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冒充爆發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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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元明好似很享受此刻的造型,還抬起腳讓我看了看他腳上的黑色手工棉鞋,原本昨晚上那個棱角分明,hold住全場的搖滾歌手,如今變成了一個丟在人群中都引不來路人圍觀的鄉村大老爺們。

    秀秀,你今天這造型是你爸給你搞的吧?”

    叔叔怎麽知道的。”

    看你爹那遭雷劈的造型。”

    夏元明一臉瀟灑自在的踱步到我身旁,那胡子畫的跟掉炭火裏似的,回頭對著牆角吼了吼道:“都走一路了,還沒適應啊?藏著掖著做什麽呢,出來亮亮相。”

    在我一陣不明所以中,牆角走出來一個頭戴墨綠色圍巾,臉上帶著個極其不搭調的白色口罩,渾身顏色花的跟調色盤似的女人。不用猜,她應該是那個曾經極其崇尚個性的短發美女鬱馨,隻是萬萬沒想到,在夏元明時尚風暴的肆虐下,她如今也是這般造型登場。

    夏元明衝我做了個撥弄吉他的姿勢,然後亮相般的轉了一圈道:“看我這身行頭咋樣?”

    球樣!”

    鬱馨噗嗤一笑,剛掉落下來的口罩又被她慌忙帶上,然後推了夏元明一把,惱怒道:“錢辰評價最中肯,以後簡直沒臉見人了。”

    我隨鬱馨的話附和道:“我說夏元明,你低調出行也不用這般著裝吧?我問你:昨晚那個嘶吼、呐喊到聲音顫抖的搖滾歌手哪裏去了?”

    顫抖什麽呀,那是凍的。”

    我難以想象如此奇葩的場景要是被那些歌迷看到,號稱“憂鬱歌手”的夏元明會不會顛覆他們的世界觀,可這些倒也都不打緊,至少那個歌聲中充滿傷悲的歌者,已經逐漸遠去,留下的是一個慢慢被幸福占領的平凡男人。

    看得出來這次演唱會後,這一家三口的精神狀態在發生著變化,但從這奇葩且隱秘的著裝上來看,夏元明仍然害怕這個剛剛組建的新家庭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所以他依舊選擇這麽低調的帶著秀秀和鬱馨外出。

    我和秀秀頂了頂額頭,一把抱起了她,隨同夏元明和鬱馨一起往家裏走,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紛紛注視著這造型奇怪的一家三口,可倒還真沒有人認出來這對父女昨晚讓多少年輕人為之瘋狂。

    鬱馨,你給秀秀找了個聲樂老師,叫高麗娜?”

    走在我身旁的鬱馨點了點頭,繼而問道:“怎麽了,你也認識她?”

    我表示自己隨口一問,心中卻再次一涼,這間接證實了夏韻說過的話,安沐真的沒有回來……

    ……

    回到家,打開門之後,夏元明給我扔過來一支煙,再次吞吐著那熟悉的味道時,我平靜了一下午的心,忽然便不再平靜,一種突如其來的衝動好似提醒著我:我想去國外找安沐了。

    可當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內心突然湧出一種叫做人海茫茫的感覺,世界很大,可我們卻很渺小。

    鬱馨有些看不過去我沙發上的雜亂,在我多次婉拒後,堅持和秀秀幫忙收拾著,我也便不再見外,學著夏元明一樣,端著個塑料凳坐在院子中,望著前方落著水滴的屋簷。

    隻坐下幾分鍾,我便有點扛不住了,夏元明這缺德的抽完煙便將雙手重新攏在袖子裏,縮著頭,整個人好似被揣進了一床棉被裏,而我卻被冷風灌得齜牙咧嘴,雙腿哆嗦到麻木。

    坐在冷風中,我才知道很多情緒都是在吃飽穿暖的情況下衍生出來的思維,此刻,我隻想再加一條秋褲。

    凍得鼻涕橫流中,口袋中的手機不安的響了起來,是孫夢雯的,接通後她並沒有立刻說話,好似又問了問身旁的滕子,這才說道:“錢辰,滕子問你還記不記得雁灘家具市場附近的那家舌尖尖牛肉麵館。”

    記得,怎麽了?”

    那好,他在開車,說你那兒離那邊不遠,你抓緊時間開車過來,我們免費送你看一場好戲。”

    聽著孫夢雯並沒有帶著憤怒的言語,我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些什麽,但是事情不會那麽惡劣,那會是什麽事呢?

    在我琢磨中,聽著電話裏的掛斷音,我有些措手不及,對身旁的夏元明說道:“我可能得出去一趟。”

    晚上回來吃飯嗎?”

    目前還不太清楚。”

    要是回來就提前說一聲,我們今晚打算在你這做頓飯,你這兒四周居民都是早出晚歸上班族,閑人少,不像鬱馨那邊……”

    我點了點頭道:“冰箱裏什麽東西都有,連買菜這個環節都省了,隻是你們公司肯允許你這麽悠閑?”

