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藍色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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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丟掉了所剩不多的烤紅薯,連忙起身後退,一邊求饒一邊往後躲著說道:“你是不是天生就崇尚暴力,動不動就拿你那高跟鞋……說話。”
沒想到這樣的話更加刺激了蘇溪,她追的更緊了,我一邊痛苦的吞咽著口中的紅薯,一邊還要嘟囔著,這落荒而逃的場麵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饒是如此,蘇溪也並沒有打算放過我,一直追著我到了快捷酒店的門口,我掏出紙巾擦了擦嘴,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正經道:“別再追我了,我真有事情,我得去酒店跟人談談晚上遊客住宿的問題。”
蘇溪大口喘息著道:“那可不行,我穿著高跟鞋跑了那麽久,你得補償我。”
我終於知道什麽叫不可理喻了,她追累了,最後還賴上我了,可眼下有事在身,我也顧不得多思考,一口答應道:“說吧,怎麽補償,你也知道我,要錢財沒有,要長相……這個可以有,如果你……”
蘇溪眼疾手快,掐了我一下,不願和我胡扯,隨即說道:“最近煩心事太多,今晚一起去“往日時光”酒吧玩玩,順便幫我把安沐也叫上吧,想和她一起痛痛快快唱個歌。”
我搖頭道:“這恐怕真不行,安沐去北京了。”
蘇溪總算調整好了氣息,稍稍沉默了後,說道:“這樣啊,那是挺遺憾的,你是開車來的不,談個業務需要多久呢?”
我點了點頭,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時間,可能至少需要二十分鍾左右,便回答道:“半個小時左右吧!怎麽,你有什麽打算?”
那你談完也就將近五點半了,我還是在烤紅薯攤子旁等你吧,我沒開車,待會搭你車一起去酒吧,玩會兒我還得趕回國潤看看。”
我看了看手表,點了點頭,便迅速前往酒店……
……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蘇溪又剝了一隻紅薯在吃著,還是如剛剛那樣的坐著,隻不過她原本整齊的頭發,由於長時間坐在風中,已經微微淩亂,我走上前問道:“你這一下午吃了幾個了?”
她站起身來,回道:“第二個。”
我做出一個點讚的手勢,給她遞上一張紙巾,然後便領著她往車子所在位置走去。
上車之前,蘇溪扔掉手中的紅薯皮,擦了擦嘴這才上車,而剛上車之後,便開始打嗝。起初第一聲我以為是正常反應,卻不料她開始有規律且頻繁的打起嗝來。
看著她難受的模樣,我將車子倒出停車位,又迅速返回酒店,幫她要了一杯溫水,這才上車將車子重新駛上路。
喝了點水之後,蘇溪果然不再打嗝了,她舒坦的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打嗝好尷尬,還好沒有陌生人在場,下次再也不能貪圖過嘴癮,暴飲暴食了,太可怕了。”
我轉過頭看了看他,又專心開車,沒有再說話。
蘇溪好似看穿了我的情緒,轉移話題問道:“是不是在為這兩天的新聞而苦惱?”
我疑惑的看著她,沒想到她還能如此真實的看透我的情緒,也不打算再隱瞞,終於點了點頭,又是一陣沉默後才說道:“現在這些莫須有的新聞真是害死人,完全沒想過我們這些小人物的煩惱,我還打算在‘樂程’長期幹下去呢,這下一鬧倒好,再讓我臉皮厚他個幾層,我也待不下去了。”
蘇溪的麵容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朦朧,但我卻能看到她那釋懷一般的笑容:“原來不爽的不止我一個人,想不到你臉皮也薄……”
在我認識她這麽久以來,從未聽過她一直抱怨自己過的不開心,想必真是遇到了困難,便試探著說道:“你這是什麽心理,口口聲聲的說自己不開心,是不是遇到什麽問題了。”
蘇溪許久也沒有再說話,隻是將臉龐側向窗外,而在還未亮起路燈的道路上,我連她的表情都看不清,隻是不安的揣測著,現在如此沉默的她,到底在想些什麽,或許她什麽也沒有想,有的隻是對未來的不安和慌張……
……
還未到酒吧高峰期,因此酒吧的人並不多,Anna姐伏在櫃台上,有些無聊的刷著手機,以至於我走到她身旁她都沒反應過來。
我敲了敲吧台,問道:“喲,這是在看什麽,這麽入神!”
Anna依舊刷著手機,說道:“我聽到人叫了一句歡迎光臨……啊,錢辰,你小子來了啊!”
我好似聽清了她在說些什麽,又好似沒有聽清,以至於有些恍惚的看著她,問道:“你剛剛說聽到什麽了,哪有人叫歡迎光臨嘛!”
沒人叫嘛,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看吧,你果然在發呆,當然有人叫,隻不過你沒注意。”
Anna終於在和我的口舌之爭中,落了下風,許久才底氣不足的問了一聲:“那邊那個朋友是你帶來的?”
我向她回以笑容,心中稍稍輕鬆了些,說道:“是啊!本來打算來和安沐唱歌的,安沐不在,去北京了……”
我知道,她朋友住院,給我發信息了。”
你們之間一直都有聯係啊?”
