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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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表情充滿疑惑的看著自己的香奈兒高跟鞋,隻看了一眼,麵色便難看了起來,隨即蹲下身子,用手緊緊的攥著鞋跟處,表情充滿了傷感又參雜著失落,輕聲的自語著:“這雙嶄新的高跟鞋我穿了那麽多年了,是我最珍愛的鞋子,原本以為還能穿著它繼續走以後的日子,卻忘了什麽東西都有壽命……”
既然是你珍愛的東西,為什麽不精心收藏起來?”
淚水在白蘭的眼眶中打著轉,卻倔強的沒有落下,她從自己的手提包裏拿出紙巾仔細的擦了擦,又很講究的走到擺放很遠的垃圾桶旁,將紙扔了進去,回到我身邊後,接著話題說道:“送你鞋子的人是希望你能穿著他的心意走好每一步,這雙鞋子在十幾年前市價也幾千塊錢,若是我讓它在鞋櫃裏沉睡著,恐怕才是最大的褻瀆吧,物盡其用,就是最好的方式。”
這種異於常人的解讀方式,倒也是一種生活態度,我無從反駁。
白蘭的情緒慢慢平複了下來,她隻是看著我,不再有過激的言語,我卻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問道:“剛剛聽員工說你新帶了幾個人過來,人呢?”
我讓他們幫我去找房子了,這次回國我也想把過去的事情都懷想一下,到處看看。”
我有些弄糊塗了,按理來說我對白蘭已經很熟悉了,可是總覺得眼前的她有些陌生,便試探性的問道:“你是不是最近接了新戲在醞釀情緒,還是已經帶入人物了?”
你好像對我行程安排挺了解的啊?”
我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明的情緒,盯著白蘭看了許久,說道:“為什麽不做真實的自己?”
白蘭聳了聳肩,將手中的煙灰彈了彈,隨即又仰頭將口中的煙霧盡數吐出,默默的看著一片蕭條的樹林,道:“說的容易,可做起來真的很難,這些年,我一直在百老匯演話劇,可我到現在都沒找到自己,總覺得我活在別人的生命裏,那種對生活的張力遠遠不夠,時隔多年,我帶著自編自演的劇重回蘭州,就是希望能讓大家通過這部劇了解何為生活的本真,何為生活的本源……”
你真的不像白蘭,可又那麽的像,難不成你有人格分裂?”
我從未像過她,何來人格分裂一說。”
我從煙盒抽出一支煙,卻沒有急著點燃,突然有些頓悟,道:“難不成你是白芷?”
那你當我是誰,難道隻看皮囊把我當成了白蘭?”
我的天,你真是白芷,可白蘭明明說你已經……”
她笑了笑,反問道:“說我死了?”
我回應了她一個笑容,也不知道怎麽繼續下麵的對話,就這麽將手中的煙反複的捏著,許久才對她說道:“除了下巴的一顆痣,還真看不出來你們之間的區別,你打不打算去看看她,她就住在雁灘那塊兒。”
她搬走了!”說完,白芷掐滅了煙頭,轉而向路口處看去,再也沒有說話,表情卻充滿了複雜,似乎白蘭也給了她很多無法改變的無奈,麵對這些無奈,她能做的也隻有忍耐,可其中的很多原因我並不知曉。
……
我有點想明白了,年前我們找到白蘭的時候,她依舊選擇欺騙了我們,拿著白芷演出的報道給我們看,謊稱是自己輝煌的過去,我們最後居然都在她滿臉沉浸和傷感的表情中,相信了她告訴我們的故事……命運真是一把可以雕塑萬物的刀,世間竟有如此相貌神似之人,同時愛上一個人,性格卻截然相反……即便白蘭徹頭徹尾的在撒謊,可我仍然願意相信她說的部分事實,也許她是真心愛著老馬,我清楚的記得:在那個昏暗的院子裏,當她提起老馬的時候,眼睛好像泛著光……
能陪我走走嗎?”
我沒有拒絕白芷的請求,點了點頭跟在她的身後。
路在我的眼前沒有盡頭的延伸著,走了一會兒,白芷忽然轉過身來說道:“一切都變了!”
可不是,畢竟你離開那麽些年了。”
白芷收起了笑容,好似被我的情緒影響,一聲輕歎,許久才對我說道:“如今拖著雙腿走在物是人非的景色裏,好似看到了一種深刻的錯,也就是那麽一個簡單的中午,我卻撕心裂肺的和他分手了,而曾經為彼此做過的一切,最終也隻是化成一些散落的片段,從前把一切丟的那麽幹脆,如今卻回過頭想著一片一片拚湊起來,想來真是可笑……”
即便我此刻的狀況和白芷並不相同,可卻能感同身受的從她話語中聽出一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仿佛是與生俱來的。
很多朋友知道我這次回國找人,都笑我太傻了,在朋友眼中,我這個人,還是這麽的不得生活的要領,總把感情當作兒戲,可是,我也很無奈,也依然沉溺在這份已經結束的愛情中不願意醒,但也終究挽回不了什麽。”
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直到快吸完時,才對白芷說道:“白女士,您知道蘇照月嗎?”
當然知道,我已經讓學生們去找她從前的住處了,你怎麽認識她的?”
我現在和她女兒在一起。”
你是說安沐?”
我連忙點頭道:“就是她。”
那她現在人呢?”
這個問題觸到了我最深的無奈:“昨晚就開車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聯係不上。”
她笑了笑,反問道:“看樣子是鬧矛盾了,沒事,都會好的,等見到她了,我幫你規勸規勸。”
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
白芷又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從包裏拿出墨鏡帶上,轉身往回走,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於是我又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看破後的平靜,想來,她更傾向於追求一份平靜、平凡的生活,而老馬曾經帶給她的無奈和傷痛,她也漸漸看淡了!
我點上了一支煙,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了些才向她走去,她摘掉了墨鏡,表情卻變得很輕鬆,這讓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可與我相比較,她看上去更懂得如何灑脫……
我向她問道:“能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嗎?”
她笑了笑,反問道:“看來,上次寄的吉他和樂譜是你簽收了吧?這兩樣東西是老馬留給我紀念的,回國之前我都寄了回來,知道被簽收了我別提多高興了,這才下定決心回來的……今天我打算像從前一樣,坐在酒吧的櫃台上唱首歌,然後一杯酒從午後喝到天黑……”
我忽然有些慌張,那把吉他被我送給了宋勇餘,就連樂譜裏的很多歌曲都被他盜用去了,如今,白芷歸來後舊事重提,對她這麽重要的東西,卻被我送人了,而且是送給了一個自私狹隘的人……
白芷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麽表情,難道簽收的時候吉他受損了?”
看著白芷緊張的模樣,我忽然有了一種如鯁在喉的尷尬和慌張,這事發生的太荒唐,一時間,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和她交代……