孫白玫在默了會兒後,出聲了。
“噗……”毒蛇像聽到什麽大玩笑一樣,嗤聲笑了。
他不需要多說什麽,但他這一笑已經足夠表達他的態度了。
“我知道,你身邊不留沒用的人,雖然孫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但你又怎知,我現在就是個沒用的人?”驕傲慣了的孫白玫,對毒蛇的輕蔑冷嗤,心裏十分不舒服。
“那麽,孫大xiǎo jiě還能不能告訴我,你還有什麽用?”毒蛇鄙視的目光,自她身上掃過,“別拿你的身體來說話,隻要我想,比你嫩,比你好的女人,我隨手都能抓來一大把。”
意思就是,你的身體,我現在已經看不上了。
這樣的羞辱,放在以前,孫白玫定然也會受不了,但是,今日不同往時,她隻能暗暗把這口氣給咽下,“我手上有馬玉梅當年害死我媽的證據,你說,我還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