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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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蘇茉扶到路邊,她再次堅持不住,蹲在路邊的花壇裏痛苦的作嘔了起來,在一陣陣幹嘔中,幾次跌坐在地上。我看到她撕心裂肺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怒火,剛剛包房裏手搭在蘇茉身上的,我認識,分明就是旅遊局剛離職的局長,那個孫子真是該死。
吐完酒之後,蘇茉的意識終於清醒了些,她向我伸出手,示意我拉她起來,但眼神還是顯得很茫然。
我拉起她,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說道:“擦擦嘴吧!”
蘇茉這才轉頭看著我,沒有接我手中的紙巾,眼淚卻簌簌的流了下來,也不顧我身上的泥濘,一下子撲在了我的肩膀上,放聲哭泣起來。
她的哭泣讓我心如刀割,卻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我惶恐失措,隻是機械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
在這個充滿心酸的夜晚,蘇茉依偎在我的懷裏,也不顧我衣服的感受,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我身上塗抹著、抽泣著……我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心中深深感覺到她的疲倦,隻希望這個時候,她能靠在我的肩上歇息一會兒……
在越來越被社會肯定的不停忙碌裏,我們依然還有惶惑,依然會感到心裏光明的缺失。我不禁在想,如今,究竟用什麽可以來填充,我們被功利與現實日漸沾染的空殼?
……
冷風將我的緊繃的神經慢慢吹到麻痹,繼而在這寒冷的溫度下再無感覺,我任由蘇茉在我懷中折騰,潛意識中我知道她受了委屈,可是我沒辦法替她擺平這樣的生活,因為我沒有能力去結束這樣的不公,所以隻能任她在這下水道一般的商場中,萬般無奈。
以後這樣的場合還是少參加,至少身邊帶個人。”
蘇茉眼中又含著淚,卻帶著心痛的笑容說道:“錢辰,我真的好累,可是我並不後悔,你好了我便好了。”
我有些不理解她的話,轉而陷入沉默,許久問道:“你請那個旅遊局局長吃飯,是因為我?”
被我這麽一問,蘇茉口中吐著重重的酒氣,淚水絕了堤般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我想要你成功……隻有我知道這幾年你是怎麽過來的,你所堅持的、放棄的,我都看在眼裏……因此,我也比任何人渴望你能站在最高處仰望星空……那個局長……就是一個畜生,不提也罷,我現在好累、好困。”
蘇茉的話說完,我的鼻子發酸,仰起頭,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想起她剛剛為我出頭,不惜自毀形象的爆粗口,我恍惚間有一陣錯覺,我可能要虧欠她一輩子,而這種虧欠,用任何事物都不能償還。
片刻後,蘇茉雙手勾住我的脖子,再也不發出任何動靜,她如此放心的將自己交給了我,然後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地睡去。
我輕輕地將她抱起,上了出租車,然後朝著她的住處趕。
車上,我提前拿過她的手提包找鑰匙,卻發現她包中並沒有帶,猶豫了片刻,我讓司機在一處快捷酒店停車,然後用她的身份證開了房間。
……
將蘇茉放在床上,我替她褪去外衣,然後用毛巾將她的臉擦洗幹淨,卻在一件吐有汙穢的高領羊毛衫上犯起了難,我是見過蘇茉的身體,可在此刻卻再無褻瀆的心,即便是知道她裏麵會穿著衣服,卻總覺得這做,對安沐是一種難以救贖的罪過,因為我承諾過,從此再無除她以外的念欲。
想到這兒,我似乎又覺得有些可笑,覺得自己有些想入非非,如今,我在心中早已將蘇茉認定為妹妹,而她也曾無數次在我喝醉的時候,照顧我,替我擦洗,從未有過嫌棄和抱怨……
我替蘇茉脫下羊毛衫,打算待會走之前,拿到前台去交給酒店工作人員清洗一番。
想到自己滿身泥濘,便在洗漱麵盆裏放了一池水,然後便脫了自己的外套和褲子,用毛巾擦拭起來。
片刻,有人敲響了房門,我原以為會是酒店服務員,打開門一看,卻是辰逸,見我開門,他麵色頓變,不由分說,情緒失控的撕扯著我的內衣領,幾近癲狂的吼道:“你怎麽會在這兒,蘇茉是不是在裏麵?”
我皺了皺眉,可是脾氣暴躁的我卻始終沒有動手,任他拉扯著我。
說話啊,我問你話呢!”
在裏麵,她喝醉了,已經睡下了。”
辰逸終於鬆開了我,可仍忿忿的死盯著我看,他的情緒,已經更直觀的告訴了我,我們之間可能即將產生天大的誤會。他一把推開了我,然後衝進屋內,看著躺在床上的蘇茉,忽然不顧是非黑白,一把將熟睡的蘇茉拉了起來。
我回到浴室,迅速將衣服褲子穿好,然後站到辰逸身旁,想找個機會和他解釋,畢竟這真是一場誤會。
蘇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看到了怒火中燒的辰逸,不由得裹著被子朝後麵縮了縮,問道:“辰逸,你怎麽找到這兒了?”
