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在屋頂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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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沐將薩摩耶擱置到一邊,拿著吉他遞給我道:“西關十字牆體海報那麽顯眼,你瞎我不瞎,這把對我很重要的吉他今晚我依舊借給你,我在屋頂等你,別讓我等太久!”
我注視著靠在牆邊的那把吉他,它依舊如我第一次見到一樣,精巧華麗它高貴的像一個紳士,即便是對於一個音樂業餘愛好者來說,看到這把也會為之瘋狂的,可我每次看到它,便會想到安沐手中那把小提琴,莫名的有一種頓悟:破牛仔褲不可能和晚禮服站在一起。
對於這把精巧華麗的吉他,我更懷念記憶中那把音準不好,甚至可以用破來形容的吉他,它像我完整的生活一般,隨著慕青的離開,被我摔的稀巴爛。我覺得我虧欠於它,多少次曾在這樣不眠的夜裏,我曾拿它輕輕哼唱,陪我度過失眠,唱出抑鬱,完美孤獨……
……
我翻出衣服口袋中的煙,對著這把華麗的吉他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我有信心控製好它,卻不知道如何控製自己泛濫的記憶。
錢辰,做你自己!”
安沐在樓頂的一聲叫喚,將我從撕扯的記憶中拉扯出來,我好似有一種衝動,從房間中拿出一件風衣披上,穿上鞋子,便飛快取上牆角的那把吉他,也不願再走正門,端上一隻凳子,一躍爬到了牆上,好似跨越了那道不可逾越的世俗鴻溝,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屋頂,又輕車熟路的跳到了安沐的房頂上。
安沐全程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忽然說道:“錢辰,小心腳……”
大呼小叫,這叫霸……氣,哎呦,我操,摔死我了……”
腳下一處未被太陽照到的雪,並未完全消融,我話沒說完,便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
安沐連忙小跑過來扶我,我罪惡感油然而生,立馬喊道:“別管我,先看吉他要緊!”
被我一提醒,安沐這才想起來吉他,連忙打開木盒,仔細撫摸了一番,這才確認道:“吉他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也沒事!”
安沐看著一身泥濘的我,道:“你確定沒事?”
我看了看自己灰白色睡衣上沾染的泥濘,和自己穿著睡褲,卻套著風衣的造型,已經很不堪了,真是不想再往下想了,於是上前一步拿起安沐手中的吉他,調整了一下弦,便將注意力集中到接下來要唱的歌曲上。
我希望你能和今晚一樣,從哪裏跌倒,從哪裏爬起來!”
我沒有回應,依舊撥動著琴弦,唱起那首《迷路》。
我們已經把自己都丟了,在每次需要的時候,當你大聲呼喊,身體也在發抖。卻看不到有人向你揮手,我想我們已經害怕了,在每次難過的時候,坐上豪華的車卻開不到出口,麵對著荒謬的自由,用力睜大雙眼卻看不到出口……人總是以為,總是以為每天每夜,沒完沒了。你覺得你自己很現實,你以為而我以為,你知道你自己也會迷路、迷路……”
……
唱到後半部分,我甚至忘了歌詞,隻剩下模糊不清的哼唱,腦海中畫麵像飛馳而過而過的地鐵,我拉著慕青的手,她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向機場,然後我們兩個人在某一個點分開,隨著她選擇追逐理想的那架飛機,離得越來越遠……
一陣冷風將我拉回現實,我又選擇平靜方式繼續唱道:“你覺得你自己很現實,你以為而我以為,你知道你自己也會迷路、迷路……”即便現在如何心如刀割,我也不太願意再用撕心裂肺的方式去演繹這首歌曲,於是放鬆了心情,在平靜中演唱,在演唱中回憶,在回憶中越唱越輕,輕到有些哽咽……
這時我這才發現,在這段結束的愛情中我是有委屈的,所以在潛意識裏,久久難以釋懷……
一曲唱完,我將吉他遞到安沐手中,我難以控製自己情緒,甚至無法自拔,我終於在無數的陌生背後找到了真實的自我,緩緩的從那,細細的琴弦下飄出,穿越了時空,穿越了自己。我依舊如從前一般,仿佛想在這首《迷路》中找到出路,可是這條路在哪,我真的不知道……
安沐在一處相對安全的樓護欄旁坐了下來,自彈自唱起許巍的《旅行》。
遠處的城市以及閃著疲憊的光影,院子中亮如白晝的燈光,照著安沐平靜的臉龐。我笑了笑,在這片喧囂城市之外,還有一處老屋子,在經曆長久的黑暗之後,泛起了柔和的燈光。從前,我一個人坐在這個屋頂時,抱怨它冰冷孤獨,現在它卻為我帶來一位女鄰居……
空曠的四周,安沐的聲音空靈通透,這首歌被她演繹的很平靜,卻又飽含深情,而這也不好說她未能演繹出這首歌的精髓,隻是換了一種表達的方式而已,想來這是和人的性格有關的。
在唱到副歌的時候,我忍不住加了進去:“……誰畫出這天地,又畫下我和你,讓我們的世界絢麗多彩,誰讓我們哭泣,又給我們驚喜,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總是要說再見,相聚又分離,總是走在漫長的路上……”
安沐有著一副很細膩、溫婉的嗓音,而我因為常年抽煙,聲音略微嘶啞,兩種極致的嗓音融合後,卻產生了奇異的效果,似動情、似悲傷、似渴望,好似想通過這歌曲的旅行,帶給我們一切渴望的遇見……
一首歌唱完,我仍然沉浸在我們的歌聲中,輕輕哼唱著,而安沐原本平靜的麵容漸漸有些波動……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心中緊繃的那根弦,被歌聲無情的扯斷,放逐到天際……
我也不願去問她為什麽,隻覺得這是一種很好的釋放。
安沐,你覺得我有沒有一絲大家風範,能不能像慕青一樣,開場獨奏音樂會?”
安沐看著裹著風衣的我,此刻秋褲在睡衣下若隱若現,對於我的造型,她沒有給出評價,隻是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便裝上吉他朝樓下走去。
我多多少少理解她這一聲歎息,是感歎我依舊將自己的生活與慕青捆綁,沒走出來。
……
經過一夜反複的思考,我決定先將自己個人情感問題擱置在一邊,終於在次日清晨下了決心,有什麽事情必須說清楚,自己本身就不是不明不白的人,更不上委曲求全的性格。
進入辦公室,我和前天一樣,笑著和大家打完招呼,便坐在辦公桌前做著自己的工作。我知道,隻有自己拿出一個完勝眾人的方案,才有可能使得事情發生轉機,也才能徹底擺脫自己目前尷尬的地位。
錢辰,方總讓你過去一下。”策劃部組長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