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偏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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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內的氣氛相當熱鬧,無疑,夏元明遠遠值三萬每月的這個聘請價格。我穿過擁擠的人群,在偏離舞台的方向找到了安沐,隨著她一同在角落坐了下來,然後安靜的等著夏元明演唱的歌曲。
在眾人的熱情歡呼中,夏元明調整好了狀態,我們在偏離舞台的位置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在客人心目中的位置了,也許在這裏,他能夠在用歌聲治愈別人的同時,治愈好自己。
在夏元明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後,眾人開始屏息沉默起來,然後懷著好奇,期待歌曲。
可是,在前奏響起的時候,我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因為下麵你所唱的歌曲是《遙遠的她》,如果了解這首歌曲的人都知道,這首歌背後是有故事的,講的是:男孩是個足球運動員。他們彼此相愛,偏偏天意弄人,那女孩不幸患上了血癌。得知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女孩剪下自己一縷長發給男孩留作最後的紀念,讓他記得自己,叮囑男孩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沒多久女孩便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女孩的離去讓男孩傷心欲絕,但卻沒有因此一蹶不振,他用紅絲線把這縷頭發紮起來戴在胸前,以後每當他在球場上比賽進了球,他都會捧起胸前的長發親吻一下,他是要女孩分享到他的勝利他的喜悅。
按照安沐的信息,夏元明說今晚唱一首特殊的歌曲,當這首歌曲的前奏響起時,我便開始思考,不知道夏元明是不是用這首歌,來對過去緬懷。誠然,這是一首讓人情緒很低落歌曲,歌曲中哀傷的旋律,很快感染原本歡樂的人們,眾人開始沉默起來,在安靜中聆聽著歌曲。
夏元明沒有呐喊,更沒有用一貫搖滾撕裂的方式表達情感,他像是一個孤獨了很久的人,在輕輕地訴說,好似要將所有的愁緒,都在這一首平緩的歌曲中表達。對於親眼目睹翠芳在遺憾中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的我們,這首歌無疑是黑色鐵鏈一般的沉重,我們好似在這首歌中,陷入了無邊厚重的黑夜,在心酸中失去了光明……
樂隊的配合很默契,眾人在歌曲中歎息著,悲傷的情緒像是化作一張網,將我們緊緊的束縛在裏麵,掙紮,逃脫,好似都成了宿命的安排,我們任命運宰割,在鮮血淋漓中,不得不對它肅然起敬!
整首歌曲牽引著我們的情緒,一首歌曲結束,現場才開始慢慢的有聲音,然後人們開始大聲說話,好似宣泄著剛才的壓抑。我去過很多酒吧,可是每次酒吧歌手唱歌能讓現場沉默聆聽的,屈指可數。我想這就是音樂的魅力,它能讓人放下手中的工作,在歡快中盡情搖擺,在沉默中安靜的嘶吼……
……
直到歌曲結束,一直沉默的安沐,隨眾人一起鼓著掌,眼淚卻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想,是因為夏元明與翠芳這份並不圓滿的愛情,在這浮躁的現實世界裏是那樣的深刻,深刻到讓人動容。
我點上一支煙,一番吞吐後,總想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在壓抑中,作為老煙民的我,居然很少有的被煙給嗆著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咳嗽中,我掐滅掉了手中的煙,卻沉默很久後,才對聲旁的安沐說道:“看到坐在舞台下麵的鬱馨了嗎?”
安沐擦了擦眼淚,順著我的目光望去,然後輕輕地長歎了一聲,我知道她對愛情又開始失望。
在我們情緒還沒緩過勁的時候,夏元明再次拿起麥克風說道:“大家趕快調整情緒,剛剛那首歌曲,其實是我對過去的緬懷,而這首歌曲,才是我今晚想唱的歌曲,我想用心去詮釋,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說完,他朝著舞台下麵的鬱馨招了招手,然後在眾人驚羨的目光中,將她領上台。鬱馨並沒有一般人的扭捏或者不自在,她像是經曆慣了這樣的場麵似的,坐在了夏元明的聲旁,隨著音樂輕輕晃動了身體,然後臉頰上深深的酒窩便裝滿了笑容。
夏元明側著身子與她對視著,像是對她一個人唱似的,唱道:
……吃完鍍了金的牛排,鑲了鑽的蛋,胃還是那麽的孤單,隻有一想到了晚餐,有你的笑下飯,漫長的一天才不難捱,穿著限量版的襯衫,羨慕聲不斷,也沒讓我覺得溫暖,如果不是有你呼吸,在皮膚上不散,怎麽抵禦世界的冷淡,幸福是一想到你就心安,地要老天要荒的誰還想管,幸福是一起醒來說早安,海枯石爛這種大事與我無關,聽過聖詩般的稱讚,噓寒或問暖,耳朵也開不出花瓣,直到你在電話那端問我幾點下班,動聽得讓心花燦爛,攀過最純白的雪山,最澎湃的海,回憶也沒有更精彩,直到你側臉的曲線在我手心蜿蜒,才懂得什麽事最浪漫……幸福是完成你每一個期盼,登月或摘星留給誰去狂歡,幸福是陪著你回味遺憾,偉大的圓滿與我們真的無關……”
安沐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也順勢將她摟在懷裏,她言語有些失落的說道:“肩膀借我靠一靠。”
這是他們的選擇,我們無權幹涉。”
那你不覺得這樣來的太快了嗎?翠芳姐去世才多久,他夏元明居然公開在這……也是,在場的人並不知道他的過去,可是他把我們叫到這兒來,算是什麽意思?”