辰逸冷笑一聲,點開了自己手機,然後在蘇茉麵前晃了晃,我雖然沒看清楚是什麽,可猜測應該是一個類似於通過手機,互相綁定對方地理位置的軟件。
辰逸,你這行為真是卑鄙。”
我若是不這麽做,怎麽知道你口口聲聲說忘掉過去,現在卻在這和這個曾經對你百般糟蹋的男人過夜?”
你少在這信口開河,我和錢辰沒你說的那回事。”
辰逸轉過頭指著我,吼道:“褲子衣服都脫了,你還說沒發生什麽,是不是非要躺在一起,才算有事啊!”
辰逸你他媽別信口開河,蘇茉沒你想的那麽不堪!”
蘇茉的情緒已經因為這個被辰逸牽扯出來的話題,而接近崩潰的臨界點,她充滿憎恨的看著辰逸,說道:“我本以為你會懂我,可是沒想到你疑心病那麽重,既然你覺得我那麽肮髒,那好啊,那你滾啊,我們就當作從來沒認識過,你也不必要再屈居我的公司了,隨時隨地都可以另謀高就。”
辰逸似乎也看到了蘇茉那顆對自己已經死透了的心,整個人就這麽失魂落魄著……然後喪失了所有表達的能力,傻愣的站著,雙手拳頭緊緊攥著。
我於心不忍,終於對蘇茉說道:“辰逸這麽晚來找你也是好事,說明她在意你,也是一時氣話,今晚這真是一個誤會,說明白就好了。”
這番話就這麽被我以旁觀者的角度輕輕鬆鬆的說了出來,卻根本忽略了自己從未和蘇茉要一個明明白白,所以,人啊!很多時候總願意將別人看得透明,卻習慣將自己埋在深淵裏痛苦掙紮。
蘇茉並沒有息事寧人,反問道:“辰逸,你敢說你沒看到我發的信息和電話?既然找過來,怎麽連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
辰逸終於在崩潰的臨界點陷入到了瘋狂的狀態,他抬手重重的拍在了牆上,吼道:“你自己不做虧心事,還用得著我來考驗?蘇茉,你真的太讓人失望了,我會讓你知道,你這份愚蠢的愛情,將會給你帶來什麽後果。”
蘇茉冷冷的哼了一聲,毫無畏懼之色的指著門口。
辰逸扭過頭徑直的朝著門外走,經過我身邊時,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嗬嗬,這才剛開始!”
我的心沒有因為環辰逸的離開而平靜下來,依然處在焦慮之中,對著雙臂抱腿蜷縮在床上的蘇茉說道:“你也別太過於放在心上,等你們兩個人脾氣消了,再好好聊聊!”
蘇茉麵色複雜的注視著我,忽然伸手端起床頭櫃上早已晾涼的水杯,在自己的頭頂傾瀉,將全身淋了個透徹,然後咬著食指關節,情難自禁的哭了起來,我辨不清此刻從她臉上落下來的到底是眼淚還是水,可她嘴角的抽搐確是真真切切的,數次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不知道她意欲何為,迅速走到浴室拿起幹毛巾給她擦起來,許久她從我手中拿過毛巾,說道:“我真的很累了,也知道安沐可能會找你,別再讓你為難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洗個澡便休息。”
你不會支開我,然後做什麽傻事吧?”
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愛尋死覓活的人嗎?”
不像!”
那你還不快回去,我洗完澡想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吐的人都虛脫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邊說話,便往後退,然後替她帶上了房門。
走出房間,我有些心痛,卻咬著牙再次安慰自己,我這麽做是對的,總有一天,她會以瀟灑的姿態,擺脫這該死的一切,重新在生活中找到適合的起點,而此刻頭頂水晶吊燈,又讓我想到安沐口中的那片星辰之海。
……
走出酒店,冷風又似一個置人於死地的劊子手,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朝人身體裏鑽,我不得不雙手縮在袖子中,裹著衣服狼狽的朝路邊走。
就在此時,一束刺眼的燈光撕破了夜的黑幕,我本沒打算注意,可是車子切換了遠近燈光示意我,我眯著眼睛看著車子,卻發現了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路虎攬勝。
片刻,在我驚訝之中,安沐拎著手提包從車上走了下來,我在這街燈折射白雪,散發出的朦朧光線中,望著她疲倦卻又美麗到有些發冷的麵容,刹那間,有些丟了神,不自覺的叫了句:“安沐,你怎麽來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