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下雪的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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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無奈的聳了聳肩,示意身旁的李文博說道:“李總讓我找回了單純玩音樂的感覺,今晚很開心,我和林格已經商量好了,今晚聽李總安排,待會可能會一起吃飯,是嗎李總?”
李文博非常欣喜道:“我們傳媒公司就喜歡和慕青小姐這種純粹的人打交道,今晚演出很成功,這全都仰仗慕青小姐的配合啊!”
這麽說,我們可以回去了。”我臉一沉,看著慕青,欲離去道。
她的表情比我還要冰冷:“睡了一晚上也該餓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用餐!”
李文博圓場道:“是啊,李某也想略表心意,一起吧?”
我望著安沐,搪塞道:“感謝李總和慕總的好意,可我身體實在有些不舒服,怕掃了大家的興致,就和安沐先回去了,在此祝你們玩的開心。”
說完,我緊張的看著安沐,雖然說這話倒也是事實,可是這麽明目張膽的挑釁慕青,不免讓人心跳加速。我突然覺得這番話是在和曾經的那份優柔寡斷性格、已經錯過的愛情告別。
安沐雲淡風輕的一笑,向眾人點頭示意一番,沒等我再多言語,挽著我的手,從容的向外走。
待我們出了大廳,才發現外麵已經飄起了小雪,天氣陰沉,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黃色的濁雲。東北風嗚嗚地吼叫,肆虐地在天宇掠過。又是一場雪,讓蘭州真正有了冬天的感覺,伴著入夜暈黃的路燈,雪沙沙落下,落在大大小小的街巷中,落在歲月的溝壑間,頃刻,一個十分清洌,十分透徹,十分充分的冬日降臨了。
安沐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因為她的身姿,她的美麗,將整個冰天雪地都襯托的是那麽的唯美,我好似也在她這個舒展的動作下,放下了所有的不適與壓抑。
冬天是心靈的年輪,雖然十分寒冷,但是它有著無可比擬的溫馨和希望,這場適時的雪,更為聖誕節增加了一絲神秘的氣氛。
……
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路過一個餛飩店,安沐忽然建議道:“要不我們去吃點餛飩吧,省的回家天寒地凍的忙活,錯過了這麽好的夜晚。”
我們就這麽很愉快的決定了,停好車後,安沐先到了店內隨著人群排著隊,此刻淹沒在人群中的她就像一個普通姑娘,沒有一點初見時的冷漠,我心中又是一陣莫名的悸動。
小片刻之後,安沐拿著點餐後的小票朝我示意了一下,然後我們挑選了店門口的一張小桌子,便在所有人都不願坐的走廊下,等待著一邊吃熱騰騰的餛飩,一邊欣賞著雪景。
安沐雙手插在口袋,目光在對麵停留,繼而說道:“錢辰,你說待會我們去對麵買個聖誕樹怎麽樣?”
我隨安沐的目光向對麵看了看,隨即說道:“你要不要再買一隻大襪子,我今晚爬屋頂上給你丟禮物?”
安沐再聽到我說爬屋頂這句話,再也沒有了初次見麵的憤怒,反而被我的話逗得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可我卻看得入神,此時她的姿態太美。
安沐終於忍住了笑容,問道:“要是丟,你打算丟什麽?”
丟隻我的臭襪子?”
這句話倒是合情合理,畢竟是你想出來的,隻是別兩隻一起丟,我怕我熏得睡不著。”安沐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這次換我被安沐逗笑,卻又一本正經的說道:“瞎說,可能把你熏昏過去些說不定啊!”
我居然在吃飯前和你講這麽惡心的笑話,真是墮落了!”安沐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和我搭話,或許她並不太喜歡我的滿嘴跑火車,有時候實在是被我氣樂,可這種氣樂,實則也挺無奈的。
看著她微笑的樣子我意識到:我們經曆這麽多的曲曲折折之後,已經把對方當作熟人,我們會調侃對方,會請對方吃飯,會幫對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也漸漸從朋友,更像相依為命的親人了。
約莫十分鍾,服務員終於送來了兩碗混沌,還有幾份小菜,我和安沐也隨之吃了起來。
吃飯過程中我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去打量安沐,即便天氣很冷,但她至始至終都顯得很安靜,我卻在這種安靜裏看到了她獨自生活的過往,如果真如他對安啟陽所說:在北京生活的很好,又怎麽回到蘭州?我的眼前忽然浮現出她一個人在夕陽下彈奏吉他的場景,即便很獨孤,但她還在用自己的堅強,選擇獨立的生活著,至少認識以來,我幾乎聽不到她抱怨生活。
……
吃完飯,我陪著安沐買了棵聖誕樹,並為彼此各買了一支紅襪子,即便我們知道這世界上並沒有童話故事……
回到家中,我與安沐將聖誕樹安置在院子中,期待一夜之後它能落滿雪花,在寒冷的冬季雪中,為我們做一個春天的夢……
洗漱完躺到熟悉的床上,我有些失神的看著天花板,卻沒有放空大腦,腦海中環繞的是今天的畫麵,卻覺得人性如此豐富……在一陣疲倦之後,我的世界終於安靜下來,靜得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這般像是一生的輪回。
可這種寧靜並沒有維持太久,我的思緒被一陣短信提示音打破,我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手機,是蘇茉發過來的。可我並未急著看,而是眯著眼睛讀完了從早上便不斷湧入的祝福短信,到最後才點開了蘇茉的信息,可並不是什麽祝福信息,而是告訴我她紋身了,並附上了一張照片:破殼而出的種子,剛長了兩片芽兒,便攔腰折斷。
我沒有猶豫,立馬給蘇茉撥過去,接聽便罵道:“你傻逼啊,你以前不是最討厭紋身的嗎?還罵人家二流子,現在自己怎麽想通了,好好的手臂紋這個。”
蘇茉有些無語,半晌對我說道:“你就不問問我這紋身什麽意思,或者今天這麽好的節日,就不能說一聲節日快樂?”