    元旦節開始忙活,這幾天都很清閑,要不是從前的家熟人太多,真想回去轉轉……”

    我從夏元明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種身不由己,難怪他能在這兒一言不發的坐上半天。

    我和鬱馨、秀秀打了聲招呼,回屋裏又穿了件厚實的衣服,帶上頭盔手套便往雁灘趕,可心中並不確定孫夢雯口中的驚喜是什麽。

    ……

    沿著送走安沐的哪條路,我抄近道迅速的到達雁灘家具市場,找了一個停車處將摩托車停好,便在舌尖尖牛肉拉麵管等待著滕子和孫夢雯,也許是他們的路程相對較遠,等了約莫十分鍾,才見到他們帶著兩個人,匆匆朝我跑過來。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四個人,孫夢雯卻顧不上和我說話,隻顧著雙手支撐著膝蓋大口喘息,與這種疏於運動形成鮮明反差的是滕子以及身後的兩個陌生男子,有些驚訝的看著孫夢雯,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對疏於運動的人而言,足夠上氣不接下氣了。

    休息片刻後,孫夢雯終於直起腰來,臉色卻有些煞白,拍了拍胸口道:“心髒不好真是個負擔,看來我還得多加鍛煉。”

    我已經被孫夢雯這一出擾的忘記來的目的,提議道:“要不你再休息休息?”

    滕子看著我笑,孫夢雯卻說不出的嫌棄,道:“你看滕大戶笑出了一臉褶子,我要是真去休息還不得被他笑話個三五天啊!別耽擱了,我們過去吧!”

    神神秘秘的還帶著兩個人過來,現在可以跟我說到底去哪了吧?”

    哪來那麽多問題,我和滕大戶都不會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有好奇心自己揣兜裏去。”

    不會給我帶進什麽犯罪窩點吧?”

    你看你滿臉犯罪的樣子,不進窩點我都想給你帶走。”

    孫夢雯這一番毫不留情的拆台,讓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冷漠男子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說話間,我們七拐八拐的走進了一個小巷子,這裏恐怕是這一片最亂的地方了,這裏很陰暗,雪好似一點也沒有融化,幾乎每個路口都堆放著垃圾,還有那叫喚個不停地狗,沒等我再問,孫夢雯自己主動說道:“好了,差不多到地點了。”

    我索性故意擺起架子,就是不開口詢問這是什麽地方。

    孫夢雯看了看故作姿態的我,伸過手來就要揪我耳朵,拆穿道:“現在故意玩深沉了是不是,四周沒人你嘚瑟個屁啊!我告訴你,這兩個人是我從保安公司請過來的,今天你要是不服,專治你。”

    滕子收起玩笑道:“別胡鬧了,她出來了。”

    我和孫夢雯一起朝著滕子望的方向看去,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隻見昨晚還衣著光鮮,揚言要一擲千金買下酒吧的白蘭,此刻披頭散發,身穿普通的灰色棉衣棉褲,提著垃圾袋朝對麵的垃圾堆走去,不禁頹廢還稍顯狼狽。

    孫夢雯打了個響指,走到白蘭必經的巷子口等待,片刻之後,扔完垃圾回來的白蘭見我們正站在離她家不遠的地方。

    她有些慌亂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好似能將自己扮成路人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似的,孫夢雯示意了一下,兩個保安一前一後盯著了白蘭。此時的白蘭,像一個卸了妝的素顏明星,生怕自己暴露在眾人麵前似的,硬闖看來是沒戲了,便捂著臉蹲了下來。

    孫夢雯一直看著我,也許她在等我的表態,也許隻是習慣性的沉默,片刻後上前問道:“說,為什麽要到酒吧冒充爆發戶,是不是想詐騙?”

    白蘭捂著自己的臉,隻是蹲著,一句話也不說……

    ……

    盡管昨晚經曆了一次極其失敗的溝通,甚至彼此威脅,但我依舊沒有丟失了職場的儀態,對白蘭說道:“我想你在這兒蹲著是解決不了問題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仔細聊聊這前因後果,你到底是受人指使,還是有意詐騙。”

    我不是詐騙,你們才是詐騙的。”白蘭忽然抬起頭,說完又捂住臉低下頭。

    我輕聲的歎息,終於對她說道:“看來你是鐵了心的把這場戲演到底了,那好,我們奉陪。”

    一向不善言辭的滕子好似丟失了耐心,罵咧咧的說道:“對於這種裝逼打臉情節的劇本,就該給她一個狗血劇情,直接送警局去。”

    當滕子說起要將白蘭送去警局時,她終於停止了對抗,然後鬆開了捂住臉的雙手,一刹那,我感到非常訝異,因為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這種紅腫完全是因為過度哭泣所導致的,難怪她會這般的恐懼。

    白蘭從地上站起來,終於直麵著我們說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才肯罷休。”

    孫夢雯雙手背在身後,圍繞著白蘭轉了一圈,然後用極其嚴肅的口氣問道:“我們怎麽樣都不會輕易罷休,除非你將這一切荒唐行為給我們說出個充分的理由出來,否則,我敢保證你肯定會因為詐騙罪被起訴。”

    白蘭看了看我,眼神中流露出的神色卻是複雜的,可是我並不明白這複雜的眼神背後,究竟意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