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Anna發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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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就這麽在我的沉默遠眺中度過,直到手機因為長久無人接通而自動掛斷,我仿佛著了魔一般,機械性的又回撥過去……

    撥打到第六次時,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趙海靜接通了電話,開口便牢騷道:“真是被你憋死了,你哪天不作死心裏就難受是吧,打不通還一直打?”

    我下意識的回過神,問道:“為什麽一直不接電話?”

    電話那頭沉吟了片刻,煩躁道:“剛進洗手間,鈴聲便響個不停,你說我是出來還是不出來?蹲個馬桶,都要被騷擾,你這電話催的我都便秘了。”

    我故作笑容,用一種輕鬆而驚訝的口氣問道:“打住,別跑題,為什麽辭職?”

    趙海靜沒有理會我的大驚小怪,漫不經心的回道:“姐姐我不想幹了,就辭職咯,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我連連搖頭否定道:“不可能,帶團前一天晚上你還好好的,第二天忽然嗓子就不舒服了,是不是因為我的事情?”

    說了不是就不是,你再煩我,我可能覺得你更年期要到了!”

    那我自己去弄個清楚!”

    電話那頭啪的一聲,好似一陣氣球炸裂的聲響後,趙海靜開始毛躁了,怒道:“你要什麽清楚啊!這次好不容易有點業績,你不作行不行?”

    那你必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滾蛋!”

    那我詛咒你青春痘去而複返,卷土重來!”

    啪……啪……啪!

    在連續三聲爆裂聲之後,趙海靜惱羞成怒的罵道:“錢辰,你就是個畜生!”

    說不說!”

    許久,電話那頭趙海靜好似下了一番決心,終於說道:“從機場接完遊客的那天晚上,梁昊給我打電話,問我慕青給你調劑一半的人是怎麽回事,還非要讓我作證,說你和別的公司暗箱操作,我肯定不能按她那些屁話陷害你啊!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還沒起床,梁昊便再次親自給我打電話說,如果我不出來作證你和慕青私下交易的話,那我就不用再去上班了,如果我執意如此的話,直接將團召回!他知道不配備翻譯的後果,最終估計你連十分合約都拿不到……這人簡直壞透了!”

    你放心吧,大冬天的在家好好待著,過幾天公司便會重新找你回來!”

    電話又那頭傳來一陣類似於嚼薯片的聲音,趙海靜含糊不清打發性的說道:“我說了不想回去了,你別管我,犯不著與小人頂撞,就這樣,我先看電視了。”

    掛完電話,我心中又湧起一陣難以言明的情緒,就這麽長久的站在落地窗前,摸不著情緒的看著一隻塑料袋被風吹起,在空中無助的抖動飄浮著,隻在我眼前飄動一陣,片刻便被冷風帶向遠方,然後被徹底的吹出了我的視線,不知去向……

    ……

    傍晚時分,安沐給我打來電話,說晚上有個招標,示意我先回家。

    我又給自己加班了半個小時,修改完一份策劃案,保存好文件,又將資料整理歸類,這才躺在辦公椅上休息片刻。看了看已經陸續下班的同事,又望了望窗外,冬天的夜晚來的格外早,雖然才5點多鍾,城市卻已經被各種迷離的燈光所纏繞,千姿萬態的綻放開來。

    走出辦公樓,我步行著朝公交站牌走去,卻在泛著昏暗燈光的城市中,看到了不遠處,坐在公交站牌下的慕青。她依舊帶著那條紅色圍巾,以一種溫暖的姿態抵禦著這個寒冷的冬天,在焦急張望等車的人群中站起身來。

    如果說我是第一時間發現她,是因為她難以掩飾的美麗,而她能夠迅速從人群中找到我,似乎是一直盯著我辦公樓的地方,以至於好似我剛出現,便在同一時間注意到了對方。

    我不願用躲避的姿態再去傷害她,手插在口袋中快步朝她走。

    慕青看到我,轉身便朝路旁的奶茶店走去,待我到達公交站牌時,她已經從奶茶店出來,手上提著的依舊是我從前愛喝的香芋口味。

    給,在這等你有一會兒了!”

    想到上次打破,流淌在雪裏的奶茶,我有點內疚,從她手中接過奶茶,輕聲道:“謝謝!”

    你看你這襯衫領子,每次穿外套時都不知道理一下。”

    我握著奶茶就這麽看著慕青……

    慕青忽然也意識到什麽,手上的動作就這麽停了下來,然後看著我:“我幫你拿著奶茶,你自己翻一下吧!”

    我翻好衣領,從慕青手中接過已經插好吸管的奶茶,吸了一口問道:“怎麽不給自己也買一杯?”

    慕青的麵色終於緩和了一些,笑道:“剛剛在這邊等你,捂手時已經喝了兩杯了,再喝提起來就能澆花了。”

    我帶著一絲不安,很誠懇的看著慕青,問道:“你怎麽跑這兒等我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Anna給我發了微信了,讓我幫著去打理一下酒吧,我給滕子打電話,他說你先前給他打電話,說安沐有工作,示意今晚會過去,我便在這等你了。”

    這樣啊,那我們現在過去吧!”

