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她會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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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中午,我做好午飯以後,將飯菜擱置到了她的房間,怕自己的存在影響到她的食欲,放下飯菜便離開了她的房間,然後自己隻喝了一些湯後,便躺在房間裏翻來覆去,因為我在醞釀著該如何開口把這一切告訴爸媽,即便我極其不願意麵對這件事,可也必須及早開口,畢竟離我和安沐預定的訂婚時間隻有一周左右了。

    我捏著手機半天,最終牙一咬撥通了老爸的號碼。

    老爸那頭似乎在忙碌,在一陣極其長的煎熬和等待中,他終於接通了電話,我問道:“爸,廠子裏很忙嗎?怎麽那麽久才接電話?”

    不忙,請了半個月假在家,剛剛和你媽在幫你房間弄一些釘子,準備給你們掛寫真用,你們什麽時候回家。”

    不用忙活了,我們暫時不會去了。”

    沒幾天時間了,抓緊回來吧,你媽天天念叨!”

    爸,您心髒不好,把電話給我媽,我跟她說個事。”

    老爸一愣,但卻特沒意識到什麽,按照我說的將電話交給了老媽。

    媽,你們……”

    哎,兒子你說,你媽聽著呢!”

    你們去把訂的酒桌退了吧,順便告訴親戚,我和安沐可能訂不了婚了。”

    孩子,你說什麽傻話,是不是和安沐鬧矛盾了?我說每天一個電話的安沐,昨天下午怎麽沒給我打電話,小兔崽子,你一大老爺們可不能欺負人家一姑娘!”

    安沐流產了。”

    孩子他爸,你來接電話,你兒子肯定瘋了,瘋言瘋語!”

    我疲倦的揉了揉眼窩,隻聽老爸接過電話後,還沒說上一句話,電話便又被老媽拿過去,氣急道:“我讓你們老老實實在老家待著,非不聽話,臨訂婚了你給我弄出這檔子事兒,真是苦了安沐這孩子了……我和你爸下午就過去!”

    媽,你千萬別過來,安沐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你,讓她自己消化一段時間吧!”

    老媽歎息了一聲,什麽也沒有再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

    這個下午,安沐吩咐韓秘書找的律師,在夏韻的陪同下來到了17號住宅,商議交通事故的後續處理。

    我木訥的站在一旁,聽安沐講述著事情的經過,院子裏陽光明媚,這種後半夜下雨,白天便是晴天的天氣,是蘭州秋冬季節的常態。可是這溫暖的氣溫卻托不住我那顆搖搖欲墜的心,仿佛在下一刻便會破碎似的。

    律師當即記錄了所有消息,並承諾會認真走訪,實地調取肇事者信息,再決定最終是否起訴肇事者。我可憐的安沐,在受到如此重的肉體和精神創傷之後,竟然還是不忘考慮肇事者家境是否能夠受得了撫慰金的賠償,她害怕因為這個已成既定的災難再禍及肇事者家人……

    律師在整理文件的時候,夏韻就這麽抱著安沐,同為女性的她,可能更知道孩子意味著什麽。可夏韻是幸運的,她堅強並且幸運的挽回了雷子,最終讓孩子得以痊愈。

    等到送律師出門時,我終於得以和夏韻說上幾句話。

    風沒有方向的吹著,我吐出一口長長的煙,直衝夏韻而去,她卻沒有避開,依舊是等待的神情看著我。

    我隻是將煙捏在手上,沒有再吸一口,坦然道:“這段時間還得請你多上點心,沒事自己一個人多往這兒跑跑,她需要你開導。”

    安沐不語,可她一定理解我話裏的意思,她是那麽的聰明。

    放心吧,我會過來的。這段時間兩個孩子學業都很忙,秀秀又搬過去和鬱馨住了,沒時間帶過來。”

    我捏著煙嘴,把弄了一會兒,再次重重吸了一口,讓煙霧從肺裏痛苦的走了一圈後才吐出,苦澀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現在覺得自己六神無主,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了。”

    夏韻打斷了我,她回以我堅定的麵容:“錢辰,我希望你振作,兩個人在一起不是隻能甜蜜不能同甘共苦,即便你犯了嚴重的錯誤,也要在這個時候站起來,讓安總看到除了孩子以外,她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每年以外流產的不知多少,這次安總是完全流產,以後恢複了再要個孩子便是了,切不可讓她出現其它心理上的障礙!”