今天要是傻逼節我就祝你節日快樂。”
都那麽久沒通話了,開口第一句非要罵我嗎?”
我餘氣未消道:“不是我罵,你本來就是傻逼!”
蘇茉嗤之以鼻:“你才傻逼,錢辰你給我嘴放幹淨點!”
那你幹嘛紋身?”
你問的是廢話,紋在我身上,關你屁事。”
你這就是墮落,好好的非要作。”
身體潔淨的人,其實更腐朽,那麽多找不到出口的隱痛,和緘口不言的秘密腐爛在身體裏,而傷痕跟紋身其實是肉體的一個出口,把那些不能言說的話語,變成一個清晰的具體的形象,變成一個發表這個故事和秘密的圖案,把所有疼痛集中在那裏,這樣才能放過自己,開始新的生命!”
見她態度異常堅決,我下意識的感歎了一句,便回到剛剛初始的話題:“你紋這個什麽意思?”
看不懂就閉嘴,我睡了!”
蘇茉很幹脆的掛了電話,並沒有往日的柔情,甚至多了幾分憤怒,我不能理解她非要用這種方式來明誌的決心……
自討沒趣的一通電話,使得我陷入一個無盡的深淵,也許每個人都有一份與生俱來的孤寂,當夜深人靜一個人靜靜正視自己內心時,才發覺那不是一般的朋友所能分解,所能共享的,那是一種心靈深處的寂寞,可這份落寞也是我自找的。
……
日子在不疾不徐中向前推進了幾天,到了元旦前夕,關於公司安排的三天假期,我打算回一趟西安老家,看看手術後的老爸,說來也挺自責,他手術我都沒能陪在身邊。
次日早晨,我的一聲尖叫,嚇得安沐來不及洗漱,便從院子跑到了我的房間……我抱著一個小花盆,滿臉傷感的撫摸著。
花死了?”安沐試探性的問道。
死了!”
安沐倒是很不淡定了,並沒有陪我一起傷感,連裝都沒裝一下,滿臉幸災樂禍的走到我身邊,說道:“難不成,你還能抱盆花毫無節操的哭一場?”
我憋紅了臉瞪著她,沒等我說話,薩摩耶叫了兩聲,我那叫一個火,這個狗那叫一個狗仗人勢啊!
許久我站起身道:“那倒不至於,不就是一盆花嘛,隻是我看到你太冷漠了,真沒同情心!”
安沐沒有再陪我無聊的瞎侃,征求道:“錢辰,難得你今天不上班,待會陪我出去買點東西,可以嗎?”
呃……”
安沐有些失落,歎了一口氣:“好吧!看你這口氣是有事了,我自己一個人出去好了。”
我猛地一躍,四仰八叉的躺倒身後的床上,揮了揮手說道:“恩,去吧!早點回來啊,我中午打算去買張火車票,回西安。”
回家看看也好。”安沐沒再理會我,轉身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而我則迅速從床上跳起來,迅速的洗漱一下,便直奔車庫,迅速的隱藏好自己,以一個極其難看的姿勢匍匐著,打算待會好好嚇一嚇她,若是她非要覺得這是驚喜、驚訝或驚嚇,那也隨她。
不一會兒,安沐果然踩著恨天高向車庫走來,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我的熱血越來越上湧,腎上腺激素也達到了一個頂峰,我咽了咽唾沫,準備待會來一個‘滄海一聲吼’。
忽然安沐‘啊’的一聲尖叫,高跟鞋聲音不見了,偌大的車庫瞬間安靜下來。
我下意識的跳起來,朝著四周張望,可是四周再沒有動靜,這一場景恰好觸動了我最敏感的神經:“安沐,安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