    我車在附近,先去吃個飯吧,要不忙完九點多鍾,你肯定又空著肚子睡覺了,我還不了解你,從前一忙,哪次不是我鬧著讓你吃飯,你才吃的。”

    哪有,我現在每天晚上都會吃的。”

    慕青明顯在克製自己,對我說道:“抱歉,都過去了!”

    我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將一次性塑料杯扔進垃圾桶,然後跟著慕青朝停車的地方走去。我之所以不願再回憶過去,是我真的累了,回想那些日子,好似讓人找不到生活的方向,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份什麽樣的愛情,或者說已經拒絕了愛情。昨夜,我之所以不敢給安沐一個準確的答案,是因為不願意再承受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

    ……

    車子在路上走走停停,而我從上車便一直沉默的情緒,也跟著車況斷斷續續起來。車窗外的路燈,以日複一日的姿態亮著,我的情緒漸漸在昏暗中平靜了下來,車內卻在不經意間又響起那曲克萊斯勒的《愛之喜悅》。

    我在沉默中,顧不得冷風,將車窗稍稍打開一些,給自己點上一支煙,彌漫的煙霧中,我卻有些看透了光都難以刺透的那些過往,我和慕青似乎並沒有在這些年留下什麽,除了許下的那些即便插上翅膀,也到達不了的幸福遠方。

    ……

    我的思維被這個曲子無休止的引導著,終於,慕青穿著婚紗、手捧鮮花站在我身邊的畫麵,就這麽入侵性的盤旋在了我的腦海中,怎麽也揮之不去,於是那無窮無盡的痛苦便以洶湧之勢,擋也擋不住的向我湧了過來……

    窗外響起的汽車鳴笛聲,終於將我從難以掙脫的畫麵中喚醒,我往窗外看了看,有些煩躁道:“能不能關掉這支曲子?”

    後視鏡中的慕青好似做錯事一般的惶恐,關掉音樂後,許久才說道:“從前你說在勞累時,聽這首歡快的曲子時,便能睡著,我看到達小吃店還有段路程,本想放音樂,讓你休息片刻的!”

    我趕忙掩飾性的用手抹了抹臉,努力的讓自己恢複情緒,我可以一個人捶胸頓足的傷心,但是在慕青麵前,我依舊得裝作那個生性散漫對什麽都不在乎的錢辰,和從前一樣,我可以瞬間換上一張帶著無謂笑容的麵具,去麵對所有人,就像我用輕佻的感情觀麵對現實一般。

    喝了一杯奶茶我突然不餓了,離酒吧不遠了,我們直接去酒吧!”

    慕青接受了我的建議,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在路口拐了個彎,朝酒吧方向駛去。

    ……

    剛進酒吧,滕子便迎了上來,慕青會意,從包中取出手機,翻出了微信的聊天記錄遞給滕子。

    我貼在慕青耳邊問道:“為什麽不直接截圖發給滕子?”

    你不覺得從下午接到我電話開始,滕子便開始興奮了嗎?有些東西輕易獲得,並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相反,那些經曆過時間打磨、風雨洗禮的日子才更珍貴!”

    慕青的話,讓我無法回答,與她的這珍貴論相對的是安沐那句:等待是一生中最美的蒼老!恐怕,未必所有感情都能經得起這時間的打磨,就像一朵花,即便擁有最長的花期,也會開到荼蘼……

    滕子雙手捧著手機,一字一句的看著,然後摩挲著照片中躺在雪裏的Anna,在疼惜中沉默無言……

    我不願看到一個糙老爺們對著手機紅眼睛,便將目光轉向吧台,在經曆這些日子的經營定位,酒吧中客人越來越多,似乎越來越喜歡這樣的氛圍。想到這兒,我示意慕青待會拍一些照片發給Anna,希望她能夠在疲倦後,想起這個堅實的避風港,仍然以最初的姿態,等待著她的歸來。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滕子將手機遞給慕青,問道:“東北下雪,她尋訪那麽多地方,沒找到為什麽還不回來,難道她就不能換一個暖和的天氣再去?”

    我與慕青麵麵相覷,卻誰也沒能回答出滕子這個無厘頭問題。

    滕子抱頭抓著頭發,聲音抓狂道:“她明知道自己一受凍,就會犯皮膚病,為什麽還要大冬天冒著雪去東北,我並沒要求她什麽呀,即便她現在回來,到春末了她要走,我也不會攔她的……”

    在滕子說完後,慕青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鍾,才說道:“Anna可能是學不會用合適的方式與人告別,到目前為止,我也沒學會!”

    我驚訝於慕青為何說出這樣的話,而她在意識到我看她的眼神時,卻將視線轉移到了遠方……

    滕子低下了頭,隨後猛地喝了口烈酒,忽然抬起頭,用一種近乎於發誓的口氣說道:“我想去東北找她,以Anna的脾氣,如果找不到,她可能去流浪,也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