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的夢在雪裏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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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沐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擊著,見我上車後,遞過了紙巾。
我他媽沒哭,不要紙。”
我又沒說你要哭,我是讓你擦臉上水。”
我雙眼瞪著安沐,抓起紙巾,胡亂的擦了一把,然後將紙巾捏成球,掩蓋此刻的窘迫與落寞。
讓我不解的是,安沐在我上車後並沒有急著開車,而是看著後視鏡中立在雪中的慕青,直到她朝著那輛紅色寶馬Z4走去,確認她上車後,這才掛上檔,踩下油門。
……
車子緩慢的在雪中前行,隨著這場如約而至的冬雪,這也意味著這個秋天輕盈姍姍的離去。我忽然覺得自己曾經那狂熱的心,好似被這場雪覆蓋了,在沉默的車廂中閉上了眼,試圖去聆聽那一片片泛黃的秋葉,在歲月的間隙中,隨風舞動,習習飄落,輕輕的掠過墜地的聲音。可遺憾的是,我並沒有聽到……
耳邊漸漸停歇的喧囂,提示著街市在這時已經離的很遠,我微微開了點窗,保持冷風一直吹拂到我。
安沐,我覺得你是對的!”我眼睛盯著雨刷,平靜的說道。
哪裏是對的?”
我重重舒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我剛剛直接離開,她可能在雪中站一夜。”
冷風吹亂了安沐的發絲,她隻是輕輕的別到耳後,也沒介意我開窗這件事,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還是很在意她,有時候,勉強自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可是即便無奈,也都甘願赴湯蹈火,我隻是站在理性的角度,幫你作出你沒說出口的選擇罷了。”
我將車窗關上,又拿出抹布擦拭著玻璃上的霧氣,於是,本來模糊的視線,又在我一次次的擦拭下漸漸明亮起來。我盯著樹上凋零的落葉,墜下了一地孤獨,然後被埋在雪裏,就像那些盎然的時光,俏然遠去。
我的記憶,不再是淡淡的芬芳,它已經像那杯香芋奶茶,被我打翻,灑落在了站台,任雪覆蓋……
……
車子開的很慢,回到家已經是天黑。我將包仍在一旁,倚在沙發上,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不言不語,心好似經曆過萬般撕扯,變得破碎不堪,在這個寒冷的氣溫下慢慢腐爛。
一陣陣的孤獨、無助與失神,使得我漸漸有了一絲困意,我起身關了燈,重新又蜷縮到沙發裏,好似被全世界遺忘。在這個溫暖的角落裏,本該感到暖意的我依舊孤獨茫然,在這種難以拯救的孤獨與迷茫中,我睡著了。
夢裏,我好似又回到了那個已經被光和影所籠罩的站台,可我卻在意找不到站立在風雪中的慕青,那昏黃的街燈根本沒有實質性的溫暖,讓人感覺不到光影的溫度。
我在跌跌撞撞中奮力的尋找,可是眼前的畫麵卻越來越昏暗,直到我完全迷失在漆黑的夜裏。我嚎哭、我呐喊、我像被掏空了一般,卻無人問津。慢慢的,我笑了,笑這讓人嘲諷的愛情,笑這變幻莫測的愛情……
慢慢的我的身體開始僵硬,變得寸步難移,我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結局一般,輕輕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可就在閉眼的那一瞬間,一陣陣‘轟隆’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接著四周火紅一片,站台慢慢重新出現在我的視野裏,伴隨著火光,一個冰冷孤獨的身影站在了我麵前,她輕輕的喚著我,我像飛蛾一般朝她奔去,卻觸摸不到,火光太刺眼,我看不清她是誰,我的夢在雪裏燃燒了……
我在夢中呼喊掙紮著,直到一陣敲門聲將我從夢中驚醒,此時我已經一身虛汗。我艱難的起身,穿過院子,打開了門。
安沐抱著薩摩耶,尷尬道:“我那邊地暖好像壞了,房間太大,空調開了還是太冷,你這邊怎麽樣?”
我捏了捏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之後,說道:“你那邊常年無人居住,暖氣公司換管道時,早就繞過你了,你要是不介意今晚就在這湊合,隔壁小房間你自己收拾一下。”
你這的確挺暖和的,我回去收拾東西,等過兩天就去找暖氣公司解決,不行就去多買幾個電暖器。”
在安沐走後,我又窩回到沙發中,陷入一陣陣失神,腦海中回想著那個冰冷孤獨的身影,可卻看不清她的臉……
……
安沐提著一套床上用品,在和我打了聲招呼之後,便獨自走到小屋整理去了,而我腦袋越來越暈,竟然懶得說一句話。
整理好床鋪之後,安沐在我身旁的沙發坐了下來,和薩摩耶玩著,突然心血來潮的問道:“錢辰,你上次說小雪這個名字很偽娘,那你覺得什麽名字好聽?”