    我不解的看著她,手中的煙頭卻已經燃到了盡頭,燙了我的手,趕忙扔掉。

    你有所不知,當時我接到了安沐爸爸的電話,本來打算去他那邊吃個晚飯的,安沐不想去便留在家中。可我在半路接到了慕青父親的電話,說慕青低血糖摔到撞到了頭部,他人在外地,便讓我過去看一下,當時我隻是出於朋友的關心,去了醫院,手機又不巧關機了,當時也沒在意,沒想到安沐怕我一個人去她父親那邊感到為難,就想同我一起麵對,卻不料在往這附近馬路上打車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她完全聯係不上我的時候,卻恰好在醫院看到我和慕青坐在台階上……失去孩子的打擊加上我“出軌”,所以導致了我們現在分手的局麵……”

    夏韻平靜的聽我講述完,顯得有些猶豫,但還是對我說道:“你真的不該再用平常心去對待你口中和你心中的那個朋友了,因為她還有另外的身份,你的“前女友”,我記得當時安總能夠允許你去尋找蘇茉,為什麽卻不願意見到你去醫院探望慕青呢?你永遠不要把男人的邏輯套用在女人身上,安總身上有一種淡然的寬容與大度,但並不代表她能夠容納一切,你別忘了她還是個女人!”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人在最無助的時候,總會本能的想起那個曾經給予自己最多保護的人,否則安沐也不會如此介意我沒出現在車禍現場。

    那依你女性的思維幫我分析一下,安沐還能原諒我嗎?”

    這個還得看你,讓她絕望的是你,給她希望的也是你,如果不對你抱有希望,又何來絕望這一說,你說是嗎?”

    我沉默……夏韻回頭看了看院子,再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載著律師離開。

    夏韻離開以後,我在原地站立了很久,仔細消化著她的忠告,她說的對,如果安沐決意分手,以她的性格,斷然不會再讓我踏進17號住宅半步,可在出事以後,她總是用滿含失望的眼神看著我,如果不是還抱希望,又何來失望呢?

    ……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每天看著安沐服完藥,做好飯以後才離開去酒吧,並且我在無形中顛倒了作息時間,晚上去酒吧徹夜工作,白天休息。

    這或許是我逃避現狀的一種方式,也是怕自己整日出現在安沐眼前,讓她心生反感排斥我。

    為了方便工作,我買了一輛摩托車代步,原本以為日子會這麽平靜的繼續朝前推進,可是在11月28號這天早上,我剛從酒吧下班回來,卻發現安沐離開了17號住宅,不知去向。

    今天原本該是我們訂婚的日子,在我們心中,這本該神聖歡樂的日子現在多了幾分苦澀的味道。她身體剛恢複一些,甚至連車子也沒開,能在這個寒冷的早晨去哪呢?

    電話已經關機,安啟陽那邊她不會去的,現在紮尕那已經是降雪天氣,稍微排除可能性,在打電話詢問夏韻和鬱馨之後,隻剩下姑媽了。

    意外的是,從姑媽處聽到了兩個讓我震撼的消息:一、姑媽並沒有接到安沐任何要去的信息。第二、姑媽一直克製自己過來看我們,她在從安啟陽處聽到安沐流產消息以後,希望我能夠安撫好安沐,所以並未出手幹預。

    在聽到安沐走丟的消息以後,她立馬準備趕過來,示意我抓緊到附近找找。

    戴上頭盔,我開始騎著摩托車穿梭在大街小巷,如果安沐沒走遠的話,按照我的了解,她可能去的地方隻有三個,中山橋、遊樂場、爸媽住過的老屋子。

    ……

    她已經一周左右沒出門了,選擇在今天出去,肯定是心中有些心結沒打開,因此我第一站便選擇了去爸媽住過的老房子,可當我滿懷期待的趕到破舊小區的時候,門是緊鎖著的,這樣看來她應該沒來過。

    我那原本滿懷期待的心情頓時被狠狠地抽了一下,莫名的害怕起來,如果她連老屋子都不曾來過的話,那去遊樂場的幾率就更小了,如果她真的就這麽不聲不響的離開,對我來說未免太殘忍了。

    太陽慢慢的升高,我按照就近原則,騎車趕到還未開園的遊樂場,再一次失望了……

    三個地方直接被排除了兩個,一種莫名的失落感頓時在我的思緒裏蔓延開來……我將所有寶壓在了最後一個地方,也許,中山橋已經成為她在這座城市中唯一的避風港,或者是她需要在這樣一個日子裏找到一些安慰和寄托。

    等我趕到中山橋附近時,將摩托車鎖了起來,放置在停車處,然後小跑著前往遊客並不太多的中山橋。整個黃河風情帶慢慢都是我們的記憶,記得去年第一次和她來這邊的時候,她還攜帶著防狼噴霧,對我充滿敵意。如今,卻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河邊的風很大,我卻跑出了一身汗,因為我太害怕錯過了,我害怕我們像電視劇中演的那樣,我剛到,她恰好離開,就這麽毫不留情的錯過了。

    我一邊跑,一邊回憶,其實有時候,有很多事你原以為已經忘記,然而沒有。

    那些小事一直在你心底的一個角落,你不知它什麽時候便會歇斯底裏的顛覆你的一切,揭開所有傷疤,在反複的疼痛折磨著,直到你的生命盡頭。

    即便是在生命的盡頭,你也會懷念每個角落裏散落的愛情時光,因為它們組成了你的記憶與感情。這些年,我經曆了那麽多荒誕的事情,直到這一刻才明白:路途隻是一個念念不忘失去的過程,而我們的視覺焦點讓我們錯過的,都是為你篩選,該被遺忘的東西。

    幾步之遙,中山橋就在眼前,安沐會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