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蘇茉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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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願意就這麽繼續沉溺在這種帶著隱瞞的情緒中,便轉移了話題向蘇溪問道:“我希望你是一個話語的傳達者,你爸爸也不希望他的話被你藏著掖著吧?如果你實在不好說出口,那我自己進去問他。”

    他的要求很過分,你權當不知道就好了,關於你想知道的問題,我會找機會幫你問的。”

    我看著蘇溪,隻覺得從她嘴裏問出這個問題,是如此的別扭,半晌說道:“這件事並不該由你來為難,況且,如果你爸爸想把事情告訴你,根本不必要等到現在,不是嗎?”

    的確,我是不知道我爸當年的所作所為,也不知道他這幾年到底為何如此低迷,但他絕對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四年前,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重傷躺在醫院,當我從美國趕回來時,第一件事便是趕到醫院,他並沒有過多陳述自己的遭遇,而是告訴我,把你往死裏折騰,然後在最後關頭再放棄上訴,那時候,我覺得這真是一件荒謬的事情,可想到我爸的傷勢,我對你並沒有任何憐憫之心,後來聽說你公司破產,自暴自棄,最後淪為一個小員工……”

    蘇溪的回憶讓我陷入到沉默中,半晌打斷她說道:“夠了,別再說這些沒有用的往事了。”

    我想說……當我再次遇到你的時候,對你便有了深深的負罪感,這幾年,我一直在反思著自己的所作所為,看到你努力掙紮的活著時,莫名的感到了心酸,也許你的人生本不該這樣,於是,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贖罪,但是這種救贖似乎彌補不了什麽……”

    不需要彌補,自從遇到了安沐,我便開始相信,一切起承轉合,都是生活最好的安排。”

    蘇溪痛苦的閉上眼睛,仰靠在牆壁上,眼淚從她的臉上落了下來,但卻沒有個隻言片語……

    我很少看到她像今天這麽沮喪,卻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去安慰她,隻能陪她沉默著、痛苦著。

    隻是短暫的片刻,蘇溪便緊咬嘴唇,用倔強阻止著眼眶中即將下落的眼淚,哽咽著對我,說道:“我一直覺得因果有循環,如今,我所遭遇的困境便是當年給自己種下的因,現在結的果,我一點都不意外……”

    我雙手痛苦的從自己麵頰拂過,許久才答道:“有些事情,你並沒有做錯,不必強攬在自己身上,即便是你錯了,也不必為自己自責著,如今,我過得很好。”

    蘇溪沉默著,我在她的沉默中心痛著這幾年的遭遇,原來我一直活在別人的算計之中,可是那時候的我太勢單力孤,隻能如此,但我必須在蘇溪麵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因為這本就不該是她懺悔的事情,她與我對簿公堂也隻是按照法律程序。這一刻,我違背著自己的內心說話,這種感覺迫使我想了解清楚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沒有經過蘇溪同意,從她的手中拿過房卡,刷開了門,重新在門口穿上病房專用隔離服裝,然後迅速的走到蘇謙的床頭。

    蘇溪緊跟在我的後頭,生怕我出什麽亂子,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臂。

    這是,躺在病床上的蘇謙,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眼,便將頭輕輕扭了過去,似乎並不願意麵對我。

    蘇溪快速走到床頭,然後在蘇謙的身旁耳語著,半晌,蘇謙終於睜開了眼睛,又看著我……我不願自討沒趣,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了他們父女,將病房隔離服脫下後扔在衣帽間裏,推開門走到走廊的盡頭,悶悶不樂的抽著煙……

    ……

    在第二支煙快要抽完的時候,蘇溪站在病房門口,朝我招了招手,我不願為難她,迅速的熄滅了煙,走到她的身邊。

    從見麵初始到現在,蘇溪終於凝視著我,半晌點了點頭,依然帶著平和的微笑說道:“我爸要見你,他想單獨跟你說一會兒話。”

    我仿佛情景再現似的,看到了幾年前,蘇謙是如何支開所有人,然後算計我的在,這次,我不願再吃這虧,反問蘇溪道:“單獨?他是不是又打算拉一個墊背的?”

    蘇溪很尷尬,沉默了很久,痛苦的笑了笑說道:“放心,這次我陪你。”

    我將口袋中的針孔攝像頭再次打開,然後煞有其事的檢查一遍道:“拿著這個保險一點。”

    蘇溪的眼中隱隱泛著淚光,目光卻刺透般的看著我說道:“如果不是當年把你弄怕了,何苦把自己糟蹋成這慫樣,快穿上隔離服進去吧!”