Anna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後耐著性子對我說道:“那可不,安沐是我這麽多年為數不多交心的朋友,我們早就好成姐妹了。”
我做了個佩服的手勢,安沐和Anna都是極具個性的女人,相互被給子性情所吸引,成為好友,倒也是有些必然。我示意那邊還有朋友,點了一些酒水,然後請Anna姐幫我送到桌子上。
蘇溪疲倦的斜靠在卡座上,我站在了她的麵前許久,她終於睜開了充滿疲憊的眼睛,忽然向我問道:“你說,人為什麽隨著時間的推進,越活越那麽疲於奔命呢?”
因為不滿足,也因為有能力爬到更高的山上,所以渴望看更遠的風景……”
蘇溪沒有讚同,也沒有否定,雙手扶著額頭沉默著。
我已經能夠完完全全確定,此刻的她,心中一定裝滿了煩惱的事情,試想,距離二十來天左右,國潤即將開業,在這風口上,蘇謙依舊還未蘇醒躺在醫院中,公司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勢必會在開業之前,鬧上一番,為自我謀求更多的利益。
集團內部有些人在蠢蠢欲動,是吧?”
蘇溪沉吟片刻,也不願隱瞞我,點頭道:“是啊,那些屍位素餐的股東們,怎麽可能不借機和我討價還價,以為資曆尚淺和沒有業績當作借口,借機打壓我呢!”
這番話說進了我的心坎裏,我再次聯想到了蘇溪欲收購“捷安百貨”時說的話,雖然蘇溪一直表現的無關緊要,可我知道我顧念的私情再次讓她陷入被動中,沒有成功收購捷安作為籌碼,在這次博弈之中,蘇溪恐怕會顯得十分艱難,而即便她再如何安慰我,這件事情也是不可以被原諒的。
我陷入到了沉默中,心中也痛恨如此局麵,如果國潤能夠順利的控製在蘇溪這樣有遠見的人手中,那麽藝術商業化的模式就能夠得到更大的推廣,順利的尋求更高的發展,而這樣推動經濟與文化事業的事情,也必定能夠引起這物欲縱流的時代,重新反思。
Anna將調好的酒遞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蘇溪便奪過杯子說道:“開車子就別喝酒了,找代駕多麻煩,又不是什麽值得慶賀的日子。”
她的模樣,卻讓我心中一下子慌了起來,生怕自己在不經意間,說了什麽刺激到她敏感神經的話,於是拚命的回憶著,是哪句話說的不得體,可是許久也沒想到什麽不得體,便解釋道:“正是因為沒有什麽開心事,所以才和一點,我隻喝一小杯啤酒,不礙事的。”
Anna與蘇溪雖然交集不深,但也彼此認識,兩個人微微一笑相互點頭之後,說道:“隻讓她喝一杯吧,聽說你想找安沐唱歌,她不在,不知道我這個姐姐能不能替她代勞?”
蘇溪點了點頭,似乎情緒也被深深的觸動,舉起酒杯,將裏麵的啤酒一飲而盡……我也隨之一飲而盡,但信守承諾隻喝一小杯,即便沒能得到那久違的痛快,可是一杯足矣。
……
隨著陸陸續續進入的人,蘇溪和Anna走上舞台漸漸被人關注起來,很多在舞池晃動的人,也紛紛停下來,然後聚攏在舞台周圍。
為了營造氛圍,舞台上的燈光忽然熄滅,接著一聲清亮的布魯斯口琴從黑暗處傳來,接著那漸漸明亮的光線,便以尖銳的姿態,刺破了這短暫的厚重。
在一陣布魯斯口琴前奏中,蘇溪開始報幕:“說起藍色,大家第一反應是什麽,是天空還是海洋呢?在場的大多數人可能都會有這個感覺:白天我們總是學著隱藏自己,在晚上,就願意把所有的心情都攤開來體會,往日時光酒吧給我體會最獨到的地方,是能夠讓我們在宣泄的同時,又能夠安靜下來,思考一些問題……今晚,我們用歌曲,把全部的話都說出來給你聽,好嗎?在這兒,不要考慮太多的迷惑,可以靜下來追問自己藍色理想現在在哪裏,自己曾幻想的未來又在哪裏升起?我們生活的世界,總是反反覆覆、錯錯落落,來不及歎息,所以我們可以在這短暫的時間中,活在藍色理想裏,為何理想會是藍色的呢?我個人觀點是:多半是因為藍色代表著憂鬱和冷靜,那麽你們心中怎麽理解呢?《藍色理想》送給大家。”
說完,蘇溪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隨即站在了小舞台的中央,將話筒又放回到支架上,準備演唱。而演奏完布魯斯口琴的Anna,也隨即閉上了眼睛,坐在吧椅上,輕輕的撥動了吉他的弦。
我有些失神,望著此刻忘卻疲倦,完全沉浸在音樂中的女人,她真的不是外表所展現的莽撞和粗魯,而是一種很睿智和細膩,一首普通的歌曲,配上她這番得體的描述,雖然很短,卻已經給了人安靜、簡單的感覺,一瞬間連煩躁的我,都開始能夠靜下來,沉浸在歌聲中,追問自己的藍色理想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