我拍了拍額頭,讓自己清醒些,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狗狗是你的,你決定吧,不過我覺得還是換一下比較好,這名字太那啥了。”
其實,在不知不覺間,安沐已經養成了和我商量一些事情的習慣,開始慢慢學著征求我的意見,我們好似成了相處了許多年的鄰居。
好,那我想好再告訴你!你今晚想好吃什麽了嗎?”
我沒胃口,你想吃什麽?”
安沐應了一聲,說道:“我也不餓,那我先回房間去了!”
……
我並沒有起身回房間,而是在沙發上漸漸的進入睡眠,臉色卻越來越紅,眉頭緊皺著,密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來,無力的翻了個身,卻直接從沙發上摔到地板上,想爬起來卻沒有力氣。
安沐從房間出來接水,薩摩耶跟了出來,衝到我麵前叫了兩聲,正在飲水機前接水的安沐這才注意到躺在茶幾旁的我。
你這是……”
安沐!”我口幹舌燥的叫了句,語氣卻很輕。
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麽不叫我一聲?”安沐連拖帶拽的將我拉上沙發。
你是我老大,我怎麽敢勞你大駕。”
少貧嘴,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要不我們去醫院吧。”
我看了看外麵的雪還在下,笑道:“這天氣,路上開車太危險,扛得過去。”
安沐將我放平躺下,按照我說的位置,迅速跑到房間找出了藥箱,卻發現都是些止咳的,退燒藥已經用完了。安沐急的跺了跺腳,惱火道:“那邊別墅有備用藥,這邊好像沒有,關鍵時刻怎麽就那麽不順暢!”
猶豫了一陣,安沐迅速的用涼水濕了快毛巾,給我降溫,然後小跑著回17號住宅去了。
待她再出現在我麵前時,已經換上了一雙長筒皮靴,又套了件羽絨服,戴上了帽子和手套。
我艱難的搖了搖頭,蠕動了兩下幹裂的嘴唇,示意她不要出去。
安沐迅速的給我毛巾重新放到水中,浸濕了擰幹後,又疊好放到我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又打開我的手機,將手機連上了WiFi,打開了視頻放在我身旁,交代道:“我去給你買藥,你要是實在受不了了,就對著手機吼兩句,我再想辦法。”
我努力的坐起來,扯著嘴笑了笑道:“放心吧,死不了,去路口那個藥店,買不到就回來,別走遠了。”
安沐點了點頭,拿著傘,剛打開門,猛風夾著雪花,撲麵而來,我看著她打起了寒顫,咬著牙迅速衝進雪裏。
她剛出門我便後悔了,視頻中的安沐讓人有些心疼,我看著一路上縮著身子迎風而上她,眼睛陣陣發酸,脫.掉那冷漠外衣的她是如此暖心,上次她被我趕入雨中,在冷雨中大概也是這樣一個姿勢,向前走著的吧!
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個畜生……
視頻中,安沐對我笑著,而她剛走出巷口,雪已經沒過了小腿。
平時到達巷子口藥店步行5分鍾的路程,安沐今天卻花了20分鍾,最讓人揪心的是,趕到藥店卻已經關門上鎖……
安沐捏了捏鼻子,我看著她的表情,好似有種想哭的感覺,在有些卡的視頻中,她對著我說道:“錢辰,你能聽到嗎?我得再到別處去看看,你給我唱首歌吧,我有點怕。”
我抓起茶幾上的手機,斷斷續續的應道:“買不到就趕快回來,別倔,我好多了,真的。”
你就給我……唱那首……我上次生病時,你唱的那……首《迷路》吧!”
我看著視頻中一卡一卡的安沐,突然笑道:“你個路癡,唱這歌多不吉利啊!”
啊?……你快唱吧!”
我點了點頭,對著視頻中模糊不清的安沐,用幹裂的嘴唇唱道:“我們已經把自己都丟了,在每次需要的時候,當你大聲呼喊,身體也在發抖。卻看不到有人向你揮手,我想我們已經害怕了,在每次難過的時候,坐上豪華的車卻開不到出口,麵對著荒謬的自由,用力睜大雙眼卻看不到出口……人總是以為,總是以為每天每夜,沒完沒了。你覺得你自己很現實,你以為而我以為,你知道你自己也會迷路、迷路……”
夜深了,寒風好似一個醉漢,到處晃蕩著,時而放開喉嚨狂怒地咆哮,時而疲憊地喘著粗氣。光禿禿的樹枝在狂風怒吼中戰栗,搖曳不定。
……
安沐在我的歌聲中,依舊顫著身子,沒有猶豫,準備沿著路去附近的藥店看看,一個人捂著雙手走在馬路上,狂風卷著雪,肆無忌憚往脖子裏鑽,涼颼颼的,直灌入人的衣襟,吹得人心寒。
而我此時有種窒息的感覺,仰著頭,淚水流過臉頰,滑落到耳朵中,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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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各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