    矯情歸矯情,我不願上兩次當,在確認設備正常後,這才換好衣服走進病房裏。

    當我再次站在蘇謙麵前時,他神色恢複的比先前好了一些,然後我學著蘇溪的養子,蹲下身子靠在他身旁,隻聽他用微弱的氣息問我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四年前為什麽要作出那樣的行為?”

    我點了點頭,沒有打斷他。

    蘇謙不急不緩的說道:“的確,那段過往對你來說是疼痛的,可我不會輕易告訴你……”

    我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腦部供血不足導致有些眩暈,一個踉蹌有些站不穩,忽然有了一種被耍的感覺,此刻我真想捏住他的氧氣管,讓他知道窒息是什麽滋味,順便在他缺氧的時候跟他好好說一說什麽叫為老不尊。

    蘇謙像是捏住我的小辮子似的,繼續說道:“想知道的話,你先答應給我去做一件事,幫我把“捷安百貨”的蘇茉找過來,說服她幫助溪兒度過這次難關,我就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訴你。”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滿世界的找她,打擾她的生活?”

    我不管你們之間的事情,事實上,很早以前我就交代溪兒一定要收購掉“捷安百貨”,整合資源,可是她卻沒能一次成功,所以陷入困境,聽說那個蘇茉一無所有的離開了……這不是一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女人的宿命,讓她失落離開的原因一定不是單一的,但她的才幹不該流落荒野的,你把她找回來,也算是幫她圓夢了……”

    說完,蘇謙閉上眼睛,仰起頭,許久都沒有再言語,氣氛沉悶到有些可怕,而他保持了這個姿勢許久之後,又將頭轉向背對我的一麵,我心中惱火著,思緒卻被蘇謙的這番話打開,蘇茉在商場叱吒風雲我早有耳聞,從無到有,一手創立了“捷安百貨”,眼光獨到,善於瞄準市場,最終卻遭人算計……但在我的記憶裏,她的雷厲風行從未帶到我的世界中,她始終是一個溫柔、善於持家、善於照料人的女人……我頹廢到低穀的那些日子,她恰好在事業的上升期,可她從來不在我麵前提工作,每次照料完喝醉的我,才驅車到公司處理事務,當這些事情後來從辰逸口中得知時,我才知道她是多麽一個隱忍、上進的女人,那些喝醉的日子,我從來沒有在十二點之前消停過,而她每天傍晚見我時,也都帶著黑眼圈,然後笑著給我帶上一盒我最愛吃的煎包,陪我在紙醉金迷中日複一日……

    ……

    思緒就像一個滲著水的河堤,一旦裂出一條縫,便再也不能輕易堵住了,我蹲在病房門口的地上,一遍遍的接受著思緒的搜刮,直到那些精心隱藏的過往全部被晾曬在陽光下,才意識到有些疼痛是躲避不了的。

    在我思緒翻湧時,六個步伐一致的黑衣男子從電梯裏下來,蘇溪將我從地上拽起來,說道:“我找保鏢來接替我一下,走,喝酒去。”

    此刻,我倒是希望用一些酒精麻痹自己,便與她一起下了樓,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飯館坐了下來,等菜期間,酒先上來了,我與蘇溪一人開了一瓶啤酒,不計後果的喝著,似乎想在這可以安慰疼痛神經的液體裏,找到一絲生活的安慰。

    蘇溪與我碰了一個之後,對著瓶子便喝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她過得似乎並不太順心,否則不會把情緒都淹沒在酒水裏。

    菜上齊後,我卻沒有太多胃口,將更多的興趣放在了酒上,直到幾瓶啤酒下肚,肚子有些撐得慌,這才停下來。我沒有繼續陪蘇溪喝,隻是有些失神的聽著窗角風鈴撞擊的聲音,我很想說上一些分擔的話,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誰會真正理解另一個人的痛苦,她需要學會自我適應。

    喝多了就再住一晚,明天回去吧!”

    這樣的套房,即便是醫院,我也並不在意多住幾天。”

    你真會精打細算……”

    這是出於生活的本能,你不會隻能說明你缺乏基本的生活技能。”

    蘇溪微微一笑,我們便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中,一起透過窗戶看向那被陽光包裹的城市,我習慣性的點上一支煙,蘇溪也習慣性的沒有表示反感,卻在一個長長的哈欠後,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我一聲輕歎,吸了一口煙,再次眺望著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明明是滿身疲憊,卻被陽光包裹的那麽溫柔,像春暖花開中的花朵,我漸漸入神,任那窗外世界多虛假。

    我看你思緒萬千,你是在考慮蘇茉的事情嗎?”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說這些又有什麽意思?”

    你想知道她的下落嗎?”

    我在思緒萬千中,情緒忽然被蘇溪冷不防的一句話調動起來,坐直了身子,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問道:“這麽說,你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