我沉默了許久之後,問道:“剛剛是夏元明要你把我叫進來的?”
安沐從我的懷裏坐起來,麵色有些冷,她回道:“他這是在向過去宣戰,對我們挑釁和不滿?”
我從未見過安沐這樣的表情,便勸慰道:“他重新帶回了麵具,就是想掩飾自己,也許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你是在為他開脫嗎?”
我想說的是,也許我們並不了解他。”
真是難為了翠芳姐的一往情深,這麽快便將過去忘得一幹二淨了,秀秀怎麽有這樣的父親,真是悲哀。”
在我們說話間,夏元明當眾摘下了麵具,然後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像是丟棄了一件深惡痛絕的東西,然後暢快的在舞台上呐喊。而台下的觀眾,尤其是女性,大多被夏元明俊朗的外表,英倫打扮所征服了,開始尖叫起來。
我覺得他並不適合在這裏繼續演唱下去了。”
安沐的話語裏滿是情緒,這也難怪,夏元明這樣的行為真是太撕裂、太混蛋了,即便我們不會一直活在過去的痛苦裏,但是倫理道德恐怕也不會讚成這樣的速度,來迅速拋卻曾經真摯的情感吧!
說完,安沐拿起手機,給夏元明發了條信息,然後便拿起麵前的啤酒,一飲而盡。
……
在嘈雜中,安沐起身離開了座位,然後套在我耳邊說道:“陪我下去取些東西,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並隨著安沐一起下了樓,然後陪她在車後備箱裏,從一隻帶著鎖的儲物箱中取出一隻盒子,光線並不是很好,因此我很難看清楚是什麽東西。
等再次回到酒吧內,安沐請滕子開了一間包廂給我們,在執意刷完卡之後,又給在舞台上興致頗高的夏元明發了條信息,然後朝著包廂走去……
我跟著安沐進了包廂,片刻,夏元明帶著鬱馨也在我們前後趕到。
先前在前台交代的啤酒也送了過來,安沐將裝著盒子的紙袋放到桌子上,包廂內氣氛沉悶到有些可怕,夏元明閉上眼睛,仰起頭,許久都沒有言語,而他保持了這個姿勢許久之後,啟開了一瓶啤酒,不計後果的喝著,似乎想在這沒有溫度的酒水裏,找到一絲的安慰,找回那屬於自己的年少輕狂。
一旁的鬱馨阻止了打算啟開第二瓶啤酒的夏元明,然後溫柔的勸慰他不許再喝了。
夏元明,給我唱首歌吧!”
夏元明抹了抹臉,疲倦問道:“什麽歌,你說。”
你寫給翠芳姐的那首《偏執狂》。”
這首歌我不想唱。”
你不想唱那我給你播放吧!”
說完,安沐點開了手機中的錄音,然後夏元明這首很小眾的文青風格,多少顯得有些年少輕狂,但整首格調很高,甚至可以稱得上回歸、救贖和展望的歌曲,便在這個安靜的包廂中響起。
……這薄涼的信仰被我殺死,隕滅在血泊中密集,我以後再也不曾看到你,也許你正馭風而行,我偏執的奔跑在雨裏,卻被你挾著影子,一起栽到黑色的海裏,那朵辛夷花開的妖豔,變成白色的火焰,溫潤地燃燒在心底。這是一場戰爭,沒有誰輸誰贏,沒有誰對誰錯。我們都在現實中戰爭,沒有太多的信任和依賴,堅持固守著一小塊空間……”
我浮躁且疲憊的心在夏元明的歌聲中安靜了下來,卻又有一種想哽咽的衝動,因為太沉迷在歌中所表達的情緒中,而身邊的安沐已經眼角濕潤,一曲歌結束的時候,她聲音很輕的說道:“這就是翠芳姐每次聽完都會淚流滿麵的歌曲!”
夏元明終於有些不耐煩,他緊皺眉頭,過了很久才壓製住自己的情緒說道:“準確的說,其實這首歌並不是寫給翠芳的,而是在我那段難熬的日子中寫給自己的,而歌曲中的女主角是鬱馨。”
鬱馨拉了拉夏元明的袖子,示意他別再繼續往下說了。
我看著夏元明,卻有種被削尖了的竹簽刺穿了喉嚨的梗塞感,這句話讓我充滿了傷痛和無奈,在我的眼裏?曾經他和翠芳似乎的確深愛過,可是追隨時光的足跡,再去重新審視這段愛情,卻覺得是如此的蒼白,如此的乏力,甚至像是一場精心彩排的話劇?
安沐似乎不願再多作停留,她單手掩麵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將玻璃桌上的紙袋朝夏元明推了推,說道:“這是翠芳姐托我轉交給你的東西,你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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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聞在這給各位拜個年:祝各位新年行大運,身體健康,闔家歡樂。
新的一年,我們